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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陳樹已經將我割下來的那塊東西完全在那個巴掌大的鐵鍋裏麵溶解了。


    我看他大步走過去,對著王主任的頭念念有詞,然後將那鐵鍋裏的東西全都倒了下去。


    我也不敢問他是什麽東西,生怕打擾了他念咒語或者是其他什麽東西。


    半晌之後,他才總算結束了他那邊的工作。


    此時已經是快要三點鍾了,一瞬間時間過得飛快,可是我看了看陳樹,他好像完全沒有打算走的意思。


    “王主任現在算是沒事了?”我趕緊問他。


    “現在算是沒事了,但是我們始終要解決掉根源的問題。”陳樹半點了點頭,但是還是說道。


    “你們今晚安排到底是怎麽樣的?”我這時候又問了一次。


    “太過複雜了,這事情不好說。”但陳樹仍然還是搖搖頭,我估計是其中是細節太多了,他不知道怎麽說,但如果跳過細節,就很難理解發生的事情。


    “也罷,那男廁那邊你總不能什麽都沒幹吧?”我倒是理解他,又問。


    “簡單地說就是,我找了一隻七層風鈴的圖,想試試能不能就此代替屍骨牆封印他們,但是發現失敗了。”陳樹和我說。


    “七層風鈴的圖?”我疑惑地問,沒聽懂這是什麽東西。


    “走,帶你看看。”陳樹卻馬上站起來,看他的樣子,應該本來就是要去一趟了。


    畢竟他剛剛說始終要解決最根源的問題。


    於是我也就隨著他暫時離開王主任的辦公室,走到走廊的盡頭來到男廁。


    男廁的燈果然還是開不了,但同時我也看到陳樹架了一盞自己的探射燈一樣的燈具在這裏,所以裏麵的光源還是很充足的。


    我看到他已經將男廁那部分的屍骨牆挖了出來,甚至已經挖穿了屍骨牆,裸露出下麵的那個箱子。


    準確地說應該骨灰箱,據說裏麵裝滿了當年所有死去的人的骨灰,換句話說,也就是怨氣的源頭。


    “你的圖呢?”我問。


    “不就在那箱子正麵放著麽?”陳樹指了指,我這才看到這個箱子的正麵,確實有一張畫著七層風鈴的圖放著。


    這張圖似乎用的是非常厚實的卡紙之類的材質,這七層風鈴化工精致,每一層都有一張修羅的臉,一看就不簡單。


    “這是什麽來頭?”我趕緊問。


    “這七層風鈴其實是玲瓏寶塔的縮略版本,是將天王托塔的玲瓏精髓,重現在風鈴之上,每一張臉都煞氣淩人,專門用來鎮住那些至邪至惡之物的。”


    陳樹說的頭頭是道,平時的話我一定會覺得他挺厲害的,但是這次我們是在一個失敗的現場。


    “那你怎麽會失敗了?”我看旁邊有一把鏟子,拿了起來,用力打算把這個箱子撬出來。


    很明顯,我幾次嚐試之後發現這個箱子紋絲不動。


    “是不是感覺非常重?他們在裏麵威力太大了,整個箱子根本紋絲不動,我剛剛甚至已經用液壓方式來拉扯這個箱子,但是一動都沒有拉動過。”


    陳樹馬上走過來,看了看這口箱子。


    雖然我的視角目前還沒看到有什麽,但是總覺得這個非常陰森。


    “你故意挖穿了屍骨牆,是想要引他們現身?”我問。


    “對,其實當時我留了一手最後的辦法,就是如果失控了的話,我可以直接過來挖開這口箱子,將裏麵的骨灰當誘餌,將他們從這裏離開,而後再說。”


    陳樹對我說。


    “結果你沒想到人家根本不按劇情走,直接一挖出來的兇了,你根本來不及應付他對吧。”


    我已經大概猜到剛剛在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沒錯,這個箱子自從脫離了屍骨牆的封印之後,已經開始不斷地騷動起來。”


    陳樹擔憂地看著這個箱子。


    “你這樣說起來,這裏還挺冷的。”我打了個冷顫,忽然感覺這裏的溫度比起外麵好像冷了不少。


    “這個箱子裏麵陰氣和怨氣都非常可怕,已經形成一股寒流從箱子裏麵不斷冒出來,你看現在明明是非常悶熱的天氣,但是去不知道為什麽一切都冷到好像停住了一樣。”


    陳樹用手在箱子旁邊探了探溫度,發現確實非常冷。


    其實之前陳樹也和我說過,怨念產生的寒氣,其實遠離就和人的陽氣底下一樣。


    這種太過陰邪的陰氣,可以一下子就吹散人體內的陽氣,陽氣丟失,自然產生冷的感覺,但其實並不是你身體客官的反應,而是大腦接收了錯誤的信息。


    “我也能感覺到裏麵有著某個非常強大的怨念,而且好像還是不同的人互相交集在一起之後形成的一股非常可怕的怨念。”


    當然了,我雖然口上是這麽說,但我始終本質上隻是一個醫生,並不是這種事情方麵的高手。


    最多就是看看先,往上看看電影這樣,其他都很久沒有學習過了。


    “這麽說的話,你剛剛放這張七層風鈴的圖上去,就已經劇烈有反應了?”


