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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吧，你這個飯局是什麽飯局？”
我也沒有第一時間拒絕，而是問道。
“就是我父親非得要我見見的，說對我在醫院的前途有幫助的那種。”
龍正明嫌棄地搖搖頭。
“那應該不是大老板就是主任醫師以上了吧，難不成大龍生幫你約了院長？”
我一聽龍正明這麽說，突然意識到這個飯局可能連王主任都不迴來，唯獨是我被龍正明喊了去。
大龍生要瞞著王主任介紹什麽人物給龍正明認識，在我看來無非要麽就是藥廠的大老板或者是研發中心的，要麽就是熟悉內部最新一年政策的人。
反正說白了，我去總能撈到一點好處。
醫院尤其是公辦醫院你真要說賺錢其實也沒多賺，我們這行真正賺錢的地方之前已經反複說過，就是藥廠，因為一般而言一種藥尤其是特效藥或者是專治藥物，它的專利期大概是十年到二十年，一旦過期方程式會公布，法律上其他藥廠也可以跟進一樣的藥物。
所以基本上藥廠賺錢的邏輯是很清晰的，就是兩手，一手抓的是頂尖的醫生，尤其是那種研發領域裏的天才，拚命研究新的藥物，如果有藥物成功的話，十年到二十年的專利期有法律保護，甭管其他人有沒有本事生產都要坐著看，這段時間自然是獨銷獨利了。
至於另一手，自然就是抓那些老早已經過了專利期，大家都能生產的藥物了，普通一點的比如什麽感冒藥發燒藥，複雜一點的比如化療用的藥物，這些雖然乍眼看上去好像品種很多，感冒藥更加是大大小小加起來超過一百種，但實際上效果幾乎都一樣，就是看我們醫生開哪一種。
所以迴扣也是一個不可迴避的問題，藥廠能讓渡出來越多的利潤，醫院的科室吃到更多的肉，自然會願意更多的開你這種藥，除非你的藥廠牛到每個季度都能推出新藥，否甭管大小藥廠，最後還是要走迴這一條老路。
至於我們科室一直以來這方麵事情都是王主任在管，急診科也一直沒有人有足夠的本事和權力可以影響王主任這麽做，一直到龍正明這孫子到來。
不過說實話，我雖然心裏都清楚這些道理，但還是猜不到今晚飯局的人，因為說不定人家壓根就是想和龍正明套近乎，想要拉他去做藥呢，龍正明的專業知識可一點也不弱啊。
“你不說話，那就這麽定了，今晚上大概七點鍾我就過來找你，不過中午吃飯之前你得告訴我到底劉小彤跟不跟你去。”
沒想到龍正明這麽嚴肅正經的人，竟然也有一天會好像個雞婆一樣聽我的八卦。
“這有什麽不同嗎？”
“很明顯有啊，如果隻是你去的話隻可以直接開保時捷，但是如果你是帶劉小彤去的話我就要換一台四座車了。”
我愣著看了看他，果然有錢人的世界就是赤裸裸的殘酷。
“你可別這麽說啊，什麽叫劉小彤跟不跟我去啊，她如果去的話也是跟你去好不好。”我馬上想要澄清，但是與此同時又有點不想澄清。
迴想起之前陳樹半開玩笑地說過我的麵相就是那種特別容易遇到爛桃花的人，特別容易碰上那種有問題的女人，現在看來還真是。
我進來醫院這麽久，好像除了暫時急診科那幾個護士是正常人之外，幾乎碰到的女人別管是病人還是家屬之類的，通通都是有問題。
“行了行了，我很開明的，手下如果是正常上下班不影響工作的話，誰和誰在一起我沒什麽意見。”
龍正明一副好像我不想參與到這件事情上的樣子，馬上搖搖頭就走開了。
他那個模樣像極了高三的訓導主任，訓導主任抓早戀從初中一路抓到高中，但是基本上都會在高三之後就露出這副模樣，大概那意思就是“你已經馬上是成年人了，我管不了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至於對我悲觀嗎？
龍正明走開了之後，我沒有馬上迴去茶水間或者其他什麽地方，而是走出了醫院去外麵買了瓶水。
其實急診科裏麵就有自動售貨機，茶水間也肯定有白開水，我是故意走出來買水喝的。
其實自從我和龍正明熟上了之後，其他科室甚至是我們急診科本科室的人都會無緣無故走過來和我聊聊天互相認識一下，為的就是從我身上打聽到龍正明的事情。
畢竟龍正明可是龍家的末子啊，他進來醫院的時候，大龍生人是親自過來的，在急診科，即使是王主任也要給幾分麵子給龍正明的。
況且龍正明本身這個人誰的賬都不賣，又高傲又沉默，基本上可以說是很難相處的一個人，所以他們看到這麽難相處的龍正明竟然能和我相處得過來，自然而然地覺得我上位了。
