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秦葉迴到自己房中,果然看到一個大木桶,裏麵盛有熱騰騰的水,水麵上還飄著一層玫瑰花瓣。


    雖然覺得不似自己的風格,但是誰又會拒絕享受?


    於是他脫掉身上酸臭的衣服,赤條條地跳進花瓣浴中。一邊洗刷著泥垢的身體,還一邊哼起了小曲兒。


    可是就在興致高昂時,他的房門被人推開了。師師拿著一條大毛巾和一些瓷瓶進來了。


    秦葉有些慌亂,連忙道:“師師,我還沒洗完!你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出來!”


    可是師師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反而一手拿著毛巾,一手拿著瓷瓶,笑吟吟地走了過來。


    隨後,就聽她說道:“葉哥,這些是舒經溢氣散,塗抹在身上可以迅速消除疲勞!”


    秦葉連忙道:“哦哦哦,好的,你放在旁邊,我自己塗抹!”


    可是師師仿佛根本沒有聽見,自做自地拿起毛巾,再塗抹上瓷瓶裏的液體,不顧秦葉反對,為他擦拭肩頸。


    “你們這些男人啊,哪裏會懂得照顧自己?還是我來吧,能夠為葉哥做些事兒,師師就心滿意足了!”


    秦葉感受到她手裏的毛巾在自己的肩頭輕輕擦拭,竟然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擔心自己話說重了傷害對方,可不說出來,又擔心她誤會了什麽。


    不一會兒,秦葉便感覺師師棄掉了毛巾,改用自己的柔荑在他的肩頭塗抹液體。


    隨後,柔荑不斷在自己的胸口遊走,漸漸往下,再往下。


    到後來,師師的衣衫濕了,不知何時,紗衣竟然滑落了下去。


    秦葉感到空氣中出現一股曖昧的氛圍,一種別樣的感覺湧上心頭。


    秦葉不是初哥,當年在清風秘境與清風仙兒瘋狂的七天七夜,雖然結果是糟糕的,但過程卻是愉快的。時至今日,他記憶猶新。


    可是秦葉自認是個有原則的人,他對師師或許有憐憫,或許有感謝,或許有懷疑,或許有友誼,但是絕對沒有情愫。對於這一點,他確信無疑。


    於是,秦葉抓住師師在自己身體上遊走的柔荑,阻止她進一步挑逗,鄭重說道:“師師,我們是朋友,請你珍惜我們之間的友誼!”


    師師聞言,雙手忽然僵住,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良久,師師將雙手從水中抽出,然後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緩緩走到一邊,取走了秦葉換下來的衣衫,默默走出了屋門。過程中,她竟然沒有說一句話。


    秦葉再無心沐浴,沉沉歎了一口,便跳出了木桶。


    到第二日天明,秦葉沒有見到師師,想必她已經走了,隻留下一套洗好的長衫,整齊地疊放在屋外的台階上。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秦葉精心尋思對付茅難測的辦法,感到在遁甲宗內動手幾乎沒有逃走的可能,而在茅難測下山的時候動手,或許還有一絲機會。


    於是,秦葉從買來的消息中尋找茅難測每次外出的規律,發現他喜歡去一個叫做“醉夢澗”的酒肆,而且平均每一個月就要去那裏喝頓花酒。


    由此紈絝作息,秦葉擬定出一個計劃,先以調虎離山之計,將他身邊的兩名高手引開。爾後再迴過頭來,出其不意暴起偷襲,一舉將茅難測給拿下。


    為了盡可能保證計劃的順利進行,他還專門在圖紙上繪製了行動草案,以此來反複推演:


    第一步,在隱蔽的街角暗巷布置小挪移陣,一旦羊皮卷得手或者計劃失敗,可以用小挪移陣來脫身。


    第二步,在離醉夢澗東邊五裏外的密林裏,布置一道五行蓮花陣,用來暫時困住茅難測的兩名侍衛。


    第三步,在困住兩名侍衛後,立即使用絕靈珠,隔絕神識查探。再施展萬化聖體,易容成其中一名侍衛。


    爾後折返迴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發難,一舉擒下茅難測,不給他施展遁術的機會。


    最後,是就地逼他交出羊皮卷,還是先抓他隱匿起來,就視情而定了。


    雖然是紙上談兵,這其中還有許多不確定因素,但是他對蕭洛雪的思念,已經不願意再多等一天了。


    接下來,秦葉用了兩天時間,把準備工作做好。


    到第三天,他潛伏到遁甲宗山門外,等待著茅難測下山。


    功夫不負有心人,秦葉一直蟄伏了八天,終於在第九天晌午,一個白衫飄飄,發髻高束,紙扇綸巾,麵若冠玉,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一腳高一腳低地走下山。


    秦葉定睛一看,那不是茅難測還會是誰?


