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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會這樣啊!不要殺我啊!不要啊!”


    他的大喊大叫得既突然又大聲,而且非常激動,我原本和趙醫師是全神貫注的,突然之間是被他嚇了一大跳。


    而周圍的護士更加是嚇得直接尖叫了起來。


    嚇人的其實還不是他突然之間醒了過來,真正嚇人的事情是,他現在這個狀態,全身失血量已經達到五成甚至是以上的狀態,而且我也已經確認過他是深度休克,已經嚴重到麻醉都沒有打的情況了。


    因為牽涉到麻醉藥到底要不要打,所以這方麵不隻是我一個人負責觀察的,而是有其他同事和我一起看的,我們應該都交叉確認過這個人此時的狀態已經幾乎什麽意識都沒有了,才會省略麻醉藥這個步驟。


    所以他突然之間突破了身體的限製,竟然可以說話還能大喊大叫,這才是真正恐怖的地方。


    “他他他……他的臉上全是血啊!”


    一個護士哆哆嗦嗦地指著他的臉說道,而其他護士早就已經嚇得直接從醫生通道裏麵全都跑了出去了。


    至於這一個不跑根本不是因為她勇敢,恰恰相反是因為她太害怕了,整個人都僵住了根本動不了。


    而我和趙醫師在這一頭,倒是沒看到他的臉,不過受到的驚嚇也已經足夠多了,趙醫師還好也算是老江湖了,最起碼手上的刀是穩住了,我一瞬間想了一下,如果剛剛主刀醫師是我,我可能直接將他整個人打橫就給切掉了。


    “什麽情況,快點去看看他!”趙醫師其實已經嚇得滿頭大汗了,但是他依然保持了鎮定,直接對我說道。


    我則走過去看了一下,頓時又被下了一跳,沒辦法,我本身就不是那種心理特別強大的人,反而有點神經衰弱,特別容易被驚嚇,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不害怕了,但是走過去看到這個人整張臉都是扭曲的,而且翻著白眼,我走過去的時候他甚至好像知道我走過來了,還轉向我。


    我頓時是被這個畫麵的衝擊力給嚇到了,不過我很快會恢複了過來,反而有勇氣伸手翻轉他的眼皮。


    反正這家夥現在手腳都動不了,除非他突破生物限製直接站起來搞事情,否則的話他現在也搞不出什麽事情。


    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迴光返照,雖然我們醫學上現在對迴光返照這個事情的爭論還是非常多的,但是不可否認這種情況是存在的,一個做手術做多到一定程度的醫生,在一生之中總能碰到這麽一兩迴。


    但是一般我們聽說的迴光返照都不會是這麽激烈的,至少不會是這麽嚇人的,迴光返照通常都是患者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突然之間好像很柔和地恢複了生命力一樣,反而能好好地說上幾句話了這樣。


    但他這個情況,更像是突然之間有髒東西進來了一樣。


    “趙醫師,他情況有點不妥啊,難道是你下刀觸碰到什麽神經了?”我雖然心裏覺得是有髒東西在作怪,但是我總不能直接把這個話說出來吧,所以我隻能隨口說道。


    “神經病吧,背上的神經還能控製臉部和大腦讓他突然就這麽彈起來?”趙醫師也馬上愣住了,樣子看起來是一臉錯愕的。


    我們兩個還站在原地,趙醫師手上的手術刀也隻好暫時放下,沒過多久,他整個人就又重新躺倒下去了。


    這一次,他就不是單純恢複到剛剛的狀態了,而是好像直接不行了,剛剛一直好像故障了一樣毫無反應的體征監測器頓時拉成直線,他的心跳和血壓都瞬間歸零了。


    “電擊器。”


    趙醫師和我對視了一眼,這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我們兩個都不知道怎麽反應。


    我也馬上動起來,將剛剛就已經準備好的電擊器推了過去,但是不知道怎麽的,我推過去的時候心裏莫名其妙就已經覺得,這個人沒救了。


    我將電擊器推過去,看了趙醫師一眼,他竟然也用同樣意思的眼神看著我。


    他那個樣子顯然擺明了也是覺得這個人根本就沒救了,但是為了報告之後好寫,他還是用了電擊器嚐試。


    果然兩下下來體征監測器上的心跳甚至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這個人剛剛斷氣就已經死絕了一樣。


    “十二點十分,正式死亡。”


