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石沉默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四象試煉是水月境的盛世,但是修仙聯盟下了準則,其餘境域不得進入四象試煉。


    這說來可能有些荒謬,一個小小的水月境,為什麽會讓修仙聯盟專門發布命令。


    但事實卻是如此。


    早在幾百萬年前,就有其餘境域冒充水月境的修士,被查出之後,皆是受到修仙聯盟不小的懲罰。


    之後,再也沒人打水月境那片上古戰場的主意。


    而且,那處上古現場,裏麵除了魂丹和一些上古傳承,並沒有什麽東西。


    上古傳承中,也沒聽說有誰得到什麽好的傳承。


    所以隨著試煉次數增多,這些高級境域對上古戰場失去了興趣。


    這麽多年下來,水月境漸漸淡出東洲這些境域的視線。


    李石之所以派遣弟子前往水月境,是因為他之前潛入青蓮劍宗禁地,在那裏,他得到了一個令他震驚的消息和一本古籍。


    就在他出來之時,卻是遇到靈藥子與沈憶安二人,不得已之下,隻得將手中古籍交給二人。


    但是最大的秘密卻是在他腦海之中。


    “上古戰場之中,竟然有些上古劍仙的傳承!”


    越想越興奮,李石連夜叫來三名不受重用的弟子,讓其前往水月境,想辦法混進上古戰場。


    誰知,幾人沒去多久,就被牧秋給殺了兩人,重傷一人。


    這讓李石極為憤怒,勢要殺了牧秋解恨。


    但是,他怕自己所做被宗門知道,所以,將牧秋得到寶物的消息告知沈憶安,之所以不告訴靈藥子,是因為他的身份使然,若是東窗事發,靈藥子身份比他重要無數倍,到時吃虧的也是他李石一人。


    李石沒有看過古籍,他本意是栽贓牧秋,隨便給他安排個搶奪寶物的罪名,好借沈憶安之手,殺掉牧秋。


    誰知陰差陽錯,牧秋確實得到古籍中記載的葬仙棺。


    這讓前去的沈憶安見到之後,興奮無比。


    這才有了後麵靈藥子殺死沈憶安,然後劍癡斬殺靈藥子之事。


    這兩人一死,李石就更不用怕暴露了,他的戒心也漸漸收了起來。


    就在剛才,他見到牧秋這個壞他好事的家夥,一時氣急,所以,才會衝動之下,做出這等事。


    現在想起,李石內心極為惶恐,冷汗順著後背流了出來。


    “周申三人對那上古戰場有些好奇,才會自行前往水月境,老夫也是事後才知曉……”


    雙手微顫,對劍癡拱了拱手,旋即他一咬牙,將責任推到一旁的周申身上。


    “師父!”後者聞言立刻一怔,在見到李石的眼色時,他連忙住嘴。


    頓了頓,他對劍癡雙膝猛的一跪,然後上半身匍匐在地上,開口說道:“第子三人聽說四象試煉對修為極有好處,所以才會生出前往水月境的念頭,還請宗主長老們處罰!”


    說完,他就靜靜地匍匐在地上,僅剩的一隻手顫抖的撐著地麵,不知是緊張還是恐懼。


    一旁的李石見他還算機靈,看懂自己的暗示,這才鬆了口氣,他上前一步,老臉上露出一抹決然:“這裏麵老夫也有責任,都怪老夫沒有管好弟子,老夫願意一同受罰!”


    “師父!”


    “師父,弟子們願意一同受罰!”


    “……”


    一時間,李石的一眾第一皆是下跪,對著劍癡說道。


    清虛門不像四象宗那般,分為幾殿,而是每一位長老教導一部分第一。


    所以,師徒之情要比其他宗派濃厚不少。


    “好一出師徒情深,本來想看在你這些年來為宗派管理執法,饒你一命,但是你卻借助眾弟子之勢來威脅我。”


    劍癡麵含笑意望著這一幕,旋即緩緩站起來,他輕拍手掌,臉上的笑容也逐漸變冷。


    “大長老,你這是何意?”感受著劍癡的目光,李石心裏猛的一天,他深吸口氣,讓自己語氣看起來平靜一些。


    “你私闖禁地,可知會受到什麽處罰?”


    一個閃身來到李石麵前,劍癡猛的一伸手,掐住李石脖子,將其提了起來。


    “師父!”


    一旁的周申見狀,嚇得一哆嗦,他不自覺的向後倒爬兩步,嘴裏驚唿出聲。


    不止是青蓮劍宗的弟子們,就連一旁看戲的牧秋,也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


    他雙手環抱胸前,饒有興致的看著劍癡與李石二人,也不上去插嘴。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咽喉被死死的卡住,李石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嬰兒一般,在劍癡手中無法動彈。


    他一張老臉憋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見到李石依舊在狡辯,劍癡不由地一笑。


    旋即他一雙如鷹般銳利的雙眸輕輕一閉,接著猛的張開。


    一道詭異的氣息從他瞳孔射出。


    原本掙紮的李石見到劍癡的眼神,先是一怔,旋即動作緩緩停止。


    接著,他表情漸漸變得木訥。


    “這等擊穿心理防線的法術,倒是極為少見!”


    牧秋靈敏的靈魂力,在劍癡這道眼神出現的瞬間,便察覺到李石意識被眼神中詭異的氣息所封印。


    但是這封印的並不是全部意識,隻是將他抗拒的意識封印住。


    一般有這種效果的,都是些修煉媚術的女主,或者以無上修為直接搜魂。


    這等霸道的法術,他是聞所未聞。


    “說吧,為什麽進去禁地。”


    劍癡緩緩將手鬆開,李石頓時跌落在地上。


    他雙目呆滯,癱坐在碎裂的青石地麵。


    “我進青蓮劍宗,就是為了禁地。”沒有任何情緒與感情的話語,從李石口中吐出,至始至終,他都是呆呆的望著前方。


    “你膽子倒是不小。那處禁地,連我都沒進去過。”搖了搖頭,劍癡明顯已經怒極。


    他深吸口氣,壓製住內心的殺意,接著問到:“後麵發生的事,都說出來吧……”


    就在這時,李石眼裏突然閃過一絲光芒,他渾身開始輕微的顫抖,這種顫抖開始慢慢加劇,冷汗瞬間覆蓋他的額頭,凝結成一滴滴汗水,從臉上的皺紋滑落。


    “哼!”


    一聲冷哼在劍癡口中響起,接著他眼裏青芒再次一閃,又是一道氣息鑽入李石眼中。


    像是被打斷一般,李石顫抖的身體頓時平靜下來。


    “說吧,若是連你都搞不定,我還真是沒臉坐大長老這個位置了。”


    李石徹底安靜下來,他張了張嘴,機械般開始講述這件事的過程。


    “十年前,我終於找到機會,進入禁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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