    與此同時,在他的身邊一左一右,兩名侍衛緊緊跟隨。


    秦葉全神貫注,取出絕靈珠,遠遠跟在後麵。


    可是讓他奇怪的是,茅難測下山後沒有直接去醉夢澗,而是先去了一間脂粉鋪。


    “這家夥狗改不了吃屎,大概又準備去禍害哪家姑娘了!”秦葉在心中嘀咕道。


    茅難測在脂粉鋪挑選了近半刻鍾,終於從裏麵出來了。


    爾後,他邁開霸王步,意氣風發地向醉夢澗走去。


    這一路上搖著折扇,哼著小曲兒,心情之暢快溢於言表,仿佛有何好事兒正在前麵等著。


    一個時辰後,茅難測果然去到了醉夢澗。


    醉夢澗是一個七層的酒樓,布置得古色古香,別具一格。


    每一層的大廳中央都有一座小型花園,裏麵雲霧繚繞,恍若仙境。


    至於客人的席位,則圍繞著中央花園設在閣樓的邊緣。外圍沒有牆壁,隻有鏤空圍欄。


    這樣的設計不會阻礙客人視覺,既可以瞭望樓外的藍天白雲,也能夠俯視樓下的人流車馬。


    實在是一個適合飲食男女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


    茅難測來到醉夢澗後,直接去到頂層,向店小二要了兩張視覺最好桌子,並點了滿滿一桌美酒佳肴。


    然而,他的兩名侍衛沒有與他同桌,而是坐在了旁邊的那張桌上。


    至於茅難測的桌上,除了酒菜之外,還擺放著兩個碗,兩個酒杯和兩雙筷子。


    看樣子,今日他是要宴請某人,隻是客人姍姍來遲。


    半刻鍾後,醉夢澗出入的客人越來越多,大多都是成雙成對,歡聲笑語地進去,麵紅耳赤地離開。


    可是茅難測的客人還沒來,原本翹首以盼的神色,逐漸被焦躁難耐所取代。


    秦葉早就來醉夢澗探查過,對於裏麵的布置一清二楚。在茅難測上到第七層的時候,他也跟著上到了第六層。


    秦葉計劃稍等片刻自己再上去,裝作湊巧的樣子,故意讓茅難測發現自己。


    以茅難測斬草除根的性格,必然會指示侍衛來殺他。


    接下來,便一切按計劃進行。


    總之,不成功,便成仁!


    可是就在秦葉正準備行動的時候,卻看到一道妙曼的身影,順著閣樓走了上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禍國殃民的俏麗容顏,接著是凹凸有致的驕人身姿,再往下是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腳下踩著一雙長筒皮靴,咯噔咯噔地上到六層,接著又傲然無物地上到七層。


    秦葉從看到那名女子的一刻,原本站起的姿勢馬上低著頭又坐了迴去,胸中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


    “我擦,怎麽是這姐們兒!就要動手了,你丫來作甚?”秦葉在心中暗自惱道。


    來人竟然是端木雲迪!


    她這個時候來,用腳指頭想,也能猜出她就是茅難測正在等候的客人。


    “還好她剛才上來的時候沒有看見我,否則上來跟我掰扯兩句,我這苦心經營的計劃就要泡湯了!”


    秦葉心念電轉,權衡利弊。


    雖然沒有計算到端木雲迪的突然出現,但是她的到來未必會阻礙計劃的繼續進行。


    到時候按計劃對茅難測突然出手,端木雲迪一方麵未必攔得住他,另一方麵她也沒有理由攔他。


    其實秦葉對端木雲迪的觀感並不算壞,她看似處處針對自己,但是心底並非想與他敵對。隻不過是她好強的個性,喜歡逞口舌之快罷了。


    想明這一切,秦葉再次站起身,大大咧咧的向樓上走去,腳步聲造成了不小的動靜。


    ……


    醉夢澗的頂層,茅難測看見端木雲迪的出現,臉上一掃先前的陰鬱,換做一張春風拂麵的笑容。


    他連忙站起身推開凳,彬彬有禮的將端木雲迪迎了過來。


    “雲迪師妹,你終於來了呀!為兄久候多時了!來來來,先飲杯酒水解解渴!”


    茅難測一邊向端木雲迪的酒杯裏倒酒,一邊往她的碗裏夾菜,大獻殷勤之態,絲毫不加掩飾。


    然而,端木雲迪卻推開了麵前的酒杯,語氣平淡道:“茅師兄,小妹這次之所以來赴宴,是想要與你說清楚一些事兒!”


    茅難測聞言,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搖著紙扇,微笑道:“師妹但說無妨!”


    端木雲迪點了點頭,俏臉上略感歉意,盡可能讓語氣保持平緩地說道:“小妹知道茅師兄一直以來真心待我,但是關於遁甲宗向我端木世家提親一事,還請茅師兄收迴。這便是我來赴宴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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