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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顧桓禮全程都板著臉,雖說看上去與他平日裏據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也並無二致,但他心中真正是何感受,陸璿卻清清楚楚。


    “殿下與陸大人遠道而來,本官代表諸位敬二位一杯。”趙冀主動起身向顧桓禮示好,卻毫不意外的被他無視。


    陸璿見狀不由得有些尷尬,這才擋在顧桓禮麵前佯裝出笑意迴敬趙冀:“殿下不喜飲酒,還是由我代勞吧。”


    趙冀臉上不由地露出尷尬的神情,他的目標可不是陸璿啊,不過想來一頓飯也總會有其他機會,為免暴露自己,他還是順著陸璿的話暢飲下去。


    可顧桓禮卻因為昨夜之事心情沉重,整頓飯下來非但滴酒不沾,甚至連菜都沒有吃上一口,這可把在場的幾個人愁壞了。


    用過午膳,趙冀原本還想再籌劃其他辦法,可卻架不住顧桓禮再一次催促:“午膳用也用過了,諸位大人可以走了吧?”


    顧桓禮麵露不悅,傳聞都說他向來沒什麽耐性,發起火來更是無人能夠招架,眾人也不敢再強行拖延,隻好乖乖跟著上路。


    眼下雖然顧桓禮並沒有用膳,但陸璿卻喝了趙冀提前備下的酒,那酒裏有軟筋散,服用後兩個時辰便會發作。


    想來若是陸璿毒性發作引開了顧桓禮的注意力,說不定能夠讓他放鬆警惕,好讓自己有機可乘,故而趙冀這一路上都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她、耐心等待著時機。


    走了許久,正好到一處荒郊野嶺,陸璿才發覺周身有些不適,也不知是怎麽了,似乎完全使不上力氣。


    偏偏此時陸璿還騎在馬背上,帶著這種無力感和暈眩感還沒走幾步她便晃晃悠悠朝著地麵摔下去,顧桓禮見狀連忙一個飛身將她接住,她這才順勢倒在他懷裏。


    “你怎麽迴事?”顧桓禮一臉擔憂的看著陸璿,趙冀見狀也連忙從後麵的馬上下來,虛情假意的衝到二人麵前:“陸巡撫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會從馬背上摔下來呢?”


    陸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迴事,她想要迴答顧桓禮,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眼看著陸璿在自己麵前時而清醒時而昏厥,顧桓禮頓時心急如焚,果然整個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過去。


    看來這就是自己動手的絕佳機會了,趙冀這樣以為,隨即朝著身後某位武功還算高強的人眼神示意,那人這才小心翼翼的來到顧桓禮身後。


    顧桓禮整顆心都在陸璿身上,根本無暇顧及身後,也從未想過這些人竟然膽敢對自己動了殺心,故而對危險的到來絲毫沒有覺察。


    反倒是陸璿半睡半醒之間似乎瞥見了什麽,她瞬間被麵前朝著顧桓禮的後背刺過來的匕首驚醒,抵抗著藥力用盡全身的力氣下意識的想護住他。


    可藥力實在太強,即便陸璿拚盡全力也隻是保護顧桓禮沒能被人傷到要害,後肩上卻還是被重重的劃了一刀。


    不過這一刀已經足夠提醒顧桓禮,他被劃傷後立刻轉身反擊,可略微活動了兩下,渾身卻傳來一種刺痛的感覺,方才被刺中的一邊更是整隻手都沒了力氣。


    顧桓禮意識到不對,被嚇到在地上的趙冀這才仰天大笑:“沒想到吧,我在匕首上下了毒,你不是武功蓋世嗎?我看你要如何拖著一個中了軟骨散的人同我們抗衡。”


    “軟骨散?”顧桓禮這才反應過來午膳上陸璿所飲的那杯酒原來是被動了手腳的。


    正思慮著,身旁卻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趙大人真是多此一舉,早知道方才在酒裏下成穿腸毒藥不就好了嗎?”


    趙冀卻厲聲反駁:“在府中謀害皇親國戚、朝廷命官豈不是引火燒身?殺人滅口這種事情自然要選在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方,等我們殺了他,就迴去到陛下麵前邀功。”


    眼看自己處於下風,麵前的幾個人卻得意忘形,顧桓禮連忙趁機從懷中掏出骨哨吹響。


    聽見聲音,眾人頓時一驚,可還沒來得及發問便見不知從何處衝過來一道黑影,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便已經被人製服在地。


    顧桓禮卻開口:“周魎,留下他們的性命帶他們迴府嚴加看管,等本王迴去。”


    周魎點頭,可見顧桓禮的狀態卻有些不對,連忙朝他問起:“那殿下呢?”


