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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又是這張清秀的臉龐，才算是放心了下來。
“你幹嘛看到我這麽怕？”她又問我。
“沒有啊，哪裏有怕了，真是的。”我隻好趕緊扯開話題，舒緩自己的尷尬。
馬潤睡的也是真的沉，這時候還沒醒過來。
“你們這樣偷偷在醫院過夜不行的啊，不知道醫院不允許的嗎？”護士長有點責怪的皺了皺眉頭。
“我也知道，但是他今天見了七個病人，催眠了十三次，和病人說的口水都幹了，讓他在這裏睡一會吧，行不漂亮姐姐？”我知道不能說實話，隻好希望耍嘴皮子有用了。
“就知道耍嘴皮子。”護士長果然小小地哼了一聲。
但是她還是打開了自己手中的表格，給我們這邊的心理學診室打了個合格。
如果現在她巡房到這裏，將看到的事情如實寫的話，馬潤倒是沒有什麽問題，我可能會比較糟糕。
“謝謝啦姐姐。”我馬上對著她笑了笑，據我所知，一般醫院裏的護士長應該都相當年長了，而這個姐姐至多不超過二十六歲，能夠在這麽年輕的年紀做到這個這位，也真是相當專業了。
“這裏反正是他的診室，沒關係了，不過他醒了的話，最好還是迴家休息啦。”
護士長說完就抱著自己懷裏一大堆表格要走了。
“知道啦，護士姐姐。”我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叫住了她。
“嗯？”護士長迴頭看著我。
“小心點，外麵…外麵冷。”我其實本意是想提醒他，但是突然覺得大晚上說這些，搞得好像我故意要嚇人家女孩子一樣。
“耍嘴皮子。”護士長又瞥了我一眼，走了。
我迴頭看了看仍舊在熟睡、完全沒有反應的馬潤，簡直是佩服他了，不過老實說，他睡得這麽深的話，應該是真的好累了吧。
我歎了口氣，想起以前小巴的時候，我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隻是我在值班診室連這種偷偷睡一會的機會都沒有。
難得他現在可以睡得著，我也就幫他關了門，然後坐在他的催眠椅上睡了。
很快我也昏昏沉沉就睡著了，其實這個時候我們兩個人最好不要同時睡覺，因為接下來每一個小時都等於在逼近那個患者所說的第二天的期限。
剛剛那個東西就已經在我麵前說話了，證明這東西是隨時隨地都可以出現的。
但是要我大晚上看著馬潤唿唿大睡而我守在這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太陽光刺進我眼睛的時候了。
我昨天晚上竟然保持著左傾的姿勢睡了一整晚，稍微有點清醒想要站起來的時候，發現整個左邊都麻痹了。
“哇……”我發出疼痛和麻痹的慘叫聲，慢慢讓血液重新流動到這些壓了一整晚的地方，慢慢坐了起來。
“你醒了？”馬潤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迴頭一看，馬潤這家夥頭上頂著一個雞窩般亂的頭發，滿臉睡意，但是卻坐起來了。
“你樣子看著好慘啊，你不要再睡一會？”我打了個哈欠，自己都能聞到自己強烈的口氣了。
“這樣趴著睡不久的，我脖子現在已經僵硬死了。”馬潤這個時候才扶著自己的脖子，原來他坐得這麽端正，是因為他脖子僵硬了。
“好了好了，大早上的應該安全了點，你要不要吃點什麽啊，我下去買。”我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對馬潤說。
其實白天安全這種事情隻是心理安慰罷了，不過即使如此，我也寧願不戳破這個事實。
一天二十四小時專注著精神，會讓人崩潰的，因為我已經嚐試過這種事情了。
“行吧，隨便給我帶點吃的吧……對了，昨天你是不是和別人說話了？”馬潤在慢慢按摩著自己的脖子，看來他落枕的情況還相當嚴重。
“對啊，護士長昨天進來了，還好人家比較好說話，不然巡房就記我們過了。”
我隨口迴答，同時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不是吧，護士長？我聽到那人就站在我旁邊和你說話啊，護士長走到我旁邊這麽近幹嘛？”
馬潤迴答的也非常隨意，但是卻讓我的動作馬上僵住了。
“你也聽到了？”我自然馬上就知道他在說什麽，但是我沒想到的是，他那個時候竟然沒有完全睡著，還保留了一定的聽覺。
“是啊，其實當時我還沒睡著，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感覺特別困，好像有東西纏著我一樣，我困得根本睜不開眼睛，所以就一直躺著了。”馬潤迴答。
