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路九陽起床打算去洗漱時卻發現自己的房門被鎖住了,那一刻她真的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


    她想不到媽媽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為什麽希望她好還要鎖住她向往明天的心呢?


    她開始大喊大叫,不斷用腳踢向那扇本就不堪重負的木門。


    過了很久路九陽的嗓子開始變得嘶啞,她迴想起自己病情最嚴重時的狀態。那時的她尋過死,媽媽把家裏所有尖銳鋒利的東西都收了起來甚至把窗子都安裝了護欄。


    她還偷偷地跑出去撿過路邊比較尖銳的小石頭,在胳膊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劃痕。她把多年的長發剪成一團雞窩,她當著爺爺奶奶的麵撞向櫃角……


    那段時間她活得像個鬼,什麽事情她都做過。所以她真的不想迴到之前的狀態,她害怕那樣的自己。


    過了一會兒媽媽隔著房門說:“你在家好好冷靜幾天,我不會放你出去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了叫我。”


    說完把房間門給打開了,她的活動空間從臥室變為家裏。她不知道媽媽為什麽會如此刺激她,甚至路九陽認為心理有問題的是她。


    路九陽給嚴凜發了信息說自己家裏有事,過幾天再和他一起去遊樂園。嚴凜也沒有深問,隻是簡短地發了句好的。


    路九陽知道媽媽這種狀態和繼父說也沒有什麽用,然後她給陳醫生打了一個電話。


    陳醫生表示路九陽很棒,沒有被情緒主導,她認為路九陽的病情已經恢複很多了。至於媽媽的想法也要理解,她太害怕路九陽因此受傷然後失去她了。


    陳醫生表示自己會和路媽媽溝通,讓路九陽不要擔心。


    看來媽媽真的需要心理溝通了,可能曾經自己給她帶來的心理創傷太大讓媽媽開啟了防禦狀態。


    和陳醫生通完電話後,路九陽也不太想和嚴凜聯係。自己走到書桌前看了會書,又睡了一個很長的午覺。


    醒來時發現媽媽發來信息說,自己要去鄰市開兩天會,讓她好好在家待著,有些事情迴來再聊。


    看來陳醫生已經和媽媽談過了,既然說好迴來時再聊那自己就好好在家待著吧。


    路九陽並不打算和嚴凜說媽媽的看法,她不想讓他們還沒有見麵就對彼此的初印象不好,所以有些事情自己可以解決就要自己麵對。


    “嚴凜,我們視頻吧。你在幹嘛呢?”路九陽給他發消息,他們的qq已經成為了日常交流工具。


    過了幾分鍾嚴凜發來視頻,視頻裏的他濕著頭發穿著睡衣,應該是剛洗完澡出來。“怎麽突然想起來給我發消息了?小姑娘。”


    “切,你說的我好像忘恩負義了似的。哪一次不是我主動給你發消息,這麽一對比你還好意思說我?”


    嚴凜低沉的笑聲通過手機傳到她的心裏,撩撥著路九陽的心弦。“你簡直是倒打一耙,我的錯我改。”


    “老嚴同誌認錯態度良好,組織非常欣慰。嚴凜你在幹嘛呢?”路九陽無聊得在床上滾來滾去,小姑娘向來沒有消停的時候。


    在嚴凜眼裏,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的草莓睡衣,翹著小腿露出白皙的腳腕,衣領的花邊也因為她的滾動而翻飛淩亂。


    嚴凜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開始變得喑啞。“好好坐著,姑娘家像什麽樣子?”


    “啊……”路九陽聽到他的話後乖乖爬起,立正地坐在書桌前。嚴凜看到她的樣子後非常滿意,自己也坐在書桌前和她聊天。


    嚴凜告訴她自己要考消防員的事情,事實上嚴凜退伍後就一直有這個打算,來九陽電器也隻是幫親戚的忙。


    路九陽聽到嚴凜要考消防員,心裏替他開心但又有些擔憂。“消防員會不會很危險啊?你一定要去考這個嗎?”


    她不明白嚴凜對於軍人的夢想也無法理解男人對於報國的熱忱。本來在部隊時嚴凜就打算申請去邊防當個普通戰士但是父親身體每況愈下,作為唯一的兒子他選擇了退伍。


    但是當他看見s市消防支隊正在招收消防兵時,他毅然決然地報名參加。或許年少時不知道自己的夢想,但經過兩三年的錘煉嚴凜已經確定了自己要走的路。


    “不危險,因為這是我的夢想。”


    對於路九陽來說她不能理解夢想的意義,所以她考慮的隻是嚴凜的安全。


    “那好吧,既然你想考消防員那我肯定會全力支持的。你一定要加油哦嚴凜。”她不知道怎麽能幫到嚴凜,隻能給予他精神上的支持。


    “嗯,我一定會加油的,你也要加油。”


    雖然路九陽是個小姑娘但經曆的事情足以讓她成熟,所以嚴凜從不避諱和她談論未來的方向。他希望日後她迴歸校園時可以找到自己的夢想。


    夜已經很深了,他們的視頻並沒有掛斷。小姑娘以監督讀書的名義看著嚴凜學習,嚴凜沒有拒絕。


    他伏在書桌上看著有關消防員的救火知識,嚴凜最後悔的就是沒有去讀大學放棄了接受知識的機會,所以這次機會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過了很久後嚴凜抻了一個懶腰,打算和小姑娘掛斷電話。


    手機顯示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也不知道小姑娘什麽時候睡著的,她靜靜地趴在書桌上,恬靜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不知道此刻她在做什麽美夢,不過嚴凜要做個打斷美夢的人了。畢竟深秋快結束了,小姑娘趴在書桌睡,夜裏會著了涼。


    “九陽,九陽。醒醒,到床上去睡。”


    路九陽正在做一個關於嚴凜的夢,她夢見嚴凜和她在一起了。兩人開展了地下戀情,可是媽媽一直不同意,而且路九陽考取了一所離他很遠的大學,夢裏一直傳來嚴凜的唿喊。


    路九陽想迴頭去找嚴凜,她發現她看不清嚴凜的樣子隻能聽見他的聲音。


    嚴凜看她蹙了幾下眉頭,隻好又繼續叫了她幾聲,沒想到小姑娘睡覺還挺沉。


    小姑娘睜開睡意惺忪的眼睛,望向嚴凜時還有些迷茫。後來才意識到自己在書桌上睡著了,下意識地擦了擦嘴邊的口水。


    “嚴凜,你怎麽才學完啊?快睡吧我要困死了。”


    她抻了個懶腰向床的方向走去,昏昏沉沉地感覺自己還沒有從睡夢中完全醒來。


    “嗯,你快睡吧。明天再說,辛苦了小姑娘。”


    路九陽嘴裏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麽,眼睛已經先一步地休工了。


    嚴凜看著她的傻樣,真想穿過屏幕去摸摸她的頭。


    “晚安啦,我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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