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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自然知道他是怎麽出去的，很明顯也是通風口。
如果一個人連通風口都可以隨便自由出入的話，那麽確實很少有建築能夠攔得住他。
雖然我沒辦法看到門後麵的他，但是我卻還是慢慢往後，直到我退到一個安全的位置。
然後我轉身馬上就跑了，同時迴到了值班寢室。
這時候的我已經被完全嚇到呆住了，更不用說思考其他事情，我迴到診室打開了所有的燈，然後一整晚就在看著監控視頻。
也不知道幾點鍾，我才慢慢睡著了。
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老劉迴來。
“劉楠，劉楠，起來起來，迴家睡覺去。”
我聽到有人不斷敲桌子，於是我慢慢從睡夢中醒來，直到看清楚眼前的人。
“老劉，你迴來了。”
睡眼惺忪地看著他，好一會了才認出了他的樣子。
“真不好意思，昨天讓你頂班頂了這麽久，你現在迴去睡吧，下午我幫你頂迴來。”
他一邊這麽說，一邊把我墊著用來睡覺的簽到本拿了起來。
我是實習生，為了搞好關係，自然什麽都說好，所以我在急診科也可以算是個老好人了，我站起來拿了衣服就想迴去了。
忽然我好像意識到什麽似的，又迴頭去問他。
“你不是和龍醫生說昨天隻需要頂兩個小時班麽，怎麽去了這麽久。”
我沒好氣地看著他，對他這種不負責的行為倒是非常不滿。
“是龍醫生告訴你的麽？可是我當時不是和龍醫生說的，而是和王主任說了而已。”
然而老劉卻給了我這麽一個答案，讓我頓時感覺睡意全無。
“那你是怎麽和王主任說的？”我問他。
“我和王主任說了昨晚我有事情，所以要調班，主任說會找人頂替我的，我以為是主任幫我叫你的啊。”
老劉攤攤手，解釋了一通。
“可能是龍醫生正好路過聽到了吧，然後就幹脆叫了你了，算了反正都一樣嘛，你快迴去休息吧。”
老劉看我愣著好像在思考一樣，連忙一邊說一邊趕了我出去。
我拿著自己的衣服走在走廊上，現在很早，龍正明顯然也不在，但是我是思緒卻開始混亂起來。
就算是龍正明聽到了之後自告奮勇要安排，也不應該安排到我頭上來才對，況且他跟我說的可不是一晚上，而是兩個小時而已。
這麽一來，很明顯這三方環節裏有其中一方有問題。
要麽是老劉包藏禍心，故意不告訴我真相。
要麽是龍正明串通他的那些朋友，設下一個局想殺我。
要麽是我瘋了。
這答案我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問題肯定不是我或者老劉身上，既然他的朋友早就知道我偷聽了，那麽龍正明估計也已經知道了。
雖然根據他們所說，人不是他撞的，但是他也怕鬧出事情，尤其是他們明顯已經非法處理了屍體了，所以他才會故意騙我迴來，好讓他朋友對付我。
我這麽一想，感覺整個邏輯鏈條瞬間就通順了，甚至開始感覺龍正明這個家夥根本從一開始就是有意把我當作工具，帶我去酒席上隻是為了讓我擋酒。
於是我一下子甚至感覺自己整個人精神了起來，非要今天就坐在這裏搞清楚整件事情。
然而很快我的那滿腔熱血就慢慢冷卻了下去，而龍正明已經超過了上班時間也沒有迴來。
難道是畏罪潛逃，知道昨天晚上沒有能對付我，所以今天不敢迴來？
於是我站起來，找了幾個護士打聽，才知道龍正明今天壓根就不上班，而是去了醫療研究所開會。
原本這種這麽高級的會議是輪不到他這麽年輕去的，但是那天的飯局之後，顯然已經有人開始要巴結他，甚至保送他進入這麽高級的醫療會議裏麵。
我氣不過，剛想轉身迴家睡覺，卻看到走廊上來了個人。
其實這個時間，走廊上來來往往全是人，站了個人一定都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個人渾身上下都是黑，眼睛隻盯著我看，嘴角微微露出笑容。
黑色的頭發，黑色西裝，黑色的內襯衫，黑色的皮帶，黑色的褲子，黑色的鞋子，黑色的襪子和鞋帶，我仔細打量了他一下，這人全身上下竟然找不到一點其他顏色。
這麽穿著詭異的一個人站在走廊中間，理應很妨礙其他人，或者說，起碼會吸引很多人的關注吧，但是卻沒有，一個個好像對他熟視無睹一樣。
他對著我走了過來，身上似乎有一股黑色的光環籠罩著他，但是我定睛一看，卻又沒有。
我額頭一陣眩暈，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這種感覺了。
此時他已經來到了我的麵前，嘴角依舊是帶著微笑，似乎毫無變化。
“劉楠醫生。”
他的聲音竟然好像有一種磁性，讓我忍不住迴答他。
“我是。”
