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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敢肯定這個果籃一定是借花敬佛的,因為我在這裏這麽久,王主任連一根牙簽都沒送給病人過。


    “小陳師傅,麻醉藥都還沒過你就醒了,是個狠人啊。”


    王主任把果籃放到陳樹的床頭櫃上,滿臉堆笑。


    我一看就知道他來是要問什麽了。


    “不知道那個自殺的病人的事情是不是……”果然裝不了幾秒鍾,他壓低聲音小聲地問。


    “放心,已經處理妥當,急診科不會受到牽連的。”陳樹聽了我的話,自然是認為那邊已經沒有問題了,所以也就笑著迴答。


    “那就好,小陳師傅這次真是辛苦了,為了幫助我們,還摔斷了腿,這是我們急診科的一點小小心意,希望你不要嫌棄。”


    讓我沒想到的是,王主任竟然還偷偷拿了一卷紅票子出來,塞到陳樹的枕頭下來。


    平時這王主任可是一毛不拔的,現在竟然有這種操作,讓我有點掉眼鏡了。


    “主任,那我的呢?”


    我不甘心地問,我可也是千辛萬苦啊,而且還將那個人皮怪直接溶解,也算是立了大功吧。


    “你有摔斷腿麽?”


    沒想到王主任一句話就噎死了我,讓我竟然一時之間無法反駁。


    “你這幾天可是帶薪假期,行了行了,迴頭我再送你兩個蘋果吧。”


    王主任以一種很嫌棄的語氣說,好像我就是拿了三天有薪假期過去度假似的。


    我迴頭看陳樹,他用那種“我說了吧”的樣子看了我一眼,好像很得意。


    不過人家也確實能得意,不得不說果然是道士啊,算得這麽準。


    於是我和王主任也沒太打擾他休息了,雖然王主任之後也讓我銷假,不過我可沒這麽傻銷假馬上上班。


    就給我兩個蘋果就想讓我馬上上班,我馬上簡稱自己頭暈腹瀉,要迴家修養,趕緊溜了迴家。


    一想到明天已經不用再迴去東雙村就讓我格外精神,那個地方長年累月所有村民都紮紙人,讓那邊的陰氣是著實很重。


    我迴家躺了一下午,將兩天沒洗的白大褂重新洗了一下。


    第二天是早班,我知道沒有這麽快上班,所以晚上也沒怎麽睡,導致第二天真的要上班的時候,精神反而有點差。


    但是昨天已經給臉色給王主任看了,今天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遲到或者不到了。


    於是我很有自知之明地下樓買了雙倍濃縮咖啡,連平時會買的報紙都沒有買,直接就奔著醫院去了。


    我踩著點迴到值班診室,看到昨天夜班的同事倒是很精神,急診科值班的眼下就隻有我和他,這同事叫劉勇,也是剛剛從畢業轉正沒多久,仍然在值班診室。


    也不知道他晚上是做什麽消磨時間的,我和他還沒熟到會互相交流晚上消磨時間方法的程度,他簡單給我說了一下兩個病房裏十二張病床的情況。


    我發現這兩天真的多了很多病人消失了,根據劉勇所說,有兩個已經從我們急診科的病床轉移到樓上去了。


    而原本有一個老大爺在我和陳勇晚上解決東羽迴魂第一夜的同一天,就轉到icu了,不過我想不一定和那件事有關,因為那個老大爺的心血管問題已經很嚴重了。


    除了車禍和意外之外,送來我們急診科動手術死亡率最高的就是心血管的突發症狀,而其中比例最高的就是老人。


    於是我都一一點頭,然後在他的簽到簿上簽到,他就打著哈欠離開了。


    接下來的九個小時就是我扛了,我汲了一口雙倍濃縮咖啡提提神,然後做了一下健身操。


    到點訓了一下房之後,我又溜到陳樹的房間聊了一會。


    等到十一點的時候,我以為今天也是無風無浪的一個上午,卻有兩個女生卡著門診結束的時間來了。


    “醫生,請問還看症嗎?”


    他們兩個女生從我的診室探頭進來,看到我在的時候好像鬆了口氣。


    “你們是幹嘛的?”我沒搞懂,因為第一這裏是急診科,我們隻進行最緊急的手術治療,換句話說,我們這裏隻收那種馬上要推進去手術室,不然就要死了的人。


    第二,我隻是個值班的,我還沒看門診的資格呢。


    所以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們兩個是來探病或者是幹嘛的。


    “我們…我們是來看病的。”其中一個小姑娘小聲地說。


    “這裏是急診科,不看病的,你要看什麽就去掛什麽科室的號吧。”


    我自然是端起職業的口吻迴答了,本來日常看病就不屬於急診科的範圍,我才不要管這種事情。


    “好的,謝謝。”那兩個小姑娘的另外一個,則聲音洪亮地答謝了我。


    他們剛要轉身離開,一刹那間我竟然看到了那個女孩的背上纏有一道黑色的陰影,一閃而過。


    我愣了一下,知道事情不尋常,馬上叫住了他們。


    “等等!”