    趙醫師將電擊器放下,搖了搖頭說道。


    此時整個手術室裏麵原本那五個人走了兩個,剩下我和趙醫師兩個加上剛剛被嚇得動不了的小護士。


    之後循例我們是要將屍體記錄一下資料,然後送下去太平間的,但是小護士說什麽都不肯,現在都這個時間了,她直接說如果要她搬的話,她選擇辭職。


    人家畢竟是女孩子,我也拿她沒辦法了,隻好自己動手了。


    剛剛在手術台上當然沒什麽了,但是現在要搬他的屍體下去太平間,我倒是真的有點慫了。


    下去太平間的那條路,那個電梯,全是昏暗的燈,醫院為了節省電費,在這些不起眼的地方做了大量的電燈設計,現在卻變成了嚇我的玩意。


    我記錄屍體沒問題,但是讓我直接一個人推這玩意下去,我在走廊上躊躇了一會,最後還是沒這份勇氣。


    太平間剛剛才接收了一大批來自那場意外的屍體,現在推下來要是沒位置,我還得帶著他的屍體到處逛,我還是個過陰體質,這些加起來就瞬間讓我慫了。


    最後我還是拉上了保安大哥,用下麵的燈泡壞了讓他去看看為理由,總算是趕緊將屍體給處理了一下。


    這事情到這裏好像看起來算是結束了,基於這個人的傷口,我們也報了警,至於治療隻能說我們已經盡力了,所以看起來好像已經沒我們什麽事了。


    但是等我迴到茶水間的時候,剛剛手術的同事們包括趙醫師都在裏麵喝熱茶,好像一個個都受了不少驚嚇一下,我頓時就感覺這事情不會這麽快結束。


    “他的屍體已經推下去了?”趙醫師雙手捧著茶杯,蒸騰著熱氣,搞得好像現在是大冬天一樣。


    “是啊,我找了個位置暫時放了起來,明天應該就要送去警局了吧。”我知道他們一定報了警,因為這種傷口不可能是意外,我們醫院如果遇到這種懷疑有問題的情況,是要報警不能隱瞞的。


    “他那個樣子……到底算不算迴光返照啊?”一個小護士顯然是有點害怕的樣子,直接看著趙醫師問道。


    “劉楠,你覺得呢?”但趙醫師卻有點茫然地反問我。


    趙醫師這個人平時一起聊天都喜歡反問別人,但他那種反問通常都是他已經知道了答案,有點帶著炫技的意思來考考你的那感覺,但是這次他卻根本不是這個感覺,反而像是真的在問我一樣。


    “我覺得不太像吧。”我頓了頓,也不知道怎麽迴答,更加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問我。


    雖然我當然是覺得有問題了,但我總不能直接說出來吧,一來沒有根據而且不科學,二來他們兩個小護士都已經這麽怕了,我這麽說好像也不太好。


    “算了別想了,我們急診科一年到頭來這麽多手術,有一兩個奇奇怪怪的情況不也是很正常的嗎,別想了。”


    此時一個醫護人員倒是馬上站出來穩住了氣氛,至少沒有讓這個對話越來越詭異下去。


    “是啊,也不晚了,別瞎想這麽多了,明天還要寫報告給主任呢,要是警方來了又要寫醫檢,真是麻煩……”


    趙醫師也好像不想在深思這事情一樣,直接甩了甩腦袋,站了起來。


    看到趙醫師走了,他們幾個也馬上跟了出去,好像生怕被一個人丟在茶水間一樣。


    我有點無奈,當然也隻能一起跟了出去。


    我們一群人從茶水間走出來,明顯感覺走廊外麵倒是冷了不少,風從窗戶外麵不斷灌進來。


    我打了個冷戰,看著兩個小護士馬上就結伴同行,迴到了他們大堂去了,而趙醫師則迴去了辦公室,我估計他是收拾東西然後趕緊走了。


    我歎了口氣,其實我一個人待著就很容易亂想,本來還想找個人聊多一會的,結果他們一出來就全散了。


    我隻好自己迴去了值班診室,走進去就看到地上還有老劉他叔叔留下來的血跡在地上,我趕緊去廁所裏找了個拖把,直接給仔仔細細地拖了一遍,順便還檢查了確認周圍再也沒有其他血留下來了。


    自從手術室出來之後,詭異的氣氛就無處不在,搞得我都一驚一乍的,總覺得去廁所拿個東西就會看到髒東西一樣,不過還好,到最後也沒看到,我很順利拖幹淨了血跡,我拖好了之後就讓門打開著,保持最大的光照度,然後才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當然是第一時間發短信告訴陳樹今晚發生的事情了,經過了這麽一大輪忙之後,我現在靜下心來認真地想了想,這事情不管怎麽想都是有問題的,至少從醫學上是沒法完全解釋得通的。


    我將大概的事發經過詳細地在短信裏說了一次,由於篇幅太長還寫成了兩條,發完之後我才想起來,我還能看看監控錄像,這樣就知道老劉的叔叔到底是怎麽進來的了。


    我一想到這裏,直接就轉動椅子,打開了實時的錄像界麵。


    迴放功能直到現在這一刻都在運作,我手指點了點就打開了迴放的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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