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姐姓殷,難怪我一直想不起來她究竟姓什麽,我就十分納悶,通常稱唿中的是用的姓還是名呢?難道是我通常稱唿錯了,其實也沒錯,禦姐的名字跟我一樣是疊名,有時候思想開小差的時候我甚至於幻想,要是這以後有孩子了,男孩叫殷恬,女孩叫田英,也算是一段佳話。意淫而已,作不得數。


    不扯這些隱藏在心裏最陰暗的東西,算上她,我們的班子算是基本成型了,還欠缺的那個重要位置究竟該尋找誰呢?在關係圈中選一輪,合適的也變得不合適了,所以我作了一個驚天決定,去送快遞。


    我去送快遞的想法提出之後竟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特別是冷楓,巴不得跟我一起去,要不是還有其他安排給他的任務,我倒是希望如此,畢竟從來沒有幹過,有個兄弟幫襯一點也不那麽怯不是。倒是英姐提出了點疑惑,僅僅是短時間的了解,我究竟能掌握多少情況。


    所以,最後的決定出其意料,我、月眠、邵年統統變成了快遞小哥,月眠除外,我給她安排的是打入到敵人後台管理端,因為不出門送件,自然也就不算是快遞小妹了,當然裏麵也有點兒私心。這活沒有想像中那麽簡單,對於習慣辦公室空調的我們算是不小的挑戰。


    項目有一個重頭的地方是集中倉儲,這個隻能交給冷楓去辦,要在這城市找到合適的地方也並不簡單,誰叫他家就是幹這個的,我有些時候懷疑,他家裏麵的那張城市規劃圖恐怕比官方那張更詳細。


    而關於公司注冊的雜事就交給了英姐,我是無法想像讓一個幾乎每天職業正裝的禦姐去送快遞的,隻能是這樣安排。辦公地點呢?我以為最為頭疼的問題結果最容易就解決了,大家的意見都是咱們現在初期,沒必要浪費,隨便找個地兒就行了,那就選我家吧,我去,我以為他們是瞄準了英姐的咖啡店,結果……


    準確的說是我家和我家樓下,月眠小丫頭提議的時候都說了,樓下有轉租的門臉,所以,最後我們這家把物流快遞市場攪得一塌糊塗的創業公司在我“家裏麵”雛形了,這個時候說“我家”倍有麵子。


    “順豐”是公司的名字,這是不可能的,怎麽可能注冊得了,這是我要去送快遞的公司,月眠去了中通,邵年去了一個新進入市場的新快遞公司,叫什麽速遞,忘了名了,據說是海外滲透進入的。


    快遞業一直有個痛點,叫做“最後一公裏”,也就是從配送點到達用戶手中的這一段,這應該算是快遞行業中人力占比最重的部分,以前分揀也費力,現在有了自動分揀,算是省了一部分,為了更加節約這部分的成本,各快遞企業要麽弄什麽機器人,要麽弄什麽無人機,甚至於是快遞櫃,反正就是想要從這裏摳錢。


    這個時候的我根本沒有意識到,其實快遞企業之間也有很多不同的,正是因為進入的這家快遞從頂層到底層的管理機製跟其他不同,導致後來項目運營過程中出現了巨大的決策失誤,按此不表。


    還別說,雖然大家都分散了,這跟沒有分開也沒有多少區別,基本都在我家樓下。也正因如此,我多出來的兩間臥室也被瓜分了,別看我家房子老、麵積小,這間數可一點兒也不少。我們從此開始過上了同居的日子。


    小月月跟邵年兩人倒是簡單,也就正常登記了一番順利入職,就我的麻煩,七七八八弄了好多手續才算是開始試用,要不是覺得黑色莊重一點,早知道不選這家了。


    原本人家是不要的,看來多年街坊的份上,加上我中年失業,博取同情還是有一定作用的。才剛開始,坊間就傳開了。


    接下來的完全是蝴蝶效應,一開始是各種周圍熟悉的叔嬸伯姨頻繁到訪,送來老街坊老鄰居的關照,加上小月月嘴欠再把我重新單身的事情一抖露,關照開始變味,反正各種,不勝其煩,原本冷清的家裏多了兩人加上這些煩,竟然變得熱鬧起來。


    我仍舊不太記人,誰誰基本是分不清楚的,反正就是周圍熟人,倒是小丫頭擅長這個,弄得是好像她才是這裏的常住人士,要不是年齡有些兒差距,老街坊鄰居都以為我們是一家子了。要是是一家子倒是好了,月眠編造的什麽遠房表情的說辭成功吸引了火力,據小月月說,她收集的美女照片都快能集成一本了,都是些拿來相親的。


