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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梓樾譏諷又無所謂的態度徹底叫沈協忍不下去了,他抓著她的手腕,看著她紅彤彤的眼睛:“你今日又是怎麽了?我不是答應你可以把阿沛放出來了嗎?一切都如你所願,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嗬。”她笑出聲來,腦海裏麵又出現了阿沛自盡時候的場麵,她眼眶裏的淚水又開始往外湧著。


    看著沈協,用手把下麵的裙擺提了起來,指著上麵發暗了的大片大片的血跡說道:“這是阿沛的血,我今天滿懷著希望去接她出來,可是你猜我看到了什麽?我看到一個男人在監牢裏麵淩辱她,我還聽見那個男人說,不止她一個,沈協你當初不是同我講,阿沛隻是去接受調查,她什麽苦都不用吃嗎?”


    她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掙開了沈協抓著她的手:“你是在騙我,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你把我當成一個傻子一樣糊弄對不對!”


    沈協未曾料到的事情居然會這樣發展,他看著她裙子上麵的鮮血,唇微抿。


    路梓樾不是一個魯莽的人,阿沛就算被人淩辱了,她也不會如此激動,更不會直接來找自己發脾氣。


    除非,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控製不住了,或者說,阿沛已經……


    沈協腦海當中出現了這個猜想,他又看著路梓樾蒼白的臉色,以及不停在流淚著的眼睛。


    “阿沛死了?”


    “看來你也猜到了,沈協,她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我很小的時候就在我身邊來伺候了,十多年來,阿沛一直陪在我身邊,就連我要嫁給你,她也是千裏迢迢的陪我遠嫁,她對我那麽好,我也從來沒有給過她什麽好東西,結果現在,她還受了我的牽連。”


    她把淚水擦幹淨,又道:“我今日來不是找你吵架的,也不是想讓你給我一個說法,隻是想向你討一個恩賞,阿沛既然已經去了,你能不能派人幫我把她送迴大越國,我們來的時候,她是開開心心來的,希望她去的時候,也能夠開心的離去。”


    路梓樾不想在這個場合借著這件事和沈協吵架,何況就算要吵,也要等阿沛離開沈國。


    “好。”沈協點頭,“我當初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沒有想到結果會這樣,你知道我素來也很喜歡阿沛那個小丫頭。”


    沈協知道她現在一定很悲傷,便也不和她計較之前失儀的事情。


    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阿樾,沒有了阿沛,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我會是你最親密度的親人,我們兩個要相約一輩子在一起。”


    沈協聲音是那麽的溫柔,但路梓樾卻沒有任何的心動,她長籲出一口氣,道:“沈協,你沒有必要這麽惺惺作態,阿沛的死雖然和你沒有直接關係,但也是因你而起的,我不怪你,但我每次看見你,都會想起是你親手把阿沛送進去的。”


    她說完,便是打算轉身離開。


    但沈協怎麽可能在這時候叫路梓樾獨自一人舔舐傷口,他若是放她離去,說不準這個小丫頭會獨自一人找哪個小角落藏起來。


    於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攬住她的腰,順勢同她一起躺在了軟榻上。


    隔的近了,沈協還可以嗅見路梓樾身上的花香。


    木樨花的味道,路梓樾最喜歡的花的味道。


    他緊緊但摟著她的腰,小聲道:“你好好休息,阿沛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你幫我風光的送她走,好不好?”


    路梓樾閉上眼睛,任由沈協摟著她。


    她沒有脾氣發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阿沛的事情讓她看明白了一點,在沈國活著,必須要有權利。


    如果她當時有權利的話,大理寺的人就不會敢這麽對阿沛,那些人,也不敢那麽放肆。


    她必須要學會服軟,必須要學會利用身邊的一切東西,沈協就是首選。


    她潔白的牙齒咬著嘴巴裏麵的一塊細肉,然後一隻手搭上沈協的肩膀,非常柔弱的說:“你今天晚上,可以一直陪著我嗎?”


    “為何?”沈協不解路梓樾為什麽突然做出如此可憐的模樣。


    她睜開濕潤的眼睛:“我今天親眼看見阿沛在我麵前離開,她的鮮血噴在我的衣裙上,沈協,我是第一次碰到這種離別,你知道嗎?她的血還是熱的,我甚至都能夠感受到,溫熱的血液染濕了我的衣裙,貼在我褲腿上傳來的粘稠感。”


    她眸子裏麵漸漸浮現出懼意,沈協見著這副模樣,心裏也有些刺痛,他將路梓樾緊緊的摟在懷裏,安慰著說道:“沒事的阿樾,我今天晚上就陪著你哪裏也不去,你不用再想起阿沛,阿沛對你那麽好,她隻希望你可以平安喜樂的過一輩子,不會願意你因為她的消亡而擔驚受怕的。”


