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得貴看了一眼孟管家的傷口,並不太深。然後問道“你確定,比虞家姑娘漂亮。”


    孟管事點點頭“我發誓,漂亮,是真漂亮,尤其那個拿短刀的簡直就是天仙下凡啊。”說完似乎是迴味一般,舔了一下自己的舌頭。


    焦得貴說道“我知道了,縣太爺今天上午宴請我,讓我給他弄些錢讓他活動活動東海郡太守,他許諾我他要是成了,給我活動個縣丞之類的。這次我不要縣丞了,我要這三個妞。”孟管家舉起大拇指“五爺真是不愛江山愛美人的英雄啊,小的佩服。”


    這時候兩個衙役來到了焦得貴的家。被仆人給引了進來,他們見到焦得貴抱拳道“焦五爺,老爺讓你去一趟縣衙。”


    焦得貴奇道“去縣衙?怎麽迴事兒,剛迴來又要去,老爺沒說什麽事嗎?”


    衙役說道“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老爺說有急事。要辦一個大案子。”焦得貴奇道“大案子?自己在外黃縣這麽些年,黑白兩道通吃,什麽事情,都瞞不過自己的眼睛,最近也沒聽說有什麽大案子啊,別說殺人放火了,就連小偷小摸的人到了這外黃地界也得來我這報個道啊。老爺在宴席後沒見什麽人吧?”


    那衙役說道“沒聽說,不過好像,你們宴席的時候,有一男三女來拜訪,說是涼州馬家的人。”


    焦得貴問道“涼州馬家,你確定?”衙役說道“來人是這麽說的。”


    焦得貴點點頭“好了,我知道了,孟管家你去取五十兩銀子,給這兩個兄弟喝喝茶。”孟管家得令去了,不一會兒拿著兩個銀錠子,給了衙役。兩個衙役喜笑顏開說道“焦五爺真是客氣了,咱們都是給老爺辦差的,老拿您銀子,咱們心裏過意不去啊,您有什麽事兒說一聲就成。好了,我們倆先迴去稟報老爺一聲,告辭了。”


    焦得貴說道“你們慢走啊,我換身衣服隨後就到。”兩個衙役歡天喜地的告辭去了。心道這一趟跑的可真值啊。快頂一年的俸祿了,焦五爺出手真是大方啊。


    見兩個衙役走了,孟管家湊到焦得貴身邊“五爺,你說那涼州馬家來的那一男三女,會不會就是虞家那幾個人。他們去縣衙告狀了?”


    焦得貴搖搖頭“不應該啊,如果是告狀,兩個衙役該直接拿索練拿人了。不過那四個人來者不善倒是真的。”


    這時候一個衙役模樣喘著粗氣跑過來“五爺,快跑吧。出事了。”這個衙役是焦五爺在縣衙的死黨,也是他安插在縣衙的眼線。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是十萬火急的大事,焦得貴說道“小九,你慢點說出什麽事了?”


    那小九說道“我聽柳師爺說,涼州馬家來的那幾個人,根本就不是涼州來的,是虞家小姐的未婚夫,不知道什麽來頭。他們跟老爺談好了條件,給老爺活動東海太守,條件是要拿你。今天老爺突然升堂,就是設圈套拿你,我得了消息就趕緊過來給你說一聲。一會兒我還得迴去,您老早做準備啊。”


    焦得貴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快點迴去吧。我闖過這一關,一定不會忘了你的。”


    那小九點點頭“五爺,你千萬別這麽說。您平時對我這麽照顧,也該我報答您一迴了。”


    那小九一溜煙跑了。


    孟管家說道“五爺,虧得咱們在縣衙有眼線啊,要不然就玩完了。現在可怎麽辦啊。”


    焦得貴沉吟片刻,“這時候隻能去求他了。”


    孟管家問道“求誰啊?”


    焦得貴說道“四海幫幫主,傅大有。”孟管家說道“四海幫幫主傅大有,他能幫上忙,他敢跟縣太爺對著幹?”


    焦得貴說道“你有所不知啊,傅大有不叫傅大有。而叫鄭全有,他是滎陽鄭家的私生子。因為是庶出,所以他沒資格繼承家產,所以他很小就去參了軍。當年我當兵頭的時候,他是我的老上司,我們倆關係不錯,我曾經救過他的命。後來他不當兵了,搞起了四海幫,手下馬幫,漕運,腳夫上萬人,主管者各地的命脈。這些年他的馬隊,北至長城,南到福建,東至海濱,西南掌握著茶馬古道,西北直達大漠。手下兄弟眾多,加上鄭家在背後扶持,可以說黑白通吃。一般的江湖門派,土匪馬賊,都要尊他一聲傅爺。”


    孟管家點點頭“四海幫的幫主看來是鄭家掌握天下貨運的重要部分。看來投靠他興許有用。”


    焦得貴點點頭,“準備幾匹快馬。咱們這就出發。就帶些銀票就行,其他都不要了。”孟管家說道“唉,怪可惜的,咱們攢了這麽久的家業。”焦得貴搖搖頭,“錢沒了,還可以再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活著,什麽樣的金銀珠寶,良家少女弄不到啊。哈哈,跟著我混少不了你的。有我一塊肉吃,就不會讓你喝湯。”


    孟管家笑笑,“那是那是。我這就準備幾匹快馬。”


    那兩個衙役迴到衙門,黃縣令和趙戎還在等著,見隻有他兩個迴來板著臉問道“讓你們去請焦得貴,怎麽就你們倆就迴來了?”


