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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長公主卻偏偏說出了讓沈西緒最不願意聽見的話——“此番無論如何也是他救了你,否則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我們自然是欠人家一個人情。”


    沈西緒簡直無語:“母上,你那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虐帶我的,他把我綁起來、還不給我吃東西,若不是陸璿及時趕到,我覺得他都要殺了我呢。”


    聽聞沈西緒的遭遇,原本應當是惹人同情的,可偏偏長公主又是忍不住地笑出聲來:“真是難得,這世間竟還有人能讓你吃了虧,看來我改日到應該好好會一會這個能人了。”


    此時此刻,沈西緒簡直懷疑自己根本就不是親生的:“母上,你怎麽這樣啊,他欺負我你不給我出氣就算了,怎麽還向著他?”


    長公主也不迴應,隻徑自捧腹大笑,然後邊走邊朝沈西緒揮了揮手:“記得你的詩經,何時候抄完何時候才能出門。”


    “母上,你!”沈西緒怒不可解,但奈何話是自己放出來的,即便心中有萬般不願,這詩經還是得硬著頭皮抄完。


    不過眼下比起詩經,沈西緒倒是更加好奇顧桓禮究竟是以何種緣由說服長公主替素無瓜葛的陸璿隱瞞身份的。


    這便要說迴到今日淩晨,距離早朝僅剩一個時辰,顧桓禮徹夜思慮,還是不敢確定昶王會以何種手段對付自己。


    昶王的草包腦袋倒是沒什麽可擔憂的,可偏偏他身邊跟著個黎策,似乎頗有幾分城府,且顧桓禮並未與之交手過,對他的謀略可謂是一無所知。


    若非牽連著陸璿,顧桓禮大可以連夜命暗衛前去東郊一把火燒了東郊那兵營。


    即便他日落人口實也不過是個擅自行動之罪,屆時就算昶王以此彈劾,朝中袒護顧桓禮的大有人在,梁勤帝礙於這些便也不敢將他如何。


    可偏偏事關陸璿,她在朝中無權無勢、還頗多人嫉恨,稍有不慎或許就是千夫所指,顧桓禮不敢以她的安危作為賭注。


    思前想後,既然沈西緒也誤打誤撞地跟著去了東郊,想來或許是個不錯的契機。


    顧桓禮這才二話不說趁著早朝之前先行趕往長公主府。


    長公主為沈西緒之事勞心勞力了一日,此時尚在安睡之中,顧桓禮也不管不顧,隻強硬地要求門衛進去通報。


    顧桓禮的性情長公主向來了解,他絕非莽撞之人,此時如此匆忙必然是有燃眉之急。


    念此,長公主也是毫不猶豫地便迎出來,顧桓禮卻不由分說將她拉到書房,並屏退旁人、命隨同而來的秦魍在外駐守。


    長公主從未見過顧桓禮如此緊張又神秘的樣子,不由地心頭一緊。


    “你這是怎麽了,可是發生了何事?”長公主朝顧桓禮問及,隻見他竟二話不說朝自己俯下身去。


    傳言兇王殿下隻對天地低頭,就連在梁勤帝麵前也從未表現出如此恭敬,這迴倒是朝著長公主懇求。


    見此情景,就連長公主自己都不由地一驚:“你這是做什麽,有何事直言即可。”


    顧桓禮這才開口:“求長姐出手,救陸璿一命。”


    “陸璿?就是那個……”陸璿身份太多,長公主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說,便作罷,隻問了一句“她怎麽了”。


    顧桓禮這才將事情經過大略告知,長公主雖知此事嚴重,可她卻也並非是普度眾生的活菩薩,即便發善心也是要問清緣由的。


    “所以你一大早著急忙慌地跑過來,又低聲下氣地求本宮,就是為了她?”長公主質問顧桓禮,神情言語之間流露出些許不悅。


    顧桓禮也不避諱,索性大方承認:“正是。”


    被他這般堅毅地反駁,長公主簡直惱怒不已:“你!你可知外麵都是如何傳言你們兩個的嗎?你還如此不知避嫌?”


    顧桓禮卻依舊堅定:“旁人如何說是旁人之事,與我無關,我亦不在意。”


    “你不在意,可陛下也不在意嗎?你可知朝中有多少人以此事為由大做文章?你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威望難道要因為這個陸璿毀於一旦嗎?”長公主越發氣惱。


    顧桓禮卻不以為然:“我問心無愧,時間緊迫,還請長姐速作決斷,若是不成,我再另覓他法。”


    見顧桓禮已然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執意要庇護陸璿,長公主心中不由地生出一陣狐疑:“你莫不是真對她……”


    顧桓禮也並未否認,依舊俯身對著長公主、一副懇求的姿態。


    長公主心中卻有了答案,不由地冷哼一聲:“既然如此,為了你的前程,本宮說什麽也不會幫她,就這樣讓昶王除掉她也好,省得你執迷不悟。”


    看起來長公主不光不打算救陸璿,甚至還巴不得她徹底消失。


    如此一來顧桓禮便更加心急,他方才雖嘴上說會去尋找其他辦法,可也不過是為了威脅長公主罷了,就耽擱的這些時間,哪裏還有功夫另尋他法?


