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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我問陳樹。


    “你餓不餓?”陳樹突然問了我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有點。”我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於是隻好老實迴答。


    “那出去吃碗麵吧。”陳樹直接頭也不迴就走了。


    我連忙追上去,還把我手上的黑膠袋子也拿著。


    “喂等等,這就行了?讓那些紙人在這對付它?”


    “當然不是,他今晚首夜,會從他出生的地方走迴來他死掉的地方,這得花點時間啊,幹等著還不如吃個麵補充體力。”


    他一邊走一邊解釋。


    我感覺沒什麽可反駁的,於是也就跟著走了。


    我發現,以前陳樹不會什麽都跟我解釋得這麽清楚,但是現在卻好像有刻意在教導我一樣。


    急診科就在一樓,我們沒走很遠就出去醫院門口了。


    這個時間門口其實還有一些手推車的檔口在營業,我們隨便挑了一間吃麵的,坐了下來。


    很快,老板端上來了兩碗蔥花麵,因為手推車生意的關係,沒有什麽特點,就是個麻油香。


    “謝謝。”我對老板說。


    “快吃吧,今晚人可多了,得忙很多事情呢。”


    陳樹說這話的語氣好像我平時聽咱們醫院醫生說“有的吃就快點吃吧,沒多少時間了”差不多。


    “他這種情況一般要走多久啊。”我問。


    “得看他出生在哪了。”陳樹一邊吃麵一邊迴答。


    我想起來我看過的資料,於是又告訴陳樹,這個死者以前是東雙村的村長,就在城裏。


    陳樹聽到這事情的時候,動作顯然停了一下,我馬上就知道,東雙村果然有問題。


    但他沒有迴答我,而是舉著筷子定了一會。


    我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竟然看到有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影從檔口走過,慢慢走到醫院裏麵去。


    “陳樹,那個不就是……”我正要指過去,陳樹馬上拍了一下我的手。


    “瞎指什麽呢,快吃吧。”陳樹雖然這麽說,但目光卻一直不理那邊。


    “你也看到了吧。”我趕緊低聲問他。


    “嗯,剛剛那個隻是殘影,不過應該馬上就要走到這裏了,魂魄已經開始迴來了,現在還在遊蕩。”


    陳樹一大口直接吃完了麵,而我則幹脆沒有胃口吃了。


    我們付了錢,匆匆迴到了醫院裏。


    “來,把你診室的椅子搬出來。”他一邊對著我說,同時在急救室的門口開始蹲下準備。


    這時候我不敢在多說什麽,馬上按照他說的辦,衝迴去診室把桌子清空,搬了出來給陳樹。


    陳樹馬上拿過來放在急救室的門口,鋪上一張寫滿經文的黃布,上麵有些文字我認得,有些文字我不認得,但是我也管不得這麽多了,繼續幫他將其他東西都搬過來。


    其中包括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八卦鏡,桃木劍,朱砂毛筆黃紙黑紙白紙,林林種種,當然了,我幾乎都不知道有什麽用。


    “水果,有水果嗎?”


    陳樹翻了一下膠袋,看不到他需要的東西。


    “水果,哪來的水果啊?”


    我楞了一下。


    “不行,必須有水果,一定要有!”陳樹的表情非常凝重,於是我也沒辦法。


    “……要用來幹嘛,用來吃?”


    “不,就儀式必須有水果。”他迴答,同時開始用毛筆點著朱砂開始寫符。


    “行,包在我身上。”我快速思索了一下,想到了一個辦法。


    五分鍾之後,我拿著五張不同水果的照片迴來了。


    “這樣也行?”陳樹看到我拿著照片迴來了,竟然愣住了,連畫符的動作都愣住了。


    “我正想問你行不行。”我隻好看著他。


    陳樹有點懵,他停下動作仔細地想了想。


    “我覺得可以。”讓我沒想到的是,陳樹竟然也覺得可以。


    看來這種做法施法的事情,也沒有這麽嚴謹嘛,還是有很多漏洞可以鑽的。


    很快,這個小祭壇就算是完成了,雖然其中水果這部分用的是照片,但是陳樹說這樣也勉強可以。


    我在走廊看了好久,天色越來越暗了,今晚一點月色都沒有。


    “我們現在像不像唱孝?”陳樹站在一邊,笑著問我。


    “什麽是唱孝啊?”我問。


    “我們在親人死了之後不是有守孝的說法嗎,因為是活人陪死人,所以基本上都是通宵,但一般人的體能都是有限的,有時候有些人傷心過度,根本扛不住,所以就會有人代守孝。”


    陳樹解釋了一下,但我好像沒有太明白。


    但我也沒時間問這麽多了,突然之間,一陣風從走廊直灌進來,讓我後背發麻。


    我瞬間感覺得到,他迴來了,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這麽強烈過。


    “來了。”陳樹把我拉到他的身後。


    隱隱然,走廊上似乎有人影浮動,一陣一陣的,每次出現都在向這邊靠近。


    然而這個人影卻一點也不簡單,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騎著馬過來的,而且他身後還有六七個小矮子,抬著一張大紅花轎向我們這邊靠近。


    “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他還有花轎這種東西啊?”我低聲問陳樹。


    “我也不知道,但是看樣子好像是鬼迎親。”陳樹直接說。


    “不對,糟了,難道他們是來接走這個東羽的?”