我愣了愣，因為我一直以為昨天晚上是馬潤睡著了而我在和它交流，這麽聽起來的話，更像是它故意讓馬潤醒不來再和我說話的。
我不想嚇到馬潤，考慮了一會，還是沒有和他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行了，我去買了。”我隨手擺了擺，走出了心理科診室的門。
我一邊走一邊揉著自己的額頭，還好隻是一晚，影響不算很大，但是這事情也不知道到什麽時候才算個頭，我想起來今天我還是晚班，於是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迴家好好休息一會。
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昨天我淩晨發了短信給陳樹。
於是我拿起手機，看看陳樹有沒有迴複我，果然短信箱裏有兩條陳樹的迴複。
“你說的情況為什麽這麽奇怪，我得過來一次才能知道是怎麽迴事。”
第一條信息可以說是很陳樹了，我知道這家夥平時沒事的時候，一定會想盡辦法賺錢然後存著的，千萬不要看他說的這麽正常，如果迴複讓他過來看，他就會馬上讓我給路費了。
多精明的一個人。
我緊接著又打開了第二條短信。
“這事情有點蹊蹺，你們最好別碰，尤其是你。”
我看著這條信息，一邊走進了電梯裏。
這條信息有點奇怪，因為前一條的氣氛明明是他大概已經知道是什麽事情了，隻是需要過來看一看而已。
但是第二條信息，好像是專門發過來提醒我一樣。
我一邊思考著這條短信是有什麽意思，一邊不由自主地點了迴複按鈕。
“什麽意思啊？你小子給我說清楚點，別老是嚇我。”我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反應太大，用比較平常的語氣迴複他就可以了。
我剛點了發送，就看到這裏已經沒有信號了。
電梯沒信號沒什麽好說的，我於是暫時關了屏幕，看著電梯上方的液晶顯示屏裏的數字跳動。
4……3……2……1……
我看著層數不斷向下降低，但是卻沒有看到任何電梯要停止的跡象，反而好像繼續在不斷往下。
這個時間甚至讓我都感覺有點太長了，我開始疑惑地朝四周圍看看，因為我第一反應是我過度反應了，所以我還特意多等待了一會。
但是這電梯好像壓根沒打算停一樣，已經久到我都覺得有問題了。
我看了一眼電梯上麵的液晶屏幕，數字正在不斷往下掉，已經變成了負7，並且還在不斷往下掉。
整架電梯發出了強烈的震動，我一瞬間有了好像要困電梯的錯覺，但是很快發現根本不是這樣。
而且從頭頂電梯四個角，竟然開始往裏麵滲水。
我看著那些角落不斷從縫隙裏滲進來的水，已經開始在我腳下積累起來，剛好漫過我的鞋子一點。
我鎮定住自己的心情，兩隻手分別撐住電梯的左右兩側，保持自己身體的平衡。
因為電梯已經強烈地震動起來，連頭頂的電燈都一閃一閃的。
嘭的一聲，我後麵的電梯牆壁傳來一聲巨響，好像有人從外麵用力拍打一樣，我嚇了一跳，這座電梯此時下落的速度已經快到整個電梯都在搖晃，也不知道在第幾層了，誰能現在從外麵拍電梯？
然而超出常理的事情還在發生，很快不隻是後麵，我的前麵和左右兩邊都同時傳來大聲的拍打聲，好像有無數的人不斷從外麵湧過來，都想進來電梯裏似的。
脆弱的電梯在我眼裏幾乎不可能撐得過幾秒，嘭的一聲，電梯好像直接掉到了最底部一樣，停住了。
我被這股震動直接震到了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一灘水裏，狼狽不堪。
電梯門竟然叮地打開了，我正在詫異都這麽恐怖了，它竟然還能正常運作，打開門卻看到了護士長和王主任在門口。
我看著他們兩個在說話，然後目光落到我身上，我們雙方都愣住了。
“你……喜歡坐著坐電梯？”護士長看了我一會，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
“還不起來？你在電梯裏摔了啊？”王主任臉色顯然不可能會好看，而我則是馬上站起來，還下意識地拍打濕了的褲子。
但是沒有，我一拍就發現，褲子是正常的，我馬上看了一眼地板，也是正常的。
“我…我是摔了。”我隻好尷尬地摸著腦袋，心裏卻餘驚未定。
“快去，冒冒失失的怎麽做急診科。”王主任有點嫌棄擺擺手，我趕緊從這破電梯裏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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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又是這張清秀的臉龐，才算是放心了下來。
