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當年之仇,是要找你好好算算!”蒼狼殿主神色陰沉,他嘴角掀起一抹嗜血的弧度,雙手成爪,對著劍癡與牧秋撲來。


    “你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劍癡完全沒將此人方正眼裏,他拍了拍牧秋肩膀,對其輕笑道,接著渾身劍意一蕩,將封鎖的空間解除。


    “行。”


    對於這種要求,牧秋從來不會拒絕,他沒傻到為了裝逼,和這種元神衰的超級強者對拚的程度。


    空間封印解除,牧秋溝通空間之力,頓時來到青蓮劍宗弟子所在之處。


    “牧秋長老,你真是帥呆了!”


    “牧秋長老,你是我的偶像!”


    “牧秋……”


    隨著牧秋到來,那群弟子紛紛報以崇拜的目光。


    “嗬嗬,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牧秋張開大手在上麵吐了口唾沫,然後將額頭散亂的頭發往腦後一抹,淡淡的說道。


    感受著一道道女修投來熱切的目光,牧秋頓時大唿受不了,旋即,擺了擺手,示意這些女弟子別這麽激動。


    “他已經好久沒這麽開心了……”


    感受到牧秋心態的變化,荒靈嘴角掀起一抹微笑,她依稀記得,之前牧秋那活寶般的性格,還有時不時爆出讓她哭笑不得的話語。


    “那件事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打開心扉。”


    女魃聽到荒靈的話,緩緩睜開美目,她語氣中,有著一絲輕鬆之意。


    水暮煙身死之後,牧秋身上就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壓力,讓他一直不斷前進。


    雖然這不算壞事,但是牧秋的性格也逐漸變得有些冷淡。


    他使用劍仙力量時,那股無窮的冰冷與憂鬱,讓女魃和荒靈心裏很不是滋味。


    ……


    “牧秋,謝謝你!”就在牧秋與眾弟子打趣之時,一名青蓮劍宗的長老來到他麵前,對他鄭重的抱拳。


    “燕長老,他們怎麽樣了?”牧秋眼神一凝,對他抱拳問道。


    這名長老正是李淵兩人的師父,帶出兩名天驕,這位燕長老在宗派的地位也很高,僅次於劍癡與吳天涯,他本人實力,也已經踏入合體後期。


    “李淵傷勢不輕,但是幸好沒傷到根基,但是薛剛……沒救了!”


    咬了咬牙,燕長老淒然一笑。


    “放心,他們會付出代價的!”牧秋點了點頭,旋即扭頭望向正在拚鬥的劍癡與蒼狼殿主二人方向,冷聲道。


    這等境界的強者,揮手間便能布下一片空間,在空間中爆發戰鬥,絲毫影響不了外麵。


    牧秋敏銳的神識,隱約能感知到那片空間內的情況。


    戰鬥逐漸接近尾聲,劍癡的實力,毋庸置疑的強大,蒼狼殿主雖然也是元神衰境界,但是,在麵對劍癡,依舊落入下風。


    “轟!”


    一聲巨響,緊接著,驚天劍意從空間內傳出。


    一道黑色身影,在空間內倒飛而出,在空中留下一道血霧,狠狠的砸在地麵。


    他身上黑袍已經破碎,露出一張蒼白的臉龐。


    “哥哥!”


    看台上,女子見到倒飛而出的蒼狼殿主,驚唿一聲,然後化為一道虹芒,來到他旁邊。


    “咳咳……”蒼狼殿主咳出兩口鮮血,陰冷的細眼中,第一次出現一抹柔軟。


    “妹妹,好好活下去……”


    他嘴角微啟,喉嚨中發出一道微弱的聲音,本想伸手撫摸女子的臉龐,手伸到一般便無力的垂了下去。


    生機在他體內極速消散。


    “哥!”


    女子雙眸留下兩道血淚,她一把將蒼狼殿主抱在懷中。


    就在這時,空間湧動,劍癡手持長劍,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看了眼抱著蒼狼殿主的女子,眼裏有一抹情緒波動,這股波動持續一刹那,便消失不見。


    “劍一,你為何要殺他。”


    女子沒有迴頭,她怔怔的望著蒼狼殿主,開口說道。


    “我之前已經給過他機會……”聽到女子叫自己的名字,劍癡先是一頓,旋即輕歎一聲。


    “哈哈哈……對,如果不是我,他依舊是那個最耀眼的天才,也不會走到這一步,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那紅衣女子突然癲狂,她抱著蒼狼殿主的屍體,仰天長嘯,俏臉上也逐漸猙獰。


    “咻!”


    她手中突然出現一柄匕首,朝自己心口猛的紮去。


    “叮!”


    一聲脆響,女子胸口出現一柄黑劍,將匕首擋住,無法刺入分毫。


    女子神色一頓,她緩緩低頭,看到胸前的長劍,然後猛的轉頭,望向身後的劍癡。


    “小欣,你何必如此?”劍癡苦笑著說道,他淡然的目光裏,隱有一絲不忍閃過。


    “你二人之間的仇怨,都是因我而起,如今,你勝他敗,這道仇怨也在此刻解了。”


    “劍一,你還不明白,當初我為何選擇他嗎!”


    女子放下滄浪殿主屍體,一把抓住胸前長劍,鋒利的劍刃頓時劃破她的手掌,但是任憑她怎麽努力,都無法將長劍移動絲毫,刺痛下,她抬頭對劍癡咆哮道,眼裏滿是淒然。


    “就是因為你的自負,你認為劍道是你的全部,你眼裏可曾有過我絲毫!”


    “若不是你的冷淡,我又何必與自己的弟弟做出這等事!”


    “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她像是找到傾斜口一般,對著劍癡瘋狂咆哮,手中鮮血順著手臂滑落,滴落在胸前,她都沒有絲毫感覺。


    “就算如此,你身為我妻子,做出這等事,難道沒有一絲內疚?”


    劍癡眉頭緊皺,他唿吸有些急促,像是在壓製內心的怒氣一般。


    “我知道自己錯了,但是,你覺得我還有迴頭的路嗎?”


    “劍一,收手吧,活下去我隻會無盡的痛苦,夫妻一場,我求求你成全我!”


    紅衣女子已經梨花帶雨,她臉上的瘋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哀求。


    劍癡臉上閃過一絲掙紮,良久,他悵然一笑,手中長劍緩緩抽迴。


    “謝謝……”


    最後深深的看了劍癡一眼,女子手中匕首猛的一刺。


    她瞳孔逐漸散開,臉上卻是露出一抹釋然的笑意,這抹笑意逐漸展開,化為一道絕美的笑顏。


    鮮血順著胸口噴湧而出,將地麵染成了一片血紅。


    劍癡靜靜的站在那裏,呆呆的望著生機消散的女子,半晌,他臉上重新恢複之前的淡然。


    “小妍,我們都錯了……”


    大手一揮,將兩人屍體收起,劍癡一步踏入空間之中,消失在廣場之上。


    隻留下一片刺眼的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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