    事已至此,唯一能夠扭轉陸璿眼下生死境地的人便隻有長公主了。


    細思之下,顧桓禮上迴求人似乎還是在藥王穀的時候,那時麵對著高高在上的藥王西芷,性情似乎與長公主有幾分相似。


    既然是性情相似的兩個人,那麽同一套辦法說不定在長公主身上也適用。


    顧桓禮正思慮著,長公主卻已然沒了耐性:“本宮是不會放任你為了她自毀前程的,你好自為之吧。”


    長公主說罷正要走,卻聽見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無比堅定的男聲:“她已經是我顧桓禮的女人了!”


    這聲音堅毅而慷慨,就連門外的秦魍都不由地聞之一怔。


    秦魍雖未聽見顧桓禮與長公主方才所言,不過隻聽這一句也大概猜得到他所指何人了。


    還好有人在外麵守著,否則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長公主更是被顧桓禮的話驚得整個人都瞬間石化,腳下的步伐就是無論如何都邁不開。


    愣了許久方才平靜下來,長公主隨即朝顧桓禮轉過身來:“你方才說什麽?你說陸璿是你的什麽?”


    顧桓禮也不撤迴,隻抬眸滿眼堅毅地看向長公主,將方才的話又強調了一遍——“我說,陸璿已經是我的女人,並且我此生隻會有她一個女人。”


    “她,她是女子?”長公主的重點顯然是放對了。


    顧桓禮亦然點頭:“是,她是女子,且我一早便知道。”


    “那你還收她入你麾下,她女扮男裝入朝為官可是欺君之罪,你難道就不怕被她牽連嗎?”長公主簡直覺得自己這弟弟瘋了。


    顧桓禮卻不淡淡一笑:“每每都是我連累她,若能被她牽連,倒也算公平了。”


    這樣低聲說了一句,顧桓禮這才又朝長公主懇求:“所以求長姐看在與我的情分上,便出手幫她這一迴吧。”


    在長公主的印象中,顧桓禮身邊從來就沒有什麽女人。


    先前她絞盡腦汁想往他身邊安排什麽大家閨秀,最終卻愣是被他傳出一個“對女子不喜則殺”的兇名,至此便再無女子敢靠近他。


    眼下陸璿雖身負重罪,但若顧桓禮不說,長公主自己也不知道不是嗎?


    長公主身為顧桓禮長姐,自幼與他交好,與皇室那些一心盯著他權勢的人自然不同,她更關心的不過是他的幸福。


    仔細思慮權衡了一陣,顧桓禮認準的事情恐怕十頭牛都拉不迴來,長公主也隻好妥協。


    “那她待你可真心實意?”長公主試探著朝顧桓禮問及。


    顧桓禮臉上卻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若非真心,何以犯險?”


    長公主方才已然從顧桓禮口中得知陸璿此行乃是為他作掩護,故而他此時這話自然也無可辯駁。


    加之長公主已然多年未見這張冷若冰霜的臉上泛起過像此刻這般暖人的笑容,想來這些改變或許就是因陸璿而起的吧。


    長公主這才暫且放下對陸璿的懷疑,隨即點頭:“我可以答應幫她這一次。”


    見長公主終於鬆口,顧桓禮別提有多高興了,臉上的笑容頓時便不加掩飾的明媚起來。


    長公主大概明白自己的選擇或許是做對了,但也還是提出條件——“我可以幫她,但她的秘密會作為籌碼,日後若她有負於你,我必叫她死無葬身之地。”


    此時此刻,顧桓禮哪裏想得了這麽多?日後的事情便留待日後再行思慮,解決陸璿眼下的麻煩才是要緊事。


    顧桓禮連忙俯身朝長公主致謝:“多謝長姐慷慨相助,今日之恩,日後必當報答。”


    長公主才懶得和顧桓禮計算這些,隨即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罷了罷了,說吧,要我如何幫她。”


    顧桓禮這才將一早想好的計策娓娓道來,不過需要長公主做的也不過是個證人罷了。


    正因如此才有了長公主後來在皇宮的出現,也正是這樣才讓她領會到了昶王更為不成氣候的一麵。


    至於戶部尚書那邊,則是顧桓禮離開長公主府後便趕在他上朝途徑之地等候。


    見堂堂兇王頂著晨露寒涼專程恭候自己,戶部尚書又有何拒絕他的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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