我在迴答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迴答了問題，隨後我很緊張地馬上想往後退。
“我來找你看症。”
他頓了一頓，說出這樣的話，倒是讓我沒有這麽緊張。
我心想，看症而已老兄，不用穿的這麽詭異，而且還笑著走過來的。
“我們是急診科，你應該搞錯了，去掛個門診吧。”
我好想鬆了口氣一樣，這才慢慢和他說。
之前楚珊他們那對姐妹花也是這樣過來找我看症，結果是個麻煩的要死的案子，我可不想再招惹一個。
“你搞錯了，我不是來看醫院的，我是來找你個人看症的。”
他依舊是很有耐心地保持著他的微笑，倒是讓我覺得他非常有禮貌。
雖然如果仔細看著他的臉的話，還是會很詭異就是了。
“我？可是我們急診科一般隻做手術不看症的。”
我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磕磕碰碰地迴答他。
“你現在下班了不是麽。”
他的反應倒是很快，我看了看他，他的視線好像幾乎都沒有從我身上移開過。
“行吧，那你有什麽地方不舒服？我找個聽診器幫你聽聽？”
我看我難得有了個想要找我看私診的人，也有點興趣，正想要伸手探一探他的頭，卻被他攔住了。
“等等。”
我看過去，他的眼光仍然在看著我，但是卻好像有些不同，眯起了眼，好像從我的頭裏看到了什麽一樣。
“你好像有事情在忙，等你忙完我會再來拜訪。”
這句話頓時好像說中了我什麽似的，我想迴答，但卻不知道說什麽。
他突然恢複了原本站立的姿勢，隨後迴頭走了。
離場和出場幾乎一樣這麽奇怪和突然，讓我甚至愣在了原地，不知道給什麽反應給他。
我剛想跟著他一起走，卻看到龍正明在他離開的同時，走進了急診室的走廊。
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同樣是白色衣服的醫生，樣子好像很緊急，一邊走一邊在商量著什麽。
我可管不了這麽多，既然這家夥要特意引我迴來，我也不需要給他麵子。
“龍正明，你……”
我剛上去辟頭一句話，想要開始大聲罵他，結果卻被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擺手。
“等等，我有事情。”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了，一邊和那個白大褂醫生一起走進了房間。
我自然馬上緊隨其後。
“龍正明，你昨天為什麽騙我迴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朋友已經埋伏在這個地方，想要殺我？”
我說這些話到時候，他們兩個人還在房間裏找東西沒怎麽理我，但是當我說到殺人的時候，他們總算是停下動作看向我了。
“你們急診科現在都流行這樣開玩笑了?”
那個白大褂醫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龍正明，然後有點哭笑不得的樣子。
“誰有空和他開玩笑，你說清楚，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自然是馬上大聲地咒罵他，並且指著龍正明說。
“我昨天不是讓你晚上迴來接替老劉了麽，你沒迴來麽？”
龍正明終於肯說迴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自然不會放過他開口的這個機會。
“老劉明明是要人頂班一個晚上，可是你卻和我說兩個小時，這種頂班通常不會安排給當天已經上了班的同事，很明顯，你就是故意有預謀地把我調入到這個地方，對吧。”
我馬上將自己一連串的猜想說了出來，而且其中還夾雜著對他的指罵。
“昨天晚上我和你說的就是頂替一晚上，你還告訴我好的啊，你自己不記得了？”
然而龍正明對我的話竟然沒有什麽反應，反而我很奇怪一樣，不時用疑惑的眼光看我。
“昨天陳樹可是也在的，要不要我找他來對峙啊。”
我頓時就生氣了，他竟然這個時候還在死撐。
“這位同事，開玩笑適可而止，我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個白大褂醫生直接推開了我，將一大張圖紙放到龍正明麵前。
我自然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但是我看了下，大概認得出那是好幾十張磁核共振的結果圖全部放到一起的濃縮版本。
