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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電話從口袋裏拿出來,看到是陳樹打來的,於是接通了。


    “陳樹,你傷勢好了麽?”


    “你小子好啊,還傷勢,有事怎麽不告訴我啊?還想自己搞定,你就在我旁邊看過我念幾句咒畫幾道符,這樣你就能自己搞定的話,我還混不混了?你現在咋樣了啊?”


    電話裏馬上聽到陳樹刺耳的罵聲,昨天明明還看到他好像沒了半條命一樣,怎麽今天突然就生龍活虎了。


    “我沒事了啊。”我一時之間說不清楚這事情的來龍去脈,隻好直接這麽說。


    “你沒事就有鬼了,趕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麽迴事。”


    陳樹顯然根本不相信我,而且語氣裏還充滿著擔心。


    我知道他雖然聽起來好像是罵我,其實他是太關心自己朋友了。


    “行了行了,中午吃飯的時候說好了吧?你是怎麽知道的啊?”


    我被他氣笑了,我聽出來他狀態好像也好多了。


    而我則已經不能用好來形容了,三天以來我第一次重新有了笑容,還有那種久違的輕鬆感。


    果然人還是要遭一下苦,才會珍惜以前擁有的東西。


    “你當然想我不知道,還好周曙光告訴了我。”


    “可周曙光也不知道啊?”


    “周曙光問你那的什麽精神科醫師才知道的……我記不得你們那些名字了,反正我知道就是了。”


    我心想這個周曙光也太歐皇了吧,我有事那幾天不見人,一沒事他就蹦出來八卦這個八卦那個,早知道我這幾天就抓住他,就是有小巴撞我也一起撞啊!


    不過開玩笑歸開玩笑,現在沒事就算了,我和陳樹沒聊幾句很快就掛了。


    走廊上的那群人很快就被護士和王主任散開了,地板上那塊黑影也已經有清潔工在處理了。


    “主任,這是誰的惡作劇啊,怎麽好像隔了十幾晚的口香糖一樣?”


    清潔工有些抱怨地看著地板這塊黏糊糊的黑影,和王主任抱怨。


    “是有些人晚上值班不好好偷懶睡覺,跑去搞些有的沒有的事情而已。”王主任看了我一眼。


    “主任。”我隻好喊了他一聲。


    “你跟我進來。”王主任馬上指了指我,好像一直就在等著我說話一樣。


    我隻好哦了一聲,感覺自己被套路了一樣。


    “主任,其實前幾天我…”我一邊跟著主任走進診室,一邊想要搶著解釋。


    “小點聲,先把門關上,你想整個走廊都知道你見髒東西了啊?”王主任用非常嫌棄的語氣衝著我說。


    我隻好姍姍把門關上,像個犯錯的學生一樣站著。


    “你有這種事還迴來上班,你傻啊,搞得我們急診室好像壓榨員工一樣。”


    王主任用責罵的語氣嗬斥我,同時拉開櫃子將一包藥扔到桌麵上。


    我疑惑地看著那包藥。


    “拿迴去分開三包煎了喝,記得不要空腹。”王主任還是皺著眉,我卻內心一暖。


    “收到主任!”我馬上拿起來收好那包藥。


    “你這次又用了什麽方法脫身了。”王主任的語氣這才輕了下來,我知道他剛剛隻是關心我。


    不過也有可能是看我太可憐了,畢竟進來急診科才沒多久就已經連續遭遇這麽多靈異事件的實習生估計也就隻有我了。


    “一言難盡,你現在看我幹淨麽?”我說不清楚。


    不過聽王主任這麽說的話,代表我在他的眼裏也已經完全沒事了?


    王主任往我左右看了看。


    “倒是前所未有這麽幹淨,以前咱們急診室還是有很多灰影對你蠢蠢欲動,現在好像都怕了你一樣。”


    王主任說這話的時候,連他自己也越說越疑惑。


    我自然就更加疑惑了。


    不過最起碼我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那小巴已經不再纏著我了,也就是說,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了。


    “謝謝主任,我先迴去了。”我心情有點好,對王主任點點頭。


    “去吧,中午早點走吧,不用待到十二點了。”王主任難得放我早走,真是人間溫暖。


    我很快迴到了值班診室,重新坐迴到椅子上,深唿了一口氣。


    雖然隻是相隔了不到一天,但是現在坐在這張椅子上我已經沒有那種無助的恐懼了,也不怕視線掃到監控視頻了。


    果然恐怖的從來都不是場地,而是我自己的心態。


    不過到現在,我還是對昨晚發生的事情非常懵懂。


    到底是我被未來的自己救了,還是我成為了那個迴到過去救自己的未來?


