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離開後,安妮進了自己房間,李三妮此時已經是睡了一覺了。她被李安妮的開門聲驚醒了,眯縫著一雙惺忪的睡眼抬起頭:“小姐姐兒,怎麽才迴來?”


    “沒事,下班晚了,接著睡你的。”


    “哦。”


    “明天我抽空去看陳。”安妮點開尋唿機找到之前寶蛋兒的信息給他迴複道。


    沒一會兒,“滴滴,滴滴!”李安妮收到信息迴複:“用我去嗎?”


    “隨便你。”安妮繼續迴複。


    “小姐姐兒,你把聲音調小一點好不好。”滴滴個沒完,李三妮不滿道。


    “知道啦!”安妮說著,又來了一聲滴滴提示:“幾點在哪兒集合?”


    “下午一點想辦法接我,勿迴。”李安妮點擊完發送之後,也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李安妮一出家門,就看到了門口的寶蛋兒,推著一輛摩托車。


    “光明叔不騎了?”李安妮問。


    “我爸借我騎一天,他說我今天要辦大事,要風風光光的,不能給李東大爺丟人。”


    “我爸才不在乎這個。既然你騎摩托,等著,我把我的自行車放家裏,你馱著我。”說著從就將自己車子又推了迴去。


    “行,反正晚上我接你去,走吧!”


    李安妮坐上摩托車,兩人一起到了影樓。他們先去了老板辦公室,寶蛋兒說:“楊哥,我今天來是想辦理離職,我把設備交迴來,還有,我那兩個預約客戶,給誰?”


    老板從扶手椅子上站了起來:“怎麽這麽突然?你們兩個都不幹了?”


    “不是,隻有曉傑要走,我不走,我來這兒等您安排我跟誰。”李安妮說。


    “怎麽這麽突然,打得我一個措手不及,一點準備都沒有。你這是有好出路了?”老板問。


    “我去安妮父親的糠醇廠,昨天李東大爺找了我,讓我去跟他幹,我想想也是,攝影還是不太適合我。”寶蛋兒說。


    “你這家夥,這麽著急,你說說就不能晚幾天走嗎,這幾天正忙的時候。那我可得醜話說在前頭,你這要著急走的話,五一這幾天的工資和績效可就不給你了啊。”


    “哎呦,這不都是應該的嗎,給您造成了麻煩,我怎麽還有臉要這兩天的工資?我感激您還來不及,加倍扣了我也不能說啥,您這,太仗義了!沒事楊哥,我先去那邊廠子報個到,如果那邊不忙,我還過來,義務幫忙!”


    兩邊都挺會做人,誰都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的道理,互相沒有為難,寶蛋兒順利辦了離職。


    “安妮,那我先走了,下午我再來接你。”寶蛋兒交接完,跟李安妮告辭。


    “去了好好幹,看好你!”安妮對他擺擺手囑咐道。


    寶蛋兒走後,李安妮被老板叫到了辦公室。


    “王曉傑走了,咱們的業務這幾天還挺多,缺人手,我打算將徐誌超聘迴來。我知道你倆有過節,所以跟你先說,你自己跟誰商量看看,能對調一下最好。”老板說。


    “楊哥,您怎麽能再用他?!他昨天晚上還搶我的包,把曉傑推進了河裏,差點淹死,這樣的人品,您不能再用他!”安妮有些激動。


    “你聽我說,這些事,說來說去也都隻是你們的私人恩怨,說白了,徐誌超技術並不差,比王曉傑可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兒,之前是警察施壓,我不得不把他辭了,又看曼玲的麵子,錄用了王曉傑。


    但是現在,王曉傑都走了,我這一攤子總要有人接啊,不能因為你個人,我這影樓都不運轉了吧?安妮,做人不能這樣,不能把別人財路擋了,知道嗎?


    我現在跟你知會一聲,你現在可以趁他還沒來,先跟別人調調崗,隻要別人願意,我沒有任何意見的。”老板攤開手,麵對李安妮,他沒有像對王曉傑那樣的好脾氣,畢竟化妝師,他這裏也不缺。


    “好。楊哥,您這麽做,我懂了。您這是逼我跟他一起走,我知道了。”李安妮很憤怒,但是老板說得又無懈可擊。


    “你非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其實跟你說實話,你爸爸是做實業的,想不明白你為什麽一直在我這裏囚著,去那兒發展不是更好嗎?非要做什麽化妝,能有多大出息!”老板說。


    “那沒什麽好說的了,我也交接一下吧。”李安妮心裏有股無名火。


    她出師之後,分到和徐誌超搭檔,一開始兩個人合作得很好,就像安妮跟李東說的,兩人熟絡之後經常一起吃飯唱歌喝咖啡。但是漸漸李安妮就發現了徐誌超不安分,常常趁著勾肩搭背揩油,還愛跟她說一些葷段子葷話,還動手動腳。


    李安妮先是跟曼玲說了,曼玲斥責了幾次徐誌超,但是無濟於事,隻換來變本加厲。有一次他們團隊工作完很晚了,又一起吃了飯,李安妮則跟寶蛋兒發了消息讓他過來接自己。


    可是徐誌超喝多了,他將李安妮困在了小包間裏,李安妮欲出逃,他卻死死將李安妮箍住,掙紮之際,寶蛋兒也趕了過來,不由分說拎起酒瓶子砸向了徐誌超的腦袋,頓時血流如注。


    徐誌超懵了,加上醉意,隻顧叫囂著找服務員打電話報警,卻給了寶蛋兒和安妮兩人獨處的時間。兩人迅速串好供詞,李安妮將自己衣服撕壞,將半截的酒瓶子握在自己手裏,做出慌慌張張的狼狽樣子出了包間。


    做完筆錄,李安妮成了正當防衛的受害者,而徐誌超卻被狠狠教訓了一通。若不是當時的片警並沒什麽責任心,連威脅帶嚇唬地讓李安妮和寶蛋兒改了口供,將責任轉給了影樓,否則徐誌超還會麵臨著刑罰。


    這件事很快驚動了整個影樓,迫於警方給影樓的壓力,影樓老板不得不對徐誌超做出罰款和辭退的處理。


    徐誌超這個被砸的受害者,自己住了院不說,還被辭退連帶還要交一部分罰款,他自然懷恨在心,之後更是多次騷擾李安妮。


    寶蛋兒幹脆辭了叉車工的工作,找了朋友現學了幾天攝影,趕鴨子上架來了影樓應聘了攝影師,全權保護李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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