    陳樹突然皺眉,感覺事情不對。


    “可是他才剛剛死啊,你不是說人死了要七天迴魂之後才有人接的嗎?”


    這種基本的第七天才是迴魂夜的事情,我還是知道的。


    “是,但是並不是全部都是這樣的,我以前聽說過另一種情況,就是搶親。”


    陳樹看著不斷逼近過來的那個大紅花轎的影子。


    “搶親?”


    “就是截在地府鬼差之前接走這個人的魂魄。”陳樹簡單地介紹,他看到那頂大紅花轎已經開始不斷逼近了。


    於是他抄起桌子上的桃木劍,挑了一些朱砂在劍上。


    “人剛剛魂歸故裏,此時應該有土地保佑,一直等到七天迴魂,鬼差上門才算為止。”


    陳樹將誅殺從桃木劍的劍尖直接刷到整把劍上,我從側麵看過去,好像一刹那看到閃閃發光。


    “那這算什麽情況,土地公公不幹活啊?受賄了啊?”


    我有點愣住了,沒聽懂這算是什麽情況。


    “隻怕是他們來頭不小,連土地都不敢得罪。”陳樹直接說,他已經把他那把桃木劍準備好了。


    “你去把那兩道黃符燒了,把灰燼灑在急救室的門口,弄成一條線。”


    陳樹的視線不離開這些人,手上的道具全都準備就緒。


    我打了個冷顫,直接拿著黃符走了過去,在蠟燭底下點燃黃符。


    然而遠處那個搬動花轎的小矮子突然一揮手,好像在向我招手示好一樣。


    一瞬間,我跟前的蠟燭馬上被吹滅了,黃符根本來不及燒著。


    我馬上拿過另一根蠟燭,馬上把黃符放在上麵,然而那個小矮子又是一揮,蠟燭再次熄滅。


    我把桌上的火機拿起來,剛點著就被吹熄了,好像有什麽看不見的風隨時都在瞄準我一樣。


    “怎麽了?”陳樹的視線沒有轉過來我這邊,所以隻好大聲問我。


    “沒事!”我現在倒是一點都不怕了,一個搬著花轎的小矮子竟然這麽囂張。


    我生氣地跑迴去診室,把醫用點火器拿了出來。


    這玩意的原理和防風火機差不多,但是火頭非常猛,就算靠近大口大口吹都吹不滅。


    “我看你怎麽吹。”我直接按動點火器,耀武揚威地將黃符點著。


    很快,急診室門前的灰燼封鎖線已經完成了。


    突然之間,急救室的門突然猛烈地震動起來,我此時正好在急救室門口布置黃符的灰,一下子被他嚇得連連後退。


    “門動了啊!”我大聲地說。


    “我不是聾的!東羽已經迴魂了,現在就在裏麵,八目金剛剛剛迴頭是因為早已經知道了會有鬼搶親!”陳樹大聲和我說。


    “你和我解釋這麽多幹嘛啊!直接告訴我怎麽做!”


    我連忙爬起來,本來想摸這玉佩有點安全感,才突然發現陳樹今天早上已經拿走了我的玉佩。


    “我現在要把急救室的門封起來,將東羽的魂魄封在裏麵,這樣就算大紅花轎過來,也什麽都搶不到!”


    陳樹直接將已經沾滿了朱砂的桃木劍插進糯米碗裏麵,那碗裏麵裝的是他預先已經燒了符進去的符水。


    我看著陳樹用這把桃木劍將裏麵的水挑飛出來,在空中比劃了幾下。


    頓時遠處那大紅花橋和小矮子好像碰到牆壁一樣,速度減慢了不少。


    “讓開!”陳樹馬上迴頭,我趕緊讓開,他直接走過來將兩張空白的黃符放到桌子上。


    他左右開弓,雙手同時拿起兩支毛筆,同時寫著兩張不一樣咒文的符籙。


    我看著他這一手左右開弓的絕活算是被震驚到了,身為一個應屆畢業生我知道這可不是隨便就能做得到的。


    他幾乎同時就寫完了,將兩張符拿起來,交叉貼在急救室的大門前。


    “你看著這門,看看能不能透過這門看到裏麵什麽情況。”他交給了我這個奇怪的任務,然後就轉迴去繼續麵對走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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