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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一日,扶卓儀手頭上的事以理完。這日他換下闊氣的圓領大袖袍子,一身輕便裝束,帶著小廝,倆人來了龍山村魏家。


    迴來這幾日,扶卓儀與魏軒隻在替楚嬌娘傳話兒時,才打過照麵,今兒可得著了好機會。兩人一見麵,便勾肩搭背攀談甚歡。


    起初第一眼見扶卓儀時,楚嬌娘見他端得架子可比魏軒更是溫文爾雅至上,恨不得是不能觸碰的聖人。但現兒與魏軒兩人相見後,抑揚高談,俗相盡顯,這般看來都是尋常人,隻是瞧與誰人見麵罷了。


    劉氏今日第一次見他,才一眼,她那兩隻眼睛就如見了芙蓉美玉一般,比江玉眼睛都打的直。而且聽說是探花老爺,那可是金鳳凰的貴人了。心裏止不住的盤算起來。


    正巧又見著江玉花癡似的眼,臉上還羞答答的泛紅,是以知道這閨女是對他起了意。


    起了意就好,劉氏就怕她不起意還盤算著魏軒,那可是要逼得她去上吊才了得。


    “扶相公能來咱家這寒舍做客,那可是蓬蓽生輝啊!”劉氏難能是把自己私藏的一點幹果點心端了出來,擺在他們麵前的桌子上,在他們當中插了話。


    扶卓儀沒與劉氏多擺甚款架子,道了客氣後,轉頭又與魏軒聊起來。


    劉氏站在兩人當中,敞著一張笑臉兩邊瞧著,你來我往,好不暢爽快活,看得她心兒也癢,想要插話。


    見著一個空檔劉氏便自顧問道:“扶相公這般一表人才,家室又好,還這般有能耐,不知家中可為你說過對象沒有?”


    聞此話,兩人的話題驟斷。


    魏軒的臉順勢凝下,扶卓儀沒由來是一陣尷尬,後頭的江玉卻是雀躍激動。魏老頭見著直擺頭,隻要這老婆子張嘴,他準能知道她嘴裏有幾顆黑牙。丟人。


    “伯母,這……”


    見扶卓儀臉色漸起為難,魏軒一轉臉,煞有其事朝他問道:“我記著林家的二姑娘與你青梅竹馬,你們可還有來往?上迴見著,你爹娘很是瞧好的。”


    須臾,扶卓儀心下也抖了機靈,道:“哦,昨日同我寫了詩,約我端午同去西川河道上賞龍舟呢。”


    “是嗎?這甚好,不日怕是有喜酒吃了?”


    扶卓儀掩嘴嗬嗬笑下,實則偷笑不止:哪有什麽林家二姑娘。


    邊上劉氏聞話,收了臉色一冷,江玉雀躍的心思轉瞬落了下來,直翻了白眼,原是個有主的,白垂涎這麽久。


    見著話不好說下去,江玉扭身進了屋,劉氏也識趣的退開去到一邊忙活自己的,免得礙了人眼。


    這二人又聊了好些話。


    聊了曾經兩人共同的夫子,說下來竟與朝堂上禮部尚書秦大人有過來往,那兩人年少時竟也是同窗。不過是其中一人放棄了繼續科考,一人一路晉升,才有了現今的霄壤之別。


    楚嬌娘聽到這裏的時,心裏想著,這不就是魏軒與扶卓儀他們兩人嗎?而今一人在原地,一人在晉升。


    可她知道魏軒心裏是憋著勁兒的,即便魏軒骨子裏不是不甘於此,為了他母親的遺願,他定是要往上闖的。


    那兩人說著,又聊到了這次春闈的事宜,這次全是扶卓儀開口在說,說考場裏有人在衣服中夾私,考試被迫終止,考院的人連同禁衛軍將幾百號考生趕至操場,一個一個重新進行搜身檢查。


    說至後頭,他還提了這次春闈的經驗,讓魏軒甚子要注意,甚子不能碰,甚子可不能得罪雲雲。又說最後還有一場殿試,那可是官家親自審考,之後便又講了好一些規矩與魏軒,要他注意。


    這不愧是個好兄黨,凡事都為了對方,楚嬌娘在旁聽得也高興了。


    兩人在家裏說不盡興,說著要看看龍山村的景致景物,邊走邊說,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出去之前,還有意拉上了楚嬌娘。


