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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你搞出來的事情,你好意思問我?”


    我本來就很看不慣他這作風,看到她這副假裝微笑其實從喉嚨裏小聲和我不耐煩說話的樣子就更加來氣了。


    “老娘也不想的啊,我現在跑去死兩次好不好。”


    唐茹倒是一副奈我不何的樣子,看著我將胃窺鏡的儀器收迴來。


    “醫生,今天我的情況還好吧?”


    這女人竟然馬上換了一副甜美的聲音人畜無害地笑著對我說。


    “還行,可能心有點問題。”


    我無語地說道,冷聲說道。


    “不會吧醫生,心髒又有事了。”


    旁邊的唐茹的父母馬上緊張兮兮地湊上來。


    我頭也不迴就走出去,不想搭理這個唐茹,身後的護士倒是替我解釋說我就喜歡開玩笑。


    這事情現在弄成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理了,唯一的想法就是等陳樹想辦法了。


    畢竟我可出了一大部分的錢來雇他的。


    我出來之後沒有馬上去巡另一個病房,而是先去看了看晚上死的那兩個人的情況。


    昨天死的那兩個人一個已經是泌尿科裏麵堪稱情況最嚴重的人了,一般來說泌尿科的死亡率並不高,所以這個人突然去世聽說泌尿科的主任暴跳如雷。


    我可以想象他的狂躁,畢竟他那個科室有超過七成的病症都是和死不太拉的上關係的。


    至於心內科的那個就比較常見了,聽說心內科那邊沒有當一迴事,因為確實本身已經也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了,其實也撐不住幾天。


    這麽說的話,小梅挑的都是一些虛弱到不行的靈魂了,幾乎陽壽要用盡,才會出現這碼事。


    這個小梅在醫院這麽搞,早晚要出事,要麽就是我們出事,要麽就是她魂飛魄散,事到如今,我已經不再心存希望可以讓她好好超度離開這裏了。


    用陳樹的話來說,我身上已經已經牽連了很多和她的因果了。


    陳樹到了下午的時候早早地就來了醫院,樣子似乎有點一籌莫展。


    “陳樹,這事情你看怎麽個處理法?”我看他這個樣子,於是試探著問他。


    “我現在一時三刻也想不到什麽好辦法,不過我打算今晚上去唐茹家裏看看。”


    陳樹想了想才對我說道。


    “不是吧,我在說小梅的事情,你一直這麽關注唐茹和落落那邊幹什麽?”


    “你傻啊,不先解決唐茹的問題,誰幫你解決小梅的問題?”


    陳樹倒是馬上楞了一下,對我說道。


    “什麽意思啊?”


    我沒有跟上陳樹的思路,隻好問道。


    “小梅的事情是你身上的因果,你當時到了鄉村醫院看到這個情景就不應該出手的,你之前不是很正義的話,說什麽以眼還眼,怎麽那時候你又昏了頭了?”


    陳樹沒有解釋清楚,反倒是直接罵了我一頓。


    我當時其實有不少原因,因為泰哥畢竟是個大人物,他這種位置的人在當時的情景下要我幫忙,我總不能直接噴他一臉說你就活該等死吧這樣啊。


    不過後麵幾次其實我確實有機會可以撒手不管走的,可是也陰差陽錯沒有這麽做。


    “那時候的情況太複雜了,你又沒上過班,我怎麽跟你解釋。”我迴答得有些心虛。


    “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一切都是有因果的,小梅慘死,怨氣集中在殺人者身上,她向林東報仇,說不定本來就是林東命中氣數,現在因為你打岔,命數改變,小梅原本報仇之後怨氣散去就投胎了,結果因為你一路來到醫院,無辜奪走三條人命,這些債可全跟著你的。”


    陳樹罵完我還狠狠地嚇唬了我一頓,讓我頓時汗毛直立。


    “不過做這一行是這樣的了,放心,我身後年少不經事的時候也背了不少。”


    “得了吧,你哪裏年少的時候,你現在就是年少的時候。”


    我在害怕之餘也忍不住馬上吐槽了他一下。


    “那你說的這麽恐怖,現在到底應該怎麽做才對啊?”


    不過我不得不承認,被陳樹這孫子這麽一說,我發現其實挺有道理的,如果再讓小梅這麽搞下去,這醫院早晚會發現的。


    “其實我們有一個絕對安全的方法,不過代價很大。”陳樹故作神秘地說。


    “有辦法就說出來聽聽,故作神秘的幹嘛?”我白了他一眼。


    “就是什麽都不幹唄,這還不簡單?”


    “什麽都不幹在這裏坐著等死啊?”


