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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汝因還是有些不放心,總覺著有哪裏不對勁,這處於她多年以來作為女人敏銳的直覺。


    可是真要她來說哪裏不對勁,她又說不出來。


    但出於跟秦晴相處的事,她還是想多跟關穆州說一說,正好跟關海慶也有些口角,這個關頭她便上了二樓。


    敲了兩下門,推門而入,便看到關穆州一人在房間的書桌旁正閱讀著書物,手間還拿著鋼筆。


    欣慰一笑,走過去對他道:“這麽晚了,怎麽還在工作,也要注意休息。”


    “媽?我若已經睡著了怎麽辦,您也要等我應允後才進來。”關穆州將鋼筆一放,沉著語氣應付著李汝因,他沒有說請進她便進來了,總歸有些不快。


    李汝因一愣,擺擺手道:“是是,下次一定注意……”


    李汝因話說到一半,卻發現了桌上的一台手機,不由疑惑的拿起,低估:“這不是小渡的手機嗎,怎麽在你這?”


    關穆州臉上沒有任何破綻:“她方才來了一趟,興許是落在這了。”


    “哦,那我待會幫你帶出去。”李汝因說著,便把關渡的手機收迴到了口袋裏。


    “不必了,待會我有些事要同她說,我幫她帶過去吧。”關穆州在那手機落入李汝因口袋中的前一秒從她口袋中撚了出來,放在手心裏,轉了一圈,卻拿的緊。


    李汝因倒也沒多生疑,隻是隨後還交代了許多與秦晴的事,可是交代來交代去左不過就是那幾句話,關穆州聽的耳根子都有些擾。


    交代完秦晴,李汝因也沒打算走,倒是搬來把椅子,關穆州一看著架勢便知道她興許要長篇大論了,看了眼表,眸中生出幾許無奈:“媽,快零點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李汝因說:“我就多說幾句話,你剛才不是說要去找小渡嗎,你順帶多跟她說幾句話,我這些日子想了想,老爺子也跟我提過,是不是還是把小渡送去學校住宿比較好?”


    關穆州臉色微沉:“您怎麽突然有這個想法。”


    李汝因說:“你可別誤會啊,我當然也很喜歡小渡,畢竟這麽多年的感情了,隻是我總覺得她最近在家裏住著不開心,對小秦有莫名其妙的敵意,小秦又來的多,這剛失去了至親,看著關渡每天對她冷言冷語,我怕嚇著小秦。”


    還有一點就是,她其實隱隱感覺到關渡對關穆州有著些許占有欲,這種占有欲在她看來不是什麽好事。


    關穆州打斷李汝因:“秦晴是生人,關渡本就怕生,有敵意也正常。”


    “上次也是如此,雖然說上次那女人……算了,這件事不提也罷,其實不止這一點,我有時候跟小渡相處起來,總覺得她陰陰沉沉的,不似小時候的模樣了,有時候想想是不是青春期到了性子也變得古怪了,可轉念一想,也這麽大了,都過了青春期了,不至於。”


    李汝因所言不假,確實是心中所想,關海慶畢竟是男人,沒觀察這麽入微仔細,可這話卻可以跟兒子提一提。


    有時候聊天聊著,關渡會莫名冷著臉,眸中也在思量著什麽,反正就是相處起來不大輕鬆罷了。


    她也五十多歲了,邁入中老年,自然是喜歡活潑天真的女孩子。


    說來奇怪,她沒記錯的話,關穆州從前對關渡也冷冷的,這些日子兩人雖不在他們跟前互動,卻覺得他對她與從前不一樣了,多了些溫柔和耐心。


    “您多慮了。”關穆州臉上較為輕鬆,半開玩笑對李汝因道:“她還是她,興許是您更年期了呢?”