    楚嬌娘本一婦人,不想去攪和他們興致,隻是被二人催動。又見魏軒對她打了幾個眼神,是以知道,這是要擺脫家中劉氏幾人。心裏一笑,也隻好跟著去了。


    沿著清水溝,楚嬌娘一行四人沐著暮春之風,來了好一段與友人郊遊。


    走至一段寬闊平地,水流清澈之處,扶卓儀便讓旁邊的小廝壘個石灶起來,隨後與魏軒斜視一眼,不待旁人反應,兩人同時脫下布靴,挽起庫管,擼起衣袖,去了水裏。


    楚嬌娘呆了一個愣,隻見魏軒理都不再理她,衝去了水裏,然後才飄了個聲音過來,道:“娘子,今兒我們就在這裏野炊了。”


    楚嬌娘:“……”


    但說到兩人在清水溝摸魚,魏軒與扶卓儀還有一段趣事兒,兩人少年之時也是反叛,因夫子嚴厲,便相約一同逃了課。


    扶卓儀家中往來人多,不敢往家裏逃,便跟著魏軒來了龍山村的後山,兩人原是想頑躲到下午才迴去,哪料逃迴來的日頭太早,不到下午肚子就餓了。


    魏軒在村裏長大,自小知道山裏野味多,對摸魚這類事兒也在行,見著這條清水溝,二話不說就去了河裏。扶卓儀可是個公子哥兒,衣著和顏麵上架得有些高,始終不肯同下河去。


    魏軒委實見不慣,上岸來,硬扒了他的衣服,扯他下了河,兩人還因此險些絕交。


    但自從公子哥兒被強迫邁過這倒坎兒後,整個人開了,也不肖在意甚小節,兩人還在後頭比著誰摸的魚兒多。


    再後來,但凡是逃課出來,兩人必在此比摸魚。還有幾次卻是為了比摸魚,佯裝身子不適要請假,當場被夫子揭穿,兩人被訓誡,還被罰抄了數十遍荀夫子的《勸學》。


    楚嬌娘冷不丁在聽完他們這段“趣事兒”,嘴裏冒了一句話:“黑發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扶卓儀大笑,一聲拍手叫好,“嫂嫂說得可就是這個理兒。”


    扶卓儀是個談論好手,條條列列的將魏軒從小到大的囧事兒說了不少,說得楚嬌娘亦是合不攏嘴。


    “嫂嫂你可別見他現兒是斯文,那時候幹起仗來說起理兒來,可是毫不含糊!”


    楚嬌娘掩嘴,眼含桃花看向魏軒,幹仗她倒沒見過,但嘴上說理兒的事兒,她見識過,確實毫不含糊。不過,她也從未想過,從他人嘴裏聽到的他是這般模樣,還是這般急脾氣的人。別說,還挺新鮮的。


    魏軒直在旁邊擺了頭。一幹糗事全被人抖了出來。


    撈上來的魚兒洗淨處理好,等著那小廝搭灶,不曾想這小廝功夫雖好,但搭灶的手藝還有些欠缺,搭一次倒一次,兩人看不下去,擠過去幫了忙,楚嬌娘突想起什麽,直叫他們別搭了。


    “我知道有個地方,那裏有現成的灶火工具,跟我來吧。”說著,幫他們拿了衣服,往前領了路。


    那寶地方可是劉氏娘幾個常開小灶的地方,見這路線,魏軒也在後頭會意笑了。


    一日下來,幾人就在這裏晃蕩了光景,前有暮春之際有蘭亭雅集會於會稽,與友人高談闊論,曲水流觴。後者,亦是暮春之時,有野炊小飲小聚於清水潭邊,文賢聚集的場合雖比不上,境意卻相同,好不暢快自由。


    直到太陽落土,幾人才散去。


    扶卓儀今日過來同魏軒敘舊不假,但其也是給魏軒帶了消息。


    老夫子與縣老爺在年前為魏軒寫了舉薦信,送往了翰林院學府,可他並不知情。扶卓儀過來便是將此事告訴他,順帶告知他,翰林院那頭迴了信,願收他入學府,還給遞了函件,列了時日要趕在端午前去填籍。


    這是個高興的事兒,但凡是個讀書人,聽到這個消息哪有不高興的?可想進了翰林院,春闈的榜上必定是有名的。偏偏魏軒沉了許久。


    一則,去翰林學府不是小事,也不是一兩日便能來迴的事兒。二則,家中事多,他怕走遠之後,他牽著家裏的一切,牽著家裏的腿腳不利索的父親,牽著後娘是不是又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對待家中,牽著剛娶的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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