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人的到來,讓望舒開心了整整一下午,不僅破天荒的第一次因私事曠了武課,還和榕娘膩在一起逗弄著皎皎,那副形影不離的樣子讓李靜怡都有些吃味了。


    徐珩好笑的碰了碰望舒的肩膀,衝著李靜怡的方向努了努嘴。望舒這才看見自己的好妹妹此刻正撅著小嘴站在一邊,急忙笑著上前拉她一起來和皎皎玩,還時不時地指揮著她和榕娘兩人一起合力幹點兒什麽。在望舒的努力下,五個小姑娘一會兒的時間就好的像是從小一起長大似的,手拉著手笑的見牙不見眼。


    劉承栩也寸步不離的一直守在幾人身邊,笑眯眯的眼睛時常彎的像兩枚月牙,看著就極討人喜歡。加上皎皎極聽他的話,隻要他在旁邊,皎皎就會翻著肚子任由眾人對其上下其手,還時不時的表演一番“才藝”,讓四個沒見過這等場麵的小姑娘驚訝的大唿小叫的。


    “九郎倒是會討小女娘的歡心!”劉承樺看著弟弟的樣子,好笑的和身邊的劉承楓開著玩笑。


    “怎麽說話呢!”劉承楓瞪了身邊這個不省心的弟弟一眼,那些小女娘一個個的不是公主就是縣主,這話傳出去可不得了。


    劉承樺不在意的一笑,拍了拍兄長的肩膀說:“我這不是就悄悄和你說呢嘛!又沒外人聽到。”哎,阿兄也太無趣了些!可惜李弘茂不在此處,早知如此,自己還不如去湯山上玩耍一番呢,跟著阿娘和妹妹來這行宮幹嘛啊!這裏美則美矣,不過和自己逛過的那些江南園林景色也並無二致,實在是有些無聊了。


    “劉九郎,這皎皎你訓的可真好!”嚴菀看著正在和自己握手的小貓,驚喜的喊道。


    徐珩也點著頭說:“是啊,我見過很多聽話的小狗,這樣的小貓倒也是第一次見呢。”


    劉承栩笑著說道:“皎皎和別的小貓本就有些不同,不僅格外的聰明,還很聽話,大概是從小就被養在身邊的緣故,和人格外的親昵些。再加上我和別的養貓人也不同,我沒拿它當物件,而是當作夥伴,我也不是在訓貓,隻不過教它一些小孩子的本領罷了。它知曉我的用意,自然學的就更用心了些。”


    一番話,聽的徐珩和嚴菀是目瞪口呆,下一刻就捂嘴偷笑了起來。


    李靜怡也笑不可抑的說道:“你這人也太有意思了!”


    劉榕無奈的白了兄長一眼,和同樣在笑的望舒說道:“你別聽他的,他就是一向不服輸罷了!從小到大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爭第一,都要做到他認為的最好!所以他做事好多歪門邪道的,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學來的方法。”


    劉承栩敲了妹妹腦門一下,笑著說道:“什麽叫歪門邪道!你九兄我書讀的多,自然知道的方法就多!”


    劉榕扭頭做了個鬼臉:“阿耶說你那些書都是閑書!”


    “閑書也好,聖賢書也罷,有用的就是好書!”劉承栩也笑眯眯的衝著劉榕做了個一模一樣的鬼臉。


    看著劉家兄妹倆之間看似鬥嘴,實則親密無間的互動,望舒笑著說:“我覺得承栩說的對呀!書嘛,有用就好!而且我也相信你九兄,看皎皎對他的喜愛,就知道他確實對它極好,所以它才信任他啊!夥伴,這個形容好。”


    劉承栩挑眉看向妹妹,炫耀般的說:“聽聽!你望舒阿姊都說我對,就你天天跟兄長鬥嘴,再沒大沒小的,以後不讓皎皎跟你玩!”


    一番話氣的小劉榕追著劉承栩直喊著要打他不可。


    望舒看著眼前的兄妹倆,笑著自言自語道:“以前還覺得他和承樺兄長的性格一點兒都不像,接觸的多了,反而覺得越來越像了呢!”


    徐珩在一邊笑著說:“我怎麽覺得你和他倒更像是親兄妹呢!”


    望舒疑惑的看向徐珩,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劉承栩:“我,和,他?”


    徐珩偷笑著點了點頭,掰著手指頭說道:“嗯,一樣的驕傲,一樣的好勝,一樣的能言善辯……”


    李靜怡也在一邊補充道:“還一樣喜歡讀書,一樣喜歡皎皎!”


    “這麽看來,你倆確實像!”嚴菀也捂著嘴笑著說道。


    望舒挑眉看向正躲著妹妹“辣手”的劉承栩,笑著說道:“你們還少說了一樣。”


    “什麽呀?”李靜怡問道。


    “一樣的優秀啊!”望舒晃著腦袋笑道。


    “我看是一樣的厚臉皮吧!”徐珩笑著推了望舒一把。


    姊妹幾個也鬧在了一處,笑聲迴蕩在行宮的花園裏,盤旋向上,久久都未消散。


    因劉家人的到來,李景遂特意吩咐行宮準備了一場小型宴會用來招待。和皇宮裏不同,這裏沒有歌舞助興,也沒有珍饈佳肴。而是在花園中置辦了些炙肉架子,邊上放了很多醃製好的肉品和菜肴,供大家隨意挑選。選好了自己喜歡的,交給專門負責炙烤的宮婢,靜等肉熟即可。


