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就這麽走了?他不是來道歉的麽?


    賀顏烈頓時暴怒起來。


    當下不顧眾人阻攔,就從屋子裏衝出去,想要追上蘇晏,狠狠的罵上一頓。


    但是迎麵卻碰上了賢王,他冷著臉怒道:“你這是幹什麽?還嫌棄丟臉丟的不夠多麽?你以為蘇晏是什麽人?居然主動去挑釁!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被戳穿了的賀顏烈,聞言頓時有幾分羞愧,同時更大的憤恨湧上來,這個蘇晏,居然還在父親麵前告狀!


    他打了自己一頓,還來告狀!


    “父親。”賀顏烈忍者怒火,看著他親爹,悲憤萬分的道:”這一次蘇晏分明是故意的,他打了我,這件事就打算這麽善罷甘休麽?“


    “蠢貨。”賢王目光陰沉的看他一眼:“蘇晏現在是本王想要拉攏的人,這個時候怎麽能得罪?你想要跟他清算,也要等我們大功告成的時候,到那時你想怎麽處置都成。“


    蘇晏這麽絲毫都不顧忌的直接暴打賀顏烈,就是在打賢王的臉,他雖然沒有跟蘇晏計較,但是心裏麵又怎麽可能會不生氣呢?


    “是,父親。”賀顏烈聞言,隱忍的答應了。


    但是心裏麵卻不以為意。


    “你啊,凡事多用用腦子,這段時間不要再跟蘇晏對上了。”賢王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歎息道。


    ……


    賀顏烈沒聽他父親的,依舊往公主府跑的勤快。


    蘇晏倒是沒有再管這件事了,自從他去賢王府道過歉之後,便像是將這件事給放下了一樣,每日按部就班的上朝,忙公務,想念兒子了,也沒有再上門去公主府,而是讓他母親秦氏去公主府將孩子抱過來,呆上個一天半天的。


    對於這件事,賀顏烈是舉雙手讚同,他恨不得蘇晏能夠徹底將孩子接走,再也不要見賀齡君才好!


    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孩子與賀齡君之間,分明是賀齡君更加的放不下孩子。


    “看來還是要速戰速決,抓緊時間得到表姐啊。”賀顏烈自言自語道。


    他不知道自己這一番舉動,一直都被一個人暗中盯上了。


    這個人就是樊樂。


    他一直都在想法子搭上賢王,然而收效甚微,賢王對他這個手中並沒有多少兵權的少年將/軍沒有什麽興趣,他更想巴結的人是蘇晏,最近阿蓮死了,賢王已經在物色新的美人兒,準備給蘇晏送過去。


    這邊賀顏烈大張旗鼓的追求賀齡君,那邊樊樂已經在心裏恨的滴血。


    賢王明明答應過他,事成之後,要將賀齡君留給他的!現在卻要賀顏烈去接近賀齡君!這是食言而肥!


    手裏沒有什麽實權,不敢去質問賢王的樊樂,就暗中恨上了賀顏烈。


    他一直都派人盯著賀顏烈,賀顏烈每次進去公主府的時候,樊樂都會躲在公主府外陰暗的角落裏去,在心裏麵算計著什麽。


    可憐賀顏烈被美色衝昏了頭腦,壓根就不知道危險來臨,他現在快樂的很,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好似雲端。


    原因是,賀齡君這位一直都對他不鹹不淡的表姐,這位高高在上的六公主,在蘇晏動手打過他之後,態度終於變得溫柔了起來。


    他去公主府的時候,賀齡君不僅詢問他的傷勢,還當場派人去請太醫來檢查。


    還讓人準備了飯食,讓賀顏烈陪她用飯。


    賀顏烈簡直高興的不能自己。


    在賀齡君那兒吃了三頓飯之後,賀顏烈大概覺得,這位表姐應該是臣服在自己英俊迷人的外表下了,一定是愛上了自己!


