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楊妃病危的消息,楊義立馬讓小柔找到他爹在洛陽這邊的分舵,派人來保護這三艘巨船。小柔和梁若施自願留下來保護這三艘巨船,楊義自己帶著定襄公主、鐵山郡主、王豔、吳四娘匆匆往長安趕去。


    雖然楊義知道自己進不了皇宮,但迴去申請一下表示自己的心意,這是人之常情。而且他也想迴去看看自己在長安城的產業如何了,雖然聽到了報告多次,但總得眼見為實。


    並不是楊義不關心楊妃,實際是他穿越過來後基本上對楊家人都沒有什麽感情。再加上楊家對他如此,他對楊家更加沒什麽好感,要不是楊恭仁突然將他接納迴家族,他壓根就不會主動迴到楊家。


    一路向西,白雪皚皚,路上行人稀少,十數戰馬飛奔而過,揚起了一陣陣雪霧。這是楊義和四個妻妾,還有十個隨從,他們是穿過潼關之後才快馬加鞭往迴趕的。


    當他來到當初從地下鑽出來那地方時,他依稀感覺到就是從這地方鑽出來的。而那地方如今已經種上了麥子,當年那個小土丘已經找不到了,要不是周邊那些灌木那麽熟悉的話,他根本就沒認出來。


    當初去北方打仗也是路過此地,但當時是大部隊行軍,他根本就沒有時間來認這個地方。如今看到這地方,他感覺到是那麽的親切,有一種想睡迴去的感覺。


    定襄公主看到楊義的馬停了,她急忙拍馬迴來問楊義“你怎麽了?”


    “沒事,四年前我就是在這塊地裏鑽出來的。”他說的話,不由轉眼往王豔那邊看去,此時的王豔已經羞澀地低下了頭,嘴角還揚起一絲笑意。


    定襄公主和鐵山郡主狐疑的看著楊義,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都以為楊義是在開玩笑逗她們開心。定襄公主怒了“都啥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難道你就不關心你阿姐的病情?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楊義聽得心中一凜,如今是古代,古代人的觀念跟後世人的觀念不一樣。若是放在後世,像楊飛和楊義這種關係應該是屬於同宗堂姐一類,像這種情況可迴可不迴。但如今卻是家族觀念極重的唐代,像他這麽有權勢的堂姐是一定要迴去的,這也是家族維係關係的一個紐帶,也是和族人團聚的機會。


    楊義裝出一副沉重的樣子,立刻拍馬飛奔而去。連隱隱看到的華陰縣城都不進,直接沿城牆繞南邊而過,為的是不想被城中的人群拖慢了時間。


    迴到灞橋時,他也不迴進溝村,而是直接往長安城而去。可當他們到皇城時,卻被告知皇帝決定罷朝三日,期間不接見任何官員,有事情找宰相去。


    楊義等人知道,這位堂姐已經過世了,要不然李世民也不會做出罷朝三日的事情。楊妃是李世民最寵愛的四妃之一,作出罷朝三日為她料理後事一點都不奇怪。


    雖然有部分言官諫言,要求皇帝不要罷朝,還說隻不過是妃子過世而已。但李世民的意思非常堅決,就是要罷朝三日,言官也理解皇帝的心情,隻得作罷。


    楊義等人懷著沉重的心情迴到了崇仁坊的冠軍侯府,並立馬命下人將全府上下掛上白綢,全府人員身著素服,設立牌位,齋戒三日,等待通知去參加送葬。可讓楊義沒想到的是,居然有些低級官吏前來吊唁,楊義經細細思索後便明白了,這些低級官吏是趁這事來巴結他楊義呢。


    第三天,宮裏來人宣旨了,讓冠軍侯楊義明天隨送葬隊伍前往昭陵。簡短的一句話,告別了一個時代的結束,楊妃所維係的楊家時代。


    楊家沒了這個嬪妃的庇護,這段時間又要在這風雨飄搖中度過了,有可能某些權貴或門閥會迫不及待的跳出來,向楊義或某些楊家人下手。如果是向楊義下手的話他倒是不怕,就怕他們向其他楊家人下手,那就防不勝防了。


    但楊義沒有在意這些,俗話說得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如果人家有心要搞你,即使你的防備再好,人家照樣會找到你的破綻來收拾你。最好的辦法是不理會他們,但是也要做好必要的防護,做到內緊外鬆,讓別人看不出你早有準備,到時候給他們必殺一擊。


