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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氏得聞謝家賠償,心裏可是得意,她可從未占過這麽大的便宜,盡管自損半畝,那還是賺了。迴去的路上沒少同魏老頭洋洋樂道。


    魏老頭則鄙夷好幾眼。


    楚嬌娘看罷,暗自擺頭:積習難改,本性難移呀!


    要說現而謝家之事,到底成了村裏頭閑談的話柄,便是楚嬌娘聽見了,怕也會忍不住去插嘴說上幾句,然後歎道:這世上的奇人異事都是多的,見一個就當長個教訓,日後別搭理就是。


    但迴想紅辣椒的作態,亦是在迴去的路上,楚嬌娘忍不住問了魏軒:像焦春娘那樣的女人如何?


    魏軒好一番沉思,眉頭七扭八擰,最終道了一句:“謝齊受苦了。”


    楚嬌娘認同的點了頭,饒是一番沉重思索後,有意且認真的問道:“若是我變成她這個樣子,你會像謝齊那般忍著哄我嗎?”


    魏軒窺眼下探,睨出幾分鄙夷:“我幾時沒有哄你?”


    此話細品之下……不大對。


    楚嬌娘微微斜上眼神:“你莫不是在說我就是那個紅辣椒?”


    “紅辣椒?”魏軒疑問,恍然迴想起焦春娘那身火紅後,甚覺得此形容貼切,便點了頭。


    楚嬌娘看罷,剜了雙眼,“今晚分被褥睡。”


    魏軒:“……”


    然而此話悄然的被走在前頭的魏老頭與劉氏聽入了耳,二老皆迴頭瞪開一雙眼。


    楚嬌娘頓時臉上一燒,紅了。


    魏軒不厚道的笑了。


    見此人發樂,楚嬌娘腹誹:被褥分定了。


    幾人從坡上下來,淨藍的天色下,清水溝盈盈碧水蕩漾,一片廣闊。碧水旁邊的稻田裏皆站了好一些卷著褲管,踩著鐵鍬挖溝的人。


    鐵鍬挖了一道二道,挖得那一片田地裏清水變得渾黃,但裏頭沒過稻苗腰部的水均排不出去,水裏的人跟著焦急發愁。


    魏老頭一聲歎道:“嗐!龍山村的農田灌水疏水,表麵看著沒多大問題,可實際上,每年灌水時,需要等著官府運上水車來統一灌溉;疏水時,又並無多水渠能將田裏多餘的水排漏出去。特別是下雨後,走都走不了。可勁的愁人呢!真虧得是咱家的田在坡上。隻肖蓄著夠用的水就行了。”


    魏軒聽著,亦看著前方一片,微微有一抹深思。


    楚嬌娘同樣投了目光。


    往年的雨沒今年這般大,雖有淹住田地的,但也沒今年這般淹住一大片。先時也因家中的田地過高,還從未未擔心這是個問題,今日看來,這是極大的隱患


    “既是這般難,官府為何不來修渠?”楚嬌娘疑問。


    魏老頭道:“官府已經修過了。”


    “修過了?”


    魏軒看過來,跟著點頭道:“清水溝便是官府十年前修的一條水渠。當年挖溝開渠的時候,龍山村沒幾戶人家,官府本想繞過此地,還是當時的村長硬求著官府,在此挖了一條渠。


    “後來人口一多,土地用度便也多了,且都是自耕農,田地分散較開,無論是灌溉還是引流疏水,隻有一條水渠都是不夠的。”


    “之後有許多人為了自己方便,便自己挖開一些小溝小渠到自家地跟前,總之是挖挖堵堵,沒有一個正確的規劃,到現在也就成了這般模樣。”


    楚嬌娘聽著,“那為何不上報官府重新再開一道渠?我瞧著這事兒若不解決的話,這以後再遇到多雨的年頭,怕是有不少事端出來。”就比如他家今日的遭遇。


    魏軒細心道:“這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得一步一步往上報上去,最終得等工部審核,戶部批下官銀,方才能動手,是個極其漫長的事兒。再加上而今朝堂動蕩,便是今年有人上報,怕不見得有人會理會這點小村裏的事兒。”


    魏軒說的是理,主要是而今的新帝正在治理內部朝堂,不過……楚嬌娘倒沒這般覺得。


    “魏郎,為何我恰恰覺得此事相反?”


