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衍一邊把脈,一邊伸手撥開香椎宏的眼睛、觀察香椎宏的眼白,而後又示意香椎宏張開嘴。香椎宏還沒有懵清楚,了解一些皮毛的他順從的張開了嘴!


    一直坐著的張老醫生不答應了,站起身,怒斥著:“你幹嘛?這是看病救人,不是過家家,你不要胡來!”


    周博衍收迴了手,看向了張醫生,眼中沒有任何的怒氣,他說:“老醫生,想必您給他開的藥方是一些清腸養胃的溫順方子,這方子對他的症狀是有點效果,但是、隻能緩解疼痛罷了!”


    張醫生一聽這話,驚訝了起來,這位年輕人竟然隻是把個脈,看了看香椎宏的身體狀況就做出了如此精確的判斷,那麽、這位年輕人肯定有著自己不曾接觸到的功力,是自己需要仰望的存在!雖然有些不相信,但是、作為一位資深的中醫,他明白、中醫可不僅僅隻是看年齡評判孰優孰劣的!


    張醫生壓著怒氣,點點頭,說:“香椎先生表現出來的病理就是如此,隻有先養好了腸胃,才能夠下猛藥根治!”


    “想法不錯,但是、養不好的!”周博衍自在的坐在了桌前的一張凳子上,將自己的藥包隨意的放在了桌上,說到:“香椎先生肯定是一位應酬比較多的大忙人,老醫生您的藥如果香椎先生在忌口的時候將養,不出兩個月就能夠養好腸胃。但、香椎先生能夠忌口嗎?”


    香椎宏作為為一個站著的人,可憐巴巴的搖搖頭,客氣的說到:“我的身份在這裏,沒辦法停下來將養身體的!”


    “那就是了。”周博衍看向了張醫生。


    張醫生皺著眉頭,他能有什麽好辦法呢,一個病人如果不配合醫生的治療,他怎麽治療的好呢?


    張醫生思考了許久,終於無奈的問到:“小先生,敢問尊姓?”


    “小姓胡,不敢稱尊!老醫生,我也學過一些中醫,冒昧的開個方子,您看看會不會有用!”周博衍說到。


    張醫生立即將紙筆準備好,遞給了周博衍,中醫藥方除了那些已經被世人熟知的外,還有許多‘獨家’的秘方,這些秘方有偏方、一點作用都沒有甚至還會傷害身體的!還有一些是正方,中醫世家的獨門秘傳,這個可不得了,一方難求、甚至價格高達百萬、千萬!張醫生這麽放低姿態自然明白藥方的價值的,如果周博衍開出的藥方是獨門的正方,自己也肯定會幾下,並且‘發揚光大’賺錢賺得飛起的!


    周博衍明白張醫生心裏的想法,並不討厭,他在紙上寫著字的時候,邊說道:“中醫近些年發展很快,但是、依舊不如西醫!並不是因為中醫不如西醫,而是因為西醫幾百年的曆史更加的光明磊落!而中醫卻有些蔽掃自珍了,什麽千古秘方、什麽獨家秘方,隻在自己家族的內部流傳,師徒間還藏著一手。中醫數千年的傳承下來一些珍貴的方子、治療手段反而消失了!”


    張醫生被這麽一點,滿臉的羞愧,點頭說到:“華夏國內現在非常重視中醫,想必慢慢的中醫還是會發展起來的!”


    “我更希望中醫的從業人員能夠不藏私,將自己所學、所知能夠傳承下去,拋出來進行交流!隻是、我誌不在此,說這話也隻是徒增笑料而已!”周博衍說著,一貼方子已經寫好,將方子遞給了張醫生,說到:“這張促精方的功效是養肝護腸的猛藥,香椎先生的病根並不在腸胃而在肝脾,熬夜依舊過量飲酒引發的症狀。我在這貼方子裏加了幾位養神的藥材,中火熬好的藥湯在臨睡前喝下,一天一次。香椎先生的身體體質還不錯,估摸著三天就能夠痊愈了!隻是、香椎先生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再好的醫生也經不起病人自己的造作。你必須要改正自己的生活習慣盡量的少飲酒,不得大醉。”


    張醫生仔細看著藥方,周博衍叮囑著香椎宏,香椎宏感歎良久、點點頭,說:“身體重要我明白的,以後一定切記先生教誨。”


    張醫生看完了藥方後,眼睛陡然的亮了起來,他聽過促精方、是在一本宋朝流傳下來的醫學古典中看見的!但是,隻有這個藥方的名字,卻沒有這個藥方的具體用藥、用量。現在這貼藥方就在自己的眼前,除卻那三位養神補腦的中藥材外,這貼藥方毫無疑問就是那貼真正的促精方!


    張醫生連連點頭,讚不絕口,說:“我真的有幸還能夠看見促精方啊!這是真正的促精方,《宋醫經》裏描繪過這促精方可是當初的宋皇室獨有的藥方...”


    周博衍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張醫生,打斷了張醫生的讚美,說到:“老醫生,病也看完了,我能否借用您的器具醫用,我想熬一點藥!”


    張醫生這才注意到周博衍放在桌子上的藥材,點點頭,指著自己身後的小房間,說:“裏麵就是我的煎藥室了,一應器具應有盡有,隻是我很少在裏麵熬藥,炭還沒有燒!”