    他便暗暗的計劃著,等什麽時候,在賀齡君這公主府裏留宿。


    不管用什麽理由,隻要他做到了,在這公主府裏住上一晚,第二天消息流傳開來,滿上京的流言蜚語,縱然陛下不願意,他父王也會想方設法的逼迫皇帝同意將賀齡君嫁給自己。


    這樣,自己迎娶了賀齡君,她就完全的站到了自己這一邊。


    他們父子利用著這位六公主,想要顛覆這個朝廷,還是輕而易舉的。


    等自己當了太子,到時候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到那個時候,至於還要不要善待賀齡君,就完全隻看自己了。


    沒過幾日,賀齡君再一次進了宮。


    現在,她已經秘密的派人將她的那麵屏風,賢王的屏風,還有皇帝的養心殿,禦書房,大大小小的物件擺設全都檢查了一遍,有問題的東西當即撤走,沒有問題的則留下,甚至就連每日給皇帝驗菜的宮人們都仔細的排查了一遍,相當的仔細。


    “小六啊,發生什麽事情了,你怎麽忽然這麽謹慎?“皇帝一臉困惑的看著忙個不停的女兒。


    賀齡君也沒打算隱瞞他:“父皇,女兒覺得您在這個位置上實在是太危險了,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算計著,女兒覺得,還是保險一些的好。”


    “小六不用擔心,朕這兒是絕對不會有人動手腳。”皇帝一臉欣慰的看著她,笑嗬嗬的道:“你啊,有空就多出去走走,不拘去哪兒,瞧瞧你這段時間瘦的。”


    賀齡君瘦,完全是因為夏日沒什麽胃口,不過她好像一直都沒有如何豐腴過,即便是懷孕的時候。


    聽了皇帝的話,賀齡君笑著撒嬌:“父皇,您是討厭女兒了麽?”


    “沒有,沒有,朕哪裏會討厭你,隻是心疼你太辛苦。”皇帝一臉感慨萬千的道:“你每日操的心實在是太多了,恨不得保護每一個人,可是小六啊,你也隻是一個孩子啊,你這樣讓父皇心裏多麽愧疚……”


    “父皇不用愧疚。”賀齡君笑嘻嘻的道:“女兒希望你笑口常開,長命百歲。”


    “那些朝臣們都恭維朕,要朕千秋萬代的活著,唯有你,說的是正常的話。”皇帝感慨道:“皇帝與平常人也沒什麽不同哇,都有生老病死,都有大限將至,朕會如同你期盼的那樣,一直長長久久的活著,朕還要多看看我們家小六呢!”


    “父皇……”賀齡君聽了這話,眼眶不由的有些發紅。


    卻在這時,張公公從外頭進來稟報道:“陛下,賢王殿下在外求見。”


    賀齡君明顯看到皇帝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但是很快,快到賀齡君都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皇帝就已經恢複了笑容滿麵的樣子,像是每一次見到賢王時那樣熱情的道:“二弟來了?快,快請他進來!“


    “父皇。”賀齡君在一旁開口道:“如果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話,女兒就先告退了。”


    “好,你迴去好好歇著。”皇帝點點頭,讓張公公親自送賀齡君出宮去。


    賀齡君行了禮退下,走出大殿的時候,正好碰到賢王。


    她停下,衝賢王行了一禮。


    “小六也在啊。”賢王看到她,笑盈盈的道:“正好阿烈也進宮了,他一直都想見你,正在外頭等著呢。”


    賀齡君不置可否,點點頭,然後出了大殿。


    果然,賀顏烈穿著一身騷包的墨綠色錦繡長袍,戴著金冠,打扮的人模狗樣的站在大殿外頭,一看到賀齡君,他的臉上當即迸發出巨大的喜悅來,迎接上來。


    “原來是表弟你啊。”


    賀齡君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你今日怎麽進宮來了。”


    “我是特地進宮來看望表姐你的。”賀顏烈跟上來,隨著她一邊往外走,一邊笑嗬嗬的道。


    “特地來見我?”賀齡君臉上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來:“我又不住在宮裏麵——”


    自從解除了賢王對皇帝的控製之後,確定他再無可能動手之後,賀齡君便又出宮迴到了她的公主府裏去,畢竟她是一個出嫁了的公主,不能一直住在宮裏麵。


    但是她時常進宮來探望皇帝。


    不過,此舉也有給賀顏烈機會,讓他接近自己。


    畢竟,賀顏烈如果平平淡淡,反應不大,自己還怎麽繼續接下來的舉動?