    青山綠水環繞之下,肉香菜香彌漫,也是賓主盡歡。


    “劉兄,你胸有錦繡文章,又通曉古今之事,不出仕實在是可惜了啊!”李景遂和劉繼明聊了一下午,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很想將他留在江南出仕,“中原北地動蕩不安,可江南正是好時節啊,劉兄既然攜家下了江南,不如就留在這裏。我向皇兄舉薦一番,也好一展劉兄鴻鵠大誌啊。”


    劉繼明笑了笑,擺手說道:“鴻鵠大誌劉某可是愧不敢當!這一生某不求升官發財,也不求出人頭地,唯願家人安康幸福就好。帶家人來江南,也是希望我的兒子能見遍這世間美景,如此,胸中自有錦繡。”


    李景遂聞言更是覺得找到了知己一般,他也不喜官場,奈何生在帝王家,又被無數雙手推到了東宮的位置前,上不得下不去,難受的緊。他也想拋開所有,帶著心愛的女子和孩子遊遍世間山河,可命運實在弄人,心愛的女子沒能留在身邊,俗世的枷鎖也禁錮著他不能遠行。


    看著劉繼明堅定的雙眼,李景遂歎了口氣,繼而哈哈一笑,舉杯相敬:“劉兄說的好!喝酒!”


    劉繼明舉杯相碰,笑著一飲而盡。


    “柴夫人,令愛和永嘉還真是要好。”宋福金看著一下午都膩在一起的兩人笑著說道:“從上巳後,我就天天聽她念叨著榕娘,還想著該是多可愛的一個小女娘啊,如今可算是見到了!那一雙眼睛笑起來月牙似的,真是討喜的緊!”


    柴守英也笑著說道:“是啊,我也沒想到隻是見過兩麵而已,榕娘也是見天兒的念叨著何時才能再見公主,可見緣分真是奇妙啊!”


    “不如柴夫人就留在這行宮中住上幾日可好?”宋福金忽然提議道,“也讓孩子們好好玩上幾日。”


    柴守英有些猶豫的說道:“家母的表妹早年間嫁到了廣陵,這次來江南,早就該去表姨母家拜訪一番,誰知路上才發現四娘懷了身孕,這才在金陵多住了些日子。待四娘坐穩了胎,才趕緊派人送了帖子到廣陵。如今,表姨母一家已經在廣陵等我們了,實在是不好再失約了。”


    宋福金失望的歎了口氣:“這也是不巧了,不過確實不能讓長輩空等。”


    柴守英看著和榕娘玩在一起的望舒,白嫩的小臉因為興奮紅彤彤的,神情也變得柔軟了起來,略微思索了一番,決定道:“不如這樣,我就留了九郎和榕娘在這裏,我和修明帶五郎夫婦和七郎去廣陵就好。”


    宋福金聞言驚喜極了,內心深處也著實是感激柴守英的信任,拍著她的手保證道:“你就放心將九郎和榕娘交給我,我定給你照顧的好好的!”


    “瞧您說的!”柴守英笑著說:“有您和長公主在,我有何不放心的。”


    盛唐和太和長公主也在一旁笑著保證道:“是啊,有我們呢,定將令郎令愛當作自己的孩子般對待。”


    不一會兒,聽說自己不用去廣陵,而是留在湯山行宮小住的榕娘,開心的跳了起來:“阿娘,我真的可以留在這裏和望舒一起玩嗎?”


    柴守英摸著劉榕的小臉笑著點頭:“是啊!看你們倆如此依依不舍的,就留你在這裏陪望舒了。”


    劉榕笑嘻嘻的拉著望舒的手說:“阿娘,你不要舍不得我,你和阿耶快去快迴,我在這裏等你們來接我,我會聽望舒的話的!”


    看著絲毫沒有不舍得父母的劉榕,柴守英是哭笑不得,此時也不再看她,而是和劉承栩交待道:“九郎也留下,你幫阿娘照看下妹妹,可不許像在家裏似的調皮哦!”


    “阿娘!”劉承栩看著身邊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的望舒,紅著臉不依道,“我何時調皮了啊!”


    柴守英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嗯,你沒調皮!如今那園子裏柳樹上的刀痕還在,湖中蓮花還耷拉著腦袋呢,哦對了,還有你阿嫂養在園中的小白兔如今見了你還發抖呢吧……”


    “阿娘!”劉承栩的臉更紅了,顧不上邊上眾人都在,急急上前捂著柴守英的嘴巴,不許她再說。


    “哈哈哈哈……”眾人的笑聲中,劉承栩真是恨不得當場找個地洞鑽進去。


    “看不出來啊!”徐珩笑著說道,“你都多大了,還欺負花花草草和小動物啊!不是說要當它們是夥伴嘛!”


    劉承栩看著在一邊笑看著他不說話的望舒,急忙解釋道:“我最近在練橫刀,家裏的木樁被七兄砍壞了,我無法,才拿柳樹當木樁練的。蓮花也是練輕功時不小心踩歪的!”


    “你在湖中練輕功啊?”望舒好奇的看著他問道,“你不怕掉進水裏啊?”


    劉承栩笑著說道:“不怕!阿耶說,身處險境才能更快提高。我就想著在湖上練應該能練的更快更好,這樣下次帶著你才能不被抓到啊!”


    望舒聞言,不由得想起端午時的事情來,會心一笑,繼而昂首說道:“我也有好好練習呢!下次定不會再拖後腿了!”


    “那小白兔呢?”


    正看著望舒微笑的劉承栩忽然被徐珩的問話打斷,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小聲說道:“我是想讓皎皎多交些朋友,誰知道它見了兔子就追,那小兔發抖可不是怕了我,是怕了皎皎!”


    聞言,幾個小姑娘看著正愜意躺在一邊舔著爪子的皎皎,一起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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