    “好。”路梓樾點頭,她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沈協看不見她眼中的神色,自然想不到,路梓樾此刻眸子裏麵全部都是恨。


    已經看不到任何一點的喜歡了。


    她淚水往下落著,牙齒狠狠的把唇瓣咬著。


    “沈協,阿沛已死,我們兩個已經沒有任何的可能再心無芥蒂的在一起了。”


    她闔上雙眸,無聲的哭泣了起來。


    沈協終究是陪了她一個晚上,路梓樾說怕,他就一直小心翼翼的把她擁在懷裏。


    他知道路梓樾在哭,但卻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她。


    沈協不是傻子,他心裏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阿沛的死會讓他們兩個人的感情撕開一個口子。


    路梓樾嘴上說著不在意,但是心裏麵一定是記恨著他的。


    看來,他們兩個人遲早要走上一條互相折磨的道路。


    第二日起來的時候,路梓樾是在床上,穆華守在她的身邊,她手裏拿著浸滿了水的帕子,水上還冒著熱氣。


    穆華看著她醒過來了,連忙說道:“王妃先不要起來,太醫說你昨日大悲大怒要好好躺在床上休息,還有你的眼睛,哭的特別腫,需要用帕子熱敷才能祛腫。”


    “穆華,王爺今天早上離開的時候說了什麽?”


    路梓樾從她的手中接過帕子,敷在了眼睛上,帕子熱氣驅散了眼睛的腫脹感。


    穆華看著她,思慮了一番之後才說:“王爺今天走的時候告訴了奴婢阿沛姑娘的事情,王爺說大理寺的事情已經交給小七姑娘去處理了,等小七姑娘處理好了之後就會安排人把阿沛姑娘送迴大越國,王爺走的時候還說,如果這幾日王妃想要去見一見阿沛姑娘的話,可以去找小七姑娘。”


    “好。”路梓樾點頭。


    她其實不怎麽敢去見阿沛,她對阿沛的愧疚,不會隨著時間的消亡而變淡,反而會越來越濃。


    她隻要想起阿沛所遭受的悲哀都是由她的懦弱造成的後,一顆心就會揪著痛。


    但是再怎麽不敢去見,路梓樾也不得不去一次。


    畢竟阿沛在沈國隻有她這一個親人,很多事情,都必須由她親手去完成。


    大理寺那個地方,世上能夠見到各路官員,其中不乏武將,路梓樾閉眸,如果能夠借助去大理寺的這個機會,找到一個靠譜的人,聯係到上官子墨的話。


    她說不定就可以見到大越國的那些士兵,他們雖然是降兵,但數量可觀。


    隻要自己能夠把他們都掌握在手中,那麽在沈國,至少能夠擁有一定的影響力。


    路梓樾不想隻單純做一個攝政王妃,一個母儀天下的花瓶。


    她手裏麵必須要有可觀的權利,這樣才能在同沈協的博弈當中占得上風。


    思及此處,她把臉上熱帕子取了下來看著穆華道:“小七今日在哪兒?”


    “今日一大早就和王爺出去了,聽府裏伺候馬匹的人說是去馬場了,王爺在那邊要和上官將軍商議事情。”


    穆華把熱帕子重新浸入水中,擰幹了之後遞給路梓樾:“王妃娘娘再敷一會兒吧。”


    “不用了。”路梓樾搖頭,她眼睛的幹澀感已經並不強烈,沒有必要再用熱水敷,更何況,她現在還有另外一件更要緊的事情。


    沈協和上官子墨在馬場見麵,一定是有什麽事情需要他們兩個人商議,而且那事情還是不能夠讓許多人知道的。


    她雖然一時之間猜不出來是因為什麽事,但是直覺告訴她和大越國一定脫不了幹係。


    想到這,便是直接撩開了被子下床穿上鞋,她走到一旁的衣架子上把外衣披在身上便道:“穆華,你去幫我準備馬車,我也要去馬場。”


    她披上外衣之後就直接坐在了梳妝台上,打量著上麵發展的首飾,好像是在思索著該帶些什麽。


    穆華本來想要拒絕,畢竟沈協出門的時候特地交代她要好好照顧路梓樾,但人悲傷的時候也不能一直待在屋子裏,總得出去走走。


    馬場雖然不是一個散心的好地方,但至少場地大,而且王爺和小七都在那裏,王妃若是去那的話,也不會覺得無聊。


    便沒有拒絕,把手中的熱帕子放進水盆,去一旁的箱子裏為路梓樾準備出去要穿的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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