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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正常的雨，是場怪雨……別說了。”說起這個事情，他似乎若有所思，但是很快就迴過神來看著我。
“這邊。”我自然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馬上將他指引了過去老先生所在的雪櫃前，拉開雪櫃。
這次拉開之後，老先生剛剛還瞪著的眼睛倒是閉上了，不過據我所知，這股怨氣既然已經生成了，還得盡快化解，別以為閉了眼就是沒事了。
一般來說，死去的人都比人小氣很多，這也是為什麽他們總是動不動就會變成怨魂，因為他們的怨氣太重了。
“華哥，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放心，我這就帶你迴去鄉下，現在洪水已經退了，事情也解決了。”
這個叫黃土的男人馬上喜悅地走上前對著凍僵的屍體說道，我估計他也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到這裏，畢竟一路追著一股洪水就這麽找過來，這可真稱得上是有義氣了。
之前聽陳樹說過，他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人品和義氣，這種義氣並不會說兄弟之間的那種義氣，而是師徒情義，入了門，師傅就默認比生父生母都要重要，因為一旦師徒二人出去工作，發生什麽事情，到了生死光頭，叫天叫地叫媽都救不了你，隻有師傅能救你。
“你是華哥的徒弟？”我試探地問他。
“小兄弟，你也對這些有了解？”他沒有否認我的問題，反而有些奇異地看著我。
我當然是有點驕傲的，我好歹也是陳樹的朋友，知道他們這行有些說話都不能說的太明白，往往不否認就是承認，我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今天警員來驗屍，老先生好像有點不喜歡，還睜眼了，你看看怎麽處理一下吧。”
既然他是老先生的徒弟，關於睜眼的事情我才總算是告訴了他，當然了，夢境的事情我始終沒有說。
“好，麻煩你了。”
黃土自然是點點頭了，在我這裏簽了名之後，就準備將老先生轉移出去。
我看他馬上伸手就要抱起華哥，馬上苦笑著阻止他。
“大哥不用這麽誇張，你該不會是想背著這條凍僵了的屍體直接走上去吧，不用這樣的，我們現在有專車運輸的，你可以等屍體運去了義莊之後再決定怎麽處置。”我馬上他說道。
“這樣啊，其實我不太適應你們城裏的事情，不過好吧。”黃土倒不像是個倔強的人，聽到我這麽說之後，也放棄了將他師傅的屍體直接背走。
“如果你沒有相熟的殯儀館或者義莊，我們就免費幫你指定一個，放心。”我看他的樣子估計他也不知道這些的了，於是一邊說，一邊已經勾了免費那一欄，然後帶著他上去。
這一趟下來隻是讓他確認一下屍體和簽字而已，現在都是這麽文明的時代了，怎麽可能讓他直接帶著一條凍僵了的屍體離開。
“真是麻煩你了。”黃土倒是很禮貌，一路上對我多次道謝了。
我和他一起迴到了上麵，等待著殯儀館的車開過來，等待的過程裏，他倒是一直都有專注地看著我的手。
我有意識地順著他的目光，才看到原來他是在看我手上的傷口。
“你這傷口，好像不是普通的傷啊。”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開口說。
“是啊，之前醫院碰到一些古怪的事情，還好最後還是擺平了。”我舉起這隻手，有些尷尬地說道。
“不過你處理的很好啊，還用了紙紗的黃符，你莫非是行家？”他有些疑惑地轉而看向我。
“我隻是個醫生，你也誤會了，不過我有認識的道士朋友，他幫我處理的。”我隻好迴答他。
“難怪。”他老實地點點頭，他這種老實和禮貌的態度讓我好感倍增，我看還有一點時間，最後還是忍不住將老先生托夢給我的事情告訴了他。
畢竟老先生怎麽說也是他的師傅，這事情也算是他師傅的事情，無論如何我覺得讓他知道一下也是很重要的。
“師傅竟然能和你取得聯係？我一路上追著師傅的時候，其實已經知道師傅遇難了，但是我用招魂幡一直都無法招迴師傅的魂魄，我嚐試幫師傅直接破地獄也沒成功。”
這個黃土先生頓時激動起來，說餓了一大堆我根本聽不懂的話。
“這個和我有關聯嗎？”我有點不好意思地問。
“師傅一定是還有事情留在這世上，一口執念散不去，一直都無法投胎輪迴。”黃土馬上說道。