但其實我能和龍正明做朋友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我是龍正明身邊唯一一個不把賬賣給他的人的，相處的舒服就是這麽簡單。
況且我就是一個頂酒的人，其實沒有這麽玄乎了，龍正明能去見的人都非同小可，怎麽會這麽輕易對我這個剛剛轉正的副手有想法呢。
我買完水大概等裏麵已經歇了一會了，然後才迴到值班診室，趕緊先去了巡房。
劉小彤今晚顯然氣色已經好了不少，我估計她已經連續三四晚睡覺都是身體一貼到床上就能睡著的那種人了，這種能吃能睡的人在醫生眼裏才是最幸福的人。
我沒敢真的跑去問劉小彤，主要是也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啊，這又不是我的飯局，我陪龍正明去還算拉得上關係，但是我自己已經是蹭邊去的了，還要再帶人就很奇怪了。
於是午飯過後我就去找了龍正明，告訴他今晚我自己一個，緊接著也沒聊上幾句就有病人送進來了，我們的血庫問題經過之前的冷空氣之後還沒解決，ab型血的血包儲存量幾乎都是空的。
我聽說王主任已經為了這件事情去和樓上反應了很多次了，但還是沒有給出一個最終的結果。
我不得不跑到次一級的醫院去借血包，雖然距離不算很遠，而且醫院拿了一台電動車給我過去取，但這個天氣實在太熱，而且今天的天空還特別清澈，連一點點雲層都沒有的，我就算是開著電動車也搞得整個後背都濕透了。
迴來之後我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就是很正常插管、輸血，這個病人是血液毛病，血小板裏麵的ro逆轉細胞缺乏導致了裏麵的造血係統產生故障，這種病還算是挺罕見的，我上學那會課本上對這種病狀的標準答案仍然是全身換血，但是最近技術革新進步得特別快，現在據說已經有新技術了。
今天雖然病人不多，但事情很大，我們在急診科來來迴迴跑，這個病人的情況最終還是在輸血之後才算是正常了下來。
到了晚上七點的時候，這個病人的情況已經可以離開手術台，安置到了一號病房裏麵。
“劉楠，還不換衣服？”
龍正明剛剛迴到自己辦公室收拾了一下東西，馬上就走了出來，看著我說道。
“哦，來了。”我都已經忙了一天了，被他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還有這碼事，於是懵懵懂懂就趕緊去換了衣服。
我走出值班診室要下班離開醫院的時候，看到劉小彤迎麵朝著我走過來，那樣子好像有話想說但是又沒說。
“咋了？”我看她的表情實在是好奇，忍不住問她。
“沒有啦，我之前不是說要請你吃飯答謝你在那件事情上幫了我嘛，本來是想好今晚的，但是我剛剛聽到你和龍醫生要出去，就算啦。”
劉小彤猶豫了一下，然後才對我說道。
“那沒關係啦，吃飯而已，可以明天吃啊。”我聽到劉小彤要請我吃飯，心裏暗喜，馬上說道。
“嗯，那就明天。”劉小彤現在恢複正常了看起來真的很像那種領家女孩，特別單純。
我本來還想要多聊幾句的，但是龍正明似乎挺趕的，於是我們兩人匆匆忙忙就出發了。
龍正明的那台保時捷馬力很足，在大街上這麽直接飛馳著也吸引了不少目光，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基本上這些目光都是聚焦到我的身上。
難道的覺得我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能夠坐在這種這麽昂貴的車裏麵麽，切。
就在我一邊腦袋放空胡思亂想的時候，龍正明已經很快駛入了地下車庫，然後帶著我就上去了。
我剛剛在走神沒有留意到我們具體是去了什麽地方，但是從停車場的電梯直接往上去的途中，我留意到這裏貌似是非常高級的一個私人會所。
“一會我除了吃飯和喝酒之外什麽事情都不說啊，這種場合我這些小人物還是不說話的好。”
我在電梯裏對龍正明吐槽。
“我也不太想說啊，不過因為父親已經催促我好幾次了，說其他人不見就算了，這個老板必須見一見，反正到時候我和你互相打掩護了。”沒想到龍正明卻是這個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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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吧，你這個飯局是什麽飯局？”
