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穀渾人和吐蕃人相聚在桃花源裏鬧事的事情,不久後就傳到了李世民耳朵裏。這使得他氣得不輕,原本他聽到吐蕃人彬彬有禮,還對吐蕃也有幾分好感,可如今確實厭惡至極。


    “來人,傳吐蕃、吐穀渾使者!”


    朝堂上,眾大臣議論紛紛,他們不知道皇帝這是抽的哪門子風。雖然,他們剛才看到一個宦官和李世民說了什麽話,但他們可不會認為李世民會為了前兩天的事情大動肝火。


    一聲聲的傳喚傳到殿外,千牛衛接到命令後趕緊去鴻臚寺找人,而朝堂上的唐儉臉都綠了。這些胡人三番兩次的在長安城周邊鬧事,這是他這個外交部長的外交工作沒做好呀。


    等人需要時間,李世民可不會坐在這裏幹等著,忙向房玄齡打了個眼色,繼續討論著其他大事。


    又約摸過了一個多時辰就要散朝時,一個宦官才匆匆而來:“啟奏陛下,吐穀渾使者唐必裂、吐蕃使者次紕論皮祿已在殿外候旨。”


    “宣!”


    “宣吐穀渾使者唐必裂、吐蕃使者次紕論皮祿覲見!”隨著宦官的公鴨嗓子響起,一遍遍如迴音一般的傳喚向著殿外而去。


    不多時,隻見兩隊服飾不同,高矮不一,膚色相同,但誰也不服誰的胡人相繼進入顯德殿,他們學著大唐的禮儀抱拳躬身行禮。


    “外臣,吐蕃使者皮祿拜見大唐天可汗陛下。”


    李世民聽到吐穀渾使者的名字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雖說這時候還沒有文字獄,但聽他名字就能發現,吐穀渾這是故意的。


    李世民看了一眼吐蕃使者,隻見除了皮祿外,其他人都是一個個鼻青臉腫,看來被打的不輕。


    皮祿見李世民向他看來卻不說話,他還以為是李世民讓他先說呢。他向李世民躬身一揖:“啟奏天可汗陛下,我主是年輕有為的讚普,非常崇拜大唐的文化,派外臣來是想求娶大唐公主,望大唐天可汗陛下允許。”


    李世民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吐蕃人說話那麽直接,還沒開始客套上呢,就直接說主題了。隻是李世民不知道,去傳喚的千牛衛告訴了他們,讓他們有事說事不要廢話,還說皇帝對他們近日的表現很生氣。


    李世民嗯了一聲後點點頭,並未表示答應,也沒拒絕。隨後將目光看向吐穀渾人,還是不說話。


    “啟奏陛下,外臣也是來求取公主的,為我家尊王殿下求娶大唐公主,望大唐天可汗陛下準許。”


    “哦,你們吐穀渾也要娶公主?上次,朕詔你王伏允來朝,他卻稱病不來,你可有說服朕的理由?”


    唐必裂眼睛滴溜溜亂轉,伸手指向吐蕃人:“我們那裏住的是石頭房子,燒的是木柴,比他們那裏住牛棚燒牛糞強多了,更重要的是,我們吐穀渾人沒有體臭。”


    “哈哈哈,很好,這是個不錯的理由,但還不夠!”


    吐蕃人怒不可遏,指著吐穀渾人道:“大唐天可汗陛下,我讚普年輕有為,戰功赫赫,英明神武,比他那什麽尊王年輕太多了,而且那尊王聽名字就對大唐不敬。”


    唐必裂眉頭一皺:“你說什麽?我家尊王怎麽對大唐不敬了?”


    “尊王,大唐皇帝陛下乃至尊,你家一個王子居然也敢稱尊,是不是對大唐不敬?”


    吐穀渾人對吐蕃人這胡攪蠻纏的借口氣笑了:“你們又能好到哪去?全身臭哄哄的,如同住在牛棚十年不洗澡,還敢來覲見大唐天可汗陛下,此乃大不敬之罪!”


    吐蕃人最煩別人說他們臭,如今聽到吐穀渾人這樣說,皮祿立馬張開雙臂轉了兩個圈。


    “我們哪裏臭了?哪裏臭了?你長的是狗鼻子嗎?隻聞到食物的味道!”


    吐穀渾人冷笑一聲:“還記得前天的楊駙馬嗎?估計神勇無敵的楊駙馬見到你們都要繞路走了。”


    “你,你們吐穀渾人又怎樣?沒錢喝的起酒,居然說人家不會跳舞。就你們那樣的舞姿,牛見了都會笑。”


    “你們的人長得又醜又黑……”


    “你們的國王老而昏聵……”


    “肅靜!”宦官在得到李世民的眼神示意後,對著爭吵雙方大喝了一聲。


    李世民看著兩吐使者眉頭皺成了個川字,他抿了抿嘴說道:“念你們來一次大唐不易,本月內好好逛逛大唐各處景致,下月返迴各自國家吧。退朝!”


