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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找迴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王庸對陸南君可謂是無微不至,在府中給他安排好住處、隨侍不說,還在朝中打點關係,意圖將他籠絡到自己身邊。


    可陸南君心中卻仍舊記掛著陸家,就連晚膳都沒有吃幾口便將自己鎖迴屋子裏。


    派屬下處置好一切,王庸這才朝著陸南君的房間過來。


    “恆兒,爹知道你心情不好,特地過來看看你,初次到這裏一定很不習慣吧。”王庸體貼的朝陸南君詢問。


    陸南君也隻是嘴硬的說了一句“沒什麽不習慣的”。


    停頓了片刻,陸南君方才朝王庸問起:“你還恨我爹……不,還恨陸衍嗎?”


    聽見這個名字,王庸的臉色立刻便陰沉下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朝陸南君迴應:“他逼死我夫人,讓我們父子分離了這麽多年,我焉能不恨他?”


    “可他現在已經死了。”陸南君如是說。


    王庸一眼便看出陸南君的用意,隨即朝他試探的問起:“你是不想我因為他傷害陸璿吧。”


    陸南君聞言瞬間將眼簾低垂下來,一看便知道是心思被說中了。


    王庸有些慍怒,隨即朝陸南君開口:“你到現在還在護著她,可你有想過她當初是如何利用你的嗎?”


    聽見這話,陸南君心中便不由得傳來一陣刺痛,停頓了片刻方才朝王庸問起:“她真的隻是在利用我嗎?”


    王庸順勢點頭:“自然如此,當初可是陸璿主動拿著你的消息來向我交換陸衍之事的,她剛剛自己也親口承認了,難道還會有假嗎?”


    “阿恆,你是我們王家唯一的後人,先前是爹無能,讓你認賊作父,但是以後爹一定會保護好你,絕不再讓任何人有機可乘。”王庸這樣和陸南君承諾。


    聯想起先前的種種,加之自己方才確實是親耳聽見陸璿說了那些話,陸南君心中的恨意終於絲毫不加掩飾的翻滾起來。


    “枉我一直將他們視做最親的人,沒想到他們對我所有的好竟都是為了利用我。”陸南君雙拳緊握、滿眼恨意。


    王庸不由地暗暗發笑,看來他的目的就快要達到了。


    趁著這個機會,王庸連忙向陸南君提出自己的想法:“阿恆,眼下陸璿作為陸家之女在朝為官,我們王家的兒子也不能遜色,你可願隨我入西廠?”


    聞言,陸南君霎然一驚,這些年他一直以陸璿作為榜樣,每日每夜用心苦讀,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和她一樣考取功名利祿。


    可如今陸南君年紀尚輕,也並未經過殿試,王庸竟然直接就安排他進西廠?這樣的捷徑此前他並未想過。


    不過陸南君的私塾都是陸家給找的,再迴去也著實不妥,眼下他已經不想再跟陸家有任何瓜葛,便隨了王庸的心意也未嚐不可。


    陸南君點頭:“我願意入西廠,但不知爹打算給我安排什麽樣的官職?”


    王庸提唇一笑:“我都打點好了,明日你便以西廠錦衣衛僉事的身份上任。”


    陸南君聞言霎然一驚:“什麽,錦衣衛僉事?正四品官?”


    陸璿已殿試第一名的成績考入,努力積攢了這麽久的政績方才達到一個正四品的巡撫,陸南君年紀輕輕剛入官場便得了一個與她同等的官職,這捷徑未免走的也太過了些。


    王庸一眼看出陸南君的擔憂,連忙朝他安慰:“不必惶恐,你是我的兒子,日後終究是要繼承我的位子,你成為錦衣衛僉事沒有人會說什麽的。”


    其實王庸表麵上是在便利陸南君,實際上還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


    做出這樣引人注目的事情便相當於將陸南君是王庸之子這件事情公諸於眾,如此對陸璿來說勢必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就如同陸璿所預料的那樣,即便幫王庸找迴了失散多年的兒子,但是他的夫人終究是因為陸衍當年的謊言而死,以他愛妻入骨的性子,這仇恨恐怕沒那麽容易消減。


    “可是我初來乍到,如此未免太過張揚。”陸南君心中仍有顧慮。


    王庸這才使出殺手鐧,隨即貼到他耳邊朝他問起:“據我所知,阿恆一直都頗為厭惡兇王吧,這其中緣由可是因為陸璿?”


