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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隻手插著口袋,抓著一把糯米,心想如果有什麽不對勁的時候,我可以上去直接就是一把糯米扔過去。


    我用腳將那個被咬爛了的風鈴踢到一邊,眼睛非常警惕地看著四周圍,尤其是我那個值班診室裏麵。


    畢竟剛剛他們就是在那裏麵的,此刻我不得不防。


    然而這次我又失算了,我沿著走廊這一邊慢慢向值班診室走過去,卻看不到裏麵有任何人活著東西的跡象。


    我心裏鬆了口氣,但又同時有點疑惑,因為強哥跟我說的那意思是,我不能讓自己完全安全,比如如果剛剛糯米沒有被掃走,我直接跑迴去一頭就紮進值班診室裏麵,它們也不蠢,它們一旦發現沒辦法接近我就會轉頭繼續找子母兇,到時候等它們再有個什麽變化,我就麻煩了。


    所以我要拖延時間,讓它們有機會接近我但是我又逃得掉那種。


    難道它們放棄了,現在已經迴去了強哥那邊?不應該啊,我已經這麽暴露了,如果他們這麽容易放棄的話,那它們還追個什麽勁啊。


    我正這麽想著的時候,頓時之間我就聽到身後嘩啦啦的雨聲裏突然夾在了一點恐怖的低吼聲音。


    一瞬間我頭皮發麻了,我頓時之間他們藏身在哪了。


    我直接連頭都沒有迴,插在兜裏的手抓了一把糯米就向後扔去,同時整個人向前傾倒迴頭。


    黃土、張華兩師徒的屍體赫然就站在我身後,由於剛剛我太過相信他們還在值班診室了,所以整個人都貼著麵向外麵的窗口走,反而和它們貼在了一起。


    那些糯米倒是很有效,剛剛沾到他們身上就好像強硫酸潑上去一樣,一瞬間糯米粒覆蓋了它們的上半身,頓時發出滋滋滋的聲音,一陣白煙從裏麵冒出來,聲音非常惡心。


    我看著它們的手還僵硬的朝著我揮舞過來,就差那麽一點點就碰到我了,還好糯米似乎讓它們竟然也感覺到了疼痛,反而整個身體縮了迴去。


    我這麽近距離真正目擊了他們,黃土的屍體腐爛程度自然遠遠沒有他師傅張華這麽嚴重了,但是日曬雨淋裏麵也讓他的屍體變成非常恐怖。


    張華就更不用說了,被雷劈過的整個上半身到現在仍然是焦黑的,似乎永遠都不會複原了,但是他的眼睛卻又閃爍著黃色的閃光,在一身焦黑裏麵顯得非常恐怖。


    我剛剛驚魂未定地稍微爬起來一點,卻聽到走廊那邊傳來強哥的聲音,我扭頭就看到強哥渾身是血地朝著我這邊跑過來。


    “劉楠!子母兇!”我聽到強哥明明渾身是血,但是卻行動自如,還朝著我這邊飛快地跑過來。


    我頓時被他嚇到了,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走廊上隻有我和他,但是他卻一臉非常恐怖的樣子衝著我這邊過來,嘴裏還喊著我聽不懂話,我第一時間就站起來。


    “什麽?”我剛剛發出疑問,忽然就看到好像正前方有一個隱隱然若隱若現的東西飛快地跑過來。


    等這團影子衝到我麵前的時候,我才看清楚了那東西根本就是子母兇的孕婦,原來她剛剛以半隱身的狀態,竟然在我前麵不斷朝著我衝過來而我還渾然不知。


    “一個是子母兇,另一個就厲害了,兩個互相糾纏的屍變,屍變喜陰,喜煞。”


    “一旦這兩邊附身上了,可能真的會變成僵屍出來了。”


    強哥的話好像大鍾敲響了我腦袋一樣從我腦袋響起,我頓時明白這子母兇的目標不是我。


    我轉頭過去,那兩具屍體竟然已經在合力互相攀爬,企圖從濕漉漉的外麵通過窗台爬進來我們急診科裏麵!


    我生平從沒見過這麽恐怖的畫麵,一兩具已經腐爛到理論上不可能能夠行動的屍體正在從我麵前的窗台上爬進來,而我的右邊還有一隻壓根看不到樣子的東西正在衝過來。


    我頓時之間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它們兩邊互相接頭,於是我將口袋裏麵全部的糯米全部一下掏出來扔了過去,這麽大量的糯米全部砸到了他們兩個的上半身。


