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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以為自己是一個全身上下的細胞都是由癌細胞構成的永生者?”我有點啞然失笑,倒不是說他中二,而是如果他真這麽覺得,那他對這方麵的醫學知識可以說真的幾乎為零。


    “永生者?這個世界上可從來都沒有什麽永生者。”


    但是他那種優雅的感覺卻又讓我無法相信他會有這麽蠢的想法。


    “你到底是誰?血液樣本又是怎麽迴事?還有心跳檢測,這些都是你在背後搞鬼?”我直接大聲地問他。


    “你以為是我找到你?你錯了醫生,是你找到我。”


    他卻仍舊是充滿優雅地看著我,似乎我的問題有多奇怪一樣。


    “什麽意思?”我問他。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直以來我上來工作的時候,都不會看到有其他人的,但是自從那一次開始之後,我看到了你,而且通過你看到了這個世界。”他說道。


    他這樣的說法讓我開始有點害怕了,說實話,我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了,平時自己好好的什麽都看不到,突然之間就能看到我了,通常這種話還都是髒東西說的。


    看來我已經坐實了避雷針這個名字了。


    “所以你是什麽遊魂之類的東西?”既然他已經這麽說了,我也不饒圈子了,直接問他。


    “遊魂?不不不,我是死神。”他突然看著我,眼神還好像很銳利的樣子。


    “死神?”我有些納悶地看著他,不知道是他的腦子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怎麽我我突然之間就開始招惹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了。


    “你們這邊不都是這麽稱唿的麽,不過說實話,死神這個名字我倒是挺不喜歡的。”他卻放鬆了一下,反正好像告訴了我之後,鬆了一口氣一樣。


    “你來找我幹什麽?”我原本其實是想問你有什麽證據證明自己是死神,但是因為太害怕了,說出口直接跳過了詢問,變成了找我幹嘛。


    “沒幹嘛,你是我的眼睛,找你閑聊,通過你看看這個世界。”他笑了,我必須承認他真的是一個看起來非常優雅的男人,完全沒有給我威脅的感覺。


    而且他總是白天來而不是晚上,這點讓我感覺舒服很多。


    “我還是沒明白過來。”我說。


    “我平時隻能看到那些將死之人,但是突然之間不知道為什麽能看到你。”他又重複了一次。


    “你說過很多次了。”


    “所以我就可以通過你的眼睛,看到這個世界了,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很多人,活人原來比死人多多了。”他盯著我的眼睛,好像真的從我的眼睛裏看到了什麽東西一樣。


    “有這麽玄乎嗎,你其實是不是個神經病啊。”我無奈地問。


    “隨你怎麽想咯,反正我隻是想交個朋友,就這麽簡單。”他看向我的目光,竟然真的有些友好。


    我也是第一次碰到這麽友好的髒東西,簡直可以說是刷新了我的世界觀。


    “那請問死神先生,你這趟過來除了看東西之外,還有什麽事情嗎?”


    我實在是跟不上他的思路,一開始走過來冷不防地嚇我一跳,然後又搞個什麽死亡預言,現在竟然說其實是想當我的朋友?


    “我原本覺得人間無聊透頂,一整天都空蕩蕩的,沒想到通過你的眼睛無意中竟然看到世間的繁榮。”我原本覺得他挺優雅的,現在卻感覺他是那種精神病院裏麵那些口裏整天叨念著神神鬼鬼的優雅。


    “好好好,死神先生你你慢慢看,我就先去忙了。”


    我當然是沒空搭理他了,也懶得分辨他到底是個神經病還是真的是個非人類的東西,反正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要威脅我什麽的,我可不願意診室裏麵一直有這麽一個嘴裏叨念著東西的家夥。


    “等一下,其實除了這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他突然就拉住了我,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動接觸我,之前他一直都是保持著那種優雅的態度,沒有碰過我。


    我看了看他那雙非常枯萎的手,別的不說,他的態度還是很誠懇的,於是我就點點頭。


    “這本來不應該告訴你的,但是既然我要和你做朋友,我覺得應該提醒你。”他似乎還說的真的很認真一樣,完全沒有在開玩笑的樣子。


    “什麽事這麽緊要?”我隻好稍微配合一下他的樣子。


    “明天四點五十六分,在玻璃杯碎、狗追人之後推進來的那個病人,別管它,它不是你惹得起的東西。”


