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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顧念著顧桓禮的身份,王庸即便是存了滿腔怒火也不敢對他太過放肆,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見陸南君沒事,此事也便就此作罷了。


    “既然殿下已經閑談過,若是沒有別的吩咐,下官便帶著犬子告退了。”王庸辭行,陸璿卻開口將他攔住:“王大人且慢,陸某有話想對王大人說。”


    王庸本就不待見陸家的任何人,加之陸璿又是陸南君最親近的一個,為免他再受“蠱惑”,他甚至連見都不願意再讓他見她一眼。


    “我同你們陸家的人無話可說,還請放我們父子二人離開。”王庸態度堅決。


    見陸璿留不住人,陸南君隻好出手相助,就在王庸打算拉他離開的時候,他卻突然駐足。


    王庸頓時愣住,轉頭一臉迷茫的看著陸南君:“你這是做什麽,才見了陸璿一眼,當真這麽快就被她迷了心竅嗎?”


    陸南君也不迴應,隻鬆手退到陸璿身邊,任由王庸臉上泛起驚愕又憎恨的神情。


    “爹,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當年之事,但當年的事情一直就是個誤會,而且你不是也因此害了陸大人嗎?”陸南君開口。


    王庸滿臉恨意:“陸衍那是活該!他害我們父子分離、又逼死我的夫人,他死有餘辜。”


    雖然親耳聽著旁人當著麵辱罵自己的父親著實讓陸璿感到不爽,但眼下大局為重,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畢竟王庸還誤會著。


    陸南君聞言連忙解釋:“當年是陸家救了我,如果不是陸大人的計策,我可能早在那時就被山匪殺了,又哪裏能見到爹呢?”


    如果當年不是陸衍情急之下出此下策,陸南君確實早已死於山匪之手,而王庸的夫人收到消息也還是會氣絕身亡。


    這樣雖然勉強說得通,但這份仇恨在王庸心中畢竟積壓了太多年,想要在一夕之間排解著實並非易事。


    見狀,陸璿也連忙跟著解釋:“當年之事我爹確實有錯,若他能早些將實情告知王大人,便能阻止一些悲劇了。”


    陸璿代父認錯,在王庸看來確實是為了蠱惑陸南君的伎倆,他立刻便一口反駁:“你胡說!你這妖女滿口謊言,連欺君之罪都敢犯,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話?”


    這件事情陸南君便有的解釋了——“阿姐欺君也是因為爹你呀,若不是你當年推動了陸大人的死,阿姐又何以女扮男裝混入官場尋找證據翻案呢?”


    被自己的親兒子質疑,王庸簡直惱怒:“當年陷害陸衍的另有其人,怎麽連你也要向著他們說話?”


    見陸南君失言惹怒了王庸,陸璿這才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後退,隨即開口:


    “我知道當年之事並非王大人的過錯,但兜兜轉轉了這麽多年,已經有這麽多人因為這個誤會付出了代價,往大人好不容易與南君父子團聚,難道就忍心看著他左右為難嗎?”


    “為難?他是我的兒子,你們是王家的仇家,有什麽可為難的?我可以答應不再為難陸家,但若是要我就此與你們化解恩仇,我絕對辦不到。”王庸態度堅決。


    眼看任何話都無法說服他,陸南君索性當著眾人的麵朝他跪下。


    見狀,眾人皆為驚愕,王庸更是頓時瞪大了眼睛:“你這是做什麽?男兒膝下有黃金,怎可隨意下跪,快起來!”


    陸南君卻執拗:“不,若是爹不能原諒陸家,我就不起來。”


    “你這是用自己來威脅我嗎?”王庸麵露慍怒。


    陸南君這才開口:“爹,我知道你這些年因為我過得很不好,但陸家對我真的很好,父親早逝,阿娘和阿姐待我如同親生,若不是她們,我根本活不到今日,若非要在爹和她們之間做選擇,爹還不如讓我當初就死在山匪手中。”


    “南君,說什麽呢!”/“休得胡言!”陸璿和王庸不約而同地製止了陸南君的胡話,可見二人對他的關心不相上下。


    “爹,我認了你,但同樣不能舍棄養育我的人啊!阿姐已然原諒了您當年的過錯,您就莫要再執拗了好嗎?”陸南君堅持勸阻。


    王庸這才歎了口氣,眼看著陸南君身姿挺拔、樣貌端正、品行學識皆不輸旁人,看來陸家確實將他栽培的不錯。


    “起來吧。”王庸附身攙扶陸南君,臉上已全然沒了怒氣或恨意。


    陸南君眸中瞬間泛起光亮:“爹這是答應我了?”