    “怎麽跟媽說話的,媽性格這麽好,能是更年期的模樣?”李汝因被兒子這話氣笑,卻也滲出關穆州這話中的意思,歎口氣說:“對小渡好當然好,不過她到底是外人,以前我和老頭子把她視作親孫女,她轉移撫養權,迴到顧家的時候還不是二話不說?對我們沒有絲毫留戀,甚至迴顧家後都不想著來看我們一眼,那段日子我們對她都生疏了,我也挺心寒的……”


    李汝因歎了口氣,還有自己大壽那一日,與她才說了幾分鍾的話,便離開了圓桌,她一個這麽大的人了雖說不會過於計較這些,可迴想起來,還是有些不舒服。


    “您明早可以睡懶覺,我可還要上班,您在這裏感春悲秋,不想著體諒體諒您兒子也就罷了,好歹給我一個充足的睡眠時間。”


    關穆州語氣有些許的發冷,李汝因明白自己兒子生起氣來可不是好打發的,連忙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這就迴去,你別忘了把我說的話轉達給小渡。”


    李汝因從座位上起身,隨即將椅子全部搬迴到了原地,這才離開了門內。


    關穆州在她離開門內後,用手扣了扣底下的大櫃子:“出來吧。”


    可是櫃子裏的人卻沒動靜。


    關穆州將大櫃子打開,看到穿著睡裙坐在裏邊的關渡,在暗處,沒有光的照射,那張臉倒是顯得更加陰鬱了,她坐在原地不動,他俯視著她,也沒動。


    良久,他笑道:“生氣了?”


    關渡說:“我想罵她。”


    關穆州說:“不準。”


    關渡問:“為什麽?”


    關穆州說:“因為她是我母親。”


    關渡將臉往櫃子裏邊一轉:“她說她寒心,我還寒心呢,每多一個兒媳婦,就對我的態度明顯的變差,當我傻的嗎。”


    關穆州扣著她的手腕,幾乎是把她拖了出來,將她按在自己腿上,手捏著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別多想,我媽就是那樣的人,你和她也接觸了那麽多年,還不了解她嗎。”


    見關渡反抗,他便微沉聲,問道:“聽到沒有?”


    關渡抿了抿唇,看到他那般模樣,說:“聽到了。”


    關穆州將她濕淋的頭發順勢一撩,幫她順了順,道:“起來,去睡覺吧。”


    關渡從他手中拿過手機,心裏還恍惚著說:“剛才好險,如果她剛才發現我了,我們該怎麽解釋。”


    關穆州說:“糊弄過去。”


    關渡說:“她可不是好糊弄的,我說,如果有一天她發現了,我們該怎麽辦。”


    關穆州用食指重重的摩挲了兩下她的臉頰,這次倒是多了些許認真,有力,沉穩:“我會處理好,放心吧。”


    也就是那天起,這三個字似乎就給關渡打了重重的安全針,讓關渡對他產生了重重的依賴心。


    關渡是個非常逆反之人,李汝因對她的這些想法,其實不跟關穆州說,關渡也隱隱感受到了,但這些感受並不會讓她悔改什麽,因為她覺著自己並沒有做錯。


    其實,不但沒有悔改,倒有些報複性的變本加厲,其實玩些小把戲對於關渡來說並不難,而在秦晴來的這些日子在家裏多給她些難堪,也並不難。


    家裏保姆總有不喜歡秦晴的,有眼高手低的,自然也就有排外的,讓這些排外的保姆對秦晴使點絆子,也足以讓她不好受。


    不過秦晴不是林瑤,自然不會由著她玩這些小把戲,而且這些上不了台麵的小把戲在她看來左不過就是學生之間玩的東西罷了,她看了都不屑,所以該奚落的便也奚落了迴去,在暗處也悄悄給關渡下絆子。


    再加上李汝因發覺了某些保姆對秦晴不敬後,居然直接把那保姆給開了,還是跟關渡十分親近的一個。


    氣的關渡幾天都食不下咽。


    秦晴和林瑤不一樣,如果說林瑤是明著狂,那麽秦晴便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背地裏卻暗著狠。


