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袁鵬走進府衙，後麵跟著知府季玉山和都指揮使施托以及一眾官員，走到大堂袁鵬坐在主位，姬新禹跟隨季玉山和施托等官員也分左右坐下。
袁鵬喝了一口茶，抬頭巡視了一圈開口說道：“本官這次前來是奉聖上旨意調查去歲盜匪肆虐瓊州一事，一是表彰諸位英勇殺敵，擊退匪患，二是請教各位大人對防禦倭寇海盜是否有了應對良策。”
施托立刻起身站立躬身道：“迴袁大人，瓊州最近幾年遭盜匪肆虐，實屬多年罕見。特別是去歲海賊更是規模空前，下官人等都是始料未及，以致倉促應戰未能殲敵於島內。末將和季大人已向朝廷稟報過瓊州防禦變更，今年已經將大部兵力集中到沿海外所，隻要海賊再從海上襲來，必定能拒敵於外。”
“很好，有勞施將軍了，我在京城就聽說今年的海賊已經上岸過一次，被施將軍和世子率兵擊退，還擊殺和俘虜了不少海賊，不知可有此事？”袁鵬本意是想順著施托的話題誇獎下施托的防禦策略。
“這……這都是世子殿下的功勞，末將隻是從旁協助，不敢居功。”施托也不敢當著姬新禹的麵來搶頭功，畢竟人頭和俘虜都在人家手裏呢。
“哦？世子殿下初到瓊州就立下如此大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不過據我所知世子殿下的護衛僅僅一個旗的兵力，如何抵擋近百人的海賊呢？”袁鵬這麽問純粹是真的好奇，可是季玉山眼睛一轉，想著“這是個好機會啊。”
想到這，季玉山躬身說道：“欽差大人說的是，本朝多有名將，也難有以少勝多之事，世子殿下這次殺敵俘虜海賊確實大快人心，但下官也對這事有所疑慮，還請世子大人……解惑。”
“欽差大人，本公子來到瓊州後承蒙季大人厚愛，準許本公子與民親近，至今已經在偏遠鄉野之地生活半年有餘。之前的海賊襲擊，我靈川府侍衛，隻是配合鄉民們的自發抵抗，才能有所斬獲，說起來也不算是以少勝多，還望大人明鑒，本公子已經將所有待查物品帶到瓊州城，大人如需查驗可隨時進行。”姬新禹看了看季玉山，又看向袁鵬躬身說道。
袁鵬聽到後，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既然已經帶來了，請世子殿下派人抬上來，本官派人查驗下也算走完流程了。”
姬新禹向身後的陳亮點了點頭，陳亮轉身出去，將後麵馬車上的兩個箱子抬到了府衙大堂外。
“欽差大人請……”姬新禹伸手邀請，聽到這話的袁鵬有些奇怪，這世子殿下難道不知道應該在查驗之前給我賄賂一下的嗎？難道他真的能殺了那麽多海盜？
現在的中州國，殺良冒功的事情本就不稀奇，但隻要掩飾做的好看，賄賂送的足夠，基本就沒人給你難看，這已經成了潛規則了。
可是姬新禹什麽都沒送，這讓袁鵬有些不開心了。他出來當欽差的目的還不就是為了過過癮再賺點外快的嘛，迴去還得孝敬九千歲呢。
想到這他對旁邊負責查驗的官員遞了個眼色，意思是盡管查不用留手，已經是老手的查驗官員自然是看得懂的。
隨後開口說道：“那就開始吧，世子殿下還請見諒。”
查驗官員將箱子打開，將裏麵的人頭一個一個的拿出來分辨，雖然過了幾個月，但是硝製以後的人頭還是可以清晰的分辨出特征的，查驗官員開始眼看，越看到後麵越心驚，每個人頭都貨真價實，沒有一個是殺驗看良冒功的農民，這不科學啊！
查驗了兩遍，確認無誤後，在官書上寫下記錄，轉身迴到大堂迴稟袁鵬道：“啟稟大人，世子殿下殺敵38人所有頭顱均係海賊，無一錯漏，確認無誤。”