    “不要緊的!”周博衍提著藥材站起身,說:“我並不是煎藥,而是要製丹!”


    製丹和煉丹有本質的區別,煉丹就像電視裏麵的把戲,一個大丹爐,什麽樣的溫度的火七七四十九天的熬製成丹!製丹是另一種方式,將幾位藥材的精華熬製,用手工捏製成丹,技巧全在受工上,手法好、製丹的速度就會非常的快!


    周博衍進入小房間裏,坐在小木登上,將藥材包一個個的打開,分門別類的放好。張醫生將那張寶貴的藥方放在自己的懷中,抱著虔誠的學徒心態跟在周博衍身後。香椎宏想來也沒有什麽事情,畢竟給自己看病的醫生竟然拋下自己去看別人製丹了,也隻好跟了進來!


    然後、兩人看到了周博衍極有調理的將幾位中藥材碾碎,順帶生了炭火,將幾位中藥材丟入藥爐中,添加了一點點的水,開始熬製!又有幾位中藥材去了一些皮質,用手細細的捏成了團。隨著藥爐中的藥材熬幹,周博衍將裏麵剩下的一點點的藥湯倒在了小碗中。將捏碎的中藥材附在手工捏成團的藥材上,再次搓圓,隨後一顆顆拿著藥方在小碗中浸濕。非常繁複的動作,一遍接著一遍,很快在一旁的碟子上擺滿了圓潤的小巧隻有指甲蓋三分之一大小的丹丸。


    周博衍用一旁的蒲扇對著丹丸煽動了一會兒、將但凡表麵的水分給吹幹。又將丹丸一顆顆的放在一個小小的瓦片上!瓦片是熬中藥的一個神器,老中醫不可能沒有的!周博衍將瓦片放在炭火上,用一個小小的鑷子輕輕的翻動著丹丸,就像國宴的大廚在做一道精致的專門供給尊貴客人享用的佳肴!


    就如同張醫生所說,他的藥室裏一應設備應有盡有,周博衍從牆邊的架子上拿下了一個小葫蘆,打開了蓋子,裏麵還帶著一股葫蘆特有的清香。周博衍明白、這樣一個內裏掏幹淨,處理如此良好的小葫蘆藥瓶價格可不便宜,他對張醫生說:“那張藥方換這麽一個小葫蘆,不過分吧?”


    張醫生連連點頭,說:“不過分,不過分,如果您還有其他的藥方,我的小葫蘆多得是,大葫蘆都有!”


    周博衍不禁失笑,說到:“老醫生別開玩笑了!”


    拿起小葫蘆,周博衍將放在瓦片上已經冷卻了的丹丸一顆顆的放入了葫蘆中。做完這一切,周博衍站起身,恭敬的說了聲‘謝謝’帶著自己的葫蘆離開了診室!


    張醫生沒想到周博衍走的這麽幹脆,還有許多要請教的問題沒有說出口,最重要的是連對方的姓名還有電話都沒有問到,張醫生想到此,立即奔了出去,走廊上來來迴迴的都是病人,卻哪裏還有周博衍的身影,仿佛周博衍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時間張醫生也認為自己是不是做夢了,摸向了懷中放著的藥方,張醫生拿出來仔細的端詳了一遍,知道自己並沒有在做夢!


    有些失魂落魄的迴到了診室,香椎宏雖然不明白張醫生為何如此模樣,但也明白、那個年輕人必然有著真才實學。他不關心中醫的事情,他隻關心自己的身體,他問到:“張醫生,我,我的病怎麽辦?”


    張醫生懵然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香椎宏,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打起精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到:“香椎先生,一時失態、請見諒!”


    “能夠理解,能夠理解!”香椎宏在外麵再如何的強勢,對醫生還是保有著該有的尊敬,他靜靜的等待著張醫生的下文。


    張醫生將藥方擺在桌上,照著謄寫了一遍,隨後將藥方遞給了香椎宏,說到:“那位胡先生已經說明了服用的方法,香椎先生如果還有什麽不解,可以問我!”


    香椎宏搖搖頭,說到:“我隻是好奇,這個藥方真的有用嗎?”


    “有用?”就像聽到了什麽極其搞笑的事情,張醫生指著外麵的天說到:“這張藥方以前專門供給華夏的皇室使用,而皇室能夠用到這個藥方的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皇帝!皇帝專用的藥方,你竟然在這裏問我有沒有用?”


    香椎宏立即閉嘴,也突然的對這張藥方感到珍貴起來,小心翼翼的手起藥方,討好的笑著問到:“謝謝您了張醫生!”


    “別謝我,要謝的話謝那位不小心走錯診室的年輕人吧,想來他隻是為了煎藥才走錯房間的!”張醫生理所當然的推測著,他絕對想不到、周博衍是為了他的病人香椎宏才故意進入房間,順帶借藥室一用的!


    香椎宏說了幾句客氣話,拿著藥方去開藥準備離開醫院了!而在香椎宏離開診室的時候,張醫生立即關上了自己的診室房門,然後、進入了藥室、拿起了那片小瓦片,仔細的聞著瓦片上的藥香味,眼睛瓦亮瓦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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