    翌日一早,楊妃的送葬隊伍浩浩蕩蕩的從承天門出,再轉向西出開遠門而去,出了開遠門之後再轉向西北方。


    昭陵在長安城西北七十公裏的九嵕山處,陵區以九嵕山為中心並向南延伸十公裏。自貞觀十年文德皇後長孫氏首葬開始,到唐玄宗開元二十九年,昭陵共建設持續了一百零七年之久。昭陵周長六十公裏,占地麵積二百平方公裏,共有一百八十多座嬪妃、皇子、公主、功臣的陪葬墓,是關中唐代十八座皇陵中最大的一座,也是中國曆代帝陵規模最大、陪葬墓最多的一座。


    楊義並不知道這昭陵在何處,也不知道有多遠,他隻能跟著隊伍前往。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們隻送了十多裏便被告知可以返迴了,剩下的是直係親屬和軍隊前往,他們這些親戚則不必去了。


    楊義鬆了一口氣,在迴來的路上悄悄問了一老頭才得知,原來昭陵在長安城西北一百四十裏處。一百四十裏也就是七十公裏,這時候沒有汽車,走七十公裏的路對楊義來說就是災難。


    楊義迴到冠軍侯府沒過多久,便帶著幾個人匆匆往金溝村而去。可剛到灞橋邊,他擔心的事情終於來了。


    有一百多漢子在灞橋橋頭處四處遊蕩,對著年輕男子仔細查看,還時不時對照著手上的畫像。而這群人為首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子,他身材不高,長得一般,就是後世所說的大眾臉,臉上總是掛著邪魅的笑容。


    當楊義等人騎著馬到這兒時,他那些狗腿子遠遠就看到楊義,然後慌慌張張的跑去向那小子報告。那小子像是打了雞血似的,領著這群人唿啦的就把楊義給圍起來了。


    楊義冷眼看著他們不說話,看看他們是什麽人,想要幹什麽?


    “喂,你可是姓楊的?”那小子抱著雙手用鼻孔看人,一副傲嬌的樣子。


    楊義的嘴角扯了一下,並沒有迴答他的話,還是坐在馬上看著他。


    “聾了?還是啞巴了?”


    楊義還是不吭聲,就這樣冷笑的看著他們,看他們拿自己有何辦法。


    “我不管你是聾子還是啞巴,如果你再不開口,我就要你變成死人!”


    楊義聽到這話後眼神冷冽的看著這小子,他弄不明白對方為何會在這裏等著自己。楊義微微一笑“小子,你這麽囂張,你家大人知道嗎?”


    “哼!死到臨頭了還自以為是,知不知道就不用你多管閑事了,識相的乖乖趴下讓我們打一頓。萬一我一高興打斷你一條腿,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哦?且不知我在何處得罪了你小子?讓你小子對我生出了那麽大的怨氣,或者你將你家長輩的姓名報出來,或是個誤會也說不定。”


    “姓楊的,別跟我套近乎,你還不夠格!我數三聲,你再不趴下我便讓人把你打趴下。”


    楊義看著這個滿臉稚氣的少年,他也生出了厭惡。看他這樣子,應該是某個權貴的兒子,趁著楊家在宮裏的靠山倒台之際,在這裏找自己的晦氣。


    可他們打想錯了算盤,他楊義一路摸爬滾打到現在曆經生死多次,又有哪一次是靠楊家度過的?哪一次不是自己九死一生的轉危為安!


    楊義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請告訴我你家大人的姓名,免得我打錯了人,我手下沒有無名敗將。”


    “哼!姓楊的,你好大的口氣!別人怕你楊家,爺爺我可不怕。實話告訴你,今天爺爺是特意在這裏等你的,如果你想從這裏過,除非從我胯下鑽過去,或者讓我打斷你一條腿,再讓你胯下的戰馬拖你迴去。”


    楊義眉頭皺的更深了,這是什麽樣的權貴,才能生出這樣混蛋的一個小子?而且這麽囂張的小子,自己居然沒從他臉形上看出認識的人來。


    楊義身邊的一個小廝打馬到他身邊小聲說道“侯爺,這些混蛋明顯是衝著您來的。咱們又沒帶兵器,如果被他們打傷或者我們把他們打傷了都不好,要不咱們迴冠軍侯府叫人來?”


    “先不忙,看看再說。”


    楊義說完話便死死盯著那小子“小子,我不管你是誰的兒子,我喊三聲如果你不讓開,我就對你不客氣。”


    “姓楊的,你有種。所有人給我上,我要他的雙手雙腳,還有他那張肮髒的臉都給我弄殘嘍!”


    那小子話音剛落,四周的狗腿子便向楊義這邊撲來。楊義伸手摸了摸腰間,這是他遇到危險時習慣性的動作,但他並沒有慌,對著身邊的隨從大聲吼道“拍馬衝過去,撞死勿論!”


    “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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