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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豫了一陣,陸璿方才嬉笑著開口:“就是下江南處理一些王府舊事罷了,用不了多久便會迴來,表兄不必擔心。”


    話是這樣說,可任何與顧桓禮有牽連的事情容謊又怎能不擔心?


    情急之下,他想都沒想便冒出一句:“他為何每每都要帶上你,偌大的王府難道就再無可用之才了嗎?”


    陸璿聞言頗為震驚,她雖知道容謊與陸南君一樣對顧桓禮有些成見,可卻總以為他冷靜沉穩,不會如同幼弟一般衝動。


    但眼前的容謊竟滿眼火光,與平日裏那清風朗月般溫柔俊逸的美男判若兩人。


    怔了許久陸璿方才笑道:“我是王府的審理副使嘛,為王府做事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況且……”


    況且根本就是我死纏爛打請求殿下帶我去的,哪裏是人家沒有可用之才?


    這句話陸璿是在肚子裏說的。


    至於她說出來的那番解釋,容謊亦能明白,可顧桓禮屢次三番在陸璿身邊打轉,實在不得不讓容謊懷疑他的用心。


    靜默了許久,想來陸璿亦是居於人下、無法抉擇自己的命運,容謊這才沉下氣來。


    “罷了,你去吧,是我過於敏感了。”說罷,容謊隨即推著輪椅離開,不再過問陸璿。


    她站在原地看著那個憔悴單薄的背影朝自己漸行漸遠,心中不由地五味雜陳。


    “表兄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醫好你雙腿的方法的。”陸璿暗自攥緊拳頭、下定決心。


    晚膳上,不知是賭氣還是什麽,容謊並未過來。


    得知陸璿明日便又要遠走,崔氏霎然淚眼婆娑:“阿璿方才受盡苦難從江南迴來,才不足半月便又要離開,為娘的當真有些舍不得啊。”


    其實陸璿心中也是頗為不舍的,可她如今已是嫡支的頂梁柱,便不可再優柔寡斷。


    她隨即強顏歡笑道:“阿娘莫要難過,我既然決意為官,便早已做好了四處遊走的準備,此番去不了多久便會迴來的。”


    陸璿盡力安慰著崔氏,她卻反倒更加自責:“若非我和你爹將嫡支眾人交予你,你便大可與尋常人家的女子一樣享受大好年華了。”


    這一直是崔氏心中最深的痛,陸璿明白,可她卻不以為此:“阿娘,我本就不甘做一個屈居閨房的普通女子,阿娘也不必為此事自責。”


    至此,見崔氏仍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陸璿索性道出實情:“阿娘,其實此去江南是我主動向殿下請求的,乃是為了一樁大事。”


    聞言,崔氏與陸南君不約而同地抬眸看向陸璿:“何事?”


    陸璿這才解釋道:“我見表兄雙腿殘疾,實在於心不忍,先前在江南治理瘟疫之時偶然結識一位藥王穀醫仙,或許有法可尋。”


    “所以阿姐是想替表兄醫治腿疾?”陸南君問及。


    陸璿隨即點頭:“正是,但此事暫且不要告知表兄,我怕他空歡喜一場。”


    崔氏見狀稱讚陸璿體貼,這才對她此番遠走之事寬慰了許多。


    翌日,陸璿一早出門,兇王府的車馬已然在陸府門口靜候,崔氏與陸南君皆出來相送,唯獨不見容謊。


    許是怕陸璿心有不快,崔氏連忙向她解釋:“你表兄許是身體不適、起晚了些。”


    陸璿自然知道崔氏此言不過是借口之詞,可她也明白容謊的心思,自是不會放在心上。


    沉默了片刻,陸璿方才囑咐陸南君照料好崔氏、用功讀書等等一番良言,而後轉身離開。


    雖是知道陸璿此去緣由,可崔氏到底還是舍不得女兒,待她離去後終於忍不住潸然淚下。


    陸南君見狀連忙攙扶崔氏迴房,轉過身卻發現容謊不知何時已出現在牆角。


    “表兄?”/“阿謊?”陸南君與崔氏皆為詫異,崔氏見到容謊更是連忙拭幹眼角淚水。


    “阿謊,你何時來的,阿璿剛走,你怎麽沒出來同她道個別?”崔氏狐疑問道。


    容謊卻避而不答,隻是道陸璿此去有顧桓禮照料,他並無什麽可以囑咐的。


    陸南君聞言憤然:“表兄怎可如此,你可知阿姐她此去是為了……”


    話說到一半突然被崔氏打斷:“無礙,本也沒什麽可掛心的,既然阿璿已經走了,我們便也迴去吧。”


    崔氏邊說邊朝陸南君使了使眼色,他這才記起陸璿囑咐過不許告知容謊實情,頓時沉默下來、配合崔氏迴去。


    容謊也未曾多想陸南君方才所言,隻滿心憤慨地徑自迴到別苑。


    另一邊,顧桓禮已然準備好一切,待接應陸璿的人馬一到便立即啟程前往江南。


    船舶上,陸璿對此去行程一無所知,這才朝顧桓禮問及:“殿下,我此去江南可有何公務在身?”