    那衙役說道“迴稟大人,焦捕頭說他換身衣服隨後就到。”黃縣令眉頭一皺“換身衣服,換什麽衣服,本官讓他過來,他竟然推三阻四,走跟我去他家看看。”


    黃縣令和趙戎帶著一眾衙役出了縣衙,往焦得貴家走去,隻見焦得貴家,院牆高深蓋的比縣衙也不遑多讓,隻聽裏麵犬吠聲不斷。趙戎幾人進了院子,見牆邊一大片空地一堆籠子。裏麵養了百十來條狗,一個個吐著舌頭像是要吃人一般。趙戎看的直咂舌,溜貓逗狗,的人,溜到這個程度,也算一絕了。看來平日裏欺壓百姓慣了。


    一個衙役來報,“稟報大人,院裏裏裏外外都找了每人。聽鄰居們一刻鍾前,焦得貴和他們家的人騎著快馬向西麵走了。”


    趙戎說道“沒人?他得了什麽消息不成?”黃縣令沉吟一會兒,說道“走,跟我往西麵追。”一群人又匆匆忙忙的,出了院子向西麵追去。一直追了四五十裏。都快出外黃縣地界了,才看見焦得貴的人馬。


    焦得貴一看黃縣令馬上就要追了上來,一咬牙一跺腳,不跑了,就在原地停了下來。對孟管家說道“你們幾個進村裏,抓幾個人。”孟管家點頭扭頭進了村裏。


    趙戎和黃縣令才追上來。黃縣令說道“焦得貴,本官待你可不薄啊,你為什麽要不告而別啊。”


    焦得貴說道“哈哈,大人,屬下有些急事,來不及跟你告別,等我辦完了事情,再迴來給你道歉。”


    黃縣令問道“不知道你有什麽事情,要這麽著急呢。我也好幫幫你啊。”焦得貴哈哈大笑“黃縣令咱就別演戲了吧,說白了吧,你收了這小子什麽好處?要捉拿我。”


    黃縣令說道“既然話到這個份上了,我就明說了,你平日裏作惡多端,魚肉鄉裏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今天這位兄弟拿東海太守換抓了你憑他處置。我隻好不客氣了。”焦得貴哈哈大笑“就憑他?能給你弄到東海太守?別鬧了。這麽吧,你放了我,我給你錢活動東海太守,咱們還是好朋友。如若不然……哈哈。”他一使眼色,隻見孟管家從村裏麵抓了幾個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


    黃縣令急道“焦得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平日裏禍害鄉裏,奸,淫婦女,我給你求求情,你至多坐幾年牢,你要是殺傷人命,我可保不了你。”


    焦得貴說道“都是老中醫你就別給我開迷魂藥了。我平時做什麽我知道,判死罪都是輕的。我落在他手裏哪還有活路啊。我就一個要求,你把他交給我,我就放了這些人。要不然……”說完他拿起刀,朝著自己的手指,一咬牙就砍了下去,手起刀落,隻見他的手指就掉在了地上。


    焦得貴忍著疼說道“看見沒有,我當年當兵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我連我自己都敢砍,更何況這些普通老百姓。”那些老百姓一看焦得貴發了狠,嚇得哭聲一片。場麵幾乎失控了。焦得貴皺著眉毛說道“別哭了,我砍的是我,又沒砍你們,嚎個球啊,有本事你們就求求咱們縣太爺,交出那小子。”


    這一嗓子極其管用。那些人一聽頓時停止了哭聲,噗通噗通,跪在地上“大老爺救命啊。”黃縣令氣的臉色發白。


    趙戎看這焦得貴發了瘋,又看黃縣令漠然不語。說道“好,你贏了,你放了他們,我歸你處置。”黃縣令搖搖頭“小兄弟,這焦得貴是亡命之徒,他的話不能信啊。他就算抓了你,也不一定放了這些百姓啊。”


    焦得貴說道“盜亦有道,我平時說話雖然不算數,可今天我看你是條漢子,我就給你個痛快的。”


    黃縣令眼看自己就要到手的東海太守,被這亡命徒給破壞了,怎麽肯罷休。他對焦得貴說道“不行,你不能傷他。他對我來說很重要。這樣吧,你放了他,我讓你走。保證不再追究。”


    焦得貴說道“咱們兄弟一場,我可以不殺他,但你怎麽保證我放了他,你不趁機派人追殺我。”


    黃縣令說道“那你說怎麽辦?”


    焦得貴說道“再往前走就是陳留郡,陳留郡的四海幫幫主是我以前的上司,我抓住這小子,你派人跟著我,到了四海幫,我就放了他,你的人就帶他迴外黃,怎麽樣?”


    黃縣令沉吟片刻“好就這麽辦。這個小兄弟最好沒事,如果他傷了一點汗毛,我就算得罪了天下人,踏平了四海幫,也要抓住你。”


    焦得貴點點頭“好,就這麽定了。”兩個人商量好,趙戎跟著焦得貴算是人質,怕他逃跑,焦得貴讓人五花大綁的捆在馬上。


    總算逃出生天的焦得貴幾個人,此刻終於平靜下來,開始慢慢的趕路,到了一個集鎮,估計是怕明目張膽的綁著個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竟然還雇了輛馬車,把他塞了進去。這集鎮不小,人來人往很是熱鬧。焦得貴幾個人,終於能買點吃的,閑逛一下,順便買點禮物,給四海幫幫主,總不能空手去吧。幾個人有些發愁,送點什麽好啊。


    這時孟管家指著一個姑娘說道“妞,”焦得貴忍不住看過去,隻見一個身穿綠衣,體態婀娜,膚如凝脂的姑娘,長得那叫一個俊俏,焦得貴都快流哈喇子了。


    孟管家說道“五爺,這禮物不就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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