“你幹嘛看到我這麽怕？”她又問我。
“沒有啊，哪裏有怕了，真是的。”我隻好趕緊扯開話題，舒緩自己的尷尬。
馬潤睡的也是真的沉，這時候還沒醒過來。
“你們這樣偷偷在醫院過夜不行的啊，不知道醫院不允許的嗎？”護士長有點責怪的皺了皺眉頭。
“我也知道，但是他今天見了七個病人，催眠了十三次，和病人說的口水都幹了，讓他在這裏睡一會吧，行不漂亮姐姐？”我知道不能說實話，隻好希望耍嘴皮子有用了。
“就知道耍嘴皮子。”護士長果然小小地哼了一聲。
但是她還是打開了自己手中的表格，給我們這邊的心理學診室打了個合格。
如果現在她巡房到這裏，將看到的事情如實寫的話，馬潤倒是沒有什麽問題，我可能會比較糟糕。
“謝謝啦姐姐。”我馬上對著她笑了笑，據我所知，一般醫院裏的護士長應該都相當年長了，而這個姐姐至多不超過二十六歲，能夠在這麽年輕的年紀做到這個這位，也真是相當專業了。
“這裏反正是他的診室，沒關係了，不過他醒了的話，最好還是迴家休息啦。”
護士長說完就抱著自己懷裏一大堆表格要走了。
“知道啦，護士姐姐。”我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叫住了她。
“嗯？”護士長迴頭看著我。
“小心點，外麵…外麵冷。”我其實本意是想提醒他，但是突然覺得大晚上說這些，搞得好像我故意要嚇人家女孩子一樣。
“耍嘴皮子。”護士長又瞥了我一眼，走了。
我迴頭看了看仍舊在熟睡、完全沒有反應的馬潤，簡直是佩服他了，不過老實說，他睡得這麽深的話，應該是真的好累了吧。
我歎了口氣，想起以前小巴的時候，我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隻是我在值班診室連這種偷偷睡一會的機會都沒有。
難得他現在可以睡得著，我也就幫他關了門，然後坐在他的催眠椅上睡了。
很快我也昏昏沉沉就睡著了，其實這個時候我們兩個人最好不要同時睡覺，因為接下來每一個小時都等於在逼近那個患者所說的第二天的期限。
剛剛那個東西就已經在我麵前說話了，證明這東西是隨時隨地都可以出現的。
但是要我大晚上看著馬潤唿唿大睡而我守在這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太陽光刺進我眼睛的時候了。
我昨天晚上竟然保持著左傾的姿勢睡了一整晚，稍微有點清醒想要站起來的時候，發現整個左邊都麻痹了。
“哇……”我發出疼痛和麻痹的慘叫聲，慢慢讓血液重新流動到這些壓了一整晚的地方，慢慢坐了起來。
“你醒了？”馬潤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迴頭一看，馬潤這家夥頭上頂著一個雞窩般亂的頭發，滿臉睡意，但是卻坐起來了。
“你樣子看著好慘啊，你不要再睡一會？”我打了個哈欠，自己都能聞到自己強烈的口氣了。
“這樣趴著睡不久的，我脖子現在已經僵硬死了。”馬潤這個時候才扶著自己的脖子，原來他坐得這麽端正，是因為他脖子僵硬了。
“好了好了，大早上的應該安全了點，你要不要吃點什麽啊，我下去買。”我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對馬潤說。
其實白天安全這種事情隻是心理安慰罷了，不過即使如此，我也寧願不戳破這個事實。
一天二十四小時專注著精神，會讓人崩潰的，因為我已經嚐試過這種事情了。
“行吧，隨便給我帶點吃的吧……對了，昨天你是不是和別人說話了？”馬潤在慢慢按摩著自己的脖子，看來他落枕的情況還相當嚴重。
“對啊，護士長昨天進來了，還好人家比較好說話，不然巡房就記我們過了。”
我隨口迴答，同時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不是吧，護士長？我聽到那人就站在我旁邊和你說話啊，護士長走到我旁邊這麽近幹嘛？”
馬潤迴答的也非常隨意，但是卻讓我的動作馬上僵住了。
“你也聽到了？”我自然馬上就知道他在說什麽，但是我沒想到的是，他那個時候竟然沒有完全睡著，還保留了一定的聽覺。
“是啊，其實當時我還沒睡著，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感覺特別困，好像有東西纏著我一樣，我困得根本睜不開眼睛，所以就一直躺著了。”馬潤迴答。
我愣了愣，因為我一直以為昨天晚上是馬潤睡著了而我在和它交流，這麽聽起來的話，更像是它故意讓馬潤醒不來再和我說話的。