    到底第一個流浪漢是誰,是當下的這個我,還是未來的我?我想著想著就覺得自己被繞進去了,感覺這種事情我是一輩子都理不清了,幹脆不想。


    在最後的那一幕,我衝過去擋在過去的我麵前,那一刻其實我腦子裏什麽都沒想。


    但是現在想想,感覺自己還是相當聰明的,如果按照這個邏輯,我救了自己的過去,連鎖反應,現在的我也能得救了。


    但是真的有這麽簡單嗎?


    我揉了揉太陽穴,不管怎麽樣,王主任也看到我身上很幹淨,我自己也感覺非常輕鬆,這就夠了。


    我將桌麵上那半瓶可樂和酒鬼花生扔到了垃圾桶,心想我以後也不會再吃這個酒鬼花生了。


    我簡單處理了一下病曆和文檔,發現這三天我好像幾乎沒有怎麽處理過這些。


    很快十點過後,陳樹敲響了我的診室房門。


    “這麽早?還沒到時間啊。”我扭頭看到是他,下意識地舉起手看了看手表。


    “還敢來晚,誰知道你會不會又跑去自己搞事情。”


    陳樹裝模作樣地冷哼了我一聲,大步走了進來。


    我暫時放下手裏的檔案,幫他把椅子拉開。


    “給我看看。”他沒急著坐下,而是抓著我的下巴將我的頭轉來轉去到處看。


    他看了好一會,才疑神疑鬼地放下了我的臉。


    “沒啥事了,說吧,詳細交代一個細節都不要漏。”


    他這才終於不是那副好像要吃了我的樣子,肯好好坐下來和我說話。


    於是我把小巴的事情從頭到尾給他說了一遍,包括方晴的談話和馬潤的幫助都沒有遺漏。


    中間有一段非常拗口的過程,也就是流浪漢(未來的我)和當時的我互動那一段,我也盡量解釋清楚了。


    “……你聽懂了嗎?”我說完之後,看陳樹沒說話,於是試探地問。


    “還好,信息量有點大。”他點點頭。


    “那你覺得到底是怎麽迴事啊?”我心想果然不愧是大師,聽一遍就聽懂了。


    “其實這些玄乎邪能的東西,也是有分別的,有的是有具體的形態和名字的,自然也存在另一種沒有具體形態和名字的。”


    陳樹也說了段非常拗口的話,搞到我更加頭大了。


    “我沒聽明白。”我老實交代。


    陳樹唉了一聲,解釋:“名字本身就是最原始的一種咒,給予它們名字,也是束縛它們的一種手段,打個比方,我們最常寫的就是驅小鬼和驅貼牆鬼的符,符籙上的咒文翻譯過來就是請五雷真君現法相,借威名,借了真君的威名,後麵就要寫上驅逐的對象。”


    這段我還算聽得懂,感覺和寫請假條有一定的相似之處。


    “那麽如果我要驅逐的東西是沒有名字的話,我該怎麽寫呢?比如如果我要寫符借法處理你所說的這個小巴,我應該怎麽寫呢,總不能真的寫小巴吧?”


    “所以名字是一種束縛?”


    “沒錯,名字的本質就是讓你從芸芸眾生當中具現出隻屬於自我的部分,所有邪佞的東西隻要有名字的,都有對付的辦法。”陳樹看我氣色還算不錯,也總算是不生我氣了。


    應該說他現在對我更多的是好奇。


    “不過你到底是怎麽做到完全脫身的呢?”陳樹終於問出了我也想問自己的那個問題。


    “我猜應該是玉佩吧,我到最後才想起你跟我說,叫張雅的名字可以保我一命,所以我在昏迷之前趕緊喊了一嗓子保命,這東西真是靈啊。”


    “……你玉佩拿下來給我看看。”陳樹皺著眉頭想了想,對我說。


    於是我脫下了玉佩拿給他,正好這時候路過我門前的護士把我叫了出去,交待了一下隔壁床的病人今天最新的情況。


    等我迴來的時候,卻看到陳樹在擺弄我診室的那個監控視頻。


    “咋了,偷窺醫院病人隱私犯法的。”我開玩笑地走過去,驚詫他一個道家人竟然會操作這麽高科技的東西。


    然而我走過去卻看到他的表情並不輕鬆。


    陳樹不斷在鍵盤上按動上下左右的方向鍵,而畫麵上的視頻則飛快倒帶。


    我看了一眼視頻裏的時間,竟然是昨天晚上,也就是我屢次發生無法解釋的事情那一晚。


    昨晚我總共加起來估計有喝了五升可樂,超過十包酒鬼花生,當然了,後來知道都是幻覺。


    然後在醫院走廊被小巴撞飛,還順帶迴到過去自己把自己給救了。


    簡直是光口述就足以拿去拍電影的精彩情節。


    然而我竟然完全沒有想到可以翻查監控視頻來看看昨晚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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