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顯德殿,李世民主持的早朝已到了尾聲,但還沒退朝。一宦官高聲大喊:“有事奏來,無事退朝。”


    眾位大臣臉上一片輕鬆,按往常的習慣,這句話隻是個形式,是無人報事的,緊接著就是退朝。


    就在這時,外麵的一宦官匆匆而來,並大聲喊道:“啟奏陛下,定襄公主求見。”


    眾大臣紛紛向著門口看去,李世民也是眉頭一皺。暗想:這定襄也太不懂事了,居然跑到朝堂來。


    “宣!”


    可宦官還沒傳話呢,定襄公主便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隻見他如今已沒有了公主的端莊秀麗,換之而來的是蓬頭垢麵,神色異常慌張。


    “皇兄,救命!”


    定襄公主這沒頭沒腦的話令朝堂上的眾大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李世民何曾不是一樣?他並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定襄公主。


    “皇兄,快派人去阻止楊義,要快!不然就出人命了。”


    李世民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慍怒,沉聲道:“定襄,先把事情說清楚,到底何事?”


    定襄公主一驚,忙看了看左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李世民會意,向旁邊的宦官打了個眼色。那宦官高聲喊道:“退…朝!”


    眾人聽到了退朝聲便依依不舍的退出了朝堂,雖奇怪定襄公主的到來,但他們可沒有膽子留下來聽。


    當所有人都退出了朝堂後,李世民才問:“說吧!到底何事?”


    “皇兄,快派人阻止楊義,他帶著府中的部曲騎著戰馬出城了……”


    李世民大怒:“說!到底何事?”


    朝堂外還沒走遠的大臣聽到李世民的怒喝紛紛轉頭看來,經驗老道的人知道,這恐怕又要出事兒了。所以,他們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顯德殿不走了,等會兒陛下可能要找他們去辦事。


    定襄公主被李世民的怒喝聲嚇了一跳,連忙跪下哭了起來。


    “皇兄,都是臣妹不好,臣妹不應該如此做的。但臣妹嫁給楊義已三年卻一無所出,臣妹就是想過得好一些,所以,臣妹也想自己做點生意。


    可是,那楊雲卻沒把臣妹當做他的主母,給的財資有限,還把那仙酒、玻璃的秘方捂得死死的,根本就不讓我這個公主去碰。所以,臣妹就想了個辦法,將楊雲偷偷的抓了起來逼問這兩個秘方,再找祁陽王、萬梓合作。


    可這事不知道怎麽讓楊義知道了,他風風火火的糾結了府中二百多部曲,拿著兵器騎著戰馬追出去了。臣妹想去阻止已是不及,估計他們是去殺人了,嗚嗚……”


    李世民見定襄公主的自述也說得不清不楚,他氣得咬牙切齒,再次大喝:“那他們往哪去了?”


    定襄公主被李世民的大喝聲再次嚇得渾身哆嗦不已:“灞橋東二十裏,李家莊。”


    “李家莊?可是蜀王伯父那個莊子?”


    “正是!皇兄,您快點派人去吧,要不然,那地方將無一活口。”


    “定襄,你幹的好事!你太令朕失望了!”李世民氣得快要暈過去了。又連忙對身邊的宦官怒道:“還不快去將宿國公、任城王叫迴來。”


    宦官被嚇得一哆嗦,哪裏敢說什麽,連爬帶滾的往外麵而去。沒過多久,程咬金和李道宗便匆匆而迴,雖喘著粗氣,但在李世民麵前連大氣也不敢出。


    “臣奉詔而迴,請陛下吩咐。”


    “你們兩個即刻去點齊五百人馬,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灞橋東二十裏的李家莊,務必要保證那裏的人員一個不死,死了一個拿你們倆是問!”


    李道宗和程咬金互看了一眼,才異口同聲領旨而去。


    李世民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定襄公主怒氣升騰:“定襄,你也給朕滾迴去好好反省,沒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府門半步,否則,後果自負!”


    李世民說完這話站起來就走,隻留下匍匐在地哭泣的定襄公主。


    祁陽王見楊義似乎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他眉頭微微一皺,站了出來指著楊義大罵:“姓楊的,你家的狗是本王抓的不錯,但本王可是皇室宗親,你奈我何?哈哈哈……”


    楊義正想開口懟迴去,劉章和程處默這時每人提著一個人走了過來,並將他們推倒在楊義腳下。


    “兄長,這兩個混蛋就是抓楊雲來這裏的人,要不要審問一下他們是誰的屬下?”


    “哼!看他們的穿著我就知道是誰,可我沒想到卻是同床異夢。”


    楊義說的一點沒錯,這就是同床異夢。可程處默卻不懂這句話啥意思,他一臉茫然的看了看楊義,又看了看劉章,再抓了抓頭,還是不明白啥意思。


    楊義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兩個人:“你們想怎麽死?”