“就是這張，我們可以上去了。”龍正明扭頭對白大褂醫生說，好像完全無視了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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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自然知道他是怎麽出去的，很明顯也是通風口。
如果一個人連通風口都可以隨便自由出入的話，那麽確實很少有建築能夠攔得住他。
雖然我沒辦法看到門後麵的他，但是我卻還是慢慢往後，直到我退到一個安全的位置。
然後我轉身馬上就跑了，同時迴到了值班寢室。
這時候的我已經被完全嚇到呆住了，更不用說思考其他事情，我迴到診室打開了所有的燈，然後一整晚就在看著監控視頻。
也不知道幾點鍾，我才慢慢睡著了。
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老劉迴來。
“劉楠，劉楠，起來起來，迴家睡覺去。”
我聽到有人不斷敲桌子，於是我慢慢從睡夢中醒來，直到看清楚眼前的人。
“老劉，你迴來了。”
睡眼惺忪地看著他，好一會了才認出了他的樣子。
“真不好意思，昨天讓你頂班頂了這麽久，你現在迴去睡吧，下午我幫你頂迴來。”
他一邊這麽說，一邊把我墊著用來睡覺的簽到本拿了起來。
我是實習生，為了搞好關係，自然什麽都說好，所以我在急診科也可以算是個老好人了，我站起來拿了衣服就想迴去了。
忽然我好像意識到什麽似的，又迴頭去問他。
“你不是和龍醫生說昨天隻需要頂兩個小時班麽，怎麽去了這麽久。”
我沒好氣地看著他，對他這種不負責的行為倒是非常不滿。
“是龍醫生告訴你的麽？可是我當時不是和龍醫生說的，而是和王主任說了而已。”
然而老劉卻給了我這麽一個答案，讓我頓時感覺睡意全無。
“那你是怎麽和王主任說的？”我問他。
“我和王主任說了昨晚我有事情，所以要調班，主任說會找人頂替我的，我以為是主任幫我叫你的啊。”
老劉攤攤手，解釋了一通。
“可能是龍醫生正好路過聽到了吧，然後就幹脆叫了你了，算了反正都一樣嘛，你快迴去休息吧。”
老劉看我愣著好像在思考一樣，連忙一邊說一邊趕了我出去。
我拿著自己的衣服走在走廊上，現在很早，龍正明顯然也不在，但是我是思緒卻開始混亂起來。
就算是龍正明聽到了之後自告奮勇要安排，也不應該安排到我頭上來才對，況且他跟我說的可不是一晚上，而是兩個小時而已。
這麽一來，很明顯這三方環節裏有其中一方有問題。
要麽是老劉包藏禍心，故意不告訴我真相。
要麽是龍正明串通他的那些朋友，設下一個局想殺我。
要麽是我瘋了。
這答案我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問題肯定不是我或者老劉身上，既然他的朋友早就知道我偷聽了，那麽龍正明估計也已經知道了。
雖然根據他們所說，人不是他撞的，但是他也怕鬧出事情，尤其是他們明顯已經非法處理了屍體了，所以他才會故意騙我迴來，好讓他朋友對付我。
我這麽一想，感覺整個邏輯鏈條瞬間就通順了，甚至開始感覺龍正明這個家夥根本從一開始就是有意把我當作工具，帶我去酒席上隻是為了讓我擋酒。
於是我一下子甚至感覺自己整個人精神了起來，非要今天就坐在這裏搞清楚整件事情。
然而很快我的那滿腔熱血就慢慢冷卻了下去，而龍正明已經超過了上班時間也沒有迴來。
難道是畏罪潛逃，知道昨天晚上沒有能對付我，所以今天不敢迴來？
於是我站起來，找了幾個護士打聽，才知道龍正明今天壓根就不上班，而是去了醫療研究所開會。
原本這種這麽高級的會議是輪不到他這麽年輕去的，但是那天的飯局之後，顯然已經有人開始要巴結他，甚至保送他進入這麽高級的醫療會議裏麵。
我氣不過，剛想轉身迴家睡覺，卻看到走廊上來了個人。
其實這個時間，走廊上來來往往全是人，站了個人一定都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個人渾身上下都是黑，眼睛隻盯著我看，嘴角微微露出笑容。
黑色的頭發，黑色西裝，黑色的內襯衫，黑色的皮帶，黑色的褲子，黑色的鞋子，黑色的襪子和鞋帶，我仔細打量了他一下，這人全身上下竟然找不到一點其他顏色。
這麽穿著詭異的一個人站在走廊中間，理應很妨礙其他人，或者說，起碼會吸引很多人的關注吧，但是卻沒有，一個個好像對他熟視無睹一樣。
他對著我走了過來，身上似乎有一股黑色的光環籠罩著他，但是我定睛一看，卻又沒有。
我額頭一陣眩暈，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這種感覺了。
此時他已經來到了我的麵前，嘴角依舊是帶著微笑，似乎毫無變化。
“劉楠醫生。”
他的聲音竟然好像有一種磁性，讓我忍不住迴答他。
“我是。”