“你師傅和我說，這附近的正邪氣息已經被打亂，所以才導致人麵魚的出現。”
我也不知道怎麽能幫得上忙，隻好將老先生跟我說的話複述了一邊。
“人麵魚？你們這裏出現了人麵魚？”他聽到人麵魚三個字的時候，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是啊，怎麽了？”我好奇地問。
“我剛剛不是告訴你那場雨不是正常的雨麽，其實我們村的那場暴雨也是天地不衡，憋了一個多月，突然之間下起來的一場邪雨，這場雨直接衝開了我們村的水庫，水庫是師傅當年親手封的，重開之後，裏麵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跟著水流走了。”
黃土一邊說，一邊露出擔憂的眼光說道。
“這麽說的話，人麵魚也是從你們村子一路衝刷過來來到這裏的？”他說的話讓我頓時想起前幾天在新聞裏麵聽到的附近的山河傾瀉，導致到一部分山路被衝刷阻礙，無法通行，但是由於新聞上說沒有人員損傷，所以我沒留意這種新聞，沒想到帶來的麻煩一點也小。
“應該是，而且人麵魚本身就是一種天地之間的平衡被打破的征兆，他們活躍起來，說明會有更多詭異的事情發生。”黃土似乎非常在意地，馬上抬頭環顧了這醫院。
“這醫院的風水真奇怪，總感覺有點邪門。”他搖搖頭，不知道是不是道行不夠，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說很奇怪。
這話聽在我耳朵裏就很恐怖了，因為他說不出問什麽，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小兄弟，你幫我找到師傅，我也贈你一個東西吧。”他最後目光落迴到我身上，開始在身上翻來翻去。
不多時，他竟然翻出來一個好像香包一樣的東西，遞了過來。
“這是香包？”我有點好奇，接過去聞了聞。
“外表是香包，其實這是梟神，梟神隻要不落地，就對任何邪佞之物都有非常強大的威懾力，有這個包起碼能保你平安。”
他這麽一說，我倒是馬上藏好了這東西，既然已經知道很多要有事情發生了，這種東西當然是身上越多越好了，我可做不到和我同事一樣，聽到什麽怪聲都懶得去處理。
“那我收下了，謝謝。”我不客氣地笑著說，將這香包放到上衣口袋裏。
很快，殯儀館的車子已經到了，對方的工作人員也過來了我們這邊，於是我和黃土就讓他們這些專業人士將老先生的屍體取走了，帶迴去殯儀館。
黃土自然不用多說了，肯定是跟車就過去了殯儀館，我送走了他，覺得老先生的屍體總算是得到安息了，這樣一來也算是圓了他其中一個小心願了吧？
希望他不要再來找我了。
過了下午之後，今天似乎都非常平靜，竟然連一樁手術都沒有，我除了巡房之外，就是在病房裏麵搜索和瀏覽網頁。
雖然知道這樣不好，但我還是忍不住大概查了一下關於山洪崩塌的新聞，根據新聞上的詳細報道，這次的洪水是從東邊過來的，走了好遠的路最後在我們城市上麵的河上衝了下來，衝破了我們的其中好幾條山路。
不過由於城市裏麵的山路其實早已經幾乎沒有什麽人走了，就算有的那幾條，那個時間點也沒人走過，所以沒人受傷。
既然沒有造成什麽嚴重的影響，這種新聞自然也沒有得到關注，難怪我花了這麽大的功夫才把他找到。
我搞清楚是怎麽迴事之後，就百無聊賴地坐著，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時候，我和晚上的同事交接了班次，很快就平安地離開了醫院。
我也沒有到處閑逛了，直接去了公交車上，一路上試過稍微留心注意了一下野貓野狗，但卻真的沒有發現他們的出沒了。
說實話我有點驚訝，這個時間那些野貓野狗應該都出來覓食才對，野狗倒還好說，這附近總不缺喜歡吃狗肉的人，但是野貓總不能一夜之間全部抓完吧？
我一邊好奇地想著，一邊上了公交車。
公交車很快平穩地開著，我沒想太多，眼睛看著前方。
公交車駛過一個綠燈，拐彎之後來到一條比較狹窄的路上，猛然之間我看到了前方突然之間有一襲紅衣從車頭前麵飄過。
“小心！”我第一反應當然是大喊了，馬上手指向前方說道。
司機顯然也看到了那個穿著紅衣的女人，第一反應就是猛踩刹車，整輛巨大的巴士猛然刹車，整輛車因為巨大的反衝力，橫向停擺在了路上，擋住了兩條道。