    有時從學校放了學,關渡不會馬上迴關宅,而是會去關穆州醫院,而秦晴卻也不知從哪裏得知了關穆州辦公的地點,隔三差五的跑去找他。


    即便關穆州本人對她多冷都不管用,關渡看了都暗暗驚歎,她也是沒有想到,一個表麵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心內卻如此厚臉皮。


    本還覺著他們姐弟兩性格差異大,現下看來,怕是自己想多了。


    姐弟都一個樣。


    很快便迎來了期末,關渡在關穆州那兒複習的不錯,所以考出來的成績也不錯。


    說來關渡還是挺仰慕他的,覺得他什麽科都能教,關渡數學非常差,文科還不錯,被老師指出是極度偏科,關穆州卻同她說沒有絕對偏科的說法,隻有相對。


    隻要找對學習方法了,任何科目都是一樣的,也都能學好。


    畢竟是醫學生,理科和邏輯思維卻是十分厲害,雖然是在國外讀的大學,但這麽多年了,輔導起高中數學還是小意思,他將他的那套方法全然告訴她,便讓她悟出了許多。


    隻是有時候講著講著題,關渡總會盯著他的臉發呆,關穆州便會用筆敲她的頭:“認真一點。”


    關渡用手揉了揉頭,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想法,她問他:“你以前學校有沒有暗戀你的人啊?或者是追,是明戀?”


    關穆州想也不想:“不記得了。”


    關渡輕哼一聲:“肯定有,你現在的桃花都不斷呢,別說更嫩一點的時候了。”


    關穆州看著她這般八卦模樣,不由得覺得好笑:“你說有就有吧。”


    關渡又問:“你初戀什麽時候。”


    關穆州還沒答,她又說:“不準說不記得。”


    關穆州說:“解出這道函數題,我再迴答你的問題。”


    可是這道函數題是文科卷最後一道的最後一問,關渡基本看到了都放棄,她灰心的將筆一放:“不知道。”


    關穆州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做正事的時候絕不聊八卦,任憑她怎麽轉移話題和撒嬌,關渡看著他列出的密密麻麻的解題方式,連打了幾個哈欠,最後還是將步驟全部抄了下來。


    其實關渡是個聰明的孩子,若真想好好學,沒有不會的,所以不論那函數題再難,關渡也還是弄懂了。


    不過問不到他以前的秘密,總歸有些生氣,關渡離開他醫院時,他也還在工作,所以並未追上去,由著她去了。


    不過秦晴在她前腳剛走,後腳便來了。


    向往常一樣,她敲了敲關穆州辦公室的門,站在未關緊的門邊,不過關穆州還未等她發話,便道:“我要加班到很晚,沒空送你,若要迴關宅,自己打的去吧。”


    “不急著迴家,想找你聊聊。”


    關穆州手上的動作一頓,出奇的沒有拒絕,隻是思量幾秒後,道:“今天沒空,後天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後天是關渡剛好考完期末考試的日子,這些天下來,關穆州覺著他和秦晴是不能再拖了。


    之前還給這女人機會,讓她先來結束這段虛名關係,卻不料是縱了她,讓她更加放肆,竟試圖感化他。


    她還是不夠了解他,他從不是個會被感化之人,不愛便是不愛,跟他幾年了的林瑤不也說放就放了嗎,秦晴又算什麽?


    因為上次從宿舍裏出來的急,許多在宿舍裏的東西全都沒搬出來,所以考完試的那一天,關渡迴了一趟宿舍。


    八人寢中,大多數女孩子都在收拾自己的東西,看了關渡一眼,雖然沒有人與她主動來說話,不過看她的眼神和幾月前的已經不同。


    多了那麽些柔和,甚至還有愧疚?


