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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陸南君朝著王庸破口大罵,一旁的若夫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立刻便朝著王庸諫言:“大人,還是讓屬下給這小子一點教訓吧。”


    王庸卻阻攔:“罷了,恆兒在天之靈大概也不願看我汙了這司南佩吧,今日就放他一馬,讓他走吧。”


    若夫雖不解,但既然是王庸的指令,他也隻好遵從,隨即將陸南君放走。


    打發走了陸南君,王庸這才朝若夫開口:“去打聽打聽那小子身上的司南佩是如何來的。”


    當年這司南佩一直就在王庸的兒子王恆身上,可無奈王恆“死”於山匪之手,後來就連收屍都是陸衍親力親為。


    這麽多年來,王庸就連自己兒子的屍首都未曾見過,心底裏一直以為是被陸衍故意藏了起來,此時司南佩出現說不定可以幫他找到,即便已然化為了一堆白骨,也算是對他死去的夫人有了一個交代。


    “你們還不走,難道真想在大街上殺人嗎?”陸南君的怒斥將王庸從迴想中驚醒。


    王庸抑製不住地朝他湊近過來:“你這……”他邊說邊指著陸南君的胳膊,原本大概是想問他的胎記,可卻似乎被他理解成了別的意思。


    隻見陸南君立刻慍怒地朝王庸反駁:“這什麽這,還不都是拜你所賜,過來裝什麽好人?”


    聽聽這話,再湊近了看看陸南君的五官,王庸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楚,這眉眼、這神態,他先前怎麽就沒覺得熟悉呢?


    王庸正出神著,陸璿也朝他開口:“王大人若對陸某有何不滿,大可直接衝著陸某來,舍弟年幼,還請王大人莫要將他牽連進來。”


    說罷,見王庸沒反應,陸璿隨即攙扶起陸南君:“走,我帶你迴去上藥。”


    二人從王庸麵前離開,他仍舊半句話都沒有,若夫這才心急上前:“大人,要屬下去把他們抓迴來嗎?”


    王庸一口阻止:“不必,放他們走吧。”


    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簡直讓若夫猝不及防。


    少頃,陸璿攙扶著陸南君迴去,原本崔氏聽說她全身而退、逢兇化吉,還滿心歡喜的在等她迴來呢,卻不曾想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竟是這樣的畫麵。


    崔氏臉色驟變,見狀連忙迎上來:“哎呀,這是怎麽了,南君不是出去接你了嗎?怎麽,怎麽會這樣?這是在哪裏傷到的?”


    容謊見狀也連忙迎上來:“發生什麽事情了,阿璿你也受傷了嗎?”


    陸璿這才歎了口氣:“方才在路上被王庸堵住,南君替我挨了一刀,我沒事,表兄通曉醫術,還是先帶他去上藥吧。”


    聽見陸璿的話,容謊也顧不上問太多,連忙扶著陸南君進屋,崔氏卻如同五雷轟頂一般麵色凝重的杵在原地,嘴裏還低聲呢喃著:“王庸……”


    陸璿原本是朝著陸南君的方向追過去的,可見崔氏神色異常,她走到半路又折了迴來。


    “阿娘,你怎麽了?南君他傷得不算太重,阿娘莫要擔心。”陸璿私以為崔氏是出於擔心,於是連忙朝著她安慰。


    靜默了片刻,崔氏卻突然抬眸看向陸璿:“你說方才傷你們的是王庸?你與他先前的仇怨不是已經了結了嗎,他為何突然又如此針對你?”


    被崔氏問起來,陸璿不由得怔住,先前幫王庸找兒子的時候便是瞞著她的,若被她知道自己被刺殺正是與此事有關,恐怕她便更要動怒了。


    思慮了一陣,陸璿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情隱瞞下來,她這才謊道:“阿娘你不知道,王庸這人素來小肚雞腸,許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對先前之事更加不平了吧。”


    陸璿隨便編了個理由,崔氏倒也沒有懷疑,可她心中卻仍舊存著疑慮,若是王庸真的決意報複,僅憑陸璿姐弟二人又哪裏會是他的對手?


    “那阿璿你和南君是如何從他手上逃脫的,他沒再為難你們嗎?”崔氏朝著陸璿問起。


    方才隻顧著關心陸南君的傷勢了,陸璿倒是不曾想這麽多,此刻被崔氏這麽一提醒,她方才也發覺不對。


    先前王庸可是一門心思的要置陸璿於死地,此番他執意以為她欺騙了自己,以他的個性應當不死不休才對,何以在傷了陸南君之後便再未追上來?


