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楊義被迫接了製造炸彈這活後,他的人身自由可以說是被限製住了。別看皇帝當初說的好聽,可真正操作起來確實難上加難,相當於將楊義關進了那山穀坐牢一樣。


    得到皇帝吩咐的段誌玄,馬不停蹄的趕到了火器局這個山穀。他一臉不解的看向楊義:“臭小子,天罰製造出來了?放一個給我見識見識。”


    楊義有心在這個流氓麵前展示人人談虎色變的天罰,他招來一個軍官:“去,拿兩個天罰出來,讓段大將軍開開眼。”


    這軍官猶豫了一下說道:“天罰均已入庫,如要用的話要經過大將軍的許可,不然會被受到重罰的。”


    “混賬!天罰是老子造出來的,現在老子要試試它的質量,即使入庫了,老子也有權利將它拿出來試。”


    “可是,這是任城王的意思。”


    楊義語氣一滯說不出話來,特麽的,這是他老丈人的意思,就算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老丈人作對。


    那邊的段誌玄出聲嘲諷了:“怎麽?你造出來的東西,現在要用都要請示老丈人?你也太沒用了!”


    楊義臉上火辣辣的,輕哼一聲道:“等著,我這就去拿兩顆出來。”


    段誌玄看著楊義離開的背影,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沒過多久,楊義就從工坊裏拿出倆大倆小的東西出來,大的比拳頭還大,小的比鴨蛋大一點,黑得油光瓦亮的東西。


    楊義特意在段誌玄麵前晃了晃:“看好了,這就是天罰。”


    段誌玄趕忙接過大的,看著這個重約三四斤的東西出神。


    “沒想到,這麽個不起眼的東西,就是突厥人聞風喪膽的天罰。”


    “你是不知道,當初我隻是利用這小的,就從定襄大營一路追著頡利的數十萬人逃亡白道,才讓李勣大將軍在白道狠狠地打了個伏擊。”


    “哦,這麽說,滅東‘突厥的功勞全部是你的了?”


    楊義一聽這無賴說的話就知道是個大坑,他撇了撇嘴說道:“叔父這話小子不敢當,這麽大的功勞,怎麽可能全是小子的呢?那是咱們大唐那些犧牲性命的將士換來的!”


    段誌玄聽到楊義這話不由點了點頭,心裏更是最對楊義佩服不已。他心想:這小子不僅有才,而且武功一流,看來以後有了戰事一定要帶上他才行。


    “好,你小子有勇有謀,對答如流,我老段喜歡你。”


    楊義聽到這話一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特麽的,這麽肉麻的話他居然能說的出口,而且他居然還不肉麻。


    “那個段叔父,你這話以後不要亂說,這喜歡不喜歡的隻在男女之間說就好了,要不然,別人會以為咱們有龍陽之好的。”


    段誌玄嘴角抽了抽,真想抽死這混蛋,特麽的……


    “哈哈,咱們年齡相仿,不必叔父長侄子短的。為兄癡長你幾歲,就托大當你兄長了,賢弟覺得怎樣?”


    楊義也不矯情,順坡下驢的說道:“既然兄長這樣說了,如果兄弟不從豈不是不識抬舉?”


    “好兄弟,先放天罰讓兄長瞧瞧。”


    楊義也不廢話,叫一個士兵拿來一個火把,便徑直往北邊的方向走去。這地方是山穀的盡頭,是他們平時試炸彈的地方,這裏有兩架拋石機,這是這個年代的大炮,可以將砂鍋大的石頭拋到敵人的頭上去,砸得敵人頭破血流。


    現場有眾多的士兵日夜把守著,即使平時不使用炸彈,這裏也不允許人靠近。楊義的到來令這些士兵緊張不已,一個個時不時的向楊義和段誌玄看來,顯然是隨時等候楊義的命令。


    楊義點燃一個小的,並用力的拋了出去。隻見那黑東西帶著青煙滑向空中,落在十丈處的一個坑裏。


    “轟隆隆!”驚雷震天,硝煙彌漫,塵土飛揚,地動山搖。


    段誌玄被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雙手堵著耳朵愣愣的看著楊義。而楊義的第二顆已點燃,又丟了出去。


    又是一陣巨響聲,周圍的士兵已經習慣了,看到段誌玄的反應都偷笑不已。段誌玄出糗了也不覺得丟人,拍拍屁股站了起來,看著那兩個大家夥開始期待起來。


    楊義並不理會段誌玄,點完了小的便轉頭對一旁的士兵大喝:“拋石機準備,各炮手迅速就位!”


    士兵們有條不紊的各自跑到了位置,並舉手迴複:“機簧手到位,牽繩手到位……”


    段誌玄對這訓練方法驚奇不已,這與他見過的完全不一樣。


    楊義將手中的炸彈放在拋籃裏,並將引線點燃。


    “放!”


    一大漢提著個木錘,啪的一聲砸在機簧上,拋籃便帶著一陣青煙向天空揚起。


    “轟隆隆!”


