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門窗都關上,我要讓這些小子碎屍萬段!”


    “唿嚕嘩啦!”一陣關門關窗的聲音響起,屋內頓時暗了下來。但天花板上還有燈籠,雖然暗,還是可以看得見人的。


    楊義看著崔家這四人,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嘴角微微上揚:“沒想到一個天下通緝的要犯,居然躲在京城裏,看來你的《孫子兵法》學得不賴嘛。既然你在京城之中,那你就別走了。”


    “我們不走,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崔子嘴角泛起冷笑。


    “據說,我無意間破壞了你們的好事,搞得你們家破人亡。我想知道這是何事那麽嚴重?”


    周邊的紈絝聽了楊義的話,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們沒想到,這個閻王一般的男人,居然害的人家家破人亡。


    “你沒必要知道,但為了讓你死個明白,在你死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嗬嗬,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你有種,你……”


    “嘿嘿,難道你沒種?”楊義未等對方說完,便接上了話。


    崔子被楊義這話氣得再次滿臉通紅,顯然是臉上掛不住了,厲聲大吼:“動手!給我將這小子剁了。”


    崔子話音一落,從四麵八方再次衝來無數打手,他們二話不說,向著楊義他們打來。


    這些人手上沒有武器,對楊義來說是最好不過了,論拳腳,他們哪是楊義的對手。楊義擋住一人打來的拳頭,然後順勢抓著他的手臂拉了過來,再用肩膀一撞,那人便向後麵飛去,砸在三四個人的身上,那幾個人也被撞得倒飛出去,砸在地上的短桌上,短桌被砸得四分五裂。


    楊義不敢怠慢,忙衝向那中年漢子,擒賊先擒王,先拿下他再說。那中年人也不懼怕楊義,從樓梯上直接跳起,一腳狠狠的踹向楊義。


    楊義身子一偏,順勢抓住中年人的褲子一扯,唿的一聲,中年人去勢更快了,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中年人慘叫起來,嚇得正在打鬥的眾人紛紛轉臉來看。


    有幾個打手眼疾手快,連忙將中年人扶起來,中年人猛的一甩肩膀,將幾個扶著他的打手甩開。怒吼:“還愣著幹什麽?抄家夥,我要讓這小子碎屍萬段……”


    劉章、章程等人也不是吃素的,見這些人要迴去拿武器,他們連忙擋在這些人的前麵,拳拳到肉,將一部分人打倒在地,哀嚎不已。


    可是對方人太多了,他們又怎能打得了那麽多人。還是有一部分人拿了刀過來,他們手上都拿著兩把刀,走到近前便將手上的另一把刀拋給了別人。


    這些人雖不是假把式,又哪是這些在千牛衛當值的紈絝的對手。這些紈絝雖然好吃懶作,但都是功勳之後,還被楊義調教過,僅僅幾個照麵便將對方的刀奪了過來。


    場麵一下子便失去了控製了,一時間血花飛濺,打手倒地哀嚎不已。中年人見形勢不對,立馬腳底抹油,強行拉著崔子趁亂溜了。


    雖然他們溜了,但現場的人還是很多的,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行動。這時的楊義正被四五個人圍攻,他邊打邊退,逐漸退到了樓梯上。


    楊義突然一個躍起,一腳踢向一個拿刀的打手,兩人慘叫便倒飛出去。他腳剛落地,又有幾把刀向他劈來,他慌忙躲避,隻得向樓上逃去。


    見楊義逃上了樓,拿刀的漢子更加怒不可遏,紛紛招唿拿刀的同伴,往樓上衝去。


    楊義快到二樓時,樓上也有人拿著刀往樓梯口堵來。楊義看到這情形,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待到對方的刀向自己劈來,他忙左躲右閃,出其不意的將一人扯了過來當肉盾。


