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個,臣才疏學淺,而且尚為年幼,恐誤人子弟,這師父之名恕臣不敢當。”


    李世民眯著眼看著楊義,看的楊義心裏直發毛。


    “哼!師都拜了,你以為朕的兒子是那麽容易給人下跪的嗎?”


    楊義看著李世民這無恥的嘴臉鬱悶不已,他要是知道進皇宮是為了這一出,打死他都不會進來。可就算他有再多的光環,也不可能算出他有這個運氣,居然能當一個皇子的老師。


    李世民撇了一眼呆愣的楊義,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


    “你今年二十了吧?”


    “啊!哦,二十有一了。”


    “還沒取表字吧?”


    “還未取,不知陛下……”


    “你生性懶散,但又有淡泊以明誌,寧靜以致遠之姿。你的表字就叫誌遠吧!”


    楊義看著李世民一臉懵逼,他實在想不出李世民詔自己來這是鬧得哪一出?又是讓兒子拜師,又是賜表字的。


    “臣謝主隆恩。”


    李世民再次撇了一眼楊義:“希望你這聲謝是真心實意的。”


    “臣自然是真心實意!”


    李世民笑了,忙拿起麵前的一杯茶對那小孩兒說道:“雉奴,還不向師父敬茶!”


    雉奴接過茶杯走到楊義麵前,躬身道:“師父請用茶。”


    得!這下楊義跑不掉了,他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也得找了。師拜了,茶也要喝,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楊義捧起李世民的那杯茶,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一飲而盡。李世民將楊義的行為看在眼裏,嘴角不由抽搐起來。


    雉奴笑了,忙問楊義:“師父,你要教雉奴什麽呀?”


    楊義嘴角抽了抽,特麽的,老子在後世隻是個高中生,抄抄書還勉強,讓他當人家老師,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哪個?您是……”


    “我叫雉奴呀。”


    “哦,這個,陛下您看……”


    “問我做甚?他是你的學生,你想怎麽叫就怎麽叫!”


    楊義訕訕一笑:“那個,雉奴呀,其實師父也沒什麽可教你的……”


    “哼!天色已晚,快迴府吧!宮裏不留外人。”李世民氣炸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那麽不給麵子,當著他的麵讓他差點下不來台。


    楊義如釋重負,忙向李世民躬身行禮:“臣告退!”


    雉奴瞪著大眼睛看著楊義那偉岸的背影消失在甘露殿門前,然後怯懦的問李世民:“父親,你讓兒臣拜的這個師父,他到底會啥本事呀?”


    “這個,他的本事可大了,你日後便可知曉。你可得好好跟他學,將他所有的本事學到手,以後輔佐你皇兄治理國家。”


    雉奴重重的點了下頭:“兒臣知道了,兒臣一定會將師父的一切本事全部學到手,讓師父教無可教!”


    “哈哈,這才是父親的好兒子。”


    ……


    楊義匆匆的出了皇宮,此時天色已經黑了,暮鼓聲轟隆隆震天響。也就是說,他得趕緊迴到崇仁坊,要不然得抓去萬年縣打板子。


    雖說,他不認為那該死的王仁圭會打他的板子,但關他一晚上是肯定的。


    就當他走到崇仁坊西門口時,便看到一群巡街武侯圍著一個哇哇大哭的婦人,像是有什麽事情。


    他連忙走了過去撥開人群一看,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長得還算秀麗。他懷裏抱著個十餘歲的小子,那小子一臉青紫,還帶著黑氣,看樣子已經不行了。


    周圍的士兵勸她趕緊離開,有的人甚至威脅她,要抓她去萬年縣。


    楊義看到這情景,同情心立馬泛濫。他對一眾圍觀的人拱手說道:“各位武侯,各位兄弟辛苦了,這位嫂嫂是何情況?”


    “原來是冠軍侯,這位嫂嫂的兒子白天被人打成重傷,剛剛死去。”一名士兵說到這裏,眼睛也不由得眼眶濕潤。


    楊義左右看了看,問那名士兵:“你們這裏誰是頭?”


    “迴稟冠軍侯,小人便是。”一個聲音從楊義背後響起,他轉頭看去,不認識。


    “這是怎麽迴事?”


    這軍官長得眉清目秀,和楊義一樣高大偉岸,一臉正氣。他想了想才迴答楊義:“事情是這樣的,半個時辰前,萬小郎君見這婦人有幾分姿色,就欲將他帶迴自家府中做下人。她們母子死活不肯就犯,結果被萬小郎君的手下打成重傷,剛剛才死去。”


    “萬小郎君?哪個萬小郎君?”


    “哦。侯爺不知道正常,他有個姑姑是太上皇的皇貴妃。”


    楊義瞬間明了,他不再我問軍官,連忙蹲下安慰那哭得傷心欲絕的婦人:“嫂子別哭,嫂子別哭,讓我看看他還有沒有救!”