    異議一出,便是劉氏的扭頭朝她看了一眼。


    楚嬌娘道:“今年朝堂雖動蕩,但官家所留之人一定是幹實事之人,事兒無分大小,便是有分大小,但特是在小事上,才能看出一個人的人品德行。”


    “此事若能報上去,我覺著,不但沒人敢不理,說不定還會有人搶著幹,好讓自己在新官家麵前博得一個好印象呢。”


    一語當即點醒夢中人,魏軒瞪出一雙驚許的眼,好生瞧了楚嬌娘。突然哈哈一笑,力大出奇的一把勾過楚嬌娘肩頭拍攏過來。


    “娘子好見解,好見解。此時的朝堂上,為求保住烏紗帽的人一定不少,那些行為上有所欠缺的,一定千方百計的想著戴罪立功才是。”


    正是此意,但楚嬌娘險些被絆倒,手肘暗自懟到了他身上。


    魏軒不僅沒覺得什麽,反而還將她樓的更攏,還在她瓷白透水的臉上磨蹭了一下。


    前頭魏老頭與劉氏二人看罷小兩口的鬧騰,心裏一抖,心照不宣。


    隨後一人嘴裏開始嘀咕:得趕緊迴去喂雞了。另一人嘴裏忙應著:是是,到午時了,也該吃飯。


    看著逃走的二老,楚嬌娘徹底將魏軒懟開,“你做甚麽呢,當著爹娘的麵,你也不斂一斂。”


    魏軒笑道:“為夫高興。娘子不當幕僚軍師,實屬可惜了。”


    楚嬌娘斜眼:“就知曉恭維。”


    魏軒心裏樂著。


    殊不知,魏軒的興趣所向,就是這些時事事態。楚嬌娘能一次又一次不經意與他論起這些,心裏早是對她有了另一番見地,在魏軒麵前,楚嬌娘就是很不尋常的女子。


    如此不尋常的女子,能不讓他好好愛著,好好高興嗎?


    魏軒再次不嫌熱的,把她摟了過來。


    楚嬌娘實在嫌棄……


    農田積水之事,鬧得越發的熱,不少人已鬧到村長與裏正跟前,要求解決。魏軒撿著機會,與村長裏正等人聊了重新開挖水渠的事宜。


    現在誰不想挖渠解決這個事兒?


    但也知道開挖水渠的難度,那得是官府要做的決定,主要也是銀錢的問題。是以,個個都做了深思為難之狀。總而言之,都怕要自己的出錢又出力。


    魏軒把幾人摸得清楚,隨後拍了個胸脯做保,官府那頭由他去說,把此事攬了下來。


    村長裏正幾人求之不得。


    楚嬌娘得知魏軒如此躊躇自信的豪義之舉後,不禁腹誹:到底是認識衙門裏的人,與原世海怕也是稱兄道弟了,也是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


    不過原世海聽聞挖渠之事後,卻一口否決了。


    理由一,無大量的水患。便是有,也隻是農田裏的,不少地的裏正與村長皆都組織人,解決了此小患,所以不需大動幹戈;理由二,與魏軒說的無他,因朝堂動蕩,不少人都不敢亂有動作。


    魏軒聞言,便撿著楚嬌娘說的話,添花加葉,加以利誘,推心置腹的送到了原世海的耳邊。


    可想原世海十年為官,無大作為,亦無大錯,為人處世雖也圓滑,但不敢太圓滑,是以至今依舊隻是這一方小小的縣令。說出來不少人也是唏噓可惜。


    要說原世海想不想升遷?那自是想的。可要怎麽升,如何升?很有幾年,原世海都在想這個問題。結論是自己沒這個命。


    衙門後堂,雕刻梅蘭竹菊的屏風隔開的稍間裏,魏軒道:


    “而今幾場大雨落下後,必定有許多地方有水患,若是借此機會,替百姓把這些水患解除,再將未有開溝挖渠的村莊統一開溝挖渠疏通。如此大的工程下來,那上頭必定會知曉。”


    “先不說能不能讓原大人升遷,但在這種朝中正是動蕩不安,個個都在擔心自己烏紗帽的時候。若是讓人知曉,在咱們乾州還有您這樣一位,為百姓謀利的好官,那也值了不是嗎?咱幹的可是為民謀利的事兒。”


    原世海撚著末巔的胡須,幾道皺紋的臉上陷入一片思忖,似覺得很有一番道理,末尾點了頭。


    喃喃道:“民以食為天,民無食,便無國之安康。”


    魏軒一抬手請禮:“正是此意。”


    隨後,魏軒又在原世海耳邊細說了幾句耳語。


    原世海當時眼睛一亮,當即便李草開渠文案,向上頭遞了上去。


    亦是當日下午,龍山村村道上,村長帶頭,一些村民俱集在主幹路上等著魏軒的消息。


    見著魏軒迴來,村長杵著拐杖,顫顫巍巍迫不及待的迎上去問了一句:成了嗎?


    魏軒蕩漾笑容,好生一招唿,直讓大夥放心,此事兒成了,就等著文案送上去,上頭的批文下來即可。


    此話一出,路上村民皆是一陣歡唿,無不希望這事兒有個著落,能盡快解決。


    楚嬌娘遠遠看著,忽然覺得魏軒在人群當中那就是一束光,一束能照得她樂開顏的光。不過開顏之餘,耳邊卻意外聽見了某個不屑的聲音。


    隻聽那尖利的聲音,哼道:“切!有什麽了不起的!”


    楚嬌娘側眼,便見紅辣椒大搖著身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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