    當對方愣神之際,他忙向上衝去,再利用這肉盾之便,伸腳掃倒近前的幾個人。然後將肉盾丟下樓梯口,砸得跟上來的人滾下去了十幾個。


    可是這些人像是不要命似的,還一個勁的揮著刀往樓上衝。楊義不敢怠慢,瞧準時機,又抓了一個人當肉盾。


    這次他用左手從肉盾的左肋下穿過,鎖住肉盾的脖子。右手抓住肉盾的右手,用他手上的刀和衝來的人互砍。


    對方見同伴被抓,投鼠忌器之下,不敢真的用刀向楊義劈來。而楊義則無所顧忌,叮叮當當的擋了一下刀子後,他突然揮刀向下一劃,劃向樓梯口來人的腳。


    這一劃不要緊,最前麵的人腳上傳來劇痛,站立不穩的向樓下滾去。而後麵的人也躲避不及,也跟著向下滾了下去。


    這就形成了有趣的一幕,從上麵滾下來十幾個人,和下麵衝上來的幾十個人相撞後,也一起滾了下來。人的身體有上百斤,再加上從上麵滾下來時的衝力,試問誰人能擋?


    轟隆隆的人群,如滾地葫蘆一般滾了下去。滾到樓梯口下麵時,就變成了一堆人在那裏哀嚎不已。


    這時,最機靈的劉章發現了楊義抓人盾的方法,他在將一人逼到了門上時,趁那人不注意,他也學著楊義的方法,將對方抓為肉盾,揮刀劈了過去。


    有了劉璋的做法,其他人也不甘落後,紛紛效仿,沒一會兒這些紈絝的手上都有一個肉盾,也揮刀向對方砍去。


    看著對方結節後退,潰不成軍,簡直不要太爽!


    然而,紈絝們有肉盾,對方也有後招。正當紈絝們玩得興起時,這些人卻快速的向後院撤退。


    就在紈絝衝過進後院門口時,他們一個個的撲倒在地,後麵的紈絝還以為,是這些人不顧自家兄弟的性命放箭了。堵在門口看了兩眼才跳出去,結果這一跳也摔了個狗吃屎。


    門口隻有一個,而且又不寬,難道是有什麽暗器?後麵的人也顧不上前麵倒下的人了,紛紛從他們身上踩了過去,這時他們才發現自己沒有倒下。


    當他們進了後院往迴看,才發現門口距離地麵處一尺高的地方,有一條黑乎乎的繩子。


    他們挾持人質進去是看不到腳下的,所以才被繩子絆倒了。這下他們更被動了,他們手上有人質不錯,但對方也有了,如果不顧兄弟的性命殺過去,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這些人在京城是常駐人的話,他們倒不怕,這些人不敢傷害他們。因為他們都是城中權貴的子弟,不是一般人敢動的。


    就怕這些人是外來的亡命之徒,如果他們不顧一切的將這些紈絝給殺了,這樣的話事情就鬧大了。


    他們就在院裏麵對峙著,誰也不想先將自己的人質先放了。而他們身後的樓上,卻還在呯呯嘭嘭的響著。


    這是楊義在上麵跟那些人打鬥。


    楊義已經豁出去了,也不管會不會傷到別人的性命,他現在提著一根欄杆,見人就打,不管對方是男人還是女人,是拿刀的還是不拿刀的。


    他是有過教訓的,先前他遇刺時,路上就有二十多青年男女在鬼混,當時他們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們就遭到了暗算。


    現在既然已經進了賊窩,就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如果現在還這樣的話,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隻見楊義提著那根欄杆,麵對的卻是十幾個拿刀的漢子。楊義手上的欄杆已經被劈成了狼牙棒,他知道這條所謂狼牙棒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所以他隻能邊打邊退了。


    當他退到一房間時,這房間明顯是女人的房間,有個很漂亮的女人已經嚇得麵如土色,坐在床上用被子蓋住身子瑟瑟發抖。


    楊義眼睛轉向她,立馬現出兇狠的目光。可沒等他要對那女人動手,那十幾個拿刀的漢子也衝了進來,將楊義圍在中間。


    楊義背後的一個漢子首先發難,向他一刀劈來。楊義像似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他身形微微一閃,一腳踢向那人的肚子,那人便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撞碎了窗戶飛了出去。


