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沒理他,繼續說道:“姐,我覺得你還得幹點別的啥,你現在幹的工作確實容易讓人自卑,你改行吧,這樣的話,慢慢你就不那麽想了。”


    珍妮點點頭:“也許還真是你說的這樣。我這幾天也在想,我得做點別的什麽。在秋森這裏,我總有一種白吃白住的錯覺,沒有之前是在工作的感覺了,唉,反正這種相處,別別扭扭,心裏不踏實。”


    “感覺付出迴報不對等?那是他一開始也沒拿你當保姆!你倆太熟了,身份轉變過來,更何況,他還喜歡你,所以要我說,你趁早打消這個在這兒工作的念頭。”


    “那我更沒辦法自處了。”


    “珍妮姐,我覺得問題的關鍵在你,在於你是怎麽想的?你想不想和他在一起,戀愛結婚那種。”寶蛋兒說。


    “對,定位合適了就好辦了。你要想,那就踏踏實實住,沒問題,如果不想,我覺得姐你就趁早丁是丁卯是卯,甚至是趁早離得越遠越好。”安妮說。


    “我不知道,我就是自卑,不敢像你們那樣想。便宜我都占了,我要現在說離開,就覺得自己更渣了。”


    “姐,這是你的房間嗎?好漂亮!這不就是你最喜歡的普羅旺斯花海小鎮嘛!一看就是鄭秋森精心為你設計的!曉傑!你快來看!我也要你這麽對我!”


    寶蛋兒被她拽進了珍妮的臥室,也感歎秋森對珍妮姐的用心:“珍妮姐,秋森哥對你可太用心了,這三幅畫不就是‘李珍妮’這三個字嗎?”


    “哪裏?”珍妮疑惑寶蛋兒說什麽呢,也跟著走進臥室。


    “安妮,你看,這叢薰衣草,還有這個河流,還有這個這對戀人,看出來沒?”


    “你別說,還真的是!哇塞,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安妮連忙撫了撫自己的雙臂。


    珍妮也是第一次看出來,自己盯著看了好幾天了,居然被寶蛋兒發現了這個隱藏的秘密,珍妮鼻子一酸,這個男人!


    珍妮給三人做了簡單幾個家常菜,飯後安妮非要和寶蛋兒一起去看天安門附近的夜景,珍妮將一張地圖給了二人,囑咐人多的時候牽好彼此,不要走散。


    “放心吧珍妮姐,不會走丟的。”寶蛋兒保證到,手已經牽上了安妮的。


    珍妮看看這兩個“連體嬰”,也覺得自己多慮了。


    二人聽從珍妮的建議,倒了車,從菜戶營乘坐著5路公交車,開始看夜間的北京。經過天安門的時候,兩人欣喜不已。


    “安妮!快看!這是天安門!這是紀念碑!還有,這是人民大會堂吧?”


    “不知道是不是,就當是吧。”


    “安妮,我們在哪裏下車?”


    “打開地圖看看!”


    寶蛋兒聽話打開地圖,看了半天問了句:“你看得懂不?知道從哪兒下了嗎?”


    安妮大眼瞪小眼,表示完全看不懂。


    “早知道不聽我姐的,坐輛環城車多好,從哪兒上就從哪兒下。”


    “那這樣,咱們這一站就下,從對麵坐車,再返迴去,咱們再從前門或者大柵欄下。”寶蛋兒建議。


    “好。那個好像念大shi lànr!”


    “嗬嗬,讀書少,你別笑我。”


    “沒有,隻不過我聽我姐說過而已。下車啦!”


    兩人返迴去,逛了逛前門大柵欄兒,喝了大碗茶,迴了秋森家。珍妮已經將秋森臥室收拾出來了,二人洗漱之後便休息了。


    第二天,珍妮怕打擾兩人休息,一直接近九點才開始做早飯,動作也盡可能放輕。


    門被打開,秋森下了班,聽到靜悄悄的房間,知道他們還沒起床,自己也放輕動作來到廚房。


    “還沒起呢嗎?”


    “沒呢,昨晚非要去看天安門,又去大柵欄兒逛了街,讓他們多睡會兒。”


    “好。用我做點什麽?”


    “不用,你去洗漱吧,我再炒個青菜就好了。”


    “辛苦了。”


    珍妮笑笑,接著做飯。


    秋森洗漱完,出來習慣性走向自己房間,一推門看到了抱在一起的二人,安妮光著的大腿還騎在寶蛋兒身上。


    這兩個人怎麽睡覺不鎖門呢!真是的,他這一顆老在室男的心髒怎麽能受得了。


    他又來到廚房,一臉幽怨地看向珍妮:“你能去叫他們起床嗎?我想迴房間拿一下我的睡衣。”


    珍妮說:“忘了告訴你,我昨晚就把你的東西抱在我臥室櫃子裏了,還有,不要隻披著浴巾走來走去,讓小孩子看到不好。”


    “誰是小孩子?你說他倆?”秋森搖搖頭,迴了珍妮臥室穿衣服。四個人,隻有自己才是小孩子好吧,都沒人體會一下他的感受。


    珍妮沒讓秋森等他倆,先讓秋森吃了碗粥,讓他迴自己房間先去休息了。


    這個房間,滿是珍妮的氣息,秋森沉寂多年的某種欲念,有種壓製不住的感覺。


    他下了床,找出一本中醫理論書開始讀,不行不行,似乎就連書皮上的穴位圖都在嘲笑他沒見過世麵。


    “脈有太過,有不及,有陰陽相乘,有覆有溢,有關有格,何謂也。然,關之前者,陽之動也,脈當見九分而浮……”反複念念叨叨,又背了幾篇,終於靜下心來,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由於假期病人不多,他晚上已經眯了一覺,所以中午,他聞著飯菜的香氣便醒了。


    他推門而出,就看到寶蛋兒坐在沙發上嗑著瓜子看著電視。


    “秋森哥。”寶蛋兒看到他起來,自己連忙起身打招唿。


    “欸。過來了?怎麽樣,在這裏住得還習慣嗎?”秋森問。


    “挺好的。哥,你值了一晚上夜班,不再多睡會兒了?”


    “聞到飯菜香了,饞醒了。”秋森玩笑說。


    “哎呦!姐夫醒啦?”安妮從廚房看到秋森,隔著一道門就玩笑道。


    珍妮瞪她一眼:“死丫頭,瞎喊什麽呢!”


    秋森被這麽稱唿,整個人直接紅溫,心裏別提多美了。他假裝不在意地問:“安妮,幫著你姐做什麽好吃的呢,這麽香,直接把我饞醒了!”


    “東坡肉!還有紅燒小排!我姐說某人值班特辛苦,得好好補補。”安妮誇張地說。


    “你這孩子,別說話了!”珍妮直接勒令她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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