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迴想起自己剛進入大學時候,喜歡看一些歐美的律政劇,但出了校門,真正踏入這個行業之後才發現,完全不像電影裏那麽光鮮亮麗,她甚至覺得和自己學生時代沒啥區別。


    當初她剛轉學到f大,年輕幼稚的她以為學法是為了懲惡揚善,為老百姓撐起一片光明,得知宋清和一直為壞人辯護,讓她一度產生自我懷疑。


    是宋清和用一次次的案件及行動讓她明白,大眾口中的“壞”並不一定是法律認定的“壞”。


    很多人不理解,認為為罪犯辯護的律師,不過是為了錢財,為了權利,他們為罪犯狡辯,甚至就是當事人的一條狗。


    “太陽照進來,即照警察也照小偷。”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判斷,但作為律師你必須理解那個人行為別後的意圖是什麽,保護他應該被保護的那個部分。


    簡單來說律師是為“壞人”的人做辯護,而不是為“壞人”的壞做辯護。


    或許劉女士自己也想不到,她們曾經見過。


    八年前,江離剛大一,導師宋清和就已經帶著她接觸真實案件,其中有一個案子是宋清和代理的,為一個富二代強奸犯辯護。


    剛開始她以為自己聽錯了,認為宋清和是不是被權利所蒙蔽,明明受害的是另一方,他卻要為一個萬惡至極的罪犯開脫,甚至在開庭之前,宋清和遭受到人身攻擊及謾罵,都沒使他退步半分。


    當時她甚至懷疑法律究竟是服務於誰?當律師真的能保護弱者嗎?


    後來,隨著案件的慢慢展開,宋清和給了她答案。


    什麽是好?什麽是壞?


    所謂的好壞,不過是一種道德評價。


    大多數人在聽到一些聽起來性質惡劣的案件時,總是會先入為主的做道德上的判斷,認為那個強奸犯就是罪犯,就該入獄判刑罪該萬死。


    當時的江離,就是那大多數人之一,他們忽略了一點,那些千夫所指的人,完全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那個富二代就是被一張精密編製的網圍了起來。


    作為律師,無論麵對任何人隻做法律評價,而每個人都有獲得辯護的權利,律師並不是為好人或壞人辯護,是為當事人辯護,他是否被公正的對待,他的權利是否被伸張。


    隨著案件的推進,重重證據被挖出,真相也浮出水麵,看似要為女兒討迴公道的弱勢母親,實際上是一個處處布滿陷阱,利用自己女兒仙人跳的慣犯。


    她們設計精密,鑽法律的漏洞,靠著弱者的身份,利用民眾煽風點火引導輿論,不擇手段地達到自己的目的,大概她也沒想到會有人不畏背負罵名,深入案件,還原真相。


    案件最後,她被判刑入獄三年。


    江離沒想到會再次遇見她。


    這次的事情,江離不清楚是真的,還是和原來一樣是個騙局,這都不重要,她沒有聖母心,更不會同情心泛濫。


    電梯門打開,江離還未抬腳,陸柏言就神色衝衝的從裏邊走了出來。


    江離禮貌的喊了一聲:“陸主任。”


    陸柏言點了點頭,腳步沒有任何停頓:“嗯”了一聲。


    兩人背道而行。


    江離到了辦公室,已經有同事在工位上了,簡單的打了招唿,她沒有停頓就開始著手整理卷宗,其中有一份引起了她的注意,是一份刑事偵查的卷宗,立案單位為崇山公安局。


    江離盯著這份卷宗的立案地點出了神兒。


    江離出生在崇山,生長在崇山,父母都是崇山人,她也算是地地道道的崇山人,隻不過後來她在永安讀大學後,家也連帶著搬來了永安,崇山她很久沒有迴去過了。


    陸柏言自早上來了公司一趟之後,就沒再迴來。


    上午11點左右,他打電話到公司,說派兩個助理跟他一塊兒去嵩山參加個晚宴,陸柏言特意說明,此行有關京遠案的張董先,找兩個機靈點的,他先去摸底。


    主管讓大家先停下手頭的工作,詢問是否有主動去參加的,大家聽說京遠原本還有些躍躍欲試,可一聽到張董先,卻連連搖頭,那可是個老色鬼,男女通吃,所裏就有人在他身上栽過跟頭。


    沉靜了片刻。


    一道男聲傳來:“大家手上都還有案子吧?主管要不然你看誰手上的工作不太重要,就讓誰去唄……”


    此話一出,大家看向了江離,雖說她來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但對在座的各位來說還是個新人,在大家眼裏目前還是個打雜的,工作再重要,能重要到哪去。


    江離循聲望去,就見說話的男生站在白雨欣的旁邊,說完眼神下意識的還朝白雨欣看了一眼。


    她來公司這段時間,聽老韓提過這個張董先,白手起家貪財好色,總結起來就是不太好惹,此刻這個男生又把話題往她身上引,江離琢磨著對方的意圖,不經意間注意到白雨欣不自在的小動作,瞬間了然,這人怒發為紅顏故意針對她。


    江離也不氣惱,垂著眼眸冷笑了一聲,仰起頭不卑不亢的對主管說:“我和雨欣去吧。”


    “是這樣的主任,我和雨欣是同學,配合起來比較有默契”


    江離開了口,才有人敢小聲的議論著:


    “江離和雨欣是大學同學呢。”


    “多少是有默契的……”


    白雨欣從江離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有些不可思議。


    在大學的時候,她可是最不屑跟自己扯上一丁點關係的,更何況前段時間兩人還發生了衝突,怎麽就配合默契了。


    白雨欣一時間拿不準江離要做什麽,緊緊的盯著她,攥緊了手指,因為用力,指尖已經陷入掌心的肉裏。


    “行,就你倆吧,位置一會兒發到你們手機上,其他人繼續工作。”


    江離抬起眼皮,看著白雨欣那張經過精細抹畫,卻有些扭曲的臉,敢跟她玩陰的,那她就陪她玩玩兒。


    崇山離永安將近600公裏,走高速大概五個半的車程,主管分配完任務,就讓她們各自收拾了下東西,下樓後,公司安排了車子已經在等她們了。


    白雨欣率先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然後頭就扭向了窗外。


    江離看著她幼稚的舉動,當她不存在般上車坐在了後座。


    江離從檔案袋掏出那份讓她出神兒卷宗,了解著關於當事人的一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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