    “侯爺饒命啊!”


    “駙馬饒命,不是我們幹的,我們隻是受公主指使將人送到這裏而已,這件事情奴才們並不清楚。”


    “是呀是呀。”


    “哼!甭管你們是受誰的指使,你們今天都死定了。來人,將所有人綁起來,再去給我挖個兩丈見方半丈深的大坑,本侯爺有大用。”


    “是!”周圍的部曲是楊義府上的護衛,他們隻聽楊義一人的命令。如今,楊義給他們下令,他們哪會管其他。


    祁陽王、萬梓、武內大野、兩個突厥人、三個漢子通通被綁成了粽子。


    祁陽王氣得破口大罵:“姓楊的,你敢動我將不得好死,你以為你是誰呀?你不過是我李家的一條狗而已!狗,你知道是啥意思嗎?還不快把本王放了,迴頭本王拉坨屎給你吃……”


    楊義冷眼看著他並不答話,就這樣讓他罵著。


    一旁的程處默卻受不了了,轉頭瞪著劉章:“姓劉的,你別拽著俺,讓俺去將這混蛋揍一頓。”


    劉章鄙夷的看著程處默,但他還是很配合的伸手拽著程處默有氣無力道:“別費那個牛勁了,一切有兄長做主,咱們看著就行。”


    程處默冒汗,正想迴懟劉章這混蛋時,卻看見那莊子的後門口有一群人連滾帶爬的衝了出來,有的人手上、身上還有傷。


    他們睜大了眼睛看著,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可隻過了幾眨眼的功夫,他們便看到了驚駭的一幕。隻見逃出來的人有大唐人、突厥人、也有倭國和尚,這些人身上都帶著有輕有重的傷。


    他們的後麵還追出一群人,正提著刀向他們殺來,不管這些人是哪國人,見人就砍。就像這些人不是人一樣,甭管他們是跪地求饒還是抱頭鼠竄,都一一砍倒在地,身首異處。


    程處默和劉章都看呆了,半天都迴不過魂來。看著那些一個個渾身是血,刀上也滴著血的士兵正向他們一步步走來,程處默被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我的娘呀,不要殺我!”


    劉章也被程處默動作嚇了一跳,差點也跟著摔倒在地。


    但見向他們走來的這些人走到楊義麵前單膝跪地,抱拳行禮:“啟稟侯爺,參戰人數一百人,共斃敵二百餘,我方五人受傷,無人陣亡。”


    “很好,叫兄弟們找找有沒有吃的,先煮頓飯吃了再打掃戰場。”


    “是!侯爺。”


    楊義也不下馬了,就這樣看著現場的一切,看著挖大坑的人已經挖了過半。那些士兵並沒有按楊義的命令去煮飯吃,而是直接打掃戰場。


    他們七手八腳的將後門那些屍體全部搬到後麵來,他們以為楊義吩咐人挖這個大坑是埋這些屍體的。


    被綁著的這幾個人現在已經嚇呆了,連那破口大罵的祁陽王也不再罵,就這樣看著被抬出來的一具具屍體。他眼睛都紅了,眼淚也流了下來,他如今也不過十四五歲,一個沒有經曆世事的二世祖。


    其他人更是嚇得渾身發抖,一個個都軟癱在了地上。


    當看到搬出一具具明顯比正常人矮了三分之一的人時,武內大野突然大喊:“冠軍侯,你殺了我倭國派來唐朝的使節,你要給我賠償,你要拿出仙酒、玻璃、衝天火龍的秘方來給我賠償。否則我跟你沒完,我要上告大唐皇帝要殺你全家,滅你九族!聽到沒有?”


    楊義被這武內大野氣樂了,但他卻不理會這囂張的倭寇。他轉頭看向那快完工的大坑吩咐:“裏麵的泥不用挖出來了,去兩個人挑水和泥巴。”


    眾人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楊義跳下馬走過去看著那坑,叫士兵將那些綁著的人全部拖到大坑旁:“推下去,埋了。”


    “姓楊的,你竟然敢這樣做,你還想殺本王?你知道本王是誰嗎?本王是大唐的皇室宗親!你敢殺本王,你將不得好死……”


    楊義兩眼一眯,向後麵的士兵招了招手:“推下去,用泥巴埋了。”


    可就當這些兵痞慢吞吞的欲將人推下去時,從來的路上又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很顯然,第二撥人到了。


    楊義急了,忙推開那些兵痞,一腳一個將這些綁成粽子的人踹進了大坑:“給我埋……”


    “聖旨到!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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