“嘭！”我聽到司機的位置傳來巨響，馬上看過來，看到司機的臉上全是血，巨大的刹車衝擊力讓他的頭撞到方向盤上，還好我看到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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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正常的雨，是場怪雨……別說了。”說起這個事情，他似乎若有所思，但是很快就迴過神來看著我。
“這邊。”我自然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馬上將他指引了過去老先生所在的雪櫃前，拉開雪櫃。
這次拉開之後，老先生剛剛還瞪著的眼睛倒是閉上了，不過據我所知，這股怨氣既然已經生成了，還得盡快化解，別以為閉了眼就是沒事了。
一般來說，死去的人都比人小氣很多，這也是為什麽他們總是動不動就會變成怨魂，因為他們的怨氣太重了。
“華哥，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放心，我這就帶你迴去鄉下，現在洪水已經退了，事情也解決了。”
這個叫黃土的男人馬上喜悅地走上前對著凍僵的屍體說道，我估計他也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到這裏，畢竟一路追著一股洪水就這麽找過來，這可真稱得上是有義氣了。
之前聽陳樹說過，他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人品和義氣，這種義氣並不會說兄弟之間的那種義氣，而是師徒情義，入了門，師傅就默認比生父生母都要重要，因為一旦師徒二人出去工作，發生什麽事情，到了生死光頭，叫天叫地叫媽都救不了你，隻有師傅能救你。
“你是華哥的徒弟？”我試探地問他。
“小兄弟，你也對這些有了解？”他沒有否認我的問題，反而有些奇異地看著我。
我當然是有點驕傲的，我好歹也是陳樹的朋友，知道他們這行有些說話都不能說的太明白，往往不否認就是承認，我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今天警員來驗屍，老先生好像有點不喜歡，還睜眼了，你看看怎麽處理一下吧。”
既然他是老先生的徒弟，關於睜眼的事情我才總算是告訴了他，當然了，夢境的事情我始終沒有說。
“好，麻煩你了。”
黃土自然是點點頭了，在我這裏簽了名之後，就準備將老先生轉移出去。
我看他馬上伸手就要抱起華哥，馬上苦笑著阻止他。
“大哥不用這麽誇張，你該不會是想背著這條凍僵了的屍體直接走上去吧，不用這樣的，我們現在有專車運輸的，你可以等屍體運去了義莊之後再決定怎麽處置。”我馬上他說道。
“這樣啊，其實我不太適應你們城裏的事情，不過好吧。”黃土倒不像是個倔強的人，聽到我這麽說之後，也放棄了將他師傅的屍體直接背走。
“如果你沒有相熟的殯儀館或者義莊，我們就免費幫你指定一個，放心。”我看他的樣子估計他也不知道這些的了，於是一邊說，一邊已經勾了免費那一欄，然後帶著他上去。
這一趟下來隻是讓他確認一下屍體和簽字而已，現在都是這麽文明的時代了，怎麽可能讓他直接帶著一條凍僵了的屍體離開。
“真是麻煩你了。”黃土倒是很禮貌，一路上對我多次道謝了。
我和他一起迴到了上麵，等待著殯儀館的車開過來，等待的過程裏，他倒是一直都有專注地看著我的手。
我有意識地順著他的目光，才看到原來他是在看我手上的傷口。
“你這傷口，好像不是普通的傷啊。”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開口說。
“是啊，之前醫院碰到一些古怪的事情，還好最後還是擺平了。”我舉起這隻手，有些尷尬地說道。
“不過你處理的很好啊，還用了紙紗的黃符，你莫非是行家？”他有些疑惑地轉而看向我。
“我隻是個醫生，你也誤會了，不過我有認識的道士朋友，他幫我處理的。”我隻好迴答他。
“難怪。”他老實地點點頭，他這種老實和禮貌的態度讓我好感倍增，我看還有一點時間，最後還是忍不住將老先生托夢給我的事情告訴了他。
畢竟老先生怎麽說也是他的師傅，這事情也算是他師傅的事情，無論如何我覺得讓他知道一下也是很重要的。
“師傅竟然能和你取得聯係？我一路上追著師傅的時候，其實已經知道師傅遇難了，但是我用招魂幡一直都無法招迴師傅的魂魄，我嚐試幫師傅直接破地獄也沒成功。”
這個黃土先生頓時激動起來，說餓了一大堆我根本聽不懂的話。
“這個和我有關聯嗎？”我有點不好意思地問。
“師傅一定是還有事情留在這世上，一口執念散不去，一直都無法投胎輪迴。”黃土馬上說道。