    吐蕃人和吐穀渾人看到李世民生氣走了,他們也都急了,爭先恐後的還想說些什麽,可眾大臣著急下朝的身體卻將他們視線擋住了。


    他們再想說什麽已經不可能了,相互怒瞪了一眼後,雙方都是冷哼一聲才各自離去。


    在他們後麵的程咬金、段誌玄互看了一眼後會心的笑了起來。他們知道,他們又得去陪楊義瘋狂了,這是皇帝給他們的特權,就是讓楊義忘掉所有的煩惱墮落下去。


    等到嶺南的事情暴露後,讓他不再熱血上湧時意氣用事,起不了立即去報仇之心,好讓皇帝的部署可以實施下去,慢慢調查這事到底是誰幹的。


    他們倆貨下了朝後換了套衣服,便急匆匆往金溝村而去。


    可來到灞橋東時,他們卻與兩個乞丐擦身而過,這兩個乞丐蓬頭垢麵,胡子拉碴,骨瘦如柴。每人一條棍子相互扶持著往南走,在見到他們後還發出了嗚嗚的喊聲,隻是程咬金他們的馬太快了,壓根兒沒聽到。


    這兩個乞丐見程咬金已走遠,不由得軟癱在地嗚嗚的哭了起來。路上行人人來人往,但沒人願意伸出援助之手,因為這樣的人太常見了,他們實在是幫不過來。


    可也總有好心人,見他們哭得傷心,一個帶著個半大娃娃的婦人塞給他們一人一個餅。這兩個乞丐看到有吃的,哪還記得哭泣,立馬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兩個餅在他們手中隻在眨眼功夫便消失不見。


    那婦人怕他們噎著,還給他們遞過去一壺水,又遞過去兩個餅,兩個乞丐也不客氣,三下五除二餅又消失了。就這樣一個接著一個,直到那婦人的包裹裏空空如也,這兩個乞丐還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


    那個半大的娃娃這時候看了一眼那包裹,又看了看兩個乞丐說道:“兩位叔叔,如果還沒吃飽的話,你們就跟著我們,我們要到前麵的金溝村去找舅父,到那你們就可以吃個飽了。”


    兩個乞丐聽了眼光大亮,忙一個勁的點頭,而且還相視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流下了淚水,如同哭一般難看。


    四人結伴而行,步履闌珊的往金溝村,在他們走到村口時,兩個乞丐突然跪地哀嚎起來,哭得好不傷心,引起了眾人的圍觀。


    圍觀的人群對他們指指點點,議論著這兩個乞丐是怎麽迴事?更有好心人紛紛掏出銅錢丟在他們麵前,叮呤哐啷的響個不停,沒一會兒滿地都是。


    一個乞丐用沙啞的聲音喊了起來:“各位父老鄉親,謝謝你們了,不用給我們錢,我們到家了。”


    婦人身邊那半大的孩子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問:“兩位叔叔,原來你們會說話呀。”


    “哈哈哈,會的,會的,隻是太久沒說話,加上喉嚨得了病才不願意說。”


    “那你們說到家了,難道你們是這個村的?”


    “是的,我們就是這個村的,我們終於迴來了,迴來了。”這沙啞的漢子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這時,一個老頭走了過來,打量這兩個人問道:“你說你們是這個村的,你們姓甚名誰?”


    沙啞漢子睜大眼睛看的這老頭,突然跪地哭道:“柳伯伯,我是薛禮啊!你看看我這,這……”


    原來,這沙啞漢子正是薛禮,可不知為何他變成了這個模樣?他摸了自己的胡須,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是薛小子?你咋會變成這樣?”


    “柳伯伯,說來話長,日後慢慢告訴你。對了,侯爺在不在?在的話趕緊帶我去見他,我有急事找他。”


    “你說侯爺啊!唉,侯爺在不夜城裏被兩個國公帶壞了!”


    “哪兩個國公?”


    “什麽?楊駙馬旁邊那兩個老流氓是國公?”


    “沒搞錯吧?那兩個老流氓……”


    百姓聽到這老頭說的話後議論紛紛,他們沒想到,當朝國公居然流氓到這種程度。


    “柳伯伯,不夜城是何地方?”


    “這是,那是……反正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你還是跟著這些小夥子進去吧。”老頭一臉為難的解釋,可是覺得自己又解釋不清楚。


    薛禮點了點頭,就欲跟著眾人走進去,可就在這時,卻看到三個醉漢東倒西歪的從桃花源大門口走了出來,而且還狂妄的大喊大叫。


    “那不是侯爺嗎?走,老夫要教訓一下那兩個不要臉的國公,真是此有此理!”老頭顯然被氣得不輕。


    薛禮撥開人群走到楊義麵前雙膝跪地,大哭道:“兄長,出大事了,振州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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