    顧桓禮點頭:“藥王穀附近有幾處藥田離奇荒廢,那些草藥乃是藥王穀眾人親手栽培,太醫院用藥也有一些從此而來。”


    “好好的藥田說荒廢就荒廢了嗎?”陸璿詫異。


    顧桓禮卻麵色沉重:“是啊,一夜之間盡數荒蕪,陛下重視此事,昨日早朝提起之時本王便隨口應下了。”


    然而事實是:顧桓禮與梁勤帝在文武百官麵前唇槍舌戰掰扯了半個早朝方才將此事的審查權拿下,此刻卻被他說的如此輕巧。


    陸璿也沒多問,隻暗自揣測起此事:“或許是有人在藥田裏做了手腳?”


    顧桓禮搖頭:“若真有人做手腳,你以為藥王穀那些能識百草的人會看不出來?”


    此話倒也在理,陸璿瞬間在心中打消了這個猜想。


    見她一臉茫然的模樣,顧桓禮倒是不急:“眼見為實,未見到藥田實況,不必過多揣測。”


    也是,陸璿索性也不再胡思亂想,左右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些蛛絲馬跡能夠被覺察。


    二人隨即沉默下來,良久才又響起一陣深沉的聲音:“此番若能查清此事,必然能為你賺取不少政績,好早入刑部。”


    顧桓禮好言相告,陸璿卻似乎並不在意,仍舊出著神。


    見狀,顧桓禮頓時無奈地搖了搖頭,少頃才又補充了一句:“自然,若你能替藥王穀解決此事帶來的損失,以此為由叫西芷還你個人情倒也並非難事。”


    這話一出口,陸璿眸中果然泛起靈光:“此話當真?”


    顧桓禮見狀簡直無語,隨即瞥了陸璿一眼便迴到裏麵、任她獨自一人吹吹江風。


    眾人行至江南之時已然夜深,一路漂泊難免困乏,隻好先到驛館住下。


    可陸璿卻有些心急,躺在床上難以入眠,想起容謊近日的反應,還是覺得應當盡早為他醫治雙腿更為妥當。


    念此,反正也輾轉難眠,陸璿索性起身穿戴整齊。


    此行一應準備全是為了查清藥王穀之事,故而就連驛站也在藥王穀附近不遠處。


    換句話說,從此處出門走上半盞茶的功夫便能見到那片平白荒蕪的藥田。


    陸璿隨即起身朝那邊摸黑過去。


    此處地處偏僻、荒無人煙,藥王穀出山采藥的藥童也是白天才會過來,三更半夜一片淒涼冷清,還真叫陸璿忍不住渾身發毛。


    不過陸璿死都死過一迴了,哪裏還會怕什麽子虛烏有的東西?她隨即壯起膽子大步朝前。


    直到一路走到藥田方才見到不遠處似乎有一個暗影朝自己的方向走過來,瞧這身形挺拔,恐怕就連羅玉金手下那兩個大漢也難以與之抗衡。


    陸璿見狀心中霎然一驚:“難道是山賊土匪?”


    念此,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可不是對手,她隨即轉身撒腿就跑。


    後麵的腳步聲卻並未隨著她的步伐越行越快,甚至似乎停了下來。


    陸璿這才駐足:難道是作案之人?


    猶豫片刻,什麽風浪沒見過,這點事情有什麽可怕的?


    陸璿隨即毅然轉身:絕不能放過這個毛賊。


    這樣想來,她索性硬著頭皮朝原來的方向折返迴去,卻早已不見了那人的蹤影。


    “奇怪,人呢?”陸璿正左右張望著,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陰沉的聲音:“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兒家,膽子倒是不小。”


    這聲音距離陸璿極近,令她霎然一驚,正要做出些什麽反應,卻又覺得不對勁。


    他怎麽知道我是女兒家又不會武功的?而且這聲音,莫非是……陸璿一邊懷疑著,一邊轉過身去:“殿下?真的是您。”


    果然,三更半夜的哪來的什麽山賊土匪,陸璿早該想到又是顧桓禮存心戲弄她了。


    她正因差點被嚇丟了半條命而在心中暗自惱火著,卻聽見顧桓禮一聲無奈的感歎:“就知道你會過來。”


    陸璿頓時詫異:“殿下早就猜到我會來?”


    顧桓禮點頭:“揣測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若能安心待在房裏不出來,倒不是你陸某人的作風了。”


    聞言,陸璿不由地有些尷尬,順手撓了撓頭。


    “既然來了便過去瞧瞧吧,左右本王也睡不著。”顧桓禮邊說邊朝著藥田過去,陸璿這才連忙跟上。


    隻是就在二人即將靠近之時,那邊竟真有一個黑影霎然倒地,引得陸璿頓時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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