    “我知道啊,我是來接表姐你迴去的。”賀顏烈一本正經的道:“雖然皇宮戒備森嚴,但是表姐畢竟是孤身一人的女子,出門在外還是不太安全,需要有個人保護才好。”


    “是麽?”賀齡君聞言忍不住想笑,這可實在是有趣了。


    她每次出行,身邊不是跟著雲清這樣的高手,就是帶著一群暗衛,況且這是皇宮,賀顏烈是怎麽大言不慚的說出這種話來的?


    “對了,我最近好像見到了蘇家的二公子,他好像在外頭買了院子,包養了一位妓子。“


    這個時候,賀顏烈忽然若無其事的道。


    蘇恆?包養女人?


    賀齡君驚到了,但是麵上卻絲毫也不顯,聞言隻淡漠的道:“是麽?不過好像跟我關係不大。”


    “表姐不愛聽?那就算了。”賀顏烈見她興致缺缺,便不再開口說這個,轉而說起了別的。


    一迴到府裏,賀齡君立刻就派人去叫蘇恆。


    “公主,天都晚了,您這個時候見他……不怕出什麽意外麽?”雲清聞言有幾分遲疑。


    “無妨,你去請他。”賀齡君淡淡的道:“記住,不要通知侯夫人。”


    好吧。


    她都這麽說了,雲清隻能答應。


    但是,半個時辰後,雲清迴來,卻告訴賀齡君:“今夜裏二公子不在侯府,奴婢問過了。”


    “不在?難道不迴來了?”賀齡君疑惑的問。


    她在心裏猜測著,難道蘇恆現在看太子不盯著他了,已經肆意妄為到直接在芳若那兒住下了?


    這也太過分了啊。


    要知道太子可是一直都想找機會弄死他的。


    “公主,再等等看吧,或許是奴婢弄錯了,二公子今夜裏應該會迴來的。”雲清見她臉色不好,當即安慰道。


    “算了,他即便是迴來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賀齡君搖搖頭,道:“讓他明日一早過來吧。”


    第二天一大早,蘇恆果然過來了。


    “大嫂,你找我有事兒?”蘇恆還是那樣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見了賀齡君直接開門見山。


    “你這幾日都住在芳若那兒?”賀齡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


    相比於她與蘇晏鬧到和離這種兩敗俱傷的地步,蘇恆這段時間日子過的不錯,整個人紅光滿麵,神采奕奕,整個人說不出的精神,看樣子心情非常不錯。


    “沒有啊,大嫂,你都哪裏聽來的消息。”蘇恆聞言,俊臉一紅,當即心虛的遮掩。


    “你就別隱瞞了,已經有人看見了。”賀齡君看著他道:“賀顏烈告訴我,說你買了一處院子,包了個青樓花妓,金屋藏嬌是不是?”


    “這是真的。”蘇恆聽了這話,很大方的點頭承認了:“太子最近調查跟蹤我的人越來越多,絲毫也不肯放棄,仿佛非要在我身上追查出什麽來,我便留了個心眼兒,特地去花樓裏麵包了個長的有幾分像芳若的女人,沒事去那邊逛逛,沒有想到,這個消息這麽快就流傳開了。”


    說著,諷刺的笑了一下。


    “你是故意的?”賀齡君聞言驚訝了一下。


    在蘇恆來之前,她曾經想過許多蘇恆可能會有的迴答,不承認,否認,或者是逃避,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蘇恆給出的是這麽個答案。


    她頓了頓,問道:“芳若知道這件事麽?”