    這婦人一聽有人願意救她的兒子,立馬停住了哭泣聲,但還在抽噎著。她也不說話,將懷中那小子向楊義推過來。


    楊義伸手摸了摸這小子,隻見他的手關節極為柔軟無力,這是休克的症狀。他將小孩的眼睛撇開看了看,瞳孔還沒有完全散,看來還有救,他又把了一下脈搏,脈搏還有微微跳動……


    楊義忙問婦人:“你兒子死了多久了?”


    “這位貴人,他死了近兩刻鍾了,還能救過來嗎?”


    “我盡量試試吧。”楊義站起來對圍觀的人說道:“孩子應該還有救,但我的施救方法很特別,你們不管看到了什麽千萬別大驚小怪,不然他就真的死了。”


    眾人聽到楊義這話眼睛都睜得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那婦人這時候已經沒抱什麽希望,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她又哪管楊義用什麽方法來救?


    “貴人,你盡管施為,我兒已經死了,如果救不過來那也是他的命。”


    楊義得到了婦人的首肯後,忙叫一旁的士兵拿兩套厚衣服墊在地上,他又將那小子平放在衣服上,然後用手指丈量著肚臍到胸口的地方。確定了位置後,雙手交叉輕輕的按壓下去。


    “啊!你要幹什麽?”


    剛看到楊義動作,那婦人已完全忘記了剛才自己對楊義所說的話,用力將楊義推倒在地,然後將那小子緊緊抱在懷裏,警惕的看著楊義。


    “你幹什麽?難道你真想讓你兒子死嗎?剛才你答應了我什麽?”


    “不可以?我兒雖然死了,不能讓你傷害他。不可以……”婦人如今已接近癲狂,語無倫次。


    楊義忙向剛才那群巡街武侯看了一眼:“你們將那婦人架開,不要讓她打擾我救人,要不然他就真的死了。”


    “侯爺,你真的有辦法讓他活過來嗎?”


    “廢話少說,快去!”


    那名軍官聽到楊義這麽急促的話,一招手走出幾個人,將那哇哇大哭的婦人和那已經斷了氣的小子強行分開。那婦人見到這架勢又打又鬧又喊又叫的,將周邊欲進入各坊的百姓都吸引了過來,在外圍指指點點的議論著。


    楊義不再理會其他,立馬進行心肺按壓,按了幾遍後,他做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動作,驚得那婦人都停止了哭泣,張大嘴巴愣愣的看著楊義出神。


    隻見楊義一手捏著那小子的鼻子,一手捏著那小子的嘴,他深唿吸一口氣後嘴對嘴的做起了人工唿吸。然後又雙手交叉按在那小子的胸口上,一上一下的按著,幾下之後又做著人工唿吸。


    這時候可沒有這樣的動作,更加不會有嘴對嘴這樣的行為,哪怕夫妻都不會有。當眾見到這樣的動作時,既好奇又憤怒。


    “那小子是誰?你們這些當兵是幹什麽吃的?還不趕緊將他拉開!”


    “這小子想幹嘛?褻瀆屍體嗎?”


    “那混蛋,趕緊放開你的臭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這裏褻瀆屍體。”


    ……


    周圍的百姓看到楊義的動作,氣得他們指著楊義破口大罵。


    也在這時,又有軍官來了。他看到楊義那些動作後眉頭也皺了起來,但他的理智可比其他人沉靜多了。


    “冠軍侯,你這是在幹啥?人死了就死了,讓仵作將他拉到城外亂葬崗埋了就是,何必要這樣?”


    楊義沒理他,他如今渾身是汗,臉上的汗水在下巴處凝結成冰。


    軍官加重語氣道:“冠軍侯,快住手,難道你不知道死者為大的道理嗎?”


    那婦人聽到有當官的為她說話了,她趕忙跪地相求:“這位軍爺,求求你了,快將我兒子的屍首搶迴來吧,我兒子已經死了一刻多鍾了,已經無力迴天,哪怕是神仙降世也救不迴來了。求求你發發慈悲,讓他別再褻瀆我兒的屍身了,求求你了……”


    那軍官看了婦人一眼並沒有迴應她的話,而是再次加重語氣:“冠軍侯,再不放開我就不客氣了。”


    百姓麵麵相覷,議論之聲更加嘈雜起來,無一例外全部是指責楊義這怪異的行為的。


    軍官目光一凝,立馬走過去就欲對楊義出手。也在這時,躺在地上的小子在楊義的按壓下突然咳嗽了兩聲,把這軍官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人活了?人活了!”


    “什麽?死人居然活了!死了近兩刻鍾的人居然活過來了!”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眾百姓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裏驚駭的無以複加,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難道有神仙現世?”


    “神仙?冠軍侯就是神仙!”


    “冠軍侯就是神仙在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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