    不知道是不是關渡眼花。


    雖是暑假,卻是迎來高三的暑假,所以她們也就休不到兩個月。


    不過女孩子家,自然要帶迴去的東西還是很多,所以她們在寢室裏收拾了幾個小時,關渡卻進來拿了幾件衣服就準備走了,沒有太在意那些女生的眼神。


    不過林莉莉在一旁看了半天,在她走之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幹什麽?這學期都結束了,下學期我也不打算住宿了,還想發動宿舍孤立我嗎?”關渡先法製人,也不知道為何,這些天脾氣又硬了起來,許是在家也不太順。


    林莉莉看了周邊人一眼,對關渡道:“我們出來說。”


    “有什麽話就在這說吧。”關渡將滿手的衣服往上攏了攏,道:“反正我和你也沒什麽秘密。”


    林莉莉見她如此,便也不糾結,壓低聲音道:“之前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子對你,雖然這樣道歉看上去好像特別白蓮花,但我該說的還是想說出來,我那段時間也不知怎麽好像被迷藥惑了一樣,突然就便成那樣,許是因為秦飛的原因,也許是那段時間家裏的事情不順,現在轉念一想,天下的好男孩這麽多,我幹嘛專注於秦飛一個人。”


    關渡有些頭疼,她都好些日子沒見秦飛了,怎麽她張口閉口還是秦飛的事。


    該怎麽讓她知道,自己其實根本就不在乎秦飛,現在不僅不在乎,有著他那個好事姐姐常在自己麵前晃蕩,煩都煩的不得了。


    “知道了,說完了嗎。”關渡冷冷的問。


    “我跟班上對跟你起誤會的人都去解釋了,他們現在都對你表示理解了,還有宿舍的室友們,這件事的緣由在我,所以也由我來解決,我希望你原諒我,還有,如果下個學期如果你想的話,還是可以住迴來,大家都覺得你挺好的,另外這次風波的平息也有秦飛的原因,你別看他平時吊兒郎當,其實他真的挺關心你的,對大家說你是他女朋友可能有他的私心在,不過也達到了目的不是嗎。”


    林莉莉說完這話,往宿舍周邊看了一眼,幾個之前找過關渡麻煩的女孩子還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


    關渡扯起一絲不屑的笑:“算了吧,第一,你的道歉我不接受,第二,你別出現在我麵前,我就千謝萬謝了,第三,我不知道秦飛給了你多少錢讓你給他說媒,但是麻煩你轉告他,別白費這個心思了。”


    她說罷,不給林莉莉多說一句的機會,便下了宿舍樓。


    話雖是這麽說出口了,不過關渡心中卻莫名心酸,想著自己和林莉莉雖算不上什麽特別要好的閨蜜,卻也是這麽多年的朋友、同學,也算是互幫互助這麽多年了。


    不過她是不可能去原諒的,有些傷害一旦造成了,便永遠會烙下痕跡,不管這個造成傷害的人事後如何去掩蓋,去遮擋,去彌補都無濟於事。


    揉了揉發酸的鼻尖,她剛下了宿舍樓,便撞到秦飛。


    關渡暗暗咒了一句冤家路窄,看都沒看他,直接徑直的走出了校門口,不過秦飛的厚臉皮可不是蓋的,一路跟著她,還想著給她提書包,見她不理她,隻得在背後道:“都期末了,不至於鬧的這麽僵吧?我是真有話跟你說才這樣的,別執迷不悟了,你叔叔和我姐姐現在正在雅閣裏約會,要去看看嗎?”


    關渡一聽到這話,便頓住了腳步。


    秦飛嘴角扯起一絲不齒的笑,走到了關渡跟前:“他如果真的在乎你,就不會總是如此對你,剛才你見過林莉莉了吧,你原諒她了嗎?”


    關渡深唿吸一口氣:“滾開。”


    秦飛說:“沒有原諒是嗎,因為你原諒不了背叛過你的朋友再度想與你和好,那你若三番五次的發現他倆在一起約會,你為何還能夠好不芥蒂的與他進行這段不倫不類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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