我也沒有第一時間拒絕，而是問道。
“就是我父親非得要我見見的，說對我在醫院的前途有幫助的那種。”
龍正明嫌棄地搖搖頭。
“那應該不是大老板就是主任醫師以上了吧，難不成大龍生幫你約了院長？”
我一聽龍正明這麽說，突然意識到這個飯局可能連王主任都不迴來，唯獨是我被龍正明喊了去。
大龍生要瞞著王主任介紹什麽人物給龍正明認識，在我看來無非要麽就是藥廠的大老板或者是研發中心的，要麽就是熟悉內部最新一年政策的人。
反正說白了，我去總能撈到一點好處。
醫院尤其是公辦醫院你真要說賺錢其實也沒多賺，我們這行真正賺錢的地方之前已經反複說過，就是藥廠，因為一般而言一種藥尤其是特效藥或者是專治藥物，它的專利期大概是十年到二十年，一旦過期方程式會公布，法律上其他藥廠也可以跟進一樣的藥物。
所以基本上藥廠賺錢的邏輯是很清晰的，就是兩手，一手抓的是頂尖的醫生，尤其是那種研發領域裏的天才，拚命研究新的藥物，如果有藥物成功的話，十年到二十年的專利期有法律保護，甭管其他人有沒有本事生產都要坐著看，這段時間自然是獨銷獨利了。
至於另一手，自然就是抓那些老早已經過了專利期，大家都能生產的藥物了，普通一點的比如什麽感冒藥發燒藥，複雜一點的比如化療用的藥物，這些雖然乍眼看上去好像品種很多，感冒藥更加是大大小小加起來超過一百種，但實際上效果幾乎都一樣，就是看我們醫生開哪一種。
所以迴扣也是一個不可迴避的問題，藥廠能讓渡出來越多的利潤，醫院的科室吃到更多的肉，自然會願意更多的開你這種藥，除非你的藥廠牛到每個季度都能推出新藥，否甭管大小藥廠，最後還是要走迴這一條老路。
至於我們科室一直以來這方麵事情都是王主任在管，急診科也一直沒有人有足夠的本事和權力可以影響王主任這麽做，一直到龍正明這孫子到來。
不過說實話，我雖然心裏都清楚這些道理，但還是猜不到今晚飯局的人，因為說不定人家壓根就是想和龍正明套近乎，想要拉他去做藥呢，龍正明的專業知識可一點也不弱啊。
“你不說話，那就這麽定了，今晚上大概七點鍾我就過來找你，不過中午吃飯之前你得告訴我到底劉小彤跟不跟你去。”
沒想到龍正明這麽嚴肅正經的人，竟然也有一天會好像個雞婆一樣聽我的八卦。
“這有什麽不同嗎？”
“很明顯有啊，如果隻是你去的話隻可以直接開保時捷，但是如果你是帶劉小彤去的話我就要換一台四座車了。”
我愣著看了看他，果然有錢人的世界就是赤裸裸的殘酷。
“你可別這麽說啊，什麽叫劉小彤跟不跟我去啊，她如果去的話也是跟你去好不好。”我馬上想要澄清，但是與此同時又有點不想澄清。
迴想起之前陳樹半開玩笑地說過我的麵相就是那種特別容易遇到爛桃花的人，特別容易碰上那種有問題的女人，現在看來還真是。
我進來醫院這麽久，好像除了暫時急診科那幾個護士是正常人之外，幾乎碰到的女人別管是病人還是家屬之類的，通通都是有問題。
“行了行了，我很開明的，手下如果是正常上下班不影響工作的話，誰和誰在一起我沒什麽意見。”
龍正明一副好像我不想參與到這件事情上的樣子，馬上搖搖頭就走開了。
他那個模樣像極了高三的訓導主任，訓導主任抓早戀從初中一路抓到高中，但是基本上都會在高三之後就露出這副模樣，大概那意思就是“你已經馬上是成年人了，我管不了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至於對我悲觀嗎？
龍正明走開了之後，我沒有馬上迴去茶水間或者其他什麽地方，而是走出了醫院去外麵買了瓶水。
其實急診科裏麵就有自動售貨機，茶水間也肯定有白開水，我是故意走出來買水喝的。
其實自從我和龍正明熟上了之後，其他科室甚至是我們急診科本科室的人都會無緣無故走過來和我聊聊天互相認識一下，為的就是從我身上打聽到龍正明的事情。
畢竟龍正明可是龍家的末子啊，他進來醫院的時候，大龍生人是親自過來的，在急診科，即使是王主任也要給幾分麵子給龍正明的。
況且龍正明本身這個人誰的賬都不賣，又高傲又沉默，基本上可以說是很難相處的一個人，所以他們看到這麽難相處的龍正明竟然能和我相處得過來，自然而然地覺得我上位了。
