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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有陰陽眼的麽,難道你也看不到?”我好奇地問。


    “陰陽眼也一樣是神通,我其實並不是真的用眼睛看的,而是用感覺去感知的,不過不一定時時刻刻都能清楚知道周圍所有怪異情況的。”


    陳樹一邊說一邊朝著的四周圍扭頭看過去。


    “先別管了,那我們進去了吧?”我看他似乎也沒有下文了,不管這裏剛剛發生了什麽,現在也應該早就散掉了。


    “先進去吧,也許它們隻是普通的遊蕩而已。”陳樹也點頭,起身將那顆已經燒盡了的植物扔掉。


    煙霧消失之後,那些紅色手印也就隨之慢慢一個個地消失了。


    今晚的天色特別好,沒有昨天這麽多烏雲,所以月光非常明亮,雖然現在沒有了車大燈的照射,但也有一定的可見度。


    陳樹帶著我一路朝著依稀剩下一點燈光的劉家村走過去,沿途的道路因為前幾天下雨全是泥濘,上麵遍布腳印,看起來應該是村子裏的人進進出出留下的。


    我和陳樹也沒別的更好的辦法了,也隻好挽起褲角直接一步一步踩著泥潭進去。


    被這個泥潭拖了至少五分鍾,我們兩個才終於跨步進來了劉家村裏。


    “老劉家還亮著燈。”我一眼看過去,認得出盡頭的房子就是老劉的家,和之前我們過來一樣,仍然是亮著燈光的。


    “我給你的符你還帶著對吧。”陳樹也往前走了幾步,盯著老劉的房子看了一會,然後問我。


    “那肯定啊,救命東西啊。”我馬上舉起我的拳頭給他看,這種這麽重要的東西我當然是緊緊攥在手上了。


    “你小心點,上麵的符水應該快褪完了。”陳樹看了我的拳頭一眼,平靜地說。


    “符水是什麽?”我聽了他的話頓時就驚呆了,直接問他。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陳樹好像偷笑了一下,然後就走過去老劉的家那邊了。


    我聽他這麽說,馬上打開手掌將那道平安符給拆開,我還記得那天我是親眼看著陳樹用朱砂在這上麵寫字的,寫滿了整整一張紙,然而現在竟然已經掉了一大半了。


    “掉了一半了,陳樹!為什麽啊!”我當然是馬上拿著這張紙追了上去,要說心情不慌張就是騙人的。


    “這本身就是時效性的,一般效果大概就是七個時辰左右。”陳樹竟然若無其事地迴答。


    我低頭看了看這張還有一半有文字的紙張,七個時辰那就是十四小時,我睡了八個多九個小時,確實剛好過了一半的時效。


    “這麽重要的話為什麽不說啊,那今天要是你過不來,我拿著這東西豈不是馬上就失效了?”


    我當然是第一時間衝著他的背影罵了幾句。


    “劉楠,快跟上來,看來今晚很熱鬧了。”


    陳樹直接無視了我這個話題,直接對我說道。


    “又怎麽了。”我就知道這家夥最擅長就是跳過話題,快步跟了上去。


    我剛走上來,就看到老劉家門口站了五六個穿著黑色衣服黑色褲子、撐著黑色雨傘的人。


    “誰啊?”我頓時脫口而出。


    “你等等別說話,說多錯多。”陳樹馬上對我說,同時大步走了上去。


    我一看陳樹這反應,估計又是碰到什麽熟人了,我上一次看到他這個表情還是在寡婦村,當時看到的是黑先生那個黑心家夥,這次不知道又是什麽怪人。


    我跟著陳樹快步走過了沒什麽人的劉家村,進入了老劉的院子裏,此時走近了之後,更加能看清楚這五個站在老劉家門口的黑衣男人。


    這五個人我連一個的樣貌都看不到,因為他們全都用黑傘蓋住了自己的頭,而且一個個紋絲不動,乍一看上去甚至好像五個稻草人一樣。


    “別再往前走了。”我和陳樹剛剛走進老劉家的院子,頓時就聽到一陣蒼老嘶啞的聲音傳來。


    我定睛一看,這時候才看到那五個人的後麵,正有一個老頭坐在安樂椅上,左手拿著茶壺喝茶,右手拿著葵扇在扇風,身體則在安樂椅上搖搖晃晃,一副好不自在的模樣。


    “鐵爺,好久不見了。”陳樹還真是站住了腳,我看陳樹站住了,我也隻好站著不動了。


    “陳樹,你來這裏做什麽?”


