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馳登台之後,便由武千媚登場了。


    隻見從後堂之中,一名身著大紅綢緞的女子,緩緩從裏麵走出來。


    此女麵容嬌媚,瓊鼻高挺,一雙朱唇如櫻桃般誘人采摘。


    再看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極易惹起男性之火。


    眾人見到此情此景,不禁暗讚人間尤物。


    難怪白馳寧肯背負欺人遺孀的罵名,也要強行納其為妾。


    然而,今日能來到這裏的人,自然都不是庸手。


    從武千媚緩步行走的動作中,皆是發現了異常之處。


    在其一側,有一名穿著大紅馬褂的老者,他一隻手扣住武千媚的胳膊,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前走。


    “她被人脅迫了!”


    武千媚來到白馳身邊,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新娘子的喜悅,反而隻有一連的鄙夷和不屑。


    若不是白馳拿武霸山等人的性命作威脅,她無論如何不會答應他,進行這荒唐的納妾之禮!


    在她想來,現在這些事隻是為父親,以及師兄弟們爭取逃走的時間。


    隻要他們逃迴東郡城,即便白家的勢力再強,也不可能傾巢而出。


    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父親他們有赤焰宗庇護,安全應該沒有問題了。


    然而,武千媚不知道的是,自己不過是白馳引秦葉掉進陷阱的一個誘餌,真正要對付的隻是秦葉一人而已。


    不過,即便武千媚知道白馳的盤算,她也會嗤之以鼻。


    因為在她心中,從來就沒有奢望過,秦葉會第二次為她以身犯險。


    白馳看到武千媚臉上的表情,內心感到一種挫敗。


    難道我堂堂東郡王的次子,還比不上一個區區的秦葉?


    你對他可以笑顏綻放,對我卻如喪考妣!


    白馳有一種想要假戲真做的衝動。


    他將頭附到武千媚的耳邊,惡狠狠道:“一會兒我們拜完堂去洞房的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保持這副種表情!到時候可別求我憐惜你!你那熟若蜜桃的身體,至今還未被人開包,今天倒是便宜了我,哈哈哈哈!”


    武千媚反唇相譏道:“你以為你能得逞嗎?你頂多隻能得到我的屍體!”


    白馳不怒反笑道:“那也沒關係。反正我今天的目的隻是為了引出秦葉,現在看來,我的目的達到了。”


    武千媚聽到白馳說出的那個名字,心中莫名一慌。


    她下意識的向大堂中看去,忽然一個熟悉的麵容印入她的眼瞳。


    “他怎麽來了?不應該呀!”


    “難道白馳的目的是……糟了,我要通知他快點離開!”


    “不過,他應該不會為我而……會嗎……”


    武千媚想明前因後果,心中又不免開始糾結,甚至有些期盼起來。


    但是到最後,她更多的還是為秦葉擔憂。


    因為在她看來,這一次不比黃龍山。如果秦葉冒然出手,即便有蕭家撐腰,今日也是必死之局!


    ……


    隨著新郎新娘的登台,納妾禮繼續進行。


    禮官朗朗道:“按照我司馬帝國‘三問拜堂’的規矩,下麵由我發出三問,三問後如果沒有反對意見,便代表禮成!”


    所謂“三問拜堂”,一問蒼天。


    通常情況下,隻要問問題的時候,沒有發生天打雷劈,那就代表天地答應了,所以拜堂的新人大多都會避開雷雨天;


    二問父兄,此時父兄要發表對新人成親的看法;


    三問賓朋,一般情況下,這個環節隻是走個過場,畢竟能請過來的人,誰會提反對意見呢?


    隨後,禮官繼續道:“一問蒼天!敢問蒼天,這對新人結合在一起,您老人家有反對意見嗎?”


    夜空自然是沒有打雷的。


    半晌後,禮官又道:“看來蒼天並不反對。”


    “二問父兄!敢問白馳少爺的父兄,對這門親事可有反對?”


    這時,白龍接口道:“我和我父親讚成這門婚事。”


    禮官接口道:“好,接下來進行第三問,三問後沒有反對意見,變代表禮成!”


    “三問賓朋!在座的各位賓朋,對白馳和武千媚的結合,諸位可有反對意見?”