    這個自稱是死神的黑色西裝男人,隨即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四點五十六分,玻璃杯碎、狗追人之後?你這個時間掐得也太準了吧?”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是隨即想到,他三次的預言全都是正確的,笑容馬上就收斂了。


    “可……四點五十六分我還沒下班,我又隻是個副手,救不救他不是我說了算啊。”


    我馬上對待這件事情的態度也認真起來,懵懂地說。


    “你隻需要做你應該做的。”他的聲音慎重起來,甚至小聲了起來,好像怕被人聽到一樣。


    “我應該做什麽?”我愣了一下,問。


    “讓他死。”他抬頭看著我的眼睛,臉上的微笑第一次消失了。


    旋即,他主動站起來,走向門口似乎不打算繼續和我說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了。


    “是有什麽東西纏上了某個人,而他明天會送過來麽?”我迴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門口了,我馬上衝著他的背影問。


    “我能告訴你的就隻有這些。”他迴頭對我優雅地笑了笑,然後離開了。


    我向後退到桌麵上,雙手扯著桌角靠在上麵,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他。


    一方麵,他的三次預言似乎都準確,而且內容並不是模棱兩可的那種,不像是蒙的。


    但是另一方麵,他表現的和一個神經病真的很像,尤其是這年頭居然還有人自稱自己是死神,我碰到過會好好和我說話的髒東西,就隻有女人村裏麵那個披著人皮的恐怖老頭而已。


    他很多方麵都表現得非常像一個正常人,當然了是那種精神失常的正常人。


    但是有些方麵卻也透露著奇怪的現象,比如沒有心跳,抽血結果全是癌細胞這種致命的東西。


    我這才下意識地追了出去,但是他早已經消失在走廊上了。


    但其實我不需要追上去,因為他說的那個日子並不遠,也就是明天下午而已。


    我歎了口氣,既然明天還沒到,我也沒法提前這麽多去想,於是慢慢又再次淡忘了這件事。


    直到下班之後,我出去醫院門口買了些果子,送上去了三樓的病房。


    馬潤已經可以自如下床了,如果情況良好保持不變的話,明天就應該出院了。


    我在病房裏和他閑聊了幾句,其實我上去除了看他之後,順帶還想知道一下護士長的情況。


    她仍然沒醒,已經是第六天了,她的家人遠在澳洲,也不知道通知到了沒有。


    雖然這幾天一直都有通過輸液管維持住她的生命,但是她一直這麽躺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和馬潤開始閑聊這幾天的事情,很自然就談到了那個黑色西裝的男人。


    “馬潤,其實我最近碰到了一件怪事。”我一邊在削梨子的皮,一邊和他說。


    “怎麽,你周圍怎麽時時刻刻都有怪事,你可真是個怪人啊。”馬潤笑著說。


    “我說真的,這事情也不算是很怪吧,但是我挺想不通的。”我倒是說得很直接,畢竟對著馬潤,不需要躲躲藏藏的。


    “那你說,什麽怪事。”於是他也就說道。


    “說之前你先猜一樣東西,如果有一個人活蹦亂跳來醫院檢查,但是沒有心跳,抽血檢驗,身體裏的細胞全是癌細胞,那你覺得這個人是什麽人?”


    我打了個啞謎,其實就是想知道其他人第一直覺會覺得這樣的人是什麽人。


    “科學怪人?你該不會想說死神吧?”馬潤笑了笑,隨口迴答。


    “你怎麽猜得出來是死神的?”我馬上驚唿。


    “什麽東西啊,我聽得是莫名其妙的。”馬潤倒是笑著罵我,不過我確實是說的沒頭沒尾的。


    “我最近碰到了個好像是精神病一樣的家夥,他說自己是死神。”


    我也被自己說得笑了起來,慢慢地告訴他整件事。


    包括一開始從黑色西裝男人來問診,我幫他隨便測心跳發現他沒心跳很奇怪開始,一直到後麵發生的事情,尤其是他說話的方式和內容,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們。


    “你覺得以你專業的看法,這人是不是神經病啊?”我全部描述完之後,當然是馬上問專家的意見了,不然我說這麽多豈不是白費力氣?


    “你說的倒是挺像的,精神病人最大的特征就是一本正經地在胡說,從語言的邏輯的混亂到常識的缺失,都是這種症狀,不過這樣,話分兩頭,你怎麽解釋聽診器和預言?”


    馬潤倒是馬上理智了下來,幫我開始分析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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