    我頓時對陳樹這條絕對安全的方法嗤之以鼻。


    “當然不是等死,隻要等小梅用這種方法殺人多起來,地府的無常每次上來都勾不到魂,很快此地就會被地府認定陰陽失衡,大妖作祟,到時候陰兵借道,甭管她是什麽千年鬼王都沒用,到時候自然一切安寧。”


    陳述這個提議說實話,十分吸引。


    他說的這種方法類似於依靠程序本身的運作規律,根據破書第三冊所述,如果地府認為一個地方陰陽嚴重失衡,有大妖亂世,為了平定一方平衡,就會陰兵借道上來,重新恢複秩序。


    簡單地說就是不自己寫代碼一個一個清除bug,反而是不斷堆積這些bug直到係統內部自動全部重置,恢複秩序。


    “不行,這指不定要死多少人,不能再死人了。”我雖然腦子是這麽想的,但是馬上就拒絕了這個提議。


    “喲,現在你倒是這麽關心病人們的安全了,那當初你就不應該幫國泰藥企。”


    陳樹冷笑一聲看著的我。


    “行了行了,少罵我了,我們現在還有什麽補救措施不?”我知道這小子就是喜歡抓住一切機會搞我心態,馬上問他。


    “所以我才說啊,用白麵來打冤魂,是我們最省力、最有效的方法,我知道那個白麵對你挺好的,至少沒有一直在攻擊你。”


    陳樹又重複了他這個話,從昨天他開始布陣以來,他已經不止三次提到這個事情。


    “何以見得啊,她昨天還用針紮我,搞得我用柳葉條抽了一晚上。”我馬上不同意他這個說法。


    “你這話就不對了,她那一陣如果是要你的命,你早就醒不過來了,白麵是不會說話的,也許她在跟你溝通?”


    “用針紮我來跟我溝通?她是用針紮我的頻率在敲摩斯密碼啊?”我對陳樹這個推論哭笑不得。


    但我自信想想,又迴憶起那一針紮下來的時候,在我腦子裏迴想起的那些畫麵,頓時又感覺這事情好像說起來還有點靠譜。


    “不一定,你別管為什麽,總之她對你有好感是好事,至少她穿牆救過你,帶你躲過小梅,昨天還幫你出來,我也是知道了這三件事才決定今晚去唐茹家的。”


    陳樹馬上對我說道。


    “今晚去唐茹家到底幹什麽?”我還是不明白。


    “去解決這個白麵的問題,隻要這個白麵的那口怨氣可以吐出來,那她就再也了無牽掛,可以借用來對付小梅了。”


    陳樹似乎早已經在心中有所部署了。


    “都了無牽掛了,那意思就是已經不是白麵了,還能對付怨氣這麽重的冤魂?我看你是在打什麽壞主意吧?”


    “你別管,反正我保證不會對任何一個活著的人造成什麽損傷就是了。”


    陳樹倒沒有否認,而是給我扯到另外一個話題上去了。


    我最後也沒有再反對他這個提議了,畢竟這方麵到最後其實我還是要聽他的,所以基本上其實是沒有什麽反駁的空間的。


    我知道唐茹今天還沒有能出院,但是根據她現在胃部康複的情況來看也不遠了。


    落落為了複仇而變成了白麵,理應陰氣很盛,能力很大,按說她能在第一次手術結束當晚就將其他釘子重新放迴去,再這麽做兩三次也不是問題。


    但是為什麽突然就完全好像消失了一樣,完全不找唐茹麻煩呢?


    我沒有明白它們之間的關係,唯有猜想小梅這個冤魂和落落這個白麵之間互相產生了影響,所以落落才過不來。


    不過這個猜測連我自己都覺得非常不靠譜,別都不說,昨天落落一樣可以來到病房,隻不過她拿釘子不是紮唐茹,而是紮我。


    我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那些畫麵,重新投入到工作裏麵。


    帶著劉小彤很快就開始在icu裏麵幫忙看著那些重症患者,如今醫院裏麵那些重症病人逐一去世讓其他各大科室都開始很注重這些人的死活,畢竟直接關係到他們各自科室的死亡率,可不是開玩笑的。


    原本今天我和劉小彤是應該在值班診室的,結果因為這個臨時調動也來到了icu。


    最近我們急診科的icu人多了不少,天氣開始轉冷,而且我們這個城市等他日到了最冷的時候恐怕隻剩下三四度這樣,到時候才是真正的疾病大爆發。


    我和劉小彤每人看兩張病床,四個屏幕裏有八個鏡頭,其中一個病人我剛進來就已經開始抽搐,我連他的檔案本都還沒來得及翻開,更加不知道他的情況了,趕緊先按了鈴聲再說。


    護士和主治醫師馬上進來幫我,將這個人重新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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