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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晌午,昨日那兩討債的才被請來。在被扶卓儀的小廝訓過後,這兩人被請來的時,還不相信是要他們還錢的,心裏泛著怵。


    來到之後,見家裏並無他人,心口放下石頭,立馬抬了語調,“我可警告你們,這是你們叫我過來收錢的,若是沒有錢給,別怪我抄了你們的家。”


    劉氏剛想說話,但見現在是魏軒在家當家,看了他一眼,便把話給好好的噎了下去,有錢的可是爺爺。


    江峰在邊上嘀咕幾句什麽,也沒甚膽說出來。


    魏軒做事不拖遝,從錢袋裏頭分出六十兩銀錠,推到一邊,“這是我家弟弟欠的六十兩,你們把欠條拿過來,把錢拿走便是。”


    難得見爽快的人,大胡子也爽快,拿出欠條拍在桌上,抹了旁邊六十兩銀錠在自己口袋,正要走時,魏軒叫了他們。


    楚嬌娘聽著聲兒,原本已經歪坐泛乏的身子,兀的挺了挺精神。


    屋裏人,連同討債的兩位還泛著疑惑,這頭魏軒便將桌上餘下的錢往前推了一推,淡淡說了話:


    “這裏還有四十兩,勞駕二位迴去同場子裏的爺通聲氣,以後但凡遇見我家兄弟,還望將他請出來。”


    聞話,江峰實實在在朝魏軒驚瞪了眼睛。


    劉氏也詫異,但覺得這是個好事兒。


    大胡子眉頭擠的緊,心想:這是什麽做派?


    “我們開門做生意,哪有把人往外趕的?腿長在他身上,他愛來就來,不來我們也強求不了不是?”大胡子道。


    魏軒一笑不以為意,“我聽說朝廷對賭馬場有一些禁令,但凡有人報了官府,官府必定會查下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家貧寒,再若是讓我這位兄弟去敗了家,便是賣了祖屋也抵不上,你們追債追得也辛苦。這四十兩不多,純當時勞煩二位兄弟幫幫忙而已,場子裏少一位客人,也不會少多少生意。”魏軒說著,拿過錢,起身前去將四十兩遞了過去。


    大胡子有絲猶豫,眼珠子上下一動,落在銀錠上琢磨片刻,見旁邊的白麵耗子給了個眼神,似有些動心,繞是考慮後,伸手接了下來。


    “那……行吧。”


    “多謝二位兄弟,哦,我這兒還有我家兄弟的一副畫像,順帶勞煩二位兄弟迴去做個告示張貼出去。”說著,魏軒又從袖袋裏抽出一卷畫紙遞出來。


    魏軒如此舉動,別說江峰傻了,便是大胡子同白麵書生也愣了。討債這麽多年,各種奇人也是遇過的,今日這一招還是頭一次見,這得多狠啊?為了不讓兄弟出去賭,還給人畫了畫像張貼出去,見之則趕。


    劉氏雖同意魏軒讓賭馬場的人通氣,不讓江峰進賭馬場,但張貼畫像,這就有些過火了。


    “大郎,你這……會不會有些……過了?”


    楚嬌娘這會兒算是且看著了,眼睛都撐大了,魏軒可是比她厲害,竟能想出這個損招兒。


    江玉也瞪了眼,心裏同道了“厲害”二字。


    一直暗自瞧觀的魏老頭,則不住的點頭,就差拍手了,直道:這法子好,看這畜生以後還出不出去賭!


    “軒哥,你……也沒必要這樣吧,普天下,除了通緝的囚犯才會畫像到處張貼,你這是不是過分了些?大不了我以後不去賭就是了。”江峰把話戳出來。


    魏軒當如兄長般柔和友好的迴頭看了他,“峰弟,我這是為你好。你看似覺得我對你這般厲害,實則是想將你拉迴來,免得你日後犯更大的錯,殃及無辜,殃及爹娘,而且你也得好好反省反省才是。”


    江峰脾氣險些又上來,但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這話聽起來……怎麽這般……耳熟?


