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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是什麽情況?”龍正明這迴也不淡定了,我估計他還在完全沒搞明白這孩子是怎麽從外麵突然之間跑到這個地方來的。


    “我也不知道,中邪了吧。”我也不知道怎麽說,龍正明是那種完全不相信這種事情的人,和他解釋是沒法解釋得通的,他的其他人格倒是確實可以,但問題是,他此刻也沒法調整到其他人格。


    更何況我求神拜佛也希望他現在改變自己的人格,因為他現在可是在做手術的,而據我所知,他沒有一個人格擁有他本體這種醫學能力。


    龍正明實際上也隻是愣了很短的幾秒,然後很快他就投入迴去手術裏麵了,這種手術台上開了刀,主刀醫生是不能被任何事情打亂的,不管周圍發生什麽,開了刀就要馬上完成手術。


    龍正明可以說是貫徹這一點最徹底的醫生了,他做手術的時候那種精準得如同機器人一樣的專注,很快,已經重新將c1到c5節脊椎進行重新複位,而他的腳上的骨折也已經進行了定位麻醉,他處理完脊椎上的問題,馬上來到腳上。


    但是當我們開刀準備處理腳上的問題的時候,卻看到裏麵內出血的問題遠超過我們一開始預計的情況。


    “他的心跳已經很弱了,龍醫生。”我看了看體征器,這個人的心跳一直在最低心跳附近徘徊,似乎已經在死神的刀下慢慢走過一樣。


    “叫血庫再拿一包血迴來,用兩倍效率輸血,一會有可能會有大量出血的並發症,如果他血壓太低一定要隨時注意好。”龍正明馬上對我說。


    “明白,我現在就去。”我馬上伸手過去,將現在正在吊著的那個血包拿起來看了看,知道了血液的型號之後就馬上走過去血庫那邊拿。


    我脫下已經血跡斑斑的大衣,然後將口罩和手套暫時都放在了醫生的進出口裏麵,然後推門走了出去。


    血庫和我們這邊是同一層,而太平間在地下一層,這兩個地方在一開始就是特意跟著急診科的位置設計的,因為這間醫院本身是比較早期的設計了,當時的三甲醫院都是按照外國的標準,所以很重視急診科這個部門。


    畢竟急診科是唯一一個基本上什麽情況都要應付,而且非常考驗醫生的真實能力和應變能力,可以說是一個偉大醫生的試金石必經之路,所以對於急診科傾斜資源也是很正常的。


    我馬上快步穿過走廊,一會經過大堂的前台,然後來到醫院一樓的另外一邊走廊。


    這座醫院基本上來說是一條線對稱建起來的,我們這一邊和樓上馬潤的辦公室是在同一邊,也就是左邊。


    基本上醫院每一層的左邊都是比較重要的科室,我都去過,比較清楚。


    而右邊一般而言都是病房或者其他我沒怎麽去過的地方,當然了,王主任說過有些樓層其實右邊的走廊上反而才是重要的房間,他還說我做久了就知道了。


    而我們一樓的右邊就是血庫和各種存放著藥物、病人資料的那些房間,我對血庫已經非常熟悉了,去過好幾次了。


    但這次我走到走廊上卻不知道為什麽,看到血庫這邊的路上,燈沒有開。


    因為血庫裏麵的密封不見眼光的,所以雖然這也算是一條走廊,但是裏麵是沒有什麽光照的,平時這個燈一般都是二十四小時開著的,所以我也不知道燈光開關到底在哪。


    不過那邊的手術可以如火如荼的啊,我是一秒鍾都不能在這裏耽擱,於是我也沒想太多,硬著頭皮就衝了進去。


    幸好雖然走廊上沒有什麽燈,但是血庫裏麵還是有的,整個血庫就好像一個巨大的人類血池一樣,裏麵的溫度為了保持血液的新鮮度,一直都保持著非常低的溫度。


    我在a型血的這一架子上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mah12型的a型血,拿到之後就馬上走出去門口。


    然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有人在吧唧吧唧不知道在幹什麽的聲音。


    我很少聽這種聲音,剛剛聽到的時候,甚至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又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麽情況。


    我頓了頓,認真地想了想,終於想起來這是一種我們小時候喝袋裝牛奶的時候,由於很貪心,即使已經喝空了也要繼續吸那個空袋子的時候,就會發出來的那種吧唧吧唧的聲音。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有個孩子正在捧著一個已經被他吸空了的血袋,還在不斷吸著空袋子,導致發出來的聲音。