    我好奇地問,而且也想要了解一下剛剛在這裏發生的事情。


    “不是,我其實已經醞釀了好幾天了,最終才決定用這種不太強硬的手段,畢竟不是他們做錯了什麽才會變成這樣。”


    陳凡自然是馬上答應地說。


    “那直說吧,你需要我幹什麽,隻要能夠幫到王主任,我什麽都願意做。”我馬上說道。


    “好,我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我身上的陽氣不夠強了,倒是你剛剛下來,還打了那個人一棍,陽氣正旺,你試一下能不能動手幫我揭開這個箱子。”陳樹果然真的不客氣,直接說。


    “揭開他?”我有點沒料到他會說這個。


    “沒錯,既然怨氣太重,而且已經成了氣候這麽多年,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拖得動了,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現在打開它。”


    陳樹點點頭,同時從腰間摸出一盞燈,又拿出一支好像跌打酒的藥瓶。


    “你還要塗油啊?”我好奇地問。


    “不是我塗,是幫你塗,這叫烏酒,擦拭全身的話,可以用來保住自己身上的陽氣,讓它短時間之內不散,放心,我在旁邊一直看著你。”


    陳樹直接扭開酒瓶就倒出來塗在我身上,我聞到一股異常的香味,也不知道這東西是用什麽製造的。


    “行吧。”我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其實我當時已經有點傻眼了。


    要我下去太平間剪肉我還做得到,但是要直接徒手打開這種這麽恐怖的東西,我可做不到。


    但是此時此刻,就不是我說自己做不做得到的問題了,我定了定神,看陳樹已經在我身上塗好了這個什麽酒,於是伸手過去。


    我說的手都還沒碰到箱子,已經能感覺到箱子裏麵衝出來的怨氣和寒氣。


    畢竟冷氣和陰氣還是有著非常明顯的區別的,因為冷氣就好像空調一樣,吹出來製冷,改變你周圍的溫度,但是陰氣是奪走你身上的陽氣,人瞬間虛了才會產生好冷的錯覺。


    此時我湊近了於是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個七層風鈴的圖,裏麵的畫工確實非常天衣無縫的感覺,每一個上麵都是一個標準的修羅樣子。


    這其中,圖中的那些修羅似乎慢慢有點樣子變化了,開始變得嚴肅和皺眉起來了,估計是已經感到了我和陳樹把這裏的問題全部一勞永逸地解決吧,所以才會有這些襲擊。


    “這七個修羅平時是不會這樣的,你看他們的樣子,沒有一個在笑的,我估計這下麵的東西已經非常兇惡,根本不到他們可以管得著的地步了。”陳樹趁著我在著手搞這個東西,馬上說道。


    我自然是硬著頭皮,終於用手徒手碰到了這個恐怖之極的箱子邊緣。


    “如果這七個風鈴一會還是在變化怎麽辦?”我當然是首先問一問這個事情了。


    “如果七個風鈴裏麵的修羅都變了樣子的話,那就代表下麵鎮壓的東西真的很厲害,馬上要走破籠而出了。”


    陳樹露出非常凝重的表情。


    我看著陳樹的表情,記起來他說過,人和遊魂都是一樣的,心有殘念,自然有執著,對於人,有執著是好事,可以推動自己的進步,保持自己的能力提升。


    但是對於遊魂來說,如果有了執念,代表他有可能連投胎的機會都放過,就為了在今世完成那個執念。


    這也是為什麽世界上仍然有這麽多遊魂,他們都是那種不投胎,非要留在世界上看看聽聽的。


    但是我可管不上這麽多,直接徒手就開始拉起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這個箱子摸起來隻是塑料的材質,但我卻拉得非常吃力。


    “怨氣壓箱,重達千斤,這個時候就看你的陽氣能不能抵禦了。”陳樹好像直接知道了我打開箱子很吃力一樣,我估計他剛剛其實也試過。


    不過說實話,這個箱子倒是真的邪門,整個箱子好像長在地下一樣,此時已經挖出來一大半了,居然我這麽打開箱子都完全紋絲不動,更別說把它整個拿起來,更加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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