    楚嬌娘一轉眼神,煞無其事,不以為意的挽了挽衣袖。


    江峰本是想多博幾句,劉氏見不下去,死命把他壓了下來,想這禍事兒本就是他自己惹出來的,怪得了誰?活該他自己。


    幾句咒罵的話出來,直罵得江峰惱火卻也隻能憋下氣,一個字不說,由著了。


    小叔子的事兒這才算說完。


    這頭說完,那頭還有拿刀脅迫的事兒!魏軒凡事分得清楚,對著那二人僅扔出“見官府”三字,便嚇得大胡子和白麵耗子雙膝一軟,跪在楚嬌娘和江玉麵前,連連磕頭道歉,說以後見著都是他們的姑姑嫂嫂。


    楚嬌娘數著,這一人磕了十多個頭,磕得她險些坐不住。可是難能有這般對待,別提心裏的架子端得有多高……


    送走債主後,屋裏人如釋重負鬆下好大一口氣,轉眼便都是各幹各的去了,楚嬌娘心裏可沒放下來。


    魏軒給出去的錢可不是這般憑空而來的,一百兩對他們這種人家來說委實不是小數目。見人都不在,於是私下裏拉著他便問了來由。


    魏軒說是兌了銀莊裏的錢,不夠的,又問扶卓儀借了些,湊夠一百兩整,至於借下多少,魏軒怕她心裏過多擔心,便沒說。總之到頭來,還是欠下了外債。


    楚嬌娘到底替他著急,“若是這般,你何時才能還上錢?何時才繼續科考?還有家裏這些人也要養,哪還有多的錢?”話問出去,不待人迴答,自己又道:


    “我見現下也是春頭春蠶伊始,做姑娘時我便去大莊子頭的人家幫忙采過春桑,一斤桑葉換得幾個錢,不如我再去問問人家,看看還要不要采桑娘,去賺得幾個是幾個。”


    魏軒見她好似熱鍋上的螞蟻,自己都做好了決定,霎時忍俊不禁,兩手伸出去搭在她肩上,把她穩下來。


    “娘子你這般憂心做什麽,可會把人憂壞的,而且你夫君我還是能賺錢的,畢竟這離下一次春闈還有兩年多的時日,定能賺夠,你別急,也不肖你去外頭采甚子桑葉。”


    “你一人又能賺多少?就數你心是大的。”楚嬌娘嘀咕一句,喃喃又道:“我瞧著咱家這般,指不定是上迴你壓棺給壓的。盡是些糟心的事兒!”


    聞話,魏軒直揪了她的耳朵,“瞧你小鬼機靈的模樣,你幾時還信這個?”


    “是不太信,但……”繞是思忖片刻,“要不咱還是信一下吧,反正李叔的頭七也快到了,去給她燒點紙錢,或是我去土地廟,給你拜拜也是好的。”楚嬌娘一臉認真湊過來。


    魏軒睨眼,臉暗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魏軒眼睨的更低了,張嘴煞是想說著什麽,提上一口氣後,又嗐歎下來,轉身出了房間,“傻娘子。”


    楚嬌娘:“……”


    當然,楚嬌娘這話也隻是說說,也沒真的去。


    下午吃飯時,魏軒又把江峰的事兒提出來說了一遍,說得江峰七竅生煙,劉氏屁都不敢放一個,魏老頭吃嘛兒嘛兒香。


    楚嬌娘看得出來了,他今日是要將小叔子徹底整頓完才罷休。


    隻見魏軒手裏的方筷伸出,從容地去菜碗了夾了一塊肉,送到了劉氏碗裏,道:“娘,我在外頭打聽了,現下朝廷增收新兵,擴充軍營,我見峰弟的體魄很是適合,想托人將他推薦過去,問問您和峰弟的意見?”


    “去參軍!?”劉氏筷子頭驀地一頓,方還想著,魏軒怎就給她夾菜了?


    聞話,江峰江玉陡愣過來,覺著這話像是聽錯了。


    魏老頭扒拉米飯,冷不丁插了一句,“參軍好啊,為國效力,家族榮光,不錯不錯。”


    “哪不錯了?”劉氏臉都扭了形狀,“這得多苦啊!峰兒哪是吃過苦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說讓他跟著人去走商,那還差不多呢!”


    現兒魏老頭聽見走商頭就疼,瞬將埋在飯碗了的臉抬了出來,鄙眼劉氏:“你還惦記著走商呢?瞧他走了個什麽商出來?差點沒把家給敗了!”


    這話叫人沒得駁,劉氏氣著,放下了碗筷,撇臉,“反正我不同意他去參軍。”


    江峰舉著筷子跟著做了表決:“我也不去。”


    江玉雖愣,但畢竟不與她相幹,兩邊看著,她倒覺得參軍好。


    魏軒亦兩邊一看,跟著放下碗筷,便端起了為之深謀遠算,煞費苦心的款兒,不急不緩道:


    “娘,峰弟,縱然參軍是苦,可比十年寒窗苦讀機會來的多,您瞧我這些年來,不僅花費了錢物不說,甚機會也沒圖到一個。這可是我親身的理兒。但參軍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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