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那邊......”春水欲言又止。


    “噓。”聞人茉手指抵住春水的唇,因為春水出聲,假山裏忘我的人聽到動靜立即安靜下來。


    聞人茉沒興趣看活春宮,而且作為路過的人看見這種戲真的挺尷尬的,但是已經被發現了,現在走不是她的性格。


    躲在假山的男女見她一直不走也急了,聞人茉豎起耳朵聽,大概猜測到裏麵的人正在穿戴。她等了一會兒,不多時假山裏走出來一位身材修長的青衣男子。


    男子看清聞人茉的相貌,目光閃過一絲迷醉,勾了勾唇角,抱拳道:“不知這位姑娘在此所為何事?”


    聞人茉通過獅小三的空間視覺共享看到對麵男子的長相,男人麵如冠玉,端的一副好相貌,卻生了一雙多情的桃花眼,看人的時候好似深情款款,若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見了確實容易動心,不過聞人茉卻很不喜這樣四處留情的人。


    她不屑地勾了勾嘴角,目光空洞,並未直視男子。男子也一眼發現問題,直勾勾打量聞人茉,卻聽見對麵少女說出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哪裏來的騷狐狸,不知道這花園是公共的嗎,光天化日之下在這兒行不軌之事也不害臊。”


    男子臉色倏然變冷,見這絕代佳人上來就罵,說話便也不客氣了,“本公子與姑娘素不相識,不知哪裏惹到姑娘不高興,勸你不要多管閑事,莫不是姑娘心儀本公子,否則為何站在外麵偷聽本公子行魚水之歡。”


    “嗬,你這等庸人之資還不配入本公主的眼。”聞人茉輕蔑地撂下話,說罷轉身道:“春水,我們走。”


    背後男子原本想再理論兩句,聽說對方是公主,話到嘴邊止住了,隨即匆匆進了假山跟裏麵的少女確認聞人茉的身份。


    聞人茉沒心情散步了,直接搭著春水的手往迴走。


    “公主,剛才那位公子好不要臉。”等遠離了花園,春水才氣唿唿道。


    得虧公主看不見那那男子的容貌,否則更傷眼睛,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以為公主能看上他,孰不知公主後院的那些男人每一個拎出來容貌都是數一數二的。


    “春水,你可看清與那個男子苟且的人是誰?”聞人茉覺得那道女聲有點耳熟。


    “迴公主,奴婢不知,那不知廉恥的女子一直躲在假山裏不敢出來見人。”


    聞人茉聞言便沒再問,罷了,反正又不關她的事。


    這邊,被人抓到苟且,假山裏的男女也不好意思繼續,男子悄悄問少女:“箏兒,剛才那女人自稱公主,你可知她是哪位公主?”


    女子眼底閃過一抹嫉恨,自以為掩飾得很好,露出柔美的微笑:“她是本宮皇姐,朝堂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長公主,本宮聽說皇姐眼睛受傷了,沒想到她居然會來鏡湖山莊遊玩,本宮一點消息也不知。”


    “長公主?”男子微微驚訝,剛剛那位居然就是當朝唯一一位明目張膽養男寵的公主殿下,早聽說這位公主容貌姝麗,沒想到見之驚為天人,比麵前這個頂多算的上清秀的五公主強太多了,若是能勾搭上那位......


    上官箏見男子發呆,臉上一閃而過猙獰,冷聲道:“齊郎也覺得本宮的長姐好看?”


    男子迴神,一聽這語氣就知道五公主吃醋了,趕忙迴答:“怎麽會,我根本就沒注意那位公主的長相,我剛剛隻是在想我們的事被長公主撞見,她會不會發現與我私會的是箏兒?”


    上官箏臉色變了變,旋即蹙眉道:“應當不會,本宮剛才沒有出去,再說長姐現在是瞎子,隻有她身邊的婢女看見你了。”


    假山裏的男女自以為隻有聞人茉主仆撞破他們的事,卻不知暗地有個人觀摩了他們的動態過程。


    浮生聽不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麵無表情地縱身離開。


    鏡湖山莊有座溫泉池,聞人茉想睡前去泡泡澡,便著人去了池子,外麵有重兵把守,聞人茉稍微安心一點,心想,反派雖過分但總不至於偷看她洗澡吧。


    “公主,您眼睛不方便,奴婢進去伺候您吧。”春水實在不放心聞人茉單獨泡溫泉,畢竟這裏不是皇宮,長公主殿下對地勢還不太熟悉。


    聞人茉想了想,有個婢女在確實好一點。


    她點點頭,“春水替本宮寬衣。”


    “是。”


    聞人茉被春水攙扶著坐進池子,溫泉水溫適宜,泡起來特別舒服,池水剛沒過胸口,她眼睛不便也沒走遠,就坐在池邊上。


    “公主,奴婢去拿皂莢幫您擦背。”


    “好。”


    皂莢就放在池邊不遠,春水走兩步就拿了過來。期間聞人茉聽到一聲悶響,聲音極小,她幹坐在池邊沒有動,所以耳尖地聽到了。


    聞人茉愣了愣,紅唇微抿,身子往下坐了點,使池水完全蓋過肩膀,手臂象征性捧了一捧池水澆在鎖骨處。


    腳步由遠及近,聞人茉耳朵動了動,嬌聲道:“春水,本宮想吃葡萄。”


    腳步聲一頓,春水的聲音恭敬答道:“奴婢這就為您準備。”


    聞人茉麵向春水的方向,也不知春水還在不在,隻能幹點頭。沒過一會兒,春水端著一盤葡萄蹲在池邊,輕聲道:“公主,您不方便吃葡萄,奴婢喂您吃,核吐到奴婢手心即可。”


    聞人茉點了點頭,“嗯。”


    一顆圓溜溜的葡萄遞到唇邊,聞人茉張口咬住,葡萄汁水豐富,味道很甜,聞人茉愜意地閉了閉眼,享受丫鬟繼續投喂。


    連續吃了好幾顆葡萄後,聞人茉有些疲倦,紅唇吐出最後幾顆核,還沒來得及說停止投喂,又一顆新鮮葡萄遞到嘴邊,她小口微張,舌尖無意識掃過略帶薄繭的指腹,耳邊唿吸好似加重一分,她唇角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等對方收迴手,這才得了空隙道:“春水,本宮不想吃了,你幫本宮捏捏肩。”


    “是。”春水得了命令,伸手不輕不重地幫她捏著肩頸的軟肉。


    這次那雙手的觸感更加明顯,五指指腹都有繭子,明顯是長期手握兵器或者做勞力所致,而春水是她身邊的一等宮女,平常的雜活都是下等奴婢做,輪不到春水親自動手,所以幫她捏肩的人是......


    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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