    陸璿百思不得其解,隻能朝著崔氏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南君為我擋下一刀後王庸便神色有些異常,後來我攙扶著南君離開,他也未曾讓人追上來。”


    被陸璿這麽一說,崔氏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擊中了一般,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阿娘你今日是怎麽了,我怎麽覺得你心事重重的?”陸璿覺察到異樣,隨即朝崔氏問起。


    崔氏臉上瞬間泛起一陣不易覺察的慌亂,而後連忙否認:“我能有什麽心事,我不過是見南君受傷,有些嚇到罷了。”老友中文網


    陸璿也沒有懷疑,連忙朝著崔氏安慰:“阿娘不必擔心,就是皮肉傷罷了,再說不是還有表兄在嗎?你就莫要胡思亂想了,我們快進去看看南君吧。”


    崔氏這才努力平複下心情,隨陸璿進屋。


    彼時,容謊正在為陸南君療傷,為了行醫方便,他索性將傷處附近的衣袖盡數撕扯下來。


    崔氏一過來便又看到陸南君那醒目的傷口,可此時更吸引他注意力的卻是離傷口不足半寸的蝴蝶形胎記。


    “刀傷竟然在這裏,那他方才豈不是看見了……”崔氏心中隱隱生出擔憂。


    覺察到她的神情,陸南君連忙朝她笑起來:“阿娘大可不必如此滿麵愁容,我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受這點皮外傷又算得了什麽。”


    其實陸南君除了偶爾說話孩子氣一些,自小都乖巧聽話的很,此時見他強忍疼痛滿頭大汗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安慰自己的樣子,崔氏既欣慰又心疼。


    “好孩子,你長大了,會保護阿姐了。”崔氏上前輕輕地撫摸著陸南君的發髻。


    陸南君自幼最大的願望便是有朝一日能夠成為陸璿的保護傘,此時聽見崔氏如此讚歎,他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手臂上這傷似乎瞬間變沒了痛感,臉上的笑容也越發明媚。


    可越是看著陸南君長大,崔氏心中就越是如同刀割,仿佛他越是長大,要離開自己的那一日便越近。


    另一邊,比崔氏更加心亂如麻的則是王庸。


    一迴到府上,王庸便心急的滿地打轉:“怎麽會這樣,他手上怎麽會有和阿恆一樣的印記,這是巧合嗎?”


    偏巧在王庸懷疑的時候,先前被他派去調查陸南君身上那塊司南佩的人也有了消息:


    “稟大人,屬下已然查明,陸公子身上那塊司南佩正是當年夫人遺留,應該就是當年戴在公子身上的那塊。”


    司南佩、胎記,再加上方才近距離觀察到的眉宇和神態,這一切在王庸心中拚湊成了一個看似極其荒謬的猜想。


    “難道陸璿說的是真的,吾兒真的沒死?”王庸自言自語了一句。


    身旁的若夫卻覺得奇怪:“可是大人屬下比對郭公子的特征,陸璿提供的那三百餘人中確實沒有公子啊!”


    話是如此,但某一種猜測卻在王庸心中萌生:“我明白了,她就是想要用假消息來換我手中的名單,如今陸衍之案已被查明,陸家卻仍舊不願我們父子團聚。”


    “大人的意思是……”若夫不解。


    隻見王庸的臉色瞬間變得陰鷙起來:“一定是陸家故意將吾兒藏了起來,他根本就沒死,否則又怎會這麽多年連屍首都找不見?”


    這樣想來,王庸立刻便派手下前去查證當年之事,自己則在暗中觀察陸南君的一舉一動。


    陸府。


    為陸南君上藥包紮過後,以安神湯混著內服的傷藥讓他睡過去,容謊方才得以抽身,隨即領著陸璿出來。


    說起來容謊和陸璿也有許久未曾見了,原本應當有許多話想要說的,隻是沒想到再見麵竟然是以這樣的形式。


    容謊一入盛京便接二連三的為這麽多事忙的焦頭爛額,別說是和陸璿談心了,兩個人就連簡單的寒暄兩句都一直沒能顧得上。


    眼下風波暫且平息,二人方才有了片刻喘息,這才趁著暮色坐到容謊的小院。


    “表兄族中之事處理的如何了?今日在朝堂之上見表兄意氣風發,與那些經驗老道的族長相較絲毫不顯遜色,想來應當是得心應手吧。”陸璿如是說。


    容謊卻極力掩蓋著內心的落寞強顏歡笑:“諸事繁雜,自然沒有這些年在此處過得自在。”


    這一點陸璿自然能夠理解,畢竟身為一族之長身負重責,自然無法與從前閑雲野鶴的日子相提並論。


    “這些瑣事不提也罷,倒是阿璿你,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已經成了朝中唯一一位四品女官。”容謊發自內心地替陸璿感到高興。


    陸璿卻並不以此為傲:“這歸根結底都是你們的功勞,若不是你們和殿下從中相助,恐怕我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不提顧桓禮還好,一提起來容謊便想起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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