“你師傅和我說，這附近的正邪氣息已經被打亂，所以才導致人麵魚的出現。”
我也不知道怎麽能幫得上忙，隻好將老先生跟我說的話複述了一邊。
“人麵魚？你們這裏出現了人麵魚？”他聽到人麵魚三個字的時候，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是啊，怎麽了？”我好奇地問。
“我剛剛不是告訴你那場雨不是正常的雨麽，其實我們村的那場暴雨也是天地不衡，憋了一個多月，突然之間下起來的一場邪雨，這場雨直接衝開了我們村的水庫，水庫是師傅當年親手封的，重開之後，裏麵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跟著水流走了。”
黃土一邊說，一邊露出擔憂的眼光說道。
“這麽說的話，人麵魚也是從你們村子一路衝刷過來來到這裏的？”他說的話讓我頓時想起前幾天在新聞裏麵聽到的附近的山河傾瀉，導致到一部分山路被衝刷阻礙，無法通行，但是由於新聞上說沒有人員損傷，所以我沒留意這種新聞，沒想到帶來的麻煩一點也小。
“應該是，而且人麵魚本身就是一種天地之間的平衡被打破的征兆，他們活躍起來，說明會有更多詭異的事情發生。”黃土似乎非常在意地，馬上抬頭環顧了這醫院。
“這醫院的風水真奇怪，總感覺有點邪門。”他搖搖頭，不知道是不是道行不夠，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說很奇怪。
這話聽在我耳朵裏就很恐怖了，因為他說不出問什麽，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小兄弟，你幫我找到師傅，我也贈你一個東西吧。”他最後目光落迴到我身上，開始在身上翻來翻去。
不多時，他竟然翻出來一個好像香包一樣的東西，遞了過來。
“這是香包？”我有點好奇，接過去聞了聞。
“外表是香包，其實這是梟神，梟神隻要不落地，就對任何邪佞之物都有非常強大的威懾力，有這個包起碼能保你平安。”
他這麽一說，我倒是馬上藏好了這東西，既然已經知道很多要有事情發生了，這種東西當然是身上越多越好了，我可做不到和我同事一樣，聽到什麽怪聲都懶得去處理。
“那我收下了，謝謝。”我不客氣地笑著說，將這香包放到上衣口袋裏。
很快，殯儀館的車子已經到了，對方的工作人員也過來了我們這邊，於是我和黃土就讓他們這些專業人士將老先生的屍體取走了，帶迴去殯儀館。
黃土自然不用多說了，肯定是跟車就過去了殯儀館，我送走了他，覺得老先生的屍體總算是得到安息了，這樣一來也算是圓了他其中一個小心願了吧？
希望他不要再來找我了。
過了下午之後，今天似乎都非常平靜，竟然連一樁手術都沒有，我除了巡房之外，就是在病房裏麵搜索和瀏覽網頁。
雖然知道這樣不好，但我還是忍不住大概查了一下關於山洪崩塌的新聞，根據新聞上的詳細報道，這次的洪水是從東邊過來的，走了好遠的路最後在我們城市上麵的河上衝了下來，衝破了我們的其中好幾條山路。
不過由於城市裏麵的山路其實早已經幾乎沒有什麽人走了，就算有的那幾條，那個時間點也沒人走過，所以沒人受傷。
既然沒有造成什麽嚴重的影響，這種新聞自然也沒有得到關注，難怪我花了這麽大的功夫才把他找到。
我搞清楚是怎麽迴事之後，就百無聊賴地坐著，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時候，我和晚上的同事交接了班次，很快就平安地離開了醫院。
我也沒有到處閑逛了，直接去了公交車上，一路上試過稍微留心注意了一下野貓野狗，但卻真的沒有發現他們的出沒了。
說實話我有點驚訝，這個時間那些野貓野狗應該都出來覓食才對，野狗倒還好說，這附近總不缺喜歡吃狗肉的人，但是野貓總不能一夜之間全部抓完吧？
我一邊好奇地想著，一邊上了公交車。
公交車很快平穩地開著，我沒想太多，眼睛看著前方。
公交車駛過一個綠燈，拐彎之後來到一條比較狹窄的路上，猛然之間我看到了前方突然之間有一襲紅衣從車頭前麵飄過。
“小心！”我第一反應當然是大喊了，馬上手指向前方說道。
司機顯然也看到了那個穿著紅衣的女人，第一反應就是猛踩刹車，整輛巨大的巴士猛然刹車，整輛車因為巨大的反衝力，橫向停擺在了路上，擋住了兩條道。
“嘭！”我聽到司機的位置傳來巨響，馬上看過來，看到司機的臉上全是血，巨大的刹車衝擊力讓他的頭撞到方向盤上，還好我看到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