    一瞬間,這些對它們的屍氣來說反應非常激烈的糯米粒直接好像小型炸彈一樣將他們轟飛了出去,兩具屍體都從窗台暫時飛了出去,全都落到了磅礴大雨裏麵。


    “你脖子上的桃木!”也不知道強哥是怎麽知道我脖子上掛著的是桃木,但我一聽到他提醒我才想起來,馬上將脖子上的東西扯了下來,一下子朝著前麵扔過去。


    這桃木好像在空氣中觸碰到什麽劇烈的東西一樣,一下子我聽到刺耳的尖叫聲,下意識地捂住雙耳,整個腦袋非常痛苦。


    我看到強哥好像沒什麽影響一樣,直接衝過來手上抓住好幾根紅繩,將那團看不見的東西捆住之後,直接好像煙消雲散一般就在紅繩裏麵消散了。


    那個尖叫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了,強哥飛快地將那條紅繩直接收迴去了自己的口袋裏麵,紮緊了口子生怕有什麽東西會衝出來一樣。


    “子母兇呢?”我整個人顯得很懵,因為兩邊我都看不懂是個什麽情況,我扭頭看過去,屍體又一次消失了,子母兇也不知道到底是被強哥收複了還是直接打散了魂魄。


    “還在這裏麵,沒有這麽容易呢。”強哥雖然這麽說,但他總算是鬆了口氣。


    我看過去,這才看到強哥整張臉流了不少血,但是搜索了一番也沒有看到出血的位置具體在哪裏。


    “你沒事吧強哥?”我指了指他臉上的血。


    “不是我的血,我是倒在臉上引她出來而已,你這邊怎麽樣,沒事吧?”


    強哥上下打量我,好像生怕我被它們吃了一樣。


    “還行,一波三折說來話長啊。”我搖搖頭,雖然剛剛糯米被掃走了,但幸好有驚無險,我一摸自己額頭,才發現額頭上原來全是汗。


    “它們不會罷休的,去你房間。”強哥直接拉著我就往值班診室裏麵走。


    “它們剛剛就在值班診室,裏麵很多法器都被它們砸爛了。”


    我馬上對強哥說,生怕他不知道。


    “很正常,糯米都沒了,光靠裏麵法器沒什麽用的,其實都隻是警告你一下而已。”


    強哥卻好像早就料到一樣,也不管值班診室裏麵有什麽東西就直接衝了進去。


    “別開燈!”我剛想開燈,卻被強哥直接喊住了。


    “我們就在這裏麵等嗎?”我自然不敢繼續按了,隻好跟著強哥的步伐往裏麵走。


    強哥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搞了一張一米多寬的布,將我桌麵上的東西很快就挪開,然後鋪在上麵。


    我趕緊上去幫忙,其實這個時候強哥也挺著急的了,他沒有一把將我的東西都掃下來我覺得已經很不錯了,我趕緊拿走自己桌麵的東西,給他騰出更多的空間。


    “現在我要用幻玄童子了,你是吸陰體質,站遠點。”強哥馬上拉著我不讓我收拾了,將我放到房間的角落裏麵。


    “幻玄童子是什麽啊?”我其實這個時候最好就是不要問隻要做,但是我實在忍不住好奇。


    “下下策,如果陳樹在的話,道術的方法會好很多的,但是我不怎麽會,隻能用我的方法了。”


    強哥看了我一眼,臉色似乎很不好看。


    “這是不是有點危險啊?”我好像意識到什麽,問。


    “我們泰國派的做法和道術不太一樣,泰國派很擅長將未來提前拿出來抵押,換取一些現在的好處。”強哥開始語速飛快地和我解釋。


    “什麽好處?”我驚訝地問。


    “每個人求的都不同,有的人是桃花,有的人是一段好姻緣,有的人是錢,大致上都是這些,現在我放的幻玄童子會在睡夢中將它們在屍體裏麵僅存的那一絲魄給消除掉,這樣它們就能變迴尋常屍首了。”


    強哥將三個佛牌放到那塊很大的黑布上,然後將一個小型棺材一樣東西放在中間。


    我聽陳樹說過,僵屍其實就是人死後,魂散去了,魄還留在身體裏,所以保留了原始的嗜血肉的習性,是一種非常陰邪的東西,罕見,既然現在有辦法可以消去它們的魄,當然是一個治本的辦法了。


    “那不就行了,有什麽問題?”


    我不明白地問。


    “我沒問題,問題是你,你是吸陰體質,一會做法,你會和他們一起進去,到時候我在外麵保證不了你的安全。”


    強哥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顯然動作頓了一下。


    “那有什麽辦法,我現在先走開?要走多遠?”我愣住了,一直以為這個體質最多隻是讓我容易見到髒東西而已,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情況會發生。


    “現在這個情況你怎麽可能跑的遠,如果能跑你就直接離開這裏就好了。”強哥直接對我說道。


    “那如果不用這個方法呢?”聽強哥這麽說的話,我第一反應當然是不用這個方法了,但強哥的表情卻有點猶豫。


    “也不是不行,你如果還有糯米的話,我還能保住你今晚,但是它們天亮之前就會走,到時候又要從頭再來了。”


    強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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