    隨著這第三問的到來,大廳中幾個知道些內幕的人,全部將目光投向秦葉的方向。


    連武千媚和白馳也不約而同地看向秦葉,隻是兩人此時的內心活動截然不同。


    武千媚在想秦葉千萬不要按耐不住,否則就落入了白家的圈套。


    而白馳卻滿懷希冀,等著秦葉主動跳出來,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對他下手。


    然而,結果讓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失望了。


    秦葉並沒有跳出來阻撓婚典,隻是在席間沉默不語,仰頭望天,似乎在天花板上可以看到星星。


    白馳心中打鼓,也情不自禁地抬起頭看天花板,懷疑秦葉在天花板上暗藏玄機。


    但是頭頂上除了天花板,就還是天花板……


    禮官顯然是受到白家的交代,並沒有急於宣布禮成,隻是靜靜地等著有人出來反對。


    於是,場間就出現了尷尬的一幕,三問之後無人反對,但是禮官就是不宣布禮成。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感到莫名其妙。


    “不應該呀,這小子難道如此沉得住氣?我和武千媚即將禮成了,他還不出手?”白馳暗中狐疑道。


    “咳咳!”


    時間拖得實在太長,白龍無奈之下,隻得咳嗽兩聲,示意禮官繼續行禮下去。


    禮官收到白龍的暗示,立刻清醒過來,張開嘴正要宣布禮成,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秦葉猛地站起了身。


    “嘿嘿,小子,終於按耐不住了吧!”這是此刻白家所有人的想法。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又都傻了眼。


    秦葉站起來之後,隻是端起酒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與此同時,臉色流露出一副落寞的表情,接著從座位上走出來,遙遙對白馳抱了一拳,似乎是表示祝賀。


    在這之後,他竟然轉過身去,頭也不迴的大步離開了禮堂,徑直向白府門外走去!


    臥槽!這是怎麽迴事?


    他走了?而且還是頭也不迴地走了?


    這他娘的算怎麽個事兒!


    說好的拚死搶婚呢?


    說好的魚死網破呢?


    你不搞事兒,我怎麽搞?


    我白家一個個像傻x一樣,在這裏自導自演,最後還娶了個遺孀,惹得一身騷,你丫的這不是坑人嗎!


    白龍最先反應過來,朝暗處使了個眼色,然後便有幾個黑衣人隨著秦葉追了出去。


    出了白家大門的秦葉,毫不遲疑,立刻施展身法,一個閃身便向遠處離去。


    而後麵幾個黑衣人接到的命令隻是追蹤秦葉,查探他接下來的行動,所以也沒有去攔他。


    黑衣人在後麵追啊追,越追越感到不對勁。


    怎麽覺得前麵那個“秦葉”的背影不太一樣了,似乎變得矮小了許多。


    黑衣人又追了半個時辰,發現“秦葉”隻是在帶著他們兜圈子,於是立刻感到事情不妙,幾人加快速度上前攔住“秦葉”,想要一問究竟。


    然而,待他們攔下“秦葉”,看清他的樣子時,幾人都傻了眼。


    “怎麽是個女的?”


    “這不是柳家小姐嗎?”


    “臥槽,跟錯人了?”


    “不可能啊,以他的功力,怎麽可能甩掉我等?”


    幾人再認真查看眼前此人,確認她就是柳家小姐柳珊珊。


    隻是她和之前的“秦葉”穿的同一件衣服,此時衣袖寬大,顯得極不合體。


    忽然,其中一個見多識廣的人大叫一聲:“不好,我們上當了!好厲害的易容之術!”


    沒錯,這個“秦葉”正是由柳珊珊施展萬化聖體所扮。


    想當年千麵聖人利用這套易容術,不知道騙過了多少高手,行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


    幾大門派為了圍剿他,花了數年時間卻無功而返,最後不得不放棄追蹤。


    ……


    話說白家禮堂之上,隨著“秦葉”的離開,白馳不得不硬著頭皮把禮行完。


    這時,史家大少史不凡搖頭晃腦地站起身來。


    他端起兩個酒杯,一邊朝白馳走去,一邊叫嚷道:“好兄弟,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兄弟我敬你一杯!”


    “說實在的,能納如此尤物為妾,本少眼紅得緊啊!”


    白馳與史不凡平日裏就廝混在一起,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所以對於史不凡的紈絝做派,白馳早已習以為常了。


    白馳接過史不凡的酒杯,與他碰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史不凡似乎還覺得不過癮,又靠上來一把勾住白馳的脖子,在他耳邊大放厥詞。


    然而,當所有人聽清史不凡說出的話後,眾人的嘴巴全部張大,幾乎能吞下雞蛋一般。


    “白家的人不要輕舉妄動,誰若稍有動作,我便立刻擰斷他的脖子!”


    白馳被史不凡扣住脖頸,不敢隨便動彈,隻能口中大喝道:“史不凡,你瘋了!你這是作甚?!”


    忽然,扣住白馳脖頸的“史不凡”,臉上閃現一陣青光,原本史不凡的臉瞬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秦葉!”


    廳堂中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驚叫出聲。


    白馳看清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秦葉會用狸貓換太子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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