    我話剛說出口就後悔了,我又不是陳樹,幹嘛要多管閑事了。


    但是我想起我自己被小巴纏繞的時候,樣子和第一個小姑娘一樣,雙眼無光,模樣憔悴,頓時讓我心裏有些難受。


    “嗯?”他們兩個連醫院的急診和門診都能弄亂,被我叫一叫自然是馬上就停下來了。


    “其實這裏也可以看病,你們有什麽不舒服嗎?”我站了起來,裝模作樣地甩了一下白大褂。


    於是他們兩個走了進來,這時候我看得清楚了一點。


    這兩個女孩一高一矮,年紀相仿,其中一個長得兇悍,一個長得文靜。


    他們直接來到了我的辦公桌前麵,坐了下來。


    “我最近睡覺老是有問題,總是半夜驚醒,然後就鬼壓床,意識是清醒的但是動不了。”


    文靜的女孩小聲地說。


    “鬼壓床。”我拿起筆在本子上寫上這三個字,等著她說更多。


    然而她也沒有繼續說下去,於是我說隻好繼續接過話頭。


    “鬼壓床隻是普通的睡眠障礙而已,在快速眼球運動睡眠狀態下,人體做夢活動加速,身體的隨意肌就會開始停止運動,如果此時發生睡眠癱瘓,人就會在夢醒了之後仍然無法動彈。”


    我自然對鬼壓床是很了解的,隨便幾句就能開始侃侃而談。


    “可是我還看到了天花板上有東西……”這時文靜的女孩小聲地終於說出了故事的靈異部分。


    “是什麽東西?”我問。


    “是一對紅鞋,它在天花板上晃啊晃,好像在跳舞一樣。”文靜的女孩在說的時候,眼神渙散雞皮疙瘩都震起來。


    我能切身體會到她的感覺,因為我曾經經曆過。


    “雲嵐,別。”旁邊那個比較兇悍的女孩拉住他,還看了我一眼。


    “沒關係,我在醫院這麽久了也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你大可以照直說。”


    我馬上學著王主任那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樣子果然唬得住這兩個女生,連那個兇悍的女生都高看了我一眼。


    “每次都會看到嗎?”我其實並不知道應該問什麽,滿心隻想著聽了之後一會迴去告訴陳樹,請教一下他。


    所以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問清楚所有的細節,以免陳樹問起我的時候我一問三不知。


    “對,而且他現在開始能看得懂它的舞步……我本身是學跳舞的,所以看久了發現它有時候會跳華爾茲,有時候還會跳社交舞的女步……”


    明明她說出來的是這麽搞笑的畫麵,但是她的樣子卻無法讓我和搞笑連想起來。


    看來她被這雙紅鞋也纏繞了一段時間了,而且整個人的精神已經非常緊張。


    我現在發現,所有被髒東西纏身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問題就是睡不了覺。


    人一旦睡不了覺,整個人的精神就會逐漸開始崩潰。


    “你也看到了嗎?”我轉向那個比較兇悍的女孩,問。


    “我沒有,但是楚珊每次都非常非常可怕,我知道她看到的是真的。”


    這位好像是叫雲嵐的女孩應該和他就是閨蜜關係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合租。


    “醫生,我知道說這些很奇怪,你看我會不會是有幻覺?”


    我慢慢在本子上一筆一劃寫下她的名字,楚珊。


    “你已經幾天沒睡好覺了,會出現幻覺也不奇怪,不過你樣子不像是普通的鬼壓床這麽簡單。”


    我正想把她的情況記下來,然後迴頭問陳樹,忽然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劉楠,你在這裏幹什麽呢?”


    我抬頭一看,王主任帶著怒氣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我不知道怎麽迴事,隻好也站起來。


    “兩位是要看病對吧?請往這邊,這位是實習生他有點搞錯了,不好意思。”


    王主任先是非常禮貌地笑著把雲嵐和楚珊帶了出去。


    這兩個姑娘估計很少來醫院,平時也是宅女,被人指點哪裏就往哪裏去,站起來就要被王主任扔去掛號了。


    王主任看著他們走向門口,這才迴頭擺出生氣的麵孔。


    “你在幹什麽?急診科是用來看病的嗎?這裏是用來救命的!你在這裏私自看病,當自己能有門診資格了?”


    王主任雖然聲音壓的很小,但是卻非常兇,很不客氣。


    “王主任,那姑娘身上有問題。”


    我當然不會反駁主任的話了,但是也忍不住為自己辯解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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