    趁著楊義轉身這空檔,其他人也舉刀砍來。楊義隻得暫避鋒芒,在房子裏和其他人周旋起來,嚇得那女人慘叫連連,聲如鬼魅。


    由於房內空間不大,楊義沒閃避多久又快被圍上了,他瞧準一個人,又想如法炮製的拉過來做肉盾。可是,他的手剛抓住那人的手時,還沒等控製住做肉盾呢,那個人就被砍來的幾把刀砍成了碎塊,血花四濺,內髒橫流,而那手還抓在楊義手上。


    “啊……”驚恐中的女人看到劈成碎塊的人,血液飛濺到了她臉上,嚇得暈了過去。


    這些人也是看得一愣,沒想到在自己亂刀之下,將同伴給殺了。可就在他們這裏愣神之間,楊義拳腳不斷,招招快速的向他們頭、脖子招唿而來。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便被楊義打倒在地,然後抓住他們的腰帶一一從窗戶丟了出去。


    令楊義沒想到的是,他丟出去的這些人,正好砸在抓住紈絝子弟的人身上,他們被砸的七葷八素,無形中也將那些紈絝救了出來。


    其他紈絝見自己人已脫困,他們哪還會客氣,紛紛將手中的人質敲暈,然後舉刀向裏麵殺去。


    他們見人就砍,砍倒就衝,毫不拖泥帶水。但他們砍人的時候也很有分寸,隻往這些人的手、腳、腰、屁股上砍,他們不敢殺人,這時候法律清明,殺人是要被砍頭的,即使他們是千牛衛。


    楊義看到這一幕,他大吼一聲,從樓上一躍而下加入了戰團,更是將對方打得抱頭鼠竄。


    就在崔家打手潰敗時,從門前大廳衝進來一隊官兵,迅速將場內打鬥的人團團圍了起來。隨後便是一個穿著皮甲的縣尉,氣匆匆的走了進來。


    他看著這些拿著刀的紈絝子弟,追著另一些也拿著刀的人猛砍,氣得他直咬牙。要是換作其他人,他可以放手一搏去管,可是這些紈絝子弟,他還真不好管。


    這些紈絝是縣衙的常客了,都是一些無法無天的主。他們不但有家人做後盾,而且還是千牛衛的身份,前腳抓進大牢,後腳就得乖乖的歡送出來。


    “通通給我住手!快放下手中的兵刃,否則格殺勿論!”


    院子裏的打手聽到了縣尉的大聲吼聲,他們也不顧那些紈絝子弟的追殺了,紛紛將手中的刀丟掉,然後抱頭蹲在地上。


    這些紈絝子弟見對方已經丟掉了手中的刀,也不好意思再將刀砍在他們身上,而是對著他們拳打腳踢起來。


    縣尉一揮手,指著那些紈絝:“將毆鬥雙方全部抓起來,押入大牢等候審問。將此店仔細搜一下,然後封禁起來,相關人等一並帶走!”


    “是!”武侯可不管你們是什麽人,反正他們隻聽從縣尉的命令,縣尉讓他們幹啥,他們就幹啥。


    聽到縣尉的話,那些紈絝子弟這時才鬆鬆垮垮丟掉手中的刀,一臉傲嬌的看著縣尉。


    縣尉氣得眼睛一瞪:“看什麽看?幹出這麽大的事,有你們好看的,識相的乖乖去大牢蹲著,等候發落。”


    隻是紈絝並沒有理會縣尉的話,他們走到楊義麵前,一個個哈腰作揖,像是奴隸見了主人一般。


    楊義見他們這樣的做派,他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縣尉目光一凝,指著楊義大吼:“抓住那匪首,用鐵鏈鎖起來,千萬不要他跑了,押迴去打入死牢!”


    楊義心裏暗罵:我靠,你們這群坑貨,就這樣把老子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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