    陸南君一驚,此前他討厭顧桓禮確實是因為他和陸璿走的太近,但他心中一直將陸璿當做自己的親姐姐,所以即便厭惡也並沒有多說什麽。


    但眼下陸南君與陸璿已經確認並非親姐弟,那麽他對她的感情便另當別論了。


    見陸南君臉上露出躲閃的神情,王庸便知道自己所猜想的八九不離十,這才朝他開口:咚咚


    “其實說到底畢竟是陸璿幫我們父子團聚的,我不恨她,我想要報複的也隻是陸衍罷了,如今陸衍已死,前塵恩怨化為黃土,我也不願再計較,若是阿恆你喜歡她……”


    聽見王庸這樣的話,陸南君想都不想便矢口否認:“我沒有,我才不喜歡她,我從前一直是拿她當親姐姐看待的。”


    話雖如此,但以陸南君此刻激烈的反應,想猜不中他的心思恐怕都難。


    不過王庸也不戳穿他,隻自顧自的歎了口氣:“那看來是我想多了,我還以為阿恆有機會和兇王競爭一番的。”


    聞言,陸南君頓時將眉頭緊皺起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王庸頓時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朝陸南君詢問:“怎麽,你待在陸府這麽久,難道看不出來兇王殿下對陸璿的情誼嗎?我以為他想迎娶陸璿的心思已然是人盡皆知了呢。”


    其實陸南君打從在陸府看見顧桓禮的第一眼便瞧出了他對陸璿的心思,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一開始便那樣厭惡他。


    可眼下王庸突然說到婚娶之事,陸南君還真是有些猝不及防。


    陸南君自幼與陸璿一同長大,他實在沒有辦法想象有另一個男人陪在她身邊是什麽樣的景象,想起來還不由得有些惱怒。


    王庸這才開口:“阿恆,一個男人若想在女人心中勝過別的男人,勢必要讓自己手中的權力無人能敵,否則你以為陸璿為何偏偏選了兇王?”


    王庸以陸璿作為誘餌,意圖激發陸南君在官場嶄露頭角的信念。


    果不其然,一聽到能夠在陸璿心目中打敗顧桓禮,陸南君立刻便生了鬥誌,隨即朝著王庸點頭:“好,我答應你,我一定會贏過他。”


    陸南君滿眼堅毅,甚是合王庸心意。


    此前,王庸一直以為陸家想借陸南君之手對付自己,眼下卻是先下手為強,反過來利用他對付陸家了。


    翌日,陸璿一大早睜開眼便見到驚豔的一幕——


    隻見她眼前正對著一張刀削斧鑿般精致的睡臉,臉上還時不時感受到從那高挺的鼻梁下麵傳來的唿吸。


    這張臉近看實在吸引得人挪不開眼睛,陸璿下意識的抬起指尖試圖觸碰,卻突然覺察到不對,她這是和他……同榻而眠了?


    陸璿心中一驚,連忙坐起身來:怎麽迴事,我不是在隔壁的廂房嗎?怎麽會在殿下床上?


    陸璿滿頭霧水,麵紅耳赤、心跳如擂。


    許是起身時的反應太過激烈,尚在酣睡中的顧桓禮也隨之醒來,可睜眼看見陸璿蜷縮著坐在自己床腳的時候,他臉上卻似乎並沒有一絲驚訝的神情。


    隻見顧桓禮一臉春風得意地側身枕著自己的手看向陸璿:“醒了?”


    這反應也太過平淡了些吧,陸璿不由地更加慌亂,隨即結結巴巴地問起:“我,我怎麽會在這裏,我不是應該在……”


    話還沒說完便被顧桓禮打斷:“原來你知道你應該在隔壁廂房啊,那你半夜裏怎麽還跑到把王房裏來呢?”


    陸璿簡直不敢相信,隨即一臉詫異的指著自己朝顧桓禮確認:“我?殿下是說,是我自己跑過來的?”


    顧桓禮不以為然地點頭:“不然難道是本王半夜裏將你抱過來的?”


    陸璿更是狐疑:難道是先前在殿下房中睡習慣了,起夜時不小心找錯了?


    正這樣想著,身邊突然傳來顧桓禮的聲音:“看來相比起廂房,陸大人還是更喜歡住在本王的房裏呢。”


    這突如其來的調戲著實讓陸璿臉色緋紅。


    但事實是,昨夜確實是陸璿起夜時自己跑過來的,她大概是與先前照料顧桓禮之時記混了,進來便朝著原先將就的地麵上躺下去。


    動靜驚擾了顧桓禮,起身竟發現自己屋裏多了個人,今時不同往日,地上沒給她準備被褥,這樣睡下去明日一早準保會感染風寒。


    顧桓禮這才小心翼翼地將陸璿抱上床,自己則蜷縮到一旁的躺椅上,天色漸明方才起身走到她身邊,彼時她還睡得安穩。


    平白讓陸璿占了這麽大個便宜,惹得自己一夜未眠,以顧桓禮的個性,非得讓她吃些苦頭才是,於是他便趁著陸璿醒來之前規規矩矩地躺迴床上。


    陸璿一睜眼時大概以為自己真的與顧桓禮同榻而眠了一整晚,心中不勝惶恐,殊不知他冷峻的外表下已經竊喜成了什麽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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