    一陣強烈的閃光之後,便看到五十丈處一陣輕煙升騰而起,隨之而來的是轟隆隆的巨響聲,還有從天而降的塵土碎石。


    這巨響聲對現場的士兵而言是再熟悉不過了,在爆炸的一瞬間他們便全部閉上眼睛,震得身體微微歪了一下。


    “哈哈哈,這是殺敵利器,殺敵利器啊!哈哈哈……”


    段誌玄瘋狂的大笑聲讓現場的士兵自豪不已,他們何時被一個大將軍這樣誇過?雖然現在誇的也不全是他們,但在他們聽來,這就是在誇他們了。


    段誌玄忙催促著楊義:“賢弟,再放一顆,再放一顆,哈哈哈……”


    楊義也不廢話,直接大喊:“拋石機準備!”


    又一顆炸彈升騰而起,又在五十丈處的山酷轟隆隆的震天響。


    這次段誌玄比剛才還要瘋狂了,在現場居然跳起了那不堪入目的舞姿來。


    “哼,真是個土包子!楊小子,你讓人當猴耍了,知道嗎?”


    從一處走出來的居然是程咬金。


    而段誌玄聽到他的話人卻僵住了,隻見他的左手放於眉毛,右腳提起微曲,扭腰翹臀的,如同個猴子一般。就這樣的舞姿,也隻有他這樣的無賴才能跳得出來。


    段誌玄這次丟人丟大了,他連忙跑過去抓住程咬金的手說道:“兄長,你怎麽在這裏?你在這裏你也不早點出來,害得兄弟我丟人了。”


    “滾一邊去,你個沒大沒小的小子,兄長也是你叫的嗎?”


    “噗嗤!”楊義在一旁笑得東倒西歪。


    段誌玄看了看程咬金,又看了看楊義,這時候他才想到,剛才和楊義稱兄道弟的事。如今,又在程咬金麵前稱兄道弟,這不是和程咬金低了一輩嗎?


    “哎呀,兄長啊!咱們各交各的。”


    “去,俺可沒有你這樣的心胸,要麽叫俺叔父,要麽請三天酒賠禮道歉。”


    “好,那我就請三天酒賠罪,咱們不醉不歸。楊賢弟,咱們走。”段誌玄說完,一手拉著程咬金一手拉著楊義就走。


    可楊義沒注意到的是,程咬金和段誌玄迴頭相視一笑的那一幕,是那麽的詭異。


    大唐不夜城,迪吧裏鼓聲轟隆隆、有節奏的鼓點聲震得人耳朵生疼。可裏麵的人卻不怕這樣的響聲似的,在裏麵又跳又叫,還搖頭晃腦的唿喊著。


    跳累的人跑在吧台上叫來一杯這時候的酒,猛灌幾口之後又跳迴去繼續。而其他人則不是這樣,他們就專挑那些酒度高的喝,可他們的財產有限,也隻能喝一兩杯而已。


    “哈哈哈,二位兄長,小弟可是很能喝的,千萬不要在小弟的迪吧裏破產才好。”


    段誌玄和程咬金嘴角抽了抽,互看一眼後,雙方都看到了對方的惱怒。可是沒辦法呀,這聲兄長就讓他先叫著吧,等以後再算帳!


    “楊賢弟,俺,俺也這麽叫吧。如果兄長破產了,再從你這迪吧裏找迴來就是,俺們可不會客氣。”


    “就是,難道你想讓你的兩位兄長帶著全家上街乞討嗎?不能吧?所以呀,這一頓酒最好你來請,要不咱們二位兄長就帶著全家來你這吃。”


    楊義雖然已經微醺,但頭腦還是清醒的。他看了看這兩個不要臉的老貨,心裏就是一陣鄙視。


    可那兩個老貨沒臉沒皮,見楊義的臉色有變,連忙拉著手又進入舞池中繼續嗨起來。


    可就在這時,擂鼓聲突然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一聲生硬的漢語怒罵聲:“這什麽狗屁舞蹈?真是侮辱了舞蹈兩個字。你們大唐人真是一群不懂舞的垃圾,還在這裏搖頭晃腦的,得瑟啥啊?”


    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這說話的人,這不是吐穀渾人又是誰?隻見他們雙手叉腰,對看向他們的人怒目而視。


    “怎麽?不服氣是不是?就知道你們大唐人是連跳舞都不懂的垃圾,一個個還裝的挺像那麽迴事。”


    程咬金和段誌玄都是臭脾氣,聽到這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快走兩步衝上去將這人提了起來:“想找死是不是?”


    “怎麽?你們大唐人就是那麽粗魯的嗎?吵架吵不過人就要動手?”


    “動手又怎樣?信不信我連你吐穀渾也滅了?”


    “哼,我可是吐穀渾的使者,你敢打我試試。”


    “都說出要滅你們吐穀渾了,還不敢打你這臭蟲?”


    程咬金和段誌玄說完就打。


    “哎呀,救命啊!大唐的國公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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