聽完查驗官員的迴報，袁鵬差點以為是聽錯了，再次遞出眼色，重重地問道：“當真確認無誤？”
官員也知道袁鵬的意思，有些無奈地迴道：“多番查證，無一錯漏，確實是確認無誤。”
聽完這話，袁鵬知道這蜀王世子是真的沒有弄虛作假，殺敵冒功了。一旁的季玉山很是意外，要不是怕得罪上官，都想親自上去查驗一遍了。
“既如此，那就恭喜世子殿下和各位大人了，本官定如實上報，為各位請功。”袁鵬有些失望的說道。
“多謝欽差大人，據說去歲施將軍和季大人也殺敵過百，還請欽差大人一同稟報聖上才是。”姬新禹上前拱手說道，其實這些事情早就上報了朝廷，根本不需要欽差來請功，隻是查驗卻是需要欽差來進行的，姬新禹提醒下而已，既然你都查了我的人頭了，怎麽著也得查查他們的吧。
姬新禹剛說完，季玉山趕緊開口說道：“施將軍最近一直都在西黎都指揮兵士防禦黎蠻的騷擾，忽略了去年殺敵人頭的運送，本官已經派人前去西黎都運送了，相信明日便可抵達瓊州府，還請大人明日再言。”
“好，那就明天吧，隻是這去年海賊上岸已經是外所失職了，為何今年還有海賊能登上瓊州島，甚至殺到了世子殿下的靈川府內呢？”袁鵬知道這是季玉山留給他自己送禮的時間，所以也轉移了話題問道。
“今年末將確實已經調集了大批兵士，從內所轉到外所駐防，隻是瓊州外所的戰船嚴重不足，且損壞嚴重。下官也曾上書請求增兵增餉，以便打造戰船，應對戰事，隻是至今還未有答複，還望大人能上奏陛下告知瓊州所需，下官感激不盡。”施托見袁鵬沒有再提查驗的事，鬆了口氣趕緊乘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瓊州島是朝廷最不看重的地方，和中州大陸沒有陸路，物產也並不特別，所以常年的軍備費用都是所有邊軍中最低的，就算這樣還得被上官克扣，真的到瓊州軍地能維持最低維修標準就不錯了。軍餉就更是這樣，朝廷發給士兵的軍餉，軍官都要雁過拔毛，有時候毛拔掉一半，一輪一輪的克扣下來，真的到士兵手上的能有一兩銀子就偷笑吧。
袁鵬一聽是要錢，他臉色就沉了下來，冷聲道：“瓊州雖地處偏遠，卻也有民眾數十萬，軍備不足可以加征剿匪稅嘛，為何還要朝廷撥銀子？北邊韃子肆虐，朝廷已經捉襟見肘了，瓊州就不要再增加朝廷的負擔了吧。”
說到這他橫了施托一眼，又看看知府季玉山，緩緩說道：“本官這次來一是為防衛盜匪做調查，二是為去歲瓊州的稅收，去年稅收隻有區區五萬石，按照往年慣例，最少也有七萬石，雖是經過盜匪荼毒，但最少也得征收到六萬石才對，千歲和陛下對瓊州很不高興，希望各位大人還是要盡快將稅收補上，季大人以為如何？”
“袁大人說的對，千歲為平北方之亂已經殫精竭慮，怎能再為小小瓊州之地分心，下官定當竭盡全力，為公公分憂，為千歲分憂。”季玉山一邊心裏罵著施托說話不會挑時候，一邊對著北方一躬到底，費力的站起身說道。
“我們都是為朝廷分憂，季大人不愧是能臣，辦事幹練，有能力，想必平步青雲是指日可待啊。”袁鵬看向季玉山，很認真的說道。
接著袁鵬便走了下來，到季玉山旁邊拱手說道：“那稅收的事情，就有勞季大人了。”
姬新禹看著這一切，感覺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這也……太兒戲了吧，一個太監當欽差，不問戰況不管戰備，不問民生，就知道要錢，看來這瓊州島的守衛是指不上這些人了，還是得靠自己啊。
正想著後續的規劃，眼中餘光看到季玉山在袁鵬耳邊說了句什麽，接著姬新禹耳邊就響起袁鵬的聲音：“世子殿下，現在盜匪橫行，需要用到錢糧的地方太多了，不知道今年靈川府稅收幾何？按照規定，貴府收入的三成是要上交朝廷的啊。”