    顧桓禮卻搖頭:“本王隨身帶著解毒丸不必擔憂,快帶他們走,迴去通知林魑前來接應。”


    僅憑周魎一個人要押解這麽多人迴京,還要照顧兩個行動不便之人難保不會被他們找到空隙逃脫,如此一來陸璿便難辭其咎。三九


    見顧桓禮下令,周魎隻好快馬加鞭趕赴盛京。


    打發走眾人,顧桓禮這才從懷中掏出可以暫時壓製毒性的藥丸服下,而後勉強恢複了些力氣走到陸璿身邊。


    此時陸璿正昏迷著,以顧桓禮如今的狀況善用武力隻會加快氣血流動、加速毒發。此處荒郊野嶺,會否有賊人埋伏尚未可知,就是毒蛇猛獸來了以他現在的樣子恐怕也難以抵擋。


    顧桓禮這才攙扶著陸璿到就近的破房子裏暫避,一路顛簸,她倒是慢慢恢複了些意識,但他後背的傷口卻越發嚴重、難以支撐的坐倒在地上。


    陸璿慢慢睜開眼睛,朦朧中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在自己麵前痛苦難當,方才的景象頓時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她這才瞬間驚醒,連忙朝著顧桓禮衝過去。


    “殿下,你怎麽了?”陸璿一臉擔憂的朝顧桓禮問候,手上卻無意中染到了他後背的血,眼看著這近黑的顏色,她頓時一驚:“那刀上有毒?”


    陸璿憂心忡忡,顧桓禮卻雲淡風輕的安慰她:“沒什麽大礙,我已經服用了解毒丸,休息片刻林魑便會來接應了。”


    話是這麽說,但看顧桓禮的樣子卻一點也不像已經解了毒,陸璿仍舊擔憂,生怕他撐不到林魑趕來。


    可眼下身處這樣的環境,周邊沒有任何可以解毒的東西,陸璿又該如何救他呢?思前想後,她放才想起先前在容謊的醫書上看到的一種可以暫緩毒發的方法。


    陸璿二話不說便上手去解顧桓禮的衣襟,他頓時一怔:“你這是做什麽?”她卻不解釋,隻自顧自的進行下去。


    顧桓禮也不知是無力抵抗,還是信任陸璿覺得無需抵抗,總之就任由她這樣做了,想來她大概也就是出於擔憂想看看自己的傷口。


    可讓顧桓禮感到意外的是,陸璿走到他身後不過片刻,他後背傷處便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伴隨著傷口帶來的刺痛讓他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顧桓禮似乎感覺到了陸璿在做什麽,先是有些驚愕,迴過神來卻立刻製止她:“你這是做什麽,這樣你會被我連累中毒的。”


    陸璿卻不理會,仍舊固執的將他傷口裏的毒血一口一口地吮吸出來吐掉。


    “沒用的,這種方法隻會連累你根本解不了毒。”顧桓禮心生感動,拗不過陸璿隻好同她說理,她卻不聽:“就算解不了毒,我也要你撐到林護衛趕來。”


    從前顧桓禮以為保護陸璿不受傷害是他的本能,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也會為了救自己義無反顧,一時間他心中五味雜陳。


    眼看口中吐出的血漸漸恢複了正常的顏色,陸璿方才鬆了口氣:“這樣的話,大概能多支撐一會兒吧。”


    顧桓禮卻淡然一笑:“傻瓜,你這又是何必?”


    “殿下屢次三番救我於水火,我又怎能棄殿下於不顧?”陸璿迴應,顧桓禮卻低聲迴了一句“心甘情願而已”,而後便昏睡過去。


    陸璿扯下衣衫為顧桓禮簡單包紮傷口、小心翼翼地為他係上衣襟,而後便任由著他躺在自己懷中睡過去。


    少頃,林魑收到消息便順著顧桓禮留下的記號朝著這邊趕赴過來,兩個人卻都昏睡過去、毫無意識,林魑連忙命帶來的大夫診治。


    顧桓禮及時服用了解毒丸,加之傷處的毒血被陸璿盡數吸出,略加服用了些別的藥物便徹底消散了毒性。


    反倒是陸璿有些難辦,原本的軟骨散還沒有完全消退,又中了顧桓禮體內的毒,眼下整個人都十分虛弱。


    為陸璿服用了穩住心脈的藥,這才聽從大夫的建議帶人迴府醫治。


    迴複沒過多久顧桓禮便蘇醒過來,身邊被林魑和幾名大夫守著,卻唯獨不見陸璿。


    “陸璿呢?”顧桓禮一睜眼便朝著林魑詢問陸璿的下落,他這才迴應:“陸大人體內中了兩種毒,如今尚在昏迷,大夫正在醫治。”


    聞言,顧桓禮二話不說就朝著隔壁衝過去,絲毫不顧身體的乏力和林魑的阻攔。


    彼時,大夫好不容易調配好的湯藥想喂給陸璿,她卻深陷昏迷怎麽也喝不下去,一群人圍在她身邊一籌莫展。


    顧桓禮見狀立刻便將眾人扒開朝陸璿衝過去,奪過大夫手中的藥碗便自己喝下去,還沒等有人弄明白他的用意,一個鋪天蓋地的吻便朝著昏迷之人的唇瓣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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