    我頓時嚇得是馬上向後一退,血庫雖然是有光線的,但光線是紅色的,有點像洗照片的房間,而且這個小孩還拿著血袋在吮吸,簡直是驚恐得無法形容。


    我驚魂未定,稍微冷靜了一下才看清楚了,這個小孩不就是那個小男孩?他頭上的紗布卻不知道怎麽的消失了,隻剩下一個光滑的光頭。


    我不知道怎麽辦,但是職業本能提醒著我我可是有一場手術在外麵等著的,我可不能在這裏耗著。


    我甚至都不怎麽確定他到底是真的人還是怎麽樣的東西,二話不說直接就衝過去。


    萬幸的是,他並不是站在門口附近吸血袋的,而是在比較遠的地方,我不需要經過他的身邊,所以我還有勇氣直接衝出去。


    我衝出去的時候,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不看還沒什麽,一看不得了,我竟然看到這孩子雙目無神,其實根本不是他在吸,而是有東西在抓著他手擺弄他。


    我沿著這隻虛無簡直無法稱之為手的東西,看到一團無形的人影就在這小孩的背後,抓著他舞動,就好像我們在舞動一個木偶一樣。


    我頓時心跳加速到極限,還好我已經走到門口了,馬上拿著血包衝了迴去手術室,換好衣服和手套,帶上口罩,慌慌張張地走迴去了手術台上。


    “沒有匹配血型了麽?”龍正明看了我一眼,大概是看到我晚了一點,又這麽慌張,以為有什麽問題。


    “沒事沒事,拿到了。”我舉起手上的血包,然後馬上就掛了起來,然後將血液沿著管道接入到患者的靜脈裏麵。


    雖然輸血暫時來說好像沒問題了,但是手術並沒有因此就變得順利,反而越來越棘手。


    “患者的血液似乎對ctx112係列的所有藥物都有過敏反應,重新更換一批藥物。”龍正明觀察了一會,馬上對我說。


    急診科最要命的事情就是這種,由於送進來的情況太過緊急,一旦這個患者對藥物有什麽過敏反應而又沒人告訴醫生的話,很容易在手術過程中發生意外。


    這個患者又恰好似乎是一個對很多不同藥物都有過敏反應的人,我已經非常迅速地將龍正明手邊的這些藥物全部收走,然後重新置換了,但是病人的過敏反應似乎沒因此好起來。


    而且由於過敏反應引發的連鎖效果,他還連續發作了兩次並發症。


    “他已經在體內開始血崩了,如果這麽下去,輸血量再多都不夠的。”我已經敏捷地發現了這個問題。


    “他如果再發作一個並發症,就應該要進入嚴重休克了,準備好唿吸機,ctx全係列的藥物全部都換掉,另外準備好其他所需要的工具。”龍正明的語速非常快,事實上他的反應已經很快,甚至我都有點跟不上他的要求了。


    但事實上不是他的要求太高了,而是這個病人的身體對於手術的要求太高了,如果有一本詳細記錄他情況的病曆,或許我們可以很輕鬆就做完了,但是現在卻一直疲於應付這些麻煩的並發症。


    很快,他的出血部位再次惡化,並發症同時發作,整個人心跳開始暴增,但是我們都很清楚,暴增之後就是直線下降。


    龍正明已經很有先見之明,連唿吸機都已經提前給他蓋上了,但是並發症的威力太大了,沒過一會,他直接一口老血吐在唿吸機的透明蓋子上,心跳直接到零。


    我們都歎了口氣,送進來的時候其實我們都覺得還能搶救一下,結果誰也沒想到竟然就失敗了。


    龍正明也好像有點可惜,搖了搖頭,但還是很快就把衣服和口罩脫下來,這種並發症直接大量失血之後,就不再需要電擊器了,因為之前我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如果在發生一次並發症,就已經不是心髒電擊器額可以解決的問題了。


    他很快就走了出去,估計是想要和病人的家屬解釋解釋吧,畢竟這種手術進行到了一半突然急轉直下,還是由主刀醫生親自解釋比較好。


    留下我和手術室裏麵的兩個護士,都有些尷尬,或者說是後怕。


    因為我們都知道,還真被那孩子說中了,這個人竟然真的救不迴來了。


    尤其是對於我來說,我去血庫的路上,又碰到了他一次,而且我發現我已經無法分辨清楚什麽時候的他才是真的,什麽時候的他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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