我不想嚇到馬潤，考慮了一會，還是沒有和他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行了，我去買了。”我隨手擺了擺，走出了心理科診室的門。
我一邊走一邊揉著自己的額頭，還好隻是一晚，影響不算很大，但是這事情也不知道到什麽時候才算個頭，我想起來今天我還是晚班，於是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迴家好好休息一會。
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昨天我淩晨發了短信給陳樹。
於是我拿起手機，看看陳樹有沒有迴複我，果然短信箱裏有兩條陳樹的迴複。
“你說的情況為什麽這麽奇怪，我得過來一次才能知道是怎麽迴事。”
第一條信息可以說是很陳樹了，我知道這家夥平時沒事的時候，一定會想盡辦法賺錢然後存著的，千萬不要看他說的這麽正常，如果迴複讓他過來看，他就會馬上讓我給路費了。
多精明的一個人。
我緊接著又打開了第二條短信。
“這事情有點蹊蹺，你們最好別碰，尤其是你。”
我看著這條信息，一邊走進了電梯裏。
這條信息有點奇怪，因為前一條的氣氛明明是他大概已經知道是什麽事情了，隻是需要過來看一看而已。
但是第二條信息，好像是專門發過來提醒我一樣。
我一邊思考著這條短信是有什麽意思，一邊不由自主地點了迴複按鈕。
“什麽意思啊？你小子給我說清楚點，別老是嚇我。”我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反應太大，用比較平常的語氣迴複他就可以了。
我剛點了發送，就看到這裏已經沒有信號了。
電梯沒信號沒什麽好說的，我於是暫時關了屏幕，看著電梯上方的液晶顯示屏裏的數字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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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層數不斷向下降低，但是卻沒有看到任何電梯要停止的跡象，反而好像繼續在不斷往下。
這個時間甚至讓我都感覺有點太長了，我開始疑惑地朝四周圍看看，因為我第一反應是我過度反應了，所以我還特意多等待了一會。
但是這電梯好像壓根沒打算停一樣，已經久到我都覺得有問題了。
我看了一眼電梯上麵的液晶屏幕，數字正在不斷往下掉，已經變成了負7，並且還在不斷往下掉。
整架電梯發出了強烈的震動，我一瞬間有了好像要困電梯的錯覺，但是很快發現根本不是這樣。
而且從頭頂電梯四個角，竟然開始往裏麵滲水。
我看著那些角落不斷從縫隙裏滲進來的水，已經開始在我腳下積累起來，剛好漫過我的鞋子一點。
我鎮定住自己的心情，兩隻手分別撐住電梯的左右兩側，保持自己身體的平衡。
因為電梯已經強烈地震動起來，連頭頂的電燈都一閃一閃的。
嘭的一聲，我後麵的電梯牆壁傳來一聲巨響，好像有人從外麵用力拍打一樣，我嚇了一跳，這座電梯此時下落的速度已經快到整個電梯都在搖晃，也不知道在第幾層了，誰能現在從外麵拍電梯？
然而超出常理的事情還在發生，很快不隻是後麵，我的前麵和左右兩邊都同時傳來大聲的拍打聲，好像有無數的人不斷從外麵湧過來，都想進來電梯裏似的。
脆弱的電梯在我眼裏幾乎不可能撐得過幾秒，嘭的一聲，電梯好像直接掉到了最底部一樣，停住了。
我被這股震動直接震到了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一灘水裏，狼狽不堪。
電梯門竟然叮地打開了，我正在詫異都這麽恐怖了，它竟然還能正常運作，打開門卻看到了護士長和王主任在門口。
我看著他們兩個在說話，然後目光落到我身上，我們雙方都愣住了。
“你……喜歡坐著坐電梯？”護士長看了我一會，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
“還不起來？你在電梯裏摔了啊？”王主任臉色顯然不可能會好看，而我則是馬上站起來，還下意識地拍打濕了的褲子。
但是沒有，我一拍就發現，褲子是正常的，我馬上看了一眼地板，也是正常的。
“我…我是摔了。”我隻好尷尬地摸著腦袋，心裏卻餘驚未定。
“快去，冒冒失失的怎麽做急診科。”王主任有點嫌棄擺擺手，我趕緊從這破電梯裏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