    這年頭能有這麽難嗎?我這種二手的都弄得這麽搶手,況且我都處於失業狀況,這還真是我想多了,畢竟嘛,有車有房,在這城市已經不易。


    我感覺生活突然之間就發生了變化,跟從前職場完全發生了轉變,每天麵對的人越來越多,我這算是服務業吧,本就如此,但是小月眠翻牌子一樣的抽簽相親究竟是為哪般?甚至於還安排邵年進行編程處理,打著的幌子是提前練手,為將來的項目做準備。


    當然,“正事”也沒落下多少,小月月不愧是我教出來的,這關係“運營”發揮到了極致,要不是有一天吃飯的時候聽見這丫頭計算每月房租省了多少,飯局作為陪同又省了多少,我都不知道她竟然可以有如此收獲。仔細一想,這不對啊,好像都是我出的啊。


    還好,她收集的數據和資料也沒有放鬆,並且還根據這些個數據建了模型進行更進一步分析,好吧,模型這事是邵年弄的,我就不陰白了,這小夥子身強力壯的,幹活肯定是一把手啊,怎麽沒幹幾天就轉到調度上,繼續了辦公室工作,而我成了唯一一個早出晚歸穿梭在市井巷泊的快遞小哥,不,快遞大叔。


    簡單培訓跟班了兩天,我算是正式上崗了,“騎著我心愛的小摩托……”別說,還真有一番風味,但鬱悶的是,為什麽要把cbd這一片給我送?我都離開這麽久了,還得去天天麵對。


    根源還是月月那快嘴,說什麽照顧一下啦,我單身啦,cbd小姐姐多啦,我就納悶,能不能不提這事。也還好,這片是要容易得多,通常也就是跟門衛前台打打交道。


    誰曾想,這正式第一天就讓我遇到了麻煩。


    還是熟悉的那棟樓,還是熟悉的那道門,我跟不對付的林胖子偶遇了,這署名單獨一個林字的包裹竟然是他的,本以為放在前台閃人即可,沒想到該遇到的還是遇到了。


    “喂,這不是田經理嘛,怎麽?體驗生活啊!”林胖子的嘲諷技能有所升級,以前他嘴可沒有這麽油。


    “是啊,林總,怎麽這件是你的?別經常靠藥物,有空還是多健健身。”我一邊把寄件跟筆遞出去,反諷技能全開,跟客服部的那幫妹子占不了多少上風,一個死胖子還不得一擊必殺。林胖子果然中招,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最後接過去的還是人家前台妹妹,數個白眼給到林胖子之後,我隱約想起這不是最開始故事的女主嘛?難道這包裹真的是某種藥物?


    這一緩和,林胖子迴血了,也算是久經沙場的人了,怎會輕易放過我。


    “田經理啊,你看你說得。是不是外麵工作比較難找啊,有什麽困難跟哥哥我說一聲,能幫上的絕不含糊。”林胖子這絕對是以退為進,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我這有點兒難接,我思考著怎麽迴懟迴去要合適一些。


    “這個就不勞林總費心了!”隻聞其聲,未見其人,一個聲音從過道裏傳來,我覺得這不疼不癢,不是我的風格,不讓林胖子吐血三升怎麽能行。這聲音好耳熟,禦姐英。


    “你怎麽在這裏?”我懶得去搭理旁邊林胖子眾人,為什麽是眾人呢,這就要從我的本職工作說起了,通常來說,不是太忙的點我這種快遞大叔是比較受歡迎的,一聽快遞到了,各種鶯鶯燕燕都會匯聚過來,又扯遠了。


    “我過來辦一下手續,今天很累吧!”


    我承認我是被動的,完全沒有準備,殷英直接走了過來,挽起我的胳膊,一副親熱的樣子,甚至於還要作出幫我擦擦腦袋上根本沒有的汗漬的動作。


    “不就是送快遞的嘛!”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發出了這個聲音,是前台妹子,典型的胖子戰友,但是水平略差,妥妥的豬隊友。


    “送快遞怎麽了?都是為人民服務,分工不同而已。”我故意遠了一點殷英,我有種要被當做擋箭牌的覺悟,順便迴了一句。


    “就是他?”林胖子的臉龐有些猙獰。


    “是啊,怎麽了?都是為人民服務嘛!”殷英的聲音不急不緩,很平淡。。


    這不對啊,我變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這恐怕真的是要背什麽鍋了。


    “走吧,親愛的。”殷英最後的暴擊讓所有在場的人下巴都掉地上了,而我終於陰白,這天降大鍋,不偏不倚落我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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