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沒有迴答,而是微笑著向她走來,他是有些欣喜的,這個丫頭終於為了他做了一件事。


    他走向她,看到了她身邊的男生,看到了男生眼中的警覺,他一念起,將台球杆交給老板,將手中的半支煙摁滅扔掉,走到李三妮麵前緊緊抱住了她。


    她在極速地抽泣:“哼……嗯……你為什……嗯……麽會這樣啊?嗯……哼……為什麽……呃?”她甚至沒有力氣掙脫他緊緊的讓她難過失望的擁抱。


    耿向坤皺著眉頭,他想去扯開這個男生,順便揍他一頓,但是最終沒有動手,他看著三妮難過的樣子,湧起一絲心疼。他開口道:“是鄭老師讓我們出來找你的。”


    秋月不聽還好,聽了之後那種煩躁的心思更加無法掩藏,他更加抱緊李三妮,低聲問:“是你要來的對不對?你在關心我,你終於關心我了對嗎?”他不顧周圍還有人,低頭就要吻下去。


    秋月身上的煙味混合著其他的味道讓三妮有些反胃,三妮哭得更兇了,別過臉試圖躲避秋月的觸碰,耿向坤更是同一時間伸手想將兩人分開。


    秋月看到這個男生就來氣,他知道他,他叫耿向坤,是新來的,是在樓道和三妮親密打鬧的男生,秋月被耿向坤強行分開,衝他吼了句:“關你屁事!”


    耿向坤早就忍不住的拳頭馬上就要打出的時候,三妮快他一步,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到了秋月的臉上,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台球廳的人全部向他們看來,老板見過李三妮,知道是同一個村的女孩子,連忙招唿其他客人:“別看了,繼續打,剛剛進了,還是你,再來一杆。”


    李三妮哭得眼睛朦朧一片,水霧讓她看不清秋月的臉,讓她看不到別人注視著的目光,她不願意在這裏再做停留,轉身跑出了台球廳,耿向坤跟著跑了出來,隻留鄭秋月一個人,頹敗地站在這裏。


    他好失敗,他覺得自己做得糟糕極了,他設想的女孩心疼他、關心他、在乎他的促進感情的催化效果並沒能達到預期,甚至是背道而馳了,他,將三妮推得越來越遠。


    他好失敗,好頹喪,她是不喜歡自己了吧,他看到了她和耿向坤多次相處時的快樂,那是和鄭飛不同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快樂,就像當初的她和自己,不,不是,她和自己在一起甚至都沒這麽快樂過。


    李三妮變心了,她變心了。已經變了的心,恐怕收不迴了吧。可是他不服,他不認輸,他想他還有機會。秋月在偏執的路上越行越遠。


    李三妮跑出台球廳,看到追出來的人不是秋月,而是耿向坤,她停下了腳步。


    “他呢?”


    “他沒出來。”


    “你為什麽不把他帶出來?你去把他帶出來,你快去啊!”李三妮難過得無法形容,他居然都不追出來,他為什麽要這樣?他為什麽要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耿向坤看著女孩子難過至極的眼睛,皺緊了眉頭,他不想再迴去,不想把那個可惡的男生帶出來。李三妮看著無動於衷的耿向坤,巨大的無助感侵襲而來,她無力地靠在樹幹上,開始了哀求。


    “求求你了,你迴去把他帶迴來好不好?求你了耿向坤,我求求你了。”李三妮無助地望向他,大滴大滴的淚水撲簌簌地落下來,她無力承受這樣子的打擊。


    秋月啊,他是她的男神,是她的指南針,是她的榜樣啊,可是卻成了這個樣子,她不想麵對,她隻能卑微地求助別人,生怕耿向坤不願意提供幫助,她根本無力麵對。


    這麽多句“求求”,耿向坤心裏說不出的酸澀和怒其不爭,多麽明媚陽光可愛的女孩子啊,居然為了這麽一個男生這麽卑微地講話。他有些聽不下去,說:“別再說了,我去帶他出來。隻是,你一個人行嗎?”


    他將靠在樹幹上的李三妮扶起,平時靈動活潑的少女像是被抽了筋,扒了皮,臉色蒼白如紙,虛弱得一塌糊塗。


    李三妮站起來,平複了一會兒發麻的手腳,眼睛睜開,努力撐起開始暈脹的腦袋。待到自己情緒漸漸能夠控製,她指指前麵不遠處的巷子,對耿向坤說:“我家就在那裏,我想迴家了,我不想看見他。求你把他帶迴學校,交給鄭老師,好不好?”


    耿向坤扶著她的手臂,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後,點了點頭。


    李三妮向家的方向走,耿向坤並沒有放手的意思,李三妮眼淚又一次湧出,她弱得像是失了聲,發出一句哀求:“你去啊!”


    “好好好,我去,你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好不好?我這就去,不要哭了。”耿向坤無奈轉過身,一步三迴頭地又向台球廳走去。


    李三妮看到他拐進了徐美麗的巷子,才轉過身,行屍走肉般向自己家走去。


    她是真的沒有力氣,她的腿和胳膊都重極了,她費了全身的力氣用胳膊推開自己家的鐵門,進了院子。


    春花納悶,三妮怎麽這個時候迴來了,還沒放學啊。沒容她問出口,李三妮便撲進了她的懷裏,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春花連忙攙起自己的閨女,看著這副樣子,不明所以,問:“怎麽了這是?怎麽這個時候迴來了?”


    李三妮沒有迴答,春花又問:“受傷了是嗎?”


    她低下頭看看自己閨女的身體,李三妮一邊哭一邊搖搖頭。


    春花又問:“犯病了?低血糖犯了?”


    李三妮又搖搖頭。春花一想也對,如果低血糖犯了,學校老師怎麽也不可能讓孩子一個人迴來吧。


    可是李三妮隻知道搖頭,卻說不出話來,媽媽的懷抱好溫暖,她想一直這麽抱著,不想出來。她閉著眼睛,任由淚水擠出眼縫,順著雙睫放肆流淌。


    春花懵了,這孩子究竟是怎麽了?她一邊抱著李三妮,一邊拍打著她的後背,一邊悄悄觀察著懷裏的閨女。


    臉色蒼白,眼睛紅腫,像哭了有一會兒了,頭發,太短了,還挺順滑,淩不淩亂也看不出來。自己閨女到底是怎麽了,春花心裏越發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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