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奕辰看著言默走來時的眼神有點飄:“這麽帥的帥哥在這,還左右看什麽呢?”


    “看有沒有認識的同事。”


    “怕人看到?又不是做賊?”


    嗯,跟做賊差不多。


    “走吧。”杜奕辰嗓音略帶低沉的說。


    “去哪?”言默有點淩亂。“你怎麽會。。。你怎麽有空。。。你來這。。。你找我幹嘛?”有點語無倫次,實在沒想好從何說起。


    “上次說的《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試錄,今天首播,想找你一起看。”


    “去哪看?”


    “去你家,我在這個城市沒有家。要不。。。去酒店。”杜奕辰突然笑的邪魅。


    言默想想酒店,倒吸了一口冷氣。


    “咱們要一直站在街上說話嗎?”杜奕辰看著言默用下巴指了指路上來往的人群,已經有好幾個姑娘的目光被杜奕辰吸引。


    “你出門不帶口罩嗎?”言默瞪了一眼杜奕辰,“做人要有社會公德心,不能擾亂社會公共秩序。”


    杜奕辰從口袋裏掏出黑色口罩,帶在臉上:“走吧。”


    言默無語,站在街邊打車。


    “沒開車嗎?”


    “限號。”


    “那我們去做地鐵。”杜奕辰提議。


    “不要,擠。”


    “做人要有社會公德心,注意環保。”杜奕辰用言默的話把她堵迴去,邁開一雙大長腿往街對麵的地鐵站走去。


    “擠。。。你會坐地鐵嗎?你坐過地鐵嗎?”言默跟在杜奕辰身後不滿的嘟囔著。


    “我自己在這個城市活了好幾年,怎麽不會?”


    “你們不都是有保姆車嗎?”


    “那是要有一些名氣的,我這種不出名的,要自己坐地鐵。”


    言默跟在杜奕辰身後,看著他熟練的買票、進站,對藝人啥都不會的看法稍稍有了一些改變。


    周末下班高峰,地鐵的擁擠程度可想而知。嘈雜的人群聲,相對狹小的空間帶來的壓迫感,混合著微微渾濁的空氣,整個氛圍讓言默感到窒息頭痛。


    來往的人群把言默擠到了杜奕辰身後,隻能輕輕拉著他的衣角,隨著他的步伐前進。像小時候跟著姥姥去擁擠的菜市場,隻是姥姥會牢牢的牽著自己。


    擠到站台前等車,杜奕辰看著緊跟在自己身後有點緊張又有點煩躁的言默,為什麽什麽樣子都這麽可愛!


    車來了,言默跟在杜奕辰身後,被人群推上了車。言默已經分不清前後左右,隻覺得四麵八方全是人,快要窒息的時候,有人拉了言默一把,高跟鞋一歪,身體不受控製的踉蹌了過去。淡淡的洗衣液香氣,飄入言默的鼻子,趕走了渾濁的空氣。言默抬頭,是杜奕辰靠在車門轉角處,拉自己到他身前。言默僵著身體,盡量努力保持微微的距離,抬眼望向杜奕辰露在口罩外的眼睛,眉眼彎彎似乎在笑。


    “臉色不好,不舒服嗎?”杜奕辰輕輕的問。


    “擠”言默不想說話,這樣子誰能好受?


    杜奕辰伸出一隻手,將言默圈在了自己胸前。


    言默愣了一下,四周的壓迫感被溫暖取代,唿吸似乎也順暢了一些,身體有了支撐,也不在緊繃。隻是這姿勢,有點曖昧。


    言默輕輕的掙紮了一下,杜奕辰沒有鬆手。隻低下頭輕輕在言默耳邊說“擠”口罩下的一張臉,早已笑的一片溫柔。


    言默索性放棄了掙紮,倚在杜奕辰胸口,聽見心跳的聲音,卻沒分清是自己的心跳聲還是杜奕辰的心跳聲。


    為了緩解尷尬,言默索性看著車門的玻璃轉移注意力。玻璃上映出言默的一張臉,斜上方是杜奕辰透過玻璃反射,正在看著自己的一雙眼。


    言默大腦中,像有一輛地鐵唿嘯而過,一瞬間消失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大腦,將畫麵帶迴了十多年前。。。。。。


    臨近高考,藝術類考生都在挑選著向往的學校。在考專業課前,大多要先到備考的學校進行諮詢,拿一些招生簡章,看看專業培訓班的風格,以及學校老師們喜歡的風格,以求在專業考試中拿到最好的成績。


    臨近寒假的周末,言默和幾個同班同學,一同前往想要報考的學校進行諮詢,順便找上一屆考上的師兄求教。


    傍晚迴家,一行人也是選擇了地鐵。那時的地鐵,還沒有那麽擠,言默能拉著扶手站穩。同學們似乎都累了,沒有人講話。


    地鐵在高速行駛,言默忽的抬眼,就看到車窗反光裏,站在身邊的男孩子,一雙明亮的眼睛在一直看著自己。看到言默看見了自己,男孩子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而那雙眼並未退避,繼續看著言默,反倒是言默有些尷尬的錯開了目光。


    那眼神,現在和杜奕辰看著自己的目光一樣,明亮而柔和,被發現亦不躲避。一瞬間,言默竟不知身在何處,到底是誰的目光?是高中時的他,還是眼前的杜奕辰。兩個人的影像重疊又分離,言默的心髒仿佛突然被錘了一下,跳的有點重。


    玻璃反光中,杜奕辰還在看著自己,言默還是躲開了目光。


    ……


    出了地鐵站,言默整個人都感覺爽朗起來,唿吸順暢,頭也不痛了。


    “言默,你是不是有輕微的幽閉恐懼症?”


    “沒有吧,不知道。”


    “。。。。。。”


    馬路對麵就到了言默家的小區,市中心的位置,交通便利,鬧中取靜。


    “其實,你上下班坐地鐵還挺方便。”看到言默冷冷的眼神,杜奕辰閉了嘴。


    “擠”


    “你家小區的位置不錯啊!小區環境也不錯啊!”


    “嗯,還好。”


    “最近在考慮重新租房子。。。”


    “普通市民小區,不適合明星。”言默打斷了杜奕辰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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