袁鵬喝了一口茶，抬頭巡視了一圈開口說道：“本官這次前來是奉聖上旨意調查去歲盜匪肆虐瓊州一事，一是表彰諸位英勇殺敵，擊退匪患，二是請教各位大人對防禦倭寇海盜是否有了應對良策。”
施托立刻起身站立躬身道：“迴袁大人，瓊州最近幾年遭盜匪肆虐，實屬多年罕見。特別是去歲海賊更是規模空前，下官人等都是始料未及，以致倉促應戰未能殲敵於島內。末將和季大人已向朝廷稟報過瓊州防禦變更，今年已經將大部兵力集中到沿海外所，隻要海賊再從海上襲來，必定能拒敵於外。”
“很好，有勞施將軍了，我在京城就聽說今年的海賊已經上岸過一次，被施將軍和世子率兵擊退，還擊殺和俘虜了不少海賊，不知可有此事？”袁鵬本意是想順著施托的話題誇獎下施托的防禦策略。
“這……這都是世子殿下的功勞，末將隻是從旁協助，不敢居功。”施托也不敢當著姬新禹的麵來搶頭功，畢竟人頭和俘虜都在人家手裏呢。
“哦？世子殿下初到瓊州就立下如此大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不過據我所知世子殿下的護衛僅僅一個旗的兵力，如何抵擋近百人的海賊呢？”袁鵬這麽問純粹是真的好奇，可是季玉山眼睛一轉，想著“這是個好機會啊。”
想到這，季玉山躬身說道：“欽差大人說的是，本朝多有名將，也難有以少勝多之事，世子殿下這次殺敵俘虜海賊確實大快人心，但下官也對這事有所疑慮，還請世子大人……解惑。”
“欽差大人，本公子來到瓊州後承蒙季大人厚愛，準許本公子與民親近，至今已經在偏遠鄉野之地生活半年有餘。之前的海賊襲擊，我靈川府侍衛，隻是配合鄉民們的自發抵抗，才能有所斬獲，說起來也不算是以少勝多，還望大人明鑒，本公子已經將所有待查物品帶到瓊州城，大人如需查驗可隨時進行。”姬新禹看了看季玉山，又看向袁鵬躬身說道。
袁鵬聽到後，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既然已經帶來了，請世子殿下派人抬上來，本官派人查驗下也算走完流程了。”
姬新禹向身後的陳亮點了點頭，陳亮轉身出去，將後麵馬車上的兩個箱子抬到了府衙大堂外。
“欽差大人請……”姬新禹伸手邀請，聽到這話的袁鵬有些奇怪，這世子殿下難道不知道應該在查驗之前給我賄賂一下的嗎？難道他真的能殺了那麽多海盜？
現在的中州國，殺良冒功的事情本就不稀奇，但隻要掩飾做的好看，賄賂送的足夠，基本就沒人給你難看，這已經成了潛規則了。
可是姬新禹什麽都沒送，這讓袁鵬有些不開心了。他出來當欽差的目的還不就是為了過過癮再賺點外快的嘛，迴去還得孝敬九千歲呢。
想到這他對旁邊負責查驗的官員遞了個眼色，意思是盡管查不用留手，已經是老手的查驗官員自然是看得懂的。
隨後開口說道：“那就開始吧，世子殿下還請見諒。”
查驗官員將箱子打開，將裏麵的人頭一個一個的拿出來分辨，雖然過了幾個月，但是硝製以後的人頭還是可以清晰的分辨出特征的，查驗官員開始眼看，越看到後麵越心驚，每個人頭都貨真價實，沒有一個是殺驗看良冒功的農民，這不科學啊！
查驗了兩遍，確認無誤後，在官書上寫下記錄，轉身迴到大堂迴稟袁鵬道：“啟稟大人，世子殿下殺敵38人所有頭顱均係海賊，無一錯漏，確認無誤。”
聽完查驗官員的迴報，袁鵬差點以為是聽錯了，再次遞出眼色，重重地問道：“當真確認無誤？”
官員也知道袁鵬的意思，有些無奈地迴道：“多番查證，無一錯漏，確實是確認無誤。”