但其實我能和龍正明做朋友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我是龍正明身邊唯一一個不把賬賣給他的人的，相處的舒服就是這麽簡單。
況且我就是一個頂酒的人，其實沒有這麽玄乎了，龍正明能去見的人都非同小可，怎麽會這麽輕易對我這個剛剛轉正的副手有想法呢。
我買完水大概等裏麵已經歇了一會了，然後才迴到值班診室，趕緊先去了巡房。
劉小彤今晚顯然氣色已經好了不少，我估計她已經連續三四晚睡覺都是身體一貼到床上就能睡著的那種人了，這種能吃能睡的人在醫生眼裏才是最幸福的人。
我沒敢真的跑去問劉小彤，主要是也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啊，這又不是我的飯局，我陪龍正明去還算拉得上關係，但是我自己已經是蹭邊去的了，還要再帶人就很奇怪了。
於是午飯過後我就去找了龍正明，告訴他今晚我自己一個，緊接著也沒聊上幾句就有病人送進來了，我們的血庫問題經過之前的冷空氣之後還沒解決，ab型血的血包儲存量幾乎都是空的。
我聽說王主任已經為了這件事情去和樓上反應了很多次了，但還是沒有給出一個最終的結果。
我不得不跑到次一級的醫院去借血包，雖然距離不算很遠，而且醫院拿了一台電動車給我過去取，但這個天氣實在太熱，而且今天的天空還特別清澈，連一點點雲層都沒有的，我就算是開著電動車也搞得整個後背都濕透了。
迴來之後我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就是很正常插管、輸血，這個病人是血液毛病，血小板裏麵的ro逆轉細胞缺乏導致了裏麵的造血係統產生故障，這種病還算是挺罕見的，我上學那會課本上對這種病狀的標準答案仍然是全身換血，但是最近技術革新進步得特別快，現在據說已經有新技術了。
今天雖然病人不多，但事情很大，我們在急診科來來迴迴跑，這個病人的情況最終還是在輸血之後才算是正常了下來。
到了晚上七點的時候，這個病人的情況已經可以離開手術台，安置到了一號病房裏麵。
“劉楠，還不換衣服？”
龍正明剛剛迴到自己辦公室收拾了一下東西，馬上就走了出來，看著我說道。
“哦，來了。”我都已經忙了一天了，被他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還有這碼事，於是懵懵懂懂就趕緊去換了衣服。
我走出值班診室要下班離開醫院的時候，看到劉小彤迎麵朝著我走過來，那樣子好像有話想說但是又沒說。
“咋了？”我看她的表情實在是好奇，忍不住問她。
“沒有啦，我之前不是說要請你吃飯答謝你在那件事情上幫了我嘛，本來是想好今晚的，但是我剛剛聽到你和龍醫生要出去，就算啦。”
劉小彤猶豫了一下，然後才對我說道。
“那沒關係啦，吃飯而已，可以明天吃啊。”我聽到劉小彤要請我吃飯，心裏暗喜，馬上說道。
“嗯，那就明天。”劉小彤現在恢複正常了看起來真的很像那種領家女孩，特別單純。
我本來還想要多聊幾句的，但是龍正明似乎挺趕的，於是我們兩人匆匆忙忙就出發了。
龍正明的那台保時捷馬力很足，在大街上這麽直接飛馳著也吸引了不少目光，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基本上這些目光都是聚焦到我的身上。
難道的覺得我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能夠坐在這種這麽昂貴的車裏麵麽，切。
就在我一邊腦袋放空胡思亂想的時候，龍正明已經很快駛入了地下車庫，然後帶著我就上去了。
我剛剛在走神沒有留意到我們具體是去了什麽地方，但是從停車場的電梯直接往上去的途中，我留意到這裏貌似是非常高級的一個私人會所。
“一會我除了吃飯和喝酒之外什麽事情都不說啊，這種場合我這些小人物還是不說話的好。”
我在電梯裏對龍正明吐槽。
“我也不太想說啊，不過因為父親已經催促我好幾次了，說其他人不見就算了，這個老板必須見一見，反正到時候我和你互相打掩護了。”沒想到龍正明卻是這個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