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首畏尾,可不是強者所為。”女魃見到牧秋掙紮的神情,掩嘴嘲笑道。


    聽得她的話,牧秋神色一凝,旋即他雙拳握緊,在床上猛的一錘。


    “長痛不如短痛,現在就開始!”


    下定決心,他心裏一橫,咬了咬牙。


    “隻是……我激活先天劍體,會不會影響到荒姐的蘇醒?”突然間想到氣海內的荒靈,牧秋有些擔憂的說道。


    “雖然荒她實力受損,但是,就憑你這小小的分靈境後期實力,想要影響到她,無疑是癡人說夢。”女魃聽到牧秋的擔憂,俏臉上不由的一怔,她毫不客氣的出聲嘲諷道。


    “那就好……”牧秋自動過濾她的嘲諷,聽到不會對荒靈有影響,這才鬆了口氣。


    這女魃與荒靈二人,都是從上古時期活下來的老妖怪,她們見慣了那些上古大能,所以,對牧秋的實力,時不時的就會開口嘲諷一番。


    對於這種情況,牧秋早已習慣,他在聽著二人說話時,已經能做到自動過濾言語中的嘲諷之意。


    “事不宜遲,開始吧!”


    大手一翻,牧秋從儲物戒內拿出那棵神脈靈株,鄭重的看了一眼後,他緩緩閉上雙眸。


    “是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女魃在一旁雙手環抱,有些玩味的問道。


    “我自己來吧,若是出了什麽問題,你再出手幫一下。”頓了頓,牧秋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自己動手好一些。


    有了之前替南無月抽經脈的經驗,這次,他有著不小的信心。


    唯一擔心的是,劇痛之下,他能否保證清醒。


    若是激活到一半,他痛暈過去,那這株神脈靈株,便會失去作用。


    其實,最保險的是等荒靈蘇醒,一直以來,荒靈給牧秋的感覺,就如同一道保障,不管遇到什麽困難,有荒靈在,牧秋都不會有任何慌張。


    而女魃不同,她給牧秋的感覺,就是極不靠譜,所以,相比女魃動手,他寧願自己動手。


    現在他最缺少的就是時間,所以,也顧不了這麽多,爭取在這兩天內,將先天劍體激活。


    到時候,他劍仙之道能不能踏入第二步,就看造化了。


    就算不能踏入第二步,荒靈蘇醒之後,麵對祝寬的複仇,他也有了底氣。


    想到祝寬,牧秋瞳孔深處閃過一抹寒光,此人若是不識好歹,就殺了吧!


    煉丹師公會,對牧秋來說,沒有任何威懾力。


    至於那個所謂的祝家,牧秋聽都沒聽過,就算這個家族強者如雲,牧秋也不是軟柿子,誰都能捏一下。


    “若是在這裏激活先天劍體,恐怕會引起不小的轟動。”


    “去死人墓吧!”


    牧秋與女魃二人同時說道,旋即相視一笑。


    接著,二人化為一道流光,瞬間鑽入葬仙棺中。


    “嘭!”


    就在二人消失之後,沉重的棺蓋緩緩飄起,嘭的一聲悶響,蓋在棺材上。


    簡陋的房間內,恢複了平靜,隻有一口黑棺靜靜的躺在木床上。


    死人墓中,一座空曠的宮殿內,牧秋盤膝而坐。


    他身旁的女魃伸起兩根潔白的玉臂,緩緩的伸了個懶腰,她環顧一圈,然後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手肘放在扶手上,手掌將俏臉撐起,靜靜的盯著牧秋。


    “先將經脈抽出,然後再植入神脈靈株。”


    想到這裏,牧秋看了眼手中的神脈靈株,強大的靈魂力從眉心散出。


    灰色霧氣帶著令空間顫抖的氣勢,將神脈靈株緩緩包裹,就這樣漂浮在他麵前。


    體內劍氣在之前被他封印,現在倒也不用再次封印。


    他內視之下,看到遍布身體各處的經脈,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的經脈在之前清虛門時,被荒靈弄得殘破不堪,一直沒有修複。


    如今,要將這些筋脈全部抽出,要花費的時間,恐怕比南無月那次要多上不少。


    心意一動,靈魂力化為鋒利的利刃,在手腕處劃上一刀。


    這點疼痛,對於牧秋來說,沒有絲毫感覺,他的經脈幾乎全斷,倒是不用再將其斬斷。


    心意一動,一截白色從傷口處鑽了出來。


    手上傳來的劇痛,讓牧秋眉頭一皺,他低頭看了眼被抽出半截的脈絡,猛的一咬牙,靈魂力牽動之下,那節脈絡從他手中射出,掉在地上。


    頓時,傷口處鮮血噴湧。


    劇痛之下,牧秋額頭也滲出一層細汗。


    “再來!”深吸口氣,牧秋沒讓自己有任何緩口氣的時間,這種事情,若是停頓下來,再繼續就會心生恐懼,如此,定是會以失敗告終。


    隨著一道道悶哼聲,地上已經出現五六條斷裂的經脈。


    女魃望著牧秋身下被鮮血染透的地麵,眼裏玩味少了許多,眼神逐漸銳利起來。


    這種抽筋的疼痛,若是心性不堅者,恐怕會被痛暈過去。


    她整個心神關注著牧秋的一舉一動,若是出現變故,她會出手幫忙。


    時間悄悄流逝,死人墓中,除了長明燈燃燒時的啪啪聲,就隻有牧秋每一次的悶哼聲。


    寂靜的空間內,灰暗的燈光,夾雜著慘叫,顯得格外詭異。


    一天時間,已經過去。


    此時的牧秋,身上滿是血痕,他手足各有一道傷口,傷口上的血痂凝結有五指厚,一絲絲鮮血依舊從傷口中滲出,隨著時間流逝,堆疊在血痂之上。


    失血過多,讓得他臉色煞白,盤坐的身形也有些搖晃起來。


    “千萬不要睡著,堅持這麽就,最後一條筋脈,若是睡著就前功盡棄了!”


    極度的虛弱加上極度的困意席卷,牧秋猛的搖了搖頭,先前已經將苦吃完,現在隻差最後一步,硬撐過去,就是柳暗花明。


    靈魂力侵入最後一絲經脈,在意念的扯動下,開始朝他體外扯出。


    “啊!”


    劇痛之下,牧秋漸漸失去理智,他慘叫一聲,渾身不斷顫抖,經脈扯出的動作不由的一頓。


    這最後一根經脈與他氣海相連,扯動之下,氣海內的劍氣開始躁動,龐大的劍氣,衝撞著氣海,他整個小腹如同千刀萬剮般疼痛。


    “牧秋,堅持住,最後一點了!”就在這時,女魃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內。


    混亂的腦袋裏,一絲清明出現。


    牧秋猶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的守住那最後一絲清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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