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盛月口中的師兄和門口站著的徐清風四目相對,兩人很有默契,幾乎同時出手,徐清風手中的木紋劍散落霞光,瞬時院子都光亮了起來,而徐清風則直擊心髒,那人掏出了刀直麵徐清風的劍,隻是他的刀有點陰冷,刀體黝黑,刀柄也是黑色,但是卻有紅斑點綴。


    刀劍碰撞的金石之聲哐當撞響,徐清風拿刀的手有點微涼,他已經被那黑刀的陰冷刺入掌心,沿著骨頭,順著血液進入身體。徐清風運氣阻擋,隻是手上的劍法卻瑕疵了一分,被那人的刀法步步緊逼,徐清風開始被那黑刀的攻勢一點點地後退,直到木紋霞光大漲,霞光沿著身體釋放暖流,抵消了那黑刀的陰冷,而霞光的增幅也讓徐清風的劍法增強了幾分力道,開始反攻對手,正一教心法催動劍法橫劍斷江,連刺九劍,三劍攻下路,三劍擊左邊,三劍劈右邊,這九劍皆是虛晃,接下來的第十劍卻是殺招。


    盛月師兄手執黑刀連連格擋,執在身前,步步退卻。九劍皆被黑刀擋下,而接下來的第十劍卻是很快,直斬腰間,措不及防。


    黑刀懸在空中,無法擋下那劍斬。盛月的師兄身上的黑衣被切開了道口子,但是那劍斬卻是傷不了他分毫。


    徐清風的劍斬沒有作用,而他卻露出了破綻,一息過後,他被打飛到了門口。


    “正一教的徐清風想跟你交手很久了,你的劍法不錯,煉體卻差了點。”


    徐清風捂著肚子上被他擊打的傷痕,臉色有些痛苦,他看向了前方的男子,麵帶鬼頭麵具,仔細一看周邊還鑲了點翡翠,隻是要比普通的翡翠要綠。


    “你是何人?”徐清風有些好奇。


    “重要嗎?”那鬼頭響起了震耳鳴音,震得徐清風搖搖欲墜,徐清風運氣抵住心神,免受侵襲。徐清風見那人不告訴身份過後,看向了盛月,眼睛是最愛人的模樣。


    “你好!”兩個字傾注了徐清風所有的情感,是清風得以望明月的欣喜,亦是橋頭上踏出走向她的一步。


    徐清風給盛月的感覺太熟悉了,熟悉到不能在熟悉了。因為在徐清風的身上,看見了她的影子。


    “對不起!你和我不是同一路人!”盛月的語氣有些冰冷,其實盛月不是這樣的,隻是想給眼前人的感覺惡劣了點。


    她用手示意徐清風看過去,正是那鬼頭麵具的男子,她說:“魔君邀天,這是我師兄的名諱。”


    邀天沒有說話,隻是望向他的黑刀用手輕輕擦去塵埃,這個時候,不言語就是最好的語言。顯然他是沒有在意盛月吐露出他的消息。


    “蝶與花在黑夜中起舞,風和你在月光下徘徊。”


    不知何處的蝶棲息在怎樣的花,不知哪裏的風吹起月下的你。


    靜坐在房間的周靈睡不著,他聽見了有人敲門聲,見旁邊的喬二已經睡去,他走向前,打開門,看向前方。


    琉璃正站在門前。


    不久後,兩人已經走在夜晚荒涼的街上,愜意地散步,琉璃走在前麵,周靈則跟在後麵。


    “小靈!”琉璃率先打破了沉默。


    周靈在聽!


    “你也知道阿姐我的,是在青樓裏討生活的,若不是水姨照顧,我還指不定在哪呢?琉璃的眼睛漸漸泛起淚光,隻是走在後麵的周靈沒有看到。


    “這眼下有份好人家也不容易,你也別傷心,我知道你要去京城第一學院的,你去到那裏好好學習,等你什麽時候畢業了在來找姐姐,好不好呀?”


    琉璃的聲音慢慢地哽咽起來,眼裏的淚也止不住地落下,她趴在了周靈的胸口哭泣,淚水浸濕了周靈的衣裳。


    “阿姐。”周靈的眼睛也漸漸濕潤了。


    “我在幹嘛!又不是生離死別的,有什麽好哭的。”琉璃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也安撫著周靈。


    最後兩人在洛水閣門前,琉璃看向周靈,嘴唇吻向了周靈的額頭。


    月光下,兩人即將迎來分別。


    夜朗星稀,周靈躺在床上,沒有一絲睡意。也許時隔多年,周靈仍會記住,初入江湖時,那月下一吻,以及內心最深處的傷痕。


    天空漸漸明亮,太陽漸漸升起,人們也漸漸地醒來,開始一天的生活,早上陽光充足的時候,大家迎著日光逛早市,街上大大小小的商鋪也開門營業起來。


    這一天的早上,琉璃走了,沒有打任何的招唿,有人去敲了琉璃的房門沒有任何聲響,衝了進去之後,所有東西都以及收拾了帶走了。


    於此同時走的還有盛月,也是所有東西收拾好了帶走的。


    今天這一整天洛水閣內都死氣沉沉的,大家都好像沒有什麽興致了,幹活也是慢慢悠悠的。


    也對!


    連帶頭的老板亦是如此,怎麽會指望員工能夠積極呢?


    也還好周靈去送飯給老板吃,不然的話都能在房間裏待了一整天。


    時間漸漸過去,洛河內大大小小的樓宇都迎接夜晚的到來,燈火一亮,歡唿一響,唯獨洛水閣內沒有任何人來。


    也難怪,任何顧客來到洛水閣看到裏麵的景象也是沒有玩下去的欲望了。


    今天司徒夜和司徒婉兩兄妹沒有來,徐清風也沒有來。以至於周靈也感覺有點空落落的。直到了幾天後,司徒夜才悄悄地來了,說出了前幾天被他父親關在家的情況。


    時間也一天天地過去了,周靈還是每天都在忙碌,趁著有空的時候鍛煉,這臨近京城第一學院的日子期間,周靈已經進階到骨境了,差玄骨隻有一步之遙了。


    因為他曾記得他見徐清風的最後一麵,徐清風說過的那句話


    “在京都中心,亦或者是涉入江湖,沒有實力,你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你也保護不了你想要保護的人。”


    其實,周靈也隱隱地感覺到了阿姐似乎對他是有所欺瞞,也許正如徐清風所說的那樣,他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


    以前他的目標可能是見識更多,外麵更廣的世界,而現在的周靈似乎在心裏多了一點別的東西。這更需要他強大起來。


    終於,時間來到了京城第一學院的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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