我在迴答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迴答了問題，隨後我很緊張地馬上想往後退。
“我來找你看症。”
他頓了一頓，說出這樣的話，倒是讓我沒有這麽緊張。
我心想，看症而已老兄，不用穿的這麽詭異，而且還笑著走過來的。
“我們是急診科，你應該搞錯了，去掛個門診吧。”
我好想鬆了口氣一樣，這才慢慢和他說。
之前楚珊他們那對姐妹花也是這樣過來找我看症，結果是個麻煩的要死的案子，我可不想再招惹一個。
“你搞錯了，我不是來看醫院的，我是來找你個人看症的。”
他依舊是很有耐心地保持著他的微笑，倒是讓我覺得他非常有禮貌。
雖然如果仔細看著他的臉的話，還是會很詭異就是了。
“我？可是我們急診科一般隻做手術不看症的。”
我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磕磕碰碰地迴答他。
“你現在下班了不是麽。”
他的反應倒是很快，我看了看他，他的視線好像幾乎都沒有從我身上移開過。
“行吧，那你有什麽地方不舒服？我找個聽診器幫你聽聽？”
我看我難得有了個想要找我看私診的人，也有點興趣，正想要伸手探一探他的頭，卻被他攔住了。
“等等。”
我看過去，他的眼光仍然在看著我，但是卻好像有些不同，眯起了眼，好像從我的頭裏看到了什麽一樣。
“你好像有事情在忙，等你忙完我會再來拜訪。”
這句話頓時好像說中了我什麽似的，我想迴答，但卻不知道說什麽。
他突然恢複了原本站立的姿勢，隨後迴頭走了。
離場和出場幾乎一樣這麽奇怪和突然，讓我甚至愣在了原地，不知道給什麽反應給他。
我剛想跟著他一起走，卻看到龍正明在他離開的同時，走進了急診室的走廊。
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同樣是白色衣服的醫生，樣子好像很緊急，一邊走一邊在商量著什麽。
我可管不了這麽多，既然這家夥要特意引我迴來，我也不需要給他麵子。
“龍正明，你……”
我剛上去辟頭一句話，想要開始大聲罵他，結果卻被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擺手。
“等等，我有事情。”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了，一邊和那個白大褂醫生一起走進了房間。
我自然馬上緊隨其後。
“龍正明，你昨天為什麽騙我迴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朋友已經埋伏在這個地方，想要殺我？”
我說這些話到時候，他們兩個人還在房間裏找東西沒怎麽理我，但是當我說到殺人的時候，他們總算是停下動作看向我了。
“你們急診科現在都流行這樣開玩笑了?”
那個白大褂醫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龍正明，然後有點哭笑不得的樣子。
“誰有空和他開玩笑，你說清楚，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自然是馬上大聲地咒罵他，並且指著龍正明說。
“我昨天不是讓你晚上迴來接替老劉了麽，你沒迴來麽？”
龍正明終於肯說迴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自然不會放過他開口的這個機會。
“老劉明明是要人頂班一個晚上，可是你卻和我說兩個小時，這種頂班通常不會安排給當天已經上了班的同事，很明顯，你就是故意有預謀地把我調入到這個地方，對吧。”
我馬上將自己一連串的猜想說了出來，而且其中還夾雜著對他的指罵。
“昨天晚上我和你說的就是頂替一晚上，你還告訴我好的啊，你自己不記得了？”
然而龍正明對我的話竟然沒有什麽反應，反而我很奇怪一樣，不時用疑惑的眼光看我。
“昨天陳樹可是也在的，要不要我找他來對峙啊。”
我頓時就生氣了，他竟然這個時候還在死撐。
“這位同事，開玩笑適可而止，我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個白大褂醫生直接推開了我，將一大張圖紙放到龍正明麵前。
我自然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但是我看了下，大概認得出那是好幾十張磁核共振的結果圖全部放到一起的濃縮版本。
“就是這張，我們可以上去了。”龍正明扭頭對白大褂醫生說，好像完全無視了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