    順著陸南君的話,眾人屏息以待,王庸那張素來充斥著陰謀算計的臉上這才泛起難得一見的笑容:“我畢生最重要的就是你了,總不能為了往事舍棄你吧。”


    看樣子陸南君料想的沒錯,聞言,他連忙起身一把抱住王庸,激動地朝他呐喊:“謝謝爹,謝謝爹!”


    陸南君迴到王家也有些日子了,他雖然一早便認了王庸,可在他麵前卻一直畢恭畢敬,總保持著陌生人的距離。二五萬


    像今日這般毫不掩飾自己孩子氣的一麵、甚至與王庸有親密接觸的還是頭一迴。


    眼看著陸南君終於有了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潑開朗,王庸臉上這才泛起慈祥的笑容,看樣子自己的選擇似乎是沒錯的。


    任由著陸南君歡脫了一陣,王庸這才朝著陸璿走過去,臉上卻沒了先前的陰冷。


    “我可以答應對陸王兩家之事既往不咎,但在這之前,我要見你娘一麵。”王庸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陸璿頓時怔住:“我娘?”


    陸南君也連忙跟上來詢問:“爹,你見我阿娘做什麽?”在他眼裏,崔氏一直都是個深居閨閣的大家閨秀,對外界瑣事不聞不問,也不知道王庸突然見她做什麽。


    “怎麽,不是說化解仇怨嗎?難道無須問問陸夫人的意思?”王庸朝著陸璿問起。


    想來陸南君的事情也早晚要讓崔氏知道,不如就趁此機會一次性說清楚,陸璿這才點頭:“那便勞煩王大人隨我走一遭吧。”


    王庸點頭,眾人隨即朝著陸府迴去,顧桓禮對王庸突然的態度轉變心存戒備,故而也勞駕隨同前往。


    彼時,崔氏尚在府中,對這幾日發生之事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陸南君已經得知了身世,還一直聽信著陸璿的話,以為他們當真在兇王府學武呢。


    “阿娘!”院子裏突然傳來陸璿和陸南君的聲音,崔氏聞聲連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衝出來。


    一見到崔氏,陸璿的反應倒是平常,陸南君卻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朝她衝過來、一把將她抱住:“阿娘,我想死你了。”


    抱著崔氏的陸南君就如同一個未長大的孩子一般,陸璿能夠理解他此時的心情,大概可以用失而複得來形容吧。


    但崔氏卻不以為然,畢竟陸南君從小到大也沒有像這樣離開過家。


    “好了好了,都這麽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當著你阿姐的麵不害臊啊。”崔氏一邊輕輕拍著陸南君的背,一邊溫言軟語的寵溺,惹得站在不遠處觀望的人心中不由得動容。


    陸璿這才朝著崔氏走過來:“阿娘,今日我有件要事必須告訴你。”


    “什麽事情,怎麽突然如此嚴肅?”崔氏一臉迷茫。


    還是陸南君先開的口:“阿娘,我的身世我已經知道了,我不是陸家的孩子對嗎?”


    聞言,崔氏臉色煞白:“胡說什麽呢,別聽你阿姐瞎說,你就是我們陸家的孩子,我們永遠都是你的親人。”


    這話中並沒有任何霸占之意,能夠聽見的就隻有像陸璿形容的那樣不舍和疼愛。


    陸南君有些感動的點了點頭,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我知道阿娘對我好,但我的親生父親其實是西廠指揮史對嗎?”陸南君再一次發問。


    崔氏不知該如何迴答,隨即將陸璿拉到一邊小聲責備起來——


    “你當真將這些事情都告訴南君了?他現在年紀尚輕,若是受了打擊該當如何?你就不能等他考取了功名之後再說嗎?”


    陸璿怔住:“所以阿娘瞞著南君是在等待這個時機?”


    崔氏點頭:“是啊,南君自幼便膽小,你突然將這麽大的事情告訴他,要他日後如何安心準備科考?”


    “那若是南君能夠接受呢?阿娘舍得放他離開嗎?”陸璿試探的朝崔氏問起。


    崔氏這才歎了口氣:“自然是舍不得的,但若真是他的選擇,我又能說什麽呢?”


    陸南君站在一旁將崔氏的話聽的清清楚楚,這才徹底明白了陸璿方才同他解釋的那些,原來一直都是他多想,她們從來都沒有欺騙過他。


    陸南君瞬間衝過來從後麵將崔氏抱住:“我知道阿娘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阿娘。”


    “傻孩子,你都聽見了啊。”崔氏寵溺地拍了拍陸南君的手背。


    “阿娘永遠都是我的阿娘。”陸南君如是說。


    崔氏這才轉身,心中雖有不舍,但還是開口朝他問起:“那你可去見過你的親生父親了?”


    陸南君點頭,崔氏頓時緊張起來:“他待你可好,可在意你與陸家之間的關係?”她滿心擔憂,生怕他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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