    “她知道。”蘇恆迴答道:“這個法子還是她主動提出來的,她知道太子還沒有放棄。:”


    這下賀齡君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當下點點頭道:“你有分寸就好,太子那邊……有機會我會勸他放下的,已經這麽久了,東宮裏的新人也進了一批又一批,按理來說,他也應該放棄了啊。”


    “誰知道你這個哥哥到底是怎麽想的。”


    蘇恆聞言苦笑了一下,而後看著賀齡君上下打量道:“嫂子,別光說我了,我怎麽最近聽到了一些關於你與賀顏烈的傳聞?你該不會真的打算拋棄我哥哥吧?”


    “你胡說什麽。”賀齡君聞言,神情僵硬了一下,才道:“我跟你哥哥,不是你哥哥拋棄我的麽。”


    說著,諷刺一笑。


    “大嫂,你別這樣。”蘇恆忽然很認真的道:“我大哥他心裏是有你的。”


    ”嗬嗬,是麽。“賀齡君附和的笑笑,半個字都不相信,


    要真的心裏有她,就不會眾目睽睽之下,拿著長劍要殺她。


    “大嫂,您就放心吧,我不會再上太子的當了。”蘇恆目光灼灼的道,說完便想要離開,賀齡君叫住了他,詢問道:“芳若現在過的好不好?”


    不是她擔心,而是表姨婆的死,一定會是芳若心裏繞不開的心結,她連自己祖母的葬禮都沒能有機會參加,如今又一個人關在空空蕩蕩的別院裏,整個人消沉是一定的。


    “她很好,過的特別安心。”


    提起這個,蘇恆就一臉的笑容,聞言笑嗬嗬的道:“她跟我說,這是她人生中最好的日子,她會等著我正大光明的迎娶她。”


    “那表姨婆……”


    “她沒有怪我。”蘇恆說著,臉上帶上了笑容,是幸福的笑容:“也並未很深的自責,她知道表姨婆是希望她幸福的。”


    賀齡君看他這樣,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既然蘇恆這麽說了,那就證明一切是她想多了。


    “那就好。”賀齡君笑嗬嗬的道。


    ……


    賀顏烈派人給賀齡君送了許多許多精巧的玩意兒,漂亮的首飾。


    對於他的好意,賀齡君沒有拒絕,都讓人抬了進來,盡管她什麽都不缺,。


    “表姐,這些東西你可曾喜歡?”賀顏烈笑嗬嗬的問她。


    “喜歡。”賀齡君麵不改色的道:“隻是,你以後不要再這樣破費了,知道麽?”


    “不算破費呀。“賀顏烈眨巴眨巴眼睛,深情款款的看著她道:”再說,這些都是送給表姐的東西,怎麽能算是破費?隻要給表姐的,就一定是最好的。“


    賀齡君差點被他這幅模樣給惡心到。


    實在是不想與這人虛以為蛇,賀齡君勉強笑著道:“阿烈,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適,要不你先迴去?”


    “表姐身子不舒服?可是病了?請太醫來看了沒有?”賀顏烈聞言頓時便擔憂起來,關切的就要叫人去請太醫。


    “不用了……”賀齡君連忙笑著阻止,最後無可奈何的道:“我隻是有一些些不舒服罷了,隻要躺一躺就好,沒有必要驚動太醫,那樣父皇就會知道,他那麽忙,我不想打攪他……”


    “那怎麽行!你還是身體重要!”賀顏烈義正辭嚴。


    “我真的不是很嚴重,真的。”賀齡君再三保證:“隻需要休息休息就好,可能是前陣子為父皇繡屏風給累著了。”


    “是麽?那就好好歇著。”賀顏烈聞言遺憾無比,又羨慕無比的道:“這天下能夠讓表姐你親自一針一線做針線活的,唯有陛下一人了,原本表弟我是打算請表姐繡個荷包給我的,現在表姐病了,那就算了……”


    “荷包?你想要我繡個荷包給你?”賀齡君聽了這話,不由有些失笑。


    荷包,那可是青年男女之間的定情信物啊!這個賀顏烈,要荷包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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