    那個穿著打扮非常休閑、看起來和一個下田插秧的老大爺也沒什麽兩樣的鐵爺眼珠子轉過來看了陳樹一眼,竟然叫得出來陳樹的名字。


    果然是熟人,而且肯定還是同道中人。我心想。


    “我才應該問你呢,我還以為你已經不接委托了,已經好幾年沒見過你出來了。”


    陳樹笑了笑,還真就站在門口沒再往裏麵走的打算。


    “老朋友叫到,我就過來看看了,這村子的事情我已經在處理了,你來晚一步,請迴吧。”


    這老頭子僅僅隻是看了陳樹一眼,眼睛很快就轉了迴去,別都不說,這個人的態度還真是非常糟糕。


    “什麽意思啊陳樹?”我知道陳樹不讓我說話,但我還是忍不住小聲湊了過去他耳邊問了問,因為據我所知,老劉的母親和女兒應該沒本事再請別的人過來搞這事情了,那到底是誰請了這個道士過來呢?


    “估計是之前劉問事的事情村子裏知道了,請了他過來看看。”陳樹一聽就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麽,直接迴答我說道。


    “那現在就是個什麽情況?”我又問。


    “陳樹啊,你從哪裏弄來了這個過陰人啊,真是稀奇,現在竟然還能找到這種人。”


    這個叫鐵爺的老頭子忽然就轉過頭來看著我,咧開嘴笑道。


    “鐵爺,你該不會在裏麵蒸汗人吧?”陳樹沒有迴答關於我的問題,樣子看起來有點嚴肅。


    “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做事沒有底線的人,這家人隻剩下孤兒寡母了,我沒有這麽缺德,我用的是劉問事。”


    鐵爺和陳樹忽然就開始用他們的語言溝通了起來,我頓時就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了。


    “我不是說這個,這方法好是好,不過已經不管用了鐵爺,詛咒不在村裏了。”陳樹頓了頓,雙手插袋好像很悠閑一樣。


    “什麽意思?”鐵爺聽了這話,總算是轉過來正眼看陳樹了。


    “你應該也知道了吧,這村子的問題是自從風水樹被推斷了之後開始的,到現在其實已經沒救了,我們也是隻盡人事聽天命而已。”陳樹說道。


    “我知道,不就是一個詛咒而已,剛剛破土出來了連五年都還沒熬到頭,不難對付。”


    鐵爺冷笑一聲,用好像很看不起陳樹的語氣說道。


    “老先生,你說話很不客氣啊。”


    我頓時就被這家夥給氣到了,馬上大聲說道,同時有點激動地向前走了一步。


    這一步剛剛踩進去,我才發現這個院子前早已經鋪滿了水泥一樣的東西,剛剛這裏太暗了,所以我察覺不到,但是現在這一腳踩下去我就感覺不對勁,但是想要抽腳起來已經太晚了,我的腳好像被黏住了一樣,無法抽身。


    同一時間,這整片黏土一樣的東西逐漸幹枯起來,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飛快變化成石灰一樣的幹燥東西。


    鐵爺一看到這個場景立刻就站了起來,他身後的那五個躲在黑傘裏麵的家夥也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小子,你身上帶著什麽東西?”鐵爺馬上衝著我大聲喊道,聲音雖然仍然嘶啞,但是卻沒有這麽低沉了。


    “詛咒現在在他身上,鐵爺,不要再折騰劉問事了。”


    陳樹從後麵拉住我,不讓我繼續走了,同時灑了不知道什麽東西下去我腳邊,天色太暗了看不清楚,但是撒下去之後效果很迅速,馬上我就可以抽腳出來了。


    “陳樹,你動了什麽手腳將詛咒轉移的?我聽村長說了事情的經過,又來這裏打聽過孤兒寡母的說法,劉問事身上才應該是詛咒才對。”


    鐵爺頓時皺著眉頭看向陳樹。


    其實我壓根沒聽懂他們兩個在爭什麽,兩個人看起來都有本事,為什麽不能合力解決呢?


    “我哪有這麽大本事動手腳啊,既然鐵爺認得他是過陰人,這種事情其實想來也很正常不是麽。”


    陳樹一邊說一邊用腳掃開那些瞬間就全部幹枯掉的僵硬泥粉,我借著月光看下去,剛剛還是和稀泥一樣的東西,現在已經瞬間全化灰了。


    “陳樹,這詛咒可是我先接的,這事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讓我處理了罷。”


    這鐵爺說話好像還很和氣,但其實他前麵的那五個撐著黑傘的人已經向前走了一大步,好像衝著我們要過來了一樣,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我沒聽懂這個詛咒有什麽好爭的,正迷茫地看著他們兩個爭持不下,頓時突然就看到遠處老劉家裏的窗戶,突然站起來一個人的模樣,我定睛看過去,正是劉問事。


    我剛剛聽他們兩個說話,這個劉問事應該是在裏麵“蒸汗人”才對,怎麽的突然就站起來了。


    我剛想說話,就看到這個劉問事隔著窗戶舉起了手,手上竟然又是一把菜刀。


    “喂,你幹什麽?”我馬上指過去,大聲喝道,鐵爺和陳樹馬上看過去,臉色皆是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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