聽完這話，袁鵬知道這蜀王世子是真的沒有弄虛作假，殺敵冒功了。一旁的季玉山很是意外，要不是怕得罪上官，都想親自上去查驗一遍了。
“既如此，那就恭喜世子殿下和各位大人了，本官定如實上報，為各位請功。”袁鵬有些失望的說道。
“多謝欽差大人，據說去歲施將軍和季大人也殺敵過百，還請欽差大人一同稟報聖上才是。”姬新禹上前拱手說道，其實這些事情早就上報了朝廷，根本不需要欽差來請功，隻是查驗卻是需要欽差來進行的，姬新禹提醒下而已，既然你都查了我的人頭了，怎麽著也得查查他們的吧。
姬新禹剛說完，季玉山趕緊開口說道：“施將軍最近一直都在西黎都指揮兵士防禦黎蠻的騷擾，忽略了去年殺敵人頭的運送，本官已經派人前去西黎都運送了，相信明日便可抵達瓊州府，還請大人明日再言。”
“好，那就明天吧，隻是這去年海賊上岸已經是外所失職了，為何今年還有海賊能登上瓊州島，甚至殺到了世子殿下的靈川府內呢？”袁鵬知道這是季玉山留給他自己送禮的時間，所以也轉移了話題問道。
“今年末將確實已經調集了大批兵士，從內所轉到外所駐防，隻是瓊州外所的戰船嚴重不足，且損壞嚴重。下官也曾上書請求增兵增餉，以便打造戰船，應對戰事，隻是至今還未有答複，還望大人能上奏陛下告知瓊州所需，下官感激不盡。”施托見袁鵬沒有再提查驗的事，鬆了口氣趕緊乘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瓊州島是朝廷最不看重的地方，和中州大陸沒有陸路，物產也並不特別，所以常年的軍備費用都是所有邊軍中最低的，就算這樣還得被上官克扣，真的到瓊州軍地能維持最低維修標準就不錯了。軍餉就更是這樣，朝廷發給士兵的軍餉，軍官都要雁過拔毛，有時候毛拔掉一半，一輪一輪的克扣下來，真的到士兵手上的能有一兩銀子就偷笑吧。
袁鵬一聽是要錢，他臉色就沉了下來，冷聲道：“瓊州雖地處偏遠，卻也有民眾數十萬，軍備不足可以加征剿匪稅嘛，為何還要朝廷撥銀子？北邊韃子肆虐，朝廷已經捉襟見肘了，瓊州就不要再增加朝廷的負擔了吧。”
說到這他橫了施托一眼，又看看知府季玉山，緩緩說道：“本官這次來一是為防衛盜匪做調查，二是為去歲瓊州的稅收，去年稅收隻有區區五萬石，按照往年慣例，最少也有七萬石，雖是經過盜匪荼毒，但最少也得征收到六萬石才對，千歲和陛下對瓊州很不高興，希望各位大人還是要盡快將稅收補上，季大人以為如何？”
“袁大人說的對，千歲為平北方之亂已經殫精竭慮，怎能再為小小瓊州之地分心，下官定當竭盡全力，為公公分憂，為千歲分憂。”季玉山一邊心裏罵著施托說話不會挑時候，一邊對著北方一躬到底，費力的站起身說道。
“我們都是為朝廷分憂，季大人不愧是能臣，辦事幹練，有能力，想必平步青雲是指日可待啊。”袁鵬看向季玉山，很認真的說道。
接著袁鵬便走了下來，到季玉山旁邊拱手說道：“那稅收的事情，就有勞季大人了。”
姬新禹看著這一切，感覺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這也……太兒戲了吧，一個太監當欽差，不問戰況不管戰備，不問民生，就知道要錢，看來這瓊州島的守衛是指不上這些人了，還是得靠自己啊。
正想著後續的規劃，眼中餘光看到季玉山在袁鵬耳邊說了句什麽，接著姬新禹耳邊就響起袁鵬的聲音：“世子殿下，現在盜匪橫行，需要用到錢糧的地方太多了，不知